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醒時分,湖邊別墅
時間在慢慢推移，那群孩子不知是玩遊戲太過專注，還是眼神有問題，羊帆就走下樓梯，站在出口處沒在向前走上一步。
這裏距離那群玩耍的孩兒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可他愣是沒被注意到。
好似一幅無聲的畫卷，羊帆看得到孩子們的笑臉，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背靠在出口的牆邊上，可惜手裏沒夾支煙，雖然羊帆不怎麽喜歡抽煙，但嘴裏叼上一支裝逼還是會的。
此時，胳膊窩裏的怪書聲問道：“老大，你怎麽不出去？”
“要不，我先把你扔出去探探路？”
羊帆麵露思索之色，頓時嚇得怪書以為他真有這個打算，急忙出聲道：“老大，請務必不要扔掉您可愛的書！”
羊帆一把將怪書從胳膊窩裏拿出來，在手裏掂了掂，嘴角噙著笑意看得怪書發慌。
“可你似乎沒什麽用啊！”
聽到自己的價值被徹底否定，怪書急欲反駁，但想想此時它的處境，於是嘿嘿笑道：“老大，我再沒用也可以陪著解悶啊！”
嗬！
不得不承認，在這種時候，有個能話的東西在一旁，確實能防止人因孤獨而發瘋。
哎！
羊帆不是一個喜歡猶豫的人，但在麵對自己生死難題時，還是不能免俗。
呼……
歎息一聲，似吐掉了心中的最後一點怯弱，羊帆毅然決然地一腳向外邁了出去……
寧靜的鎮上，羊帆略帶茫然地看著眼前與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街道，來往的行人都長得有些高挑，大概比他高上大半個頭，並且都有種莫名的氣質引人注意。
之前的操場、孩兒以及那看上去就假得不行的太陽，通通在羊帆走出出口的那一瞬間消失不見。
當然，與之一同不見的，還有羊帆所居住的房子。
這時，似乎有行人注意到他這個“矮冬瓜”，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之後，友好地向他點點頭。
正當羊帆打算順著棍子向上爬的時候，那些行人卻又仿佛沒看見他似的，不管不顧地走了。
羊帆好似與整個鎮都格格不入，那種莫名的疏離，甚至比起立體投影都還要沒有交互感。
他就像一個三維空間的人闖入了二維的世界，隻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無法做任何事。
為了證明這一點，羊帆試圖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向其他人砸去。
要知道，暴力往往是最直接的交流。
羊帆的目光在地上搜尋著合適的石頭，既要能夠激怒他人，又要在他道歉之後不報警把他抓進局子裏，確實挺難的。
不過，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任何石塊，甚至連垃圾都沒有，這種幹淨讓羊帆想起了那個一切起始的走廊。
羊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後試圖在行人中挑一個比較瘦的給他一巴掌。
隻可惜，等了好幾分鍾他也沒等到那種人出現，讓羊帆幾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腿腳有殘疾……
孤獨漸漸地開始侵蝕羊帆的意誌，哪怕胳膊窩裏有一個能開口的怪書，他心裏依然開始煩躁起來。
此時，就在羊帆的情緒變化的瞬間，周圍的場景突然開始模糊起來，就跟信號不好似的，甚至羊帆耳朵裏直冒雜音，眼睛接受到的景象開始變化、扭曲，大腦開始隱隱疼痛起來，還有逐漸加重的趨勢。
嘶……這到底……
越來越疼的大腦讓他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淚、鼻涕、口水都在不自覺間流了出來。
半跪在地上，雙掌掌心撐在太陽穴上，到最後眼前模糊地就像幼童隨手潑灑的顏料，耳邊，嘈雜的鈴聲不曾斷絕。
終於，羊帆沒有堅持下去，失去了意識……
嗯……
睜開雙眼，太陽穴還在隱隱作痛，眼前的景物，從模糊到清晰，花了差不多好幾分鍾時間。
羊帆側過頭，看著床邊棕色櫃子上放著的正在鈴鈴作響的鬧鍾，還有一旁安靜地躺著的書籍以及關屏的智能手機。
從被窩裏伸出手，關了鬧鍾，順手拿過書籍，那本泛黃的書籍上沒有任何字跡，翻開裏麵的書頁亦是如此。
書看起來很陳舊，不是那種故意做舊，而是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上了年紀的古老。
書裏麵隻有七頁，另外還有五道撕裂的痕跡，像是被人撕去了其中五頁，有意思的是，這麽一本缺頁少篇的空白舊書究竟是怎麽被保留下來的？
羊帆晃了晃腦袋，之前那個夢境讓他精神上還有些疲累。
身子一扭一扭地挪起來，直起身體，將被子拉到腰間，隨手拿起一旁上衣穿好，羊帆拍了拍臉頰，待清晰了一些後，看向身前那本無字書籍。
這書的來曆有些古怪，是不久前打掃房間衛生的時候，在電腦桌後的夾縫裏找到的，但在他的記憶裏，自己並沒有在那裏落下這麽一本書。
再，他不又是撿破爛的，這本書顯然不再他收藏範圍內。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羊帆穿好衣服，打著哈欠便往洗手間走去，洗簌完畢後，來到了陽台，一屁股坐到木製躺椅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8：7
嗯……快八點半了。
羊帆把手機往右手邊的整木所雕刻的茶桌上一送，然後閉上眼靜坐了一會兒。
再次睜開眼，精神已經好上了許多，伸了個懶腰，秋日的太陽已經拂在臉上，很溫暖，曬得人懶洋洋的。
再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9：1
從躺椅上起身，羊帆將手機揣進兜裏，他站在陽台上望了一眼樓下，與夢裏的場景不同的是，樓下是一個私人花園，中心處有一棵十來米高的大榕樹，地上落葉紛紛，兩旁花壇呈弧形包向鐵門。
視線越過鐵門外，一條雙行道蜿蜒曲折不知延伸至何方，遠處湖泊上波光粼粼，清靜悠然，一架型遊艇在湖邊停靠著，此外似乎再不見人煙。
沒錯，羊帆身價不菲，雖然不刻意炫富，可怎麽著也不至於吝嗇到住好一點的地方也舍不得。
此時，在羊帆的注目下，一輛汽車駛到鐵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