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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手(6)

  李湧在那邊聽了一會,最後就說了一句“知道了。”


  李凡這邊剛剛放下電話,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妞就湊了過來,“不若!(你好)你會法語?我叫凱琳娜……我來自法國的北部裏爾,認識一下好嗎?”


  要不說現在是國際化呢,在地鐵上打個電話說了幾句法語就能招來別人問候。


  “你好!李凡,中國K城人,在這裏短暫的工作,認識你很高興!”


  李凡對這樣的偶遇一點不怵,大方得體的做了自我介紹,不過他說自己在這裏短暫工作還是讓凱琳娜有些意外,因為在她看來,李凡不過是個學生。


  “你不會是年紀比你的外表顯得大一些吧?我還以為你是學生。”凱琳娜蘭汪汪的眼睛盯著李凡,“我在這裏學習漢語,明年準備上這裏的大學,我17歲。”


  看著凱琳娜那清澈的目光,李凡笑了,露出了8顆牙齒,“沒有規定不允許學生出來工作吧?我是YJ大學大一學生,放完寒假我還要回學校去讀書的。”


  似乎為印證了自己的判斷後感到高興凱琳娜誇張的小跳了幾下。可是李凡的心裏卻是在胡思亂想,“姐姐找了個德國人給自己當姐夫,自己又碰上了一個法國妞,這特麽是個什麽節奏?難道說老李家真的要國際化了?”


  能夠讓李凡的那顆心有了鬆動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他發現凱琳娜不像大多數外國人那樣渾身都噴著香水,而且也沒有化妝,居然是天然無汙染的一個女孩子,這讓李凡感到有些意外。“金發、碧眼、白皙、魔鬼身材,還是天然無汙染,這是極品啊!難道說這是上天的眷顧還是……”李凡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我能加你成為朋友嗎?”凱琳娜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我想找一個好點的家庭教師,教我學習漢語,我可以付最高課時費,我感覺現在的老師不太行……”


  李凡笑笑,攔住了凱琳娜的話頭,“加你朋友沒有問題,至於你的家教問題我可能幫不上忙,主要是我沒多少時間,我上班是沒有準點的,難道你聞不出來我身上的藥水味道嗎?如果有時間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咖啡,不過……找機會吧。”


  凱琳娜的眸子裏顯示出全是問號,她早就聞出了李凡身上的那股子醫院特有的味道,可她又猜不出以李凡這個年紀能在醫院幹什麽?她就是再不了解中國,也知道醫院裏不是可以隨意的請人的。難道說眼前這人會在醫院裏做護工?


  凱琳娜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帥氣的男人如何在醫院裏當護工或者幹其他別的低端工作,而且,如此溫文爾雅的中國大男孩他還是第一次碰見。她感覺到了對方身上有那麽一股子高貴的氣質,就像她自己一樣。可是他為什麽要在醫院裏工作?如果自己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個帥小夥應該是為了學費在努力。


  “如果你很需要錢的話,我是可以幫助你的,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是享受生活的,不是一定要吃苦的。”突然凱琳娜很直率的說了她的猜測,“你這樣高貴的人不應該去醫院那樣的地方去做鍾點工的,這是對生命和才華的浪費。”


  李凡首先一愣,隨即想明白了女孩的思維邏輯,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謝謝你的關心,我不缺錢,我在醫院裏就不可以做義工嗎?這不正是你們西方人推崇的一種生活方式嗎?你啊,這是對我說,要是對別人也這樣直白,人家會認為你是歧視,不過我覺得你很直率很單純,我想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李凡的話讓凱琳娜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是的,白人也會臉紅的,“對不起,我,我實在是不太會說話,我在法國沒有朋友,在這裏也沒有,我很想有朋友。”


  “你到這裏的時間不長吧?你會有很多朋友的,相信我。”李凡安慰說道。


  凱琳娜小心的伸出了二根手指,“算上明天就兩個月了,我有些擔心趕不趕得上明年的學期,我實在是搞不懂這裏的語言規律,太難學了,我懷疑我舌頭……”


  “嗯,相對於其他語言來,漢語的難度是要高一點,因為漢語從來不是簡單思維的產物,比如說漢語裏大家說話會含蓄一些,可是你們卻理解成暗示,這其實是有區別的,要想精細的學通漢語……估計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包括我們自己,沉澱了五千年的語言文字,哪裏是一個人可以窮盡的?是有難度。”


  “哇!你這樣說我就不自卑了,原來你們自己也學不會啊?”凱琳娜笑了。


  “不能說是不會,是不全會,這個又有區別……”看著凱琳娜的表情,李凡覺得跟這個可能連初級入門都沒有過關的洋妞再掰扯下去,自己就陷進去了,於是轉換話題,“你現在的漢語水平如何?能不能進行簡單的溝通?”


  凱琳娜搖搖頭,“完全不能,在這裏說漢語還不如說英語,說英語很多人都能明白,可我說的漢語沒人聽的懂,那個聲調我根本不理解,我很苦惱……”


  兩人不知不覺的就聊了起來,不過李凡還是留意了自己要下的車站。馬上就要進站了,他抱歉的對凱琳娜一笑,“我要下車了,以後我們在微信上聊吧。”


  沒想到凱琳娜也在這一站下車,還對李凡微微一笑,這倒是出乎李凡的意外。


  兩人走出了地鐵站,李凡指著不遠處的求實醫院說道,“我就在那家醫院上班,我不會邀請你去那裏,因為,我們的習俗是不會邀請朋友去醫院的,不吉利,有你說的那種暗示。當然我會邀請你去其他的地方喝咖啡,咱們再聯係吧!”


  凱琳娜沒有說自己住在附近什麽地方,李凡也沒有問,看著李凡的背影,凱琳娜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覺。她到這裏快倆月了,遇到的男生和女生幾乎都是毫無節製的跟自己套近乎,但凡能夠用英語說上一嘴的,都想跟她交朋友。而凱琳娜所受到的教育和她那十幾年的社會經驗告訴她,這樣的人幾乎都不可能是朋友。所以,她在這裏目前為止,還真是沒有一個說得上來的朋友。


  凱琳娜在法國有嗎?也沒有。她是典型的精英學習模式,家裏不差錢,從小學開始,凱琳娜就是在近似於私塾教育的模式下學習的。她的父母為他請了專業教師從幼兒園開始教育,直到她中學畢業。她能說流利的英語、德語、意大利語,能夠流暢的看希臘文,這在一般的年輕人裏已經算是個不得了的天才了。在她去年中學畢業後準備上大學的時候,她很有意思的去問年邁的父親和母親,“你們希望我去哪裏上大學?”她以為她的父母按照習慣不會給出意見,可沒想到的是,父母竟然異口同聲的說,“如果你願意聽我們的,我們希望你去中國讀書。”


  沒有解釋,沒有理由,沒有指定學習方向,完全是開放式的,甚至不介意凱琳娜的反對或者不接受。可是淳樸的凱琳娜卻用“父母從來沒有要求自己什麽,不能拒絕父母的第一次建議”為由,堅決的放棄了在巴黎名校上學的機會,隻身來到了中國。她從送行的父母眼中看到了寬慰和欣喜,她覺得自己沒有選錯。


  可是到了這裏,凱琳娜看到了一個比法國巴黎還要繁華的大都市,看到了這裏的興旺發達,可她還是覺得這裏有些男孩子看自己的目光不純潔,對於一個在特殊環境下長大,智商又極高的女孩子來說,她的第六感似乎告訴她,也許自己在這裏並不適合,她首先覺得上帝打開了一扇窗戶的同時真的給自己又關閉了許多窗戶。她不怕孤獨,從小就沒有朋友,性格雖然說不上怪癖,可是良好的家教讓她知道自己是誰,可她還是覺得自己可能學不好這門深奧的東方語言。


  可是今天遇到的這個能說一口流利法語的大男孩,不僅對她禮貌有加,而且似乎根本沒有與自己貼近的意思。這又讓她即好奇又迷茫,難道說眼前這個大男孩是與自己同類人?也是這樣在社會裏孤獨的漂浮?那自己有沒有可能去進一步的了解他呢?她困惑,她覺得彷徨,她想跟父母打個電話聊聊。


  李凡回到宿舍,很快就把凱琳娜的事情忘記了,在他的思維裏,對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不去深想。要說他沒有萌動的青春之心那是不對的,可他僅僅通過簡單的聊天就斷定,自己與凱琳娜要想有個進展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不討厭與外國人交往,更不會看著美好的東西視若無睹,可是仔細的想想,似乎難度很大,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泡”,而這個時間對他,對凱琳娜都是寶貴的。如果因為他的出現而耽誤了凱琳娜的學業,那他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會以失敗告終。在不知道對方的家庭背景、品德秉性的情況下,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不是瞎耽誤工夫嗎?做無用功是李凡最不喜歡的事情,拿得起放得下又是他信奉的原則,所以,李凡根本就沒把這個偶遇當回事。當他走進宿舍的時候,這個事情就忘記了。


  李湧那邊從兒子的嘴裏知道了大致情況,他做了相應的分析。如果是正常的交往,對方的人品也不錯,他不會去反對外甥女的選擇。可問題是從李凡那裏他就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一個小年輕的鼓動,小麗就去改學第三帝國史?小麗傻了還是這個安德森很強大?是什麽的東西吸引他對小麗動念頭?麵對西方文化侵蝕,李湧能夠看到的東西更多。現在,他不得不認真的去查這件事情了。


  很快,李凡把安德森的照片發給了李湧,大致的信息也就這麽多。對於在隱蔽戰線上工作的老手來說,這些已經足夠了。一個信息發給了黑子,讓黑子去查這件事是最合適的。可李湧萬萬沒有想到黑子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太快了,快到了李湧認為是不是哪裏出錯了?不到半天時間,一份關於安德森的大致情況的文件就傳到了李湧的手上:安德森,柏林大學去年畢業留校的助教,現年24歲……而且還向李湧提供了一條重要的信息安德森四天前就到達了香港。


  現在的李湧是不用親自出手的,直接指揮指揮就可以了。他立即想到了外甥女也是在四天前回到的國內。難道說兩人是一起回來的?一想又不對,因為鄧小麗是乘坐的中國的飛機直接飛的深圳,並沒有在香港歇腳,難道說這丫頭說謊?這難不倒李湧,很快,李湧就查到了鄧小麗乘坐的航班信息和乘客名單,在名單裏並沒有安德森的名字,也就是說,安德森是同一天跟在小麗後麵乘坐的別的航班到的香港,那麽這四天裏他們之間有沒有聯係呢?

  安德森的電話和個人信息不好查,也有些犯忌,可李湧查自己的外甥女的手機信息易如反掌。在推特上,兩人每天都有打招呼和問候,不過不肉麻,看似也僅限於一般朋友稍微深一點的階段。那麽這個安德森到底在玩什麽呢?


  對此,李湧不得不重視了,一個剛剛大學畢業,一邊讀研一邊助教的學生,憑什麽就盯上了鄧小麗?鄧小麗為什麽會這樣?這在邏輯上有些說不通。


  人家兩人的推特聊天不是沒什麽嗎?憑啥就說人家盯上了鄧小麗?這就是老鳥的第六感。根據李湧的判斷,如果安德森不是盯上鄧小麗,他完全沒有理由在這個季節到香港來旅遊啊?他很有錢嗎?或者說他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為此,李湧有指示黑子去把安德森到香港的所有活動軌跡查出來。對此,黑子也沒有話說,直接安排人去辦了。關於安德森,黑子不知道是誰,師父讓查就查,至於查完了怎麽弄也不是他所管的事情。這就是秘密戰線上的“背靠背”。


  很快,第二天黑子就再次發來了信息:安德森不是一個人,而是與一個叫貝麗莎。貝爾的女人在一起,兩人是乘坐漢莎航空飛抵香港,坐的是頭等艙,目前住在半島酒店次頂層的豪華套房裏,登記的名字是安德森。貝麗莎。貝爾,美國某基金會工作人員,德裔美國人,係在美國的第三代德國人,祖父曾是納粹德國研究噴氣發動機的成員之一,二戰後被美國收容。詳細資料需要進一步核實……


  那個某某基金會李湧是知道的,那是拿美國政府的錢,專門搞一些歪門邪道事情的基金會,而這個安德森跟這樣的女人攪合到一起,這個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李凡不知道老爸在後麵這樣緊鑼密鼓的行動,他甚至把這個事情都給忘記了。這一天,朱伯伯又叫上他,讓他跟著去一趟香港。之所以帶上小屁孩,關鍵是朱子道需要一個粵語翻譯,聽廣東話對於朱子道來說如同聽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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