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擊退
欽差大臣果然優柔寡斷,待在原地猶豫不決。
那寨牆上的人雖說投誠,但這般熱烈雀躍的模樣實在讓人起疑,裏有八成有詐。
可若是不進去瞧瞧,他還真不甘心就此領兵過去。浩浩湯湯的一群人,剿匪不成,無功而返,豈不是惹得旁人嗤笑。
他對城牆上的熊天道:“你們若真有意投誠,那便全都下樓來,站在寨子門口。”
“阮公子,你看”熊天問阮軟。
她輕哼:“我們不虛他。”
說著,對城牆下的人喊道:“你們叫我們下來就下來,那豈不是很不麵子!我們都已經給你打開城門了,還不敢進來嗎?”
說完,挑釁的勾了勾食指。
大臣怒了:“好大的膽子。”
她依舊在笑:“進來吧,裏頭糧草充足,你想要的我們都有。”
不敢進去。
吳貪官摸著嘴邊的痣,提出奸邪的法子:“要不,我們先先派一部分人進去,若它們安然無恙,我們大兵舉入,如何?”
倒是個好主意。
大臣抬起一隻手,示意前麵的一批官兵進入。
“阮公子”熊天看著那群人進了寨門,心裏不免有些忐忑。
“無妨,進來的人不多。”
比起城外的數千官兵,現在進來的幾十個的到來顯得杯水車薪了。
“按我說的做。”阮軟吩咐。
那幾十個人顯得有些膽怯,小心翼翼的拿著長矛前行。
剛走進寨門,一道濃煙滾滾而來,瞬間彌漫整個路口,前方的屋子全被掩蓋住,隻露出個別屋角。
“這,這怎麽回事!”
士兵們更是膽戰心驚,身後的大人沒有發話,他們隻能繼續前行。
“嗷喔!”
“嗷嗚!”
“你們可曾聽見什麽聲音?”
“是狼叫。”
“我,咳咳咳!”有人被煙氣嗆了喉嚨,猛烈的咳嗽起來。
目光朝前,煙霧似乎變幻了顏色。
他們目瞪口呆的朝前望去,一股辛辣的粉末衝入鼻腔。
躲在房屋兩側的土匪不停的將辣椒粉傾灑而下,耳旁充斥著士兵們咳嗽和抽氣聲。
空氣中又是煙霧又是辣椒粉的,這誰受到了。官兵們瞬間亂了陣腳,有的甚至把手上的兵器扔了,開始揉眼睛。
雙眼又紅又辣,鑽心的難受。
正當他們被折磨的淚流滿麵時,身邊又傳來熟悉的狼叫聲。
“啊!我被狼咬了!”其中一個士兵痛苦的倒在地上捂住腿,雙目赤紅布著血絲,看上去就和中毒似的。
痛苦的哀嚎:“誰來救救我,這裏有狼!”
“有,有狼?”
他們身陷迷霧中,又不熟悉這裏的地形環境,此時就像迷路的羔羊,毫無目的的亂竄著。
狼叫聲不絕於耳。
其中一個士兵端著矛行走,如履薄冰,眨了眨流淚的眼珠子,恍然看見麵前有個頭圓體肥的黃色物體,身上還有些條紋。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道:“老虎,有老虎,這裏有吊睛白額虎!”
他撕開了嗓子喊,嚇得連手上的兵器都扔了,慌不擇路的朝外麵跑去。
凡事都要有人先撕開個口子,剛有士兵往外逃,其他人便忍不住了,跟在他的身後按照原路返回。
就連方才被咬的那位也哆哆嗦嗦站起來,蹦跳著往外跑起。
見方才入城的人全都紅著眼睛跑出來,欽差大臣急了,“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群出來的士兵紛紛淚流滿麵,雙目通紅,仿佛要流出血來,其中一個還拖著小腿,麵色慘白的說:“狼,有狼!”
他們聽見了狼叫聲,還有人看見了吊晴白額虎!
難不成裏頭的土匪養著狼和老虎,現在專門放它們出來多抗敵人?
欽差大臣朝寨台上的人望去,他們正悠閑的靠在牆上,一人手中端著一杯茶,愜意的呷了口。
“來人!”大臣故意大喝:“用火球燒了他們的寨子!”
“哈哈哈!”阮軟突然笑,“火攻好啊!你們想要的糧草全在裏頭,來,放把火把它們全燒了。”
“你!”欽差大臣氣的捂住胸口,“我要燒的是你們這群土匪!”
“進來燒,反正我們也不想活了。”阮軟無所謂的聳肩,甚至招呼他們進來。
“你,你們!”
大臣噎住,他聽過破罐子破摔,但沒看過別人把罐子摔了,還想往上麵踩幾腳的。這群土匪,甚是無賴!
他道:“哼,你們在裏麵設下了埋伏,想著謀害我們!嗬,當我們是傻子嗎?”
“你們是不是不敢進來?”阮軟語氣故作輕蔑。
“激將法對我來說不管用!”欽差大臣冷笑,“先留你們活幾天!洗幹淨脖子等著我!”
他牽馬轉頭,帶著浩浩湯湯的軍隊下了山。
密密麻麻的人群逐漸走遠,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螞蟻群落般。
阮軟心裏提著的那塊石頭重要落下來,將身子依靠在牆上。
“人走了。”熊天舒了口氣,突然雙手抱拳單膝跪在地上,“多謝阮兄弟救命之恩!”
“感謝阮兄弟救命之恩!”暴虎和黑皮也跪下來。
“快快請起!”
阮軟將他們一一扶起來。
其實方才也隻是僥幸。她先命人在主道後燃燒內中潮濕外表幹燥的柴火,釋放出濃重嗆人的煙氣,等那些官兵進來後,再往空中倒灑胡椒粉。
當他們雙目冒著淚花,陷入混沌之際,山裏的土匪學著野狼的吼叫聲,擾亂人的心智。
至於那受傷的士兵,咬他的不是狼而是狗。
煙霧中的那隻老虎其實是阮軟記起大殿座椅上有張虎皮,於是命人取過來,披在了小孩兒玩的木馬上。
那個被嚇破膽的士兵本就被煙霧和胡椒粉折磨的雙眼模糊,這才誤把虎皮當做老虎!
阮軟道:“此番逃脫一劫實屬僥幸,若是那大臣不夠謹慎,做事果斷點,我們今日可能就全都玩完了。”
“確實。”熊天頷首。
他覺得那大臣敗在話太多,聽阮軟扯了許多,結果自己的心被動搖了。
疑心病重的人,做什麽都夾雜了優柔寡斷。
“阮公子,無論如何,今日都是你使計救了我們。”熊天再次抱拳,言辭誠懇:“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