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十六、重回中州
【敘白國·地牢】
“回來了嗎?”短衣看著自己的雙腳踩在地牢潮濕而黑色的地麵上,臉上顯得有點興奮。
而站在遠處陷入回憶裏的端也醒了過來,那些年少時在蒼風國的回憶總是如病痛般,時不時就響應在他的身上。
很難過,真的很難過,為什麽會有這麽一段糾結的回憶。
似乎是欣喜的,但似乎又是痛苦的。
端看著地牢口笑著的短衣,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親近感,他向短衣走去,步伐非常的輕盈。
短衣笑起來的樣子讓端想起了安,安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這麽的燦爛和單純……
“你要幹什麽?既然閣下已經從煉心之地中逃脫,為什麽還不走?”賀蘭看見端走來,猩紅色的眼睛瞪著他,毫不客氣地發出了質問。
端停在賀蘭的麵前,本來迷離的目光一下子被拉回了現實裏,他輕咳一聲說:“不好意思,你們的女帝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瘋婆這時候也從黑洞中出來了,身後跟著那些目光殺戾的敘白國刺客。
短衣看見兩人的針鋒相對,想從中斡旋,畢竟端的實力太過可怕,正麵抗衡似乎是很不理智的行為。
她拉回了賀蘭,賀蘭低著頭往後退去,很明顯明白了她的意思。
而短衣繼續朝端笑著說:“我們應該不是敵人吧,按理說也是我們帶你出來的呢。”
端點點頭說:“是的,我從來沒有將你們真正的當成過敵人,不然你們也不會從我打開的洞口從走出。”
如果端在走出黑洞時,用靈力堵上了洞口,確實短衣一行人便要葬送在裏麵,一想起這一點,短衣開始慶幸沒有在沙城中和端真正的為敵過。
地牢潮濕的水汽填充了可視的所有區域,因為水汽注入袍子上,她感到身上不適。
潮濕的水汽就仿佛一種粘稠而陰冷的黑色霧氣,一種覆蓋了她的全身,根本就無法逃離,陷入其中就再也出不來。
端饒有興趣地看著短衣,這個少女身上除了有點像安,而且似乎還有種其他的力量。
“你就是預言裏的命運之子吧,傳說你能改變世界的格局,讓人族不再處於最卑微的地位,我真的有點期待呢。”端那目光明顯沒有任何的敵意,反而顯得有點和善。
短衣對於這個預言已經聽過了太多遍,本來蓮花告訴她從煉心之地走出後,她就會獲得等同神爵的力量,可是現在似乎依舊沒有什麽改變。
“我真的能改變什麽嗎?我覺得我可能連自己都無法保護。”短衣失落地說著,咬著嘴唇,對那個預言有點不太敢相信。
賀蘭和瘋婆,還有那些發誓過終生效忠敘白國王族的刺客們一瞬間“啪啪”地跪下了。
他們的表情極其的莊嚴,就像當初第一天進入敘白國的王殿時,在短衣的母親麵前效忠那樣。
“你永遠是我們的王,當千年前我們決定加入敘白國的軍隊時,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便都屬於王室了,隻要你存在這世間一刻,我們發誓永為你的奴仆……”瘋婆將鐵杖插入暗色的地麵上,碎裂的岩石迸射而出。
短衣紅了眼,有種落淚的衝動,但是強忍著淚花。
她不能哭,不能哭,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再次回歸往日的脆弱。
她已為王,當有震懾一方的魄力。
短衣玉白的鼻尖抽動了下,她讓那些跪著的男人和女人統統都起身,她習慣接受任何人的跪拜,但不習慣接守每一個人的期待。
因為那是一種責任,必須抗住肩上,她是敘白國獨一無二的女皇,所以就要肩負起敘白國所有的一切。
大地、天空和人民,一切都屬於她。
日月、星辰和重擔,一切都需要握於手心。
此刻的端目光異樣,他想起自己在這個人世間還有一個親人。
有人在等他回家。
他該走了,他看了眼短衣,微微的笑著。
一轉身就頃刻消失在眼前,那無限澎湃的靈力也隨之煙消雲散。
短衣帶著身後那些的追隨者,慢慢地走出了地牢。
階梯一層層的往後倒退,地牢上的光線逐漸變得越來越明亮,外麵的世界也一點點的出現在眼底。
就在快要走出地牢時,在地牢與敘白國皇宮的交界處,賀蘭突然飛身擋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他那具有標誌性的猩紅色眼睛開始亮起。
他伸出黑色的手掌,做出了一個往後推的動作,一瞬間一道屏障一樣的力量就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賀蘭不安地說:“有股非常強大的靈力出現在了周圍,就像一團風暴,離我們非常的接近。”
短衣將手放在腰間的雲欲劍上,憑借著上古神劍的力量也感受到了賀蘭所說的那股異常力量。
“不,還有另外一種力量也在往這邊靠近。”賀蘭就在剛剛加大範圍了去感受那份強大無比的力量,竟然發現了另外一種還要強大的力量也在往這邊靠近。
那種力量和端的非常接近,十分的可怕,雖然很平穩,但是這樣級別的力量出現在敘白國還是太容易被發現了。
賀蘭那發著紅色光芒的眼睛充斥著恐懼,這兩股力量中的任何一股都不是他所能抗衡的,特別是第二股力量,十分的強,可以說和煉心之地裏遇見的端不相上下。
站在這離出口隻有幾步之遙的位置,大家變得十分的安靜。
沒人再敢發出一點的聲響。
就好像死神要開始收割了,而在座的所有人提著頭顱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這邊已經不能再呆了。”短衣突然開口說道,雲欲劍也隨之發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賀蘭注意到地牢輕微在地晃動著。
“這邊也要倒塌了嗎?”賀蘭知道沒有退路後,十分絕望地看著出口。
原來當煉心之地被破壞時,地牢也被波及到了,整個地下建築正在緩慢地向下墜落。
而墜落的終點就是最深處的地獄。
黑暗和潮濕都被拉向地底深處,那些巍峨了已經不知道多少歲月了的地下建築一點點的碎裂,破壞。
短衣這時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她向出口而出,瘋婆和賀蘭也不再多想,跟隨著她的步伐衝出了這座彌漫著衰亡的地底迷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