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打起來
“聽你說話我都覺得惱火,但凡眼睛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是你們碰瓷在先,若不是你撞了我還猖狂作怪,我也不會說你們。”阮軟笑了笑,“你家主子是長成什麽奇形怪狀,害怕讓人看?什麽不能平視,顯示尊卑,你們倒是想想自己配嗎?才多大年紀就擱這拿腔拿調?”
“你,你這個土雞,你”
“土雞?歐呦喂,”阮軟毫不示弱的看著鄰兒,“你個酸黃瓜,沒長個人樣就就算了還渾身泛味,真想一巴掌拍了你。”
“大膽!”紅漾哪沉得住氣,再也忍不住了,陰著聲道:“你個鄉下佬,居然如此猖狂。鄰兒,掌她的嘴,讓她好好學學花玄樓的規矩!”
小丫鬟聽命,掄起巴掌便朝阮軟的臉揮過去。
好在反應快,見狀迅速躲開,但是臉頰卻被鄰兒的長指甲劃出一道血痕。
打人不打臉,她們兩個算是徹底觸碰到阮軟的逆鱗了。
“小賤蹄子,還敢躲!”鄰兒那張精瘦的臉扭曲可怖,見阮軟森冷無溫的雙瞳,心尖一顫,愈發覺得不順眼。
抬手準備再打過去。
“等等。”紅漾端著自以為大氣莊重的姿勢,雙手交握放在小腹前,道:“我本不喜好責罰他人,今日的事也全是由你而起。這樣,若是你願意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認個錯,我便放了你。”
她不僅睜著眼睛說瞎話,還愈發肆無忌憚起來。從前對阮軟還有禮三分,畢竟那是樓主帶回來的女子。可現在,樓主似乎根本沒有想要娶妻的意思。
男人嘛,都好新鮮。紅漾揣測,蘇羨約摸著也就是玩玩而已,總不至於真的娶回來一個小鄉巴佬。
她記得阮軟曾以肚中有胎而逃過紅長老的責罰,可現如今,這般長的時間也不見得其腹部有動靜,想來當時父親也被她哄騙了!
念此 ,紅漾又覺得磕三個頭根本不夠!她要好好的折辱阮軟!
“快磕!”叫做小鄰的丫鬟上前便是抬起腳踹來,踢到阮軟的腿彎子處,想要迫使人單膝跪倒在地。
是她先動手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阮軟不甘示弱,起身便束縛住丫鬟的雙手,隨後一腳踢到她的腿彎子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別人怎麽對待我的,我就怎麽還回去,憑什麽無緣無故受你的委屈。
丫鬟吃痛跪倒在地,此時阮軟抬手便一巴掌打過去,冷聲道:“這是在教訓你不知禮數!自己是條瘋狗,就不要出來亂咬人。”
她的聲音不重不淡,卻像是冰錐子似的鑿在人心上。
看上去嬌嬌小小的姑娘,站在那兒卻能給人一股不可忽視的震懾力,就好像這具身體藏著強大而無法抵抗的力量。
阮軟冷冰冰的看向紅漾,“看我不順眼你就繞著走,不要在我麵前充大爺,你一不付我工資而不是我朋友,我為什麽要對你恭敬?”
紅漾氣的嘬著後牙槽,眼角紅的要沁出血似的,瘋也似的撲過來。
她顧不得形象了,心裏氣血翻湧的快要溢出來,隻想著阮軟打一架。
鄰兒見她們迅速扭打成一團,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幫忙。主仆兩人聯手對付一個人,又是踢又是抓撓的。
一拳難敵四手,阮軟知道光憑自己單打獨鬥沒有勝算,現在想要脫身並不可能,所以阮軟就隻逮著紅漾打,不去搭理鄰兒。
“主子!”護主的急的直跺腳,想要扒開阮軟的手。
可她的手上卻像是沾了膠水似的,全然不鬆,隻顧著和紅漾撕扯。
小翠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回阮軟,心裏著急的很,忙忙急急的往白大夫院裏趕,誰知道才走到半路上便見著槐樹旁有三人纏在一起。
“小阮!”
翠兒怒火中燒,小跑上前加入了戰鬥。紅家的小姐平日裏便喜歡端著架子,拐彎抹角的擠兌旁人,平日裏大家看在她是紅家人,也便懶得惹上事。
若換作以前,小翠估計任憑她們打個氣死活來,但現在被欺負的可是阮軟!
朋友被欺負,她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三個人的戰鬥很快變成四個人的戰鬥,鄰兒被小翠牽製住,讓阮軟能騰出手來專心致誌的對付紅漾。
一陣昏天黑地後。
四人紛紛有氣無力的坐在樹底下,臉上身上都掛了彩,頭發淩亂不堪,一陣風吹來,濕透的後背嗖嗖發涼。
蘇羨聞訊趕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幕。
阮軟嘴角青紫掛著血絲,細嫩的小臉掛了彩,一片片青紅青紅的。
“怎麽回事?”蘇羨二話沒說,上前將阮軟扶起來,看著她滿臉的青紫禁不住皺著眉,“才出來一會兒,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沒什麽,就是和人打了一架。”
阮軟故作輕鬆,在說話的時候會牽動嘴角,疼的她直吸氣。
“別動,我看看。”
“哎,哎,住手,痛。”她捉住蘇羨伸過來的手,疼的直咧牙。
蘇羨是習武之人,手勁大,檢查到她的傷口時不容易克製力道,聽到她喊疼,索性捧住她的腦袋讓她仰視自己。
阮軟的視線撞進他深色的雙瞳中,就像是深邃的星光,透著神秘感和無形的引力。
“別動。”蘇羨細細端詳她的小臉,眉頭緊鎖。
“嘻嘻。”
她咧著白牙,沒心沒肺的在笑。
“還笑的出來。”蘇羨低聲訓斥,帶著股惱火,“真該把綁起來,那樣才不會到處惹事。”
她似乎細細思考了會,然後認真的說:“那我就去學個縮骨功,那樣你綁我也無用。”
“真是個潑猴。”蘇羨放開她,搖著頭說道,語氣無奈中又透著寵溺。
好在都是一些皮外傷,塗抹些藥膏便可痊愈,隻是現在的皮肉之痛怕是少不了。
蘇羨歎了口氣,攏起袖子,然後才看向其餘幾人。
阮軟雖然受了傷,但其餘的人也不沒有討到好,衣衫不整臉上掛彩,好生狼狽。
“怎麽回事?”
鄰兒看了看她家的主子,紅漾垂著腦袋,雙手捂住臉龐委屈的啜泣。
跪在地上正了正身子,鄰兒理直氣壯道:“回稟主上,是阮姑娘先挑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