第二百七十章 我也很怕
熟悉的2307號房間,讓溫詩詩找回了久違的安全感。
準確的說,是sniper先生的懷抱太過溫暖,她在他肩頭蹭了蹭,有些貪戀這樣被保護著的感覺。
“詩詩。”
“嗯。”
sniper先生就這麽抱著她坐在沙發上,把人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用手指幫她梳理著幾縷調皮的發絲,“還好嗎?”
溫詩詩摟著他的脖子,昏昏欲睡:“……應該還好。”
“應該?”
“這裏,”她按了按自己的心口,“還是有些痛,你說得對,憤怒和不甘隻有發泄出來,才會覺得舒服許多。”
sniper先生輕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溫女俠今天可真勇猛,差點把王怡給開了瓢。”
提起這個, 溫詩詩往他懷裏縮了縮:“……你都知道啊?”
“我說過,隻要是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sniper先生,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在我身上安裝了攝像頭,可以隨時隨地看現場直播。”
sniper先生抱著她換了個方向,輕笑道:“如果法律跟你本人都允許的話,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至少我還可以數數今天陸驍牽你的手牽了幾次。”
溫詩詩趕緊抬起頭來,解釋道:“那不是牽手,是我的手受傷了……”
“好,”sniper先生摸了摸她的頭發當順毛:“我知道的。”
溫詩詩抱緊他:“我也知道的,你不是這麽小心眼的人。”
“那你可看錯我了,我這個人是出了名的錙銖必較,欠了我的我必定會拿回來,害了我的我也必定會十倍百倍的回還。”
溫詩詩點了點頭,“你說的應該是……你要解決的那件事吧?”
“對,”sniper先生回答的很快。
“我不是故意想要探尋你的秘密,我隻是有點不懂,你這樣的家世和現在呼風喚雨的能力,得罪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是什麽人能這麽神通廣大,讓你蟄伏了這麽多年才能報複?”
sniper先生沉默了。
溫詩詩說道:“算了算了,不說也沒關係,我隻是順口一問而已,三天而已嘛,我可以等的。”
“詩詩。”
“嗯?”
“我不想騙你,”sniper先生輕輕吻在她的發頂:“我現在隻能告訴你的事,他們曾經傷害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一下子解決掉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要讓他們嚐一嚐痛苦的滋味,這樣才足以泄我心頭之恨。”
最重要的人?
“是……跟你的親生父母有關嗎?他們害了你親生父母?”
“不,”sniper先生的聲音深沉凝重:“他們傷害了我最愛的女人。”
溫詩詩的身子一僵。
她突然想起來,sniper先生之前說起過,他曾經有過一個深愛的女人,可是那個女人已經結婚了,他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然後他才找上了自己。
可是……薑彬彬不是說,sniper先生喜歡的是自己,很多年?
溫詩詩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楚,這些信息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她也曾有過衝動,想去跟sniper先生親口證實一下,他曾經愛過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到底……是不是自己。
可是好幾次話到嘴邊,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再然後,她就沉溺在了sniper先生給她的無限溫柔裏,再也不願意想起這些事。
說到底,還是她太懦弱,連一個真相都害怕聽到。
真相……
溫詩詩的身體不由得抖了抖。
sniper先生敏銳的察覺到了,他抱緊了懷裏的人兒,關切道:“冷嗎?”
溫詩詩搖了搖頭:“我隻是有點怕。”
“怕什麽?”
“怕真相,怕真相真的來臨。”
sniper先生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包住,“不要怕,你母親的仇,你想怎麽報?你說個方法,剩下的我來幫你實現。”
溫詩詩咬著唇,思考了一會兒,忽而問道:“王怡現在怎麽樣了?”
“霍修爵在處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sniper先生安撫她:“沒事的詩詩,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等三天之後,我們就去登記結婚,你就會成為我真真正正的妻子。”
從國外回來,六個小時的時差,再加上今天見到了王怡,溫詩詩已經疲憊不堪。
她去洗了澡,由著sniper先生給自己吹著頭發,自己就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似乎聽到sniper先生的電話響起。
他輕柔地把溫詩詩放進了被窩裏,然後輕手輕腳的去陽台接起。
“喂?”
“放心,沒大事,傷口看起來挺嚇人的,但是醫生說了,丟不了命。”
sniper先生“嗯”了一聲:“多謝了,兄弟。”
霍修爵還在醫院裏,背景還有些嘈雜,他壓低了聲音道:“不過溫詩詩這一下也是真夠狠的,縫了三十多針,我去的時候血流了一地,整個人都昏迷了,我真怕溫詩詩沒控製住直接把她給打死了,事情就難辦了。”
sniper先生點燃了一支香煙含在唇齒間,皺眉深吸了一口,偏頭吐出白色的煙霧,“打死也沒事,這種人遲早得死。”
霍修爵趕緊道:“溫詩詩是恨到極點了我可以理解,你可千萬要冷靜啊。現在是最後關頭了,傅亦城賭上自己身家性命去銀行申請貸款,就差一點點就可以讓他賠個精光,帶著他那個可恨的媽去睡大街!這個時候你得清醒一點,等這件事情解決了,你跟溫詩詩的人生才能真正開始。”
“我知道,”sniper先生被倒灌回來的冷風嗆了一口煙,悶悶地咳嗽了幾聲,“可是……你知道嗎?越是臨近這個時候,我越是覺得不安。”
“為什麽會不安?你不是一直盼著這個時候嗎?摘下麵具,用真麵目麵對溫詩詩,然後敞開心胸坦坦蕩蕩的做你的薑墨沉?”
“我很怕。”
霍修爵調侃他:“池子,我是第一次聽你說到‘怕’這個字。”
“沒騙你,我是真的怕,”sniper先生道:“我怕詩詩知道——我就是傅亦池,傅亦城的同胞哥哥。我不知道她會有什麽反應?是憤然離我而去,還是願意為了我放下一切仇恨,給她的前夫當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