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入睡方法
樓主吩咐,今夜讓阮姑娘前去他的房內服侍。小翠是自小生在花玄樓的,她的信仰與其他人無異樣。那就是唯主上命令從之。
已經過了及笄之年,並非什麽也不懂。主上已經年過二十,若是尋常人家的男子早已結婚生子。可他卻獨身一人,不近女色。
前幾日說過要迎娶阮姑娘,今夜招去說不準就是關於閨房的事情。
嗬,懂得都懂。
她心想,夜夜好眠~四字讓夫人與主上的心思昭然若揭。
偌大的湯池,熱氣騰騰。
穿著薄衫的阮軟雙頰通紅,如熟透的柿子般,遊到湯池最拐角旁躲著,捂住自己的胸脯。
“你們別過來。”
岸上的小翠無奈到:“夫人,還是讓我們服侍您沐浴吧。”
“別!我真的不喜歡別人看到我洗澡,要不這樣,你們先出去,我自己洗。”
“夫人,今夜事關重大,還是由我們服侍您吧。”
“不行不行,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情不可以。我不習慣別人看”
“可,”小翠臉燒的通紅,好半天憋出一句話:“遲早不都得看嘛”什麽虎狼之詞。
千萬別誤會,她說的不是自己想看。
畢竟今夜事關主子的終身大事,做奴才的可不敢含糊。兩人始終是僵持不下,一個不讓幫忙,一個偏要幫。
有個穿著碧色衣物的雙髻小丫鬟匆忙走來,附在小翠耳邊道:“主上派人來催了。”
蘇羨是想知道阮軟究竟有何方法,能夠解決自己的夢魘。
於是吩咐下人帶阮軟來他的房間。
不曾想,此話在旁人耳朵裏變了味,成了主上猴急不想等。
“二十多年不近女色,應該的,應該的。。。”小翠心裏念叨。
不動聲色的將衣服放在岸邊,小翠對阮軟說道:“夫人,您先再次沐浴。衣服我且放在岸邊,若是有何吩咐,隻有直接告知小翠。我們在外麵等您。”
浩浩湯湯的一群人終於走了。阮軟不禁抬手摸臉,滿是冷汗。頭一次洗澡差點被數十個女人圍觀,她的小心髒都在尷尬糾結。
洗過澡後,換上小翠放置的衣裳。原諒她好半天才找到穿著方法,畢竟布料稀缺,衣帶繁多複雜,約摸用過十幾分鍾的時間。
等她出門時,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心道,主上實實在兒的有福氣。
粉黛微施,出水芙蓉之姿,香肩半露,長而墨黑的發散在身後,明眸皓齒,動人明豔。粉色的顏衫群輕薄纖柔,勾勒出小姑娘的完美身段。
實際上,阮軟覺得身上穿的與現代一字肩裙子很類似,隻不過材料是上好的蠶絲編織,輕薄柔軟,飄飄似仙。
“夫人,請隨我來。”小翠道。
敲門。
“進來。”冷冽似鐵的回答。
小翠垂著腦袋站在房門口,身旁的阮軟也沒動靜,反而問:“我們不一起進去嗎?”
她搖頭,摁住阮軟的肩膀果然將人推入,隨後迅速關上門,得意勾唇。
我小翠真是花玄樓最稱職的丫鬟啊!她洋洋自得。
阮軟頓悟,小臉糾結一團,轉身拍打大門:“你們誤會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啊。”
“過來。”
如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蘇羨的鳳眸迅速略過她,麵上平靜似水。姣好的身段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他真是中了邪。
拽起床上的被子朝阮軟扔過去,語氣無溫:“披上。”
“哦。”
雖然是夏日,但她也覺得穿成這樣在別人麵前晃蕩不好,於是老老實實的將被子裹住身體,解釋:“大哥,你府裏的下人似乎誤會我們的關係了。”
“過來。”他自動忽略阮軟的話,坐在床邊,腰背筆直如同挺拔的鬆柏。
“哦。”
乖乖聽話,不可忤逆反派。
阮軟老老實實走到蘇羨旁邊坐下。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
粉色的小臉像是初春的桃花,嬌而不妖,此時一臉無辜的發愣。
“你看我幹什麽?”她問。
“我沒讓你坐下來”他有潔癖,不喜歡旁人碰自己的東西,更別提坐在他的床上!
“哦。”
乖巧的站起來,被子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像隻蟬蛹,卻又露出小腦袋瓜子。
站在蘇羨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氣氛瞬間古怪。
“還是坐著吧。”蘇羨又改變主意。
被子都扔給她蓋上,坐在自己的床上也就沒什麽了。
蘇羨的心裏莫名糾結。
等阮軟坐下來,他又說:“站起來!”
無語凝噎,阮軟嘬了嘬後牙槽,拖著被子不悅的重新站在側邊,心裏早就把蘇羨罵個百八十萬遍。
他問: “你在生氣?”
阮軟展顏一笑:“怎麽會呢,男人越壞女人越愛嘛。”
嗬嗬,昧著良心說話。
雖然知道她是在討好自己,但蘇羨很享受這種感覺。她今日穿成這般,莫不是刻意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目光斜睨了眼,似乎對她的想法了然於心。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
蘇羨不經意的勾唇,隨後又迅速恢複冷意,不繞彎子的說:
“解釋,你的那句夜夜好眠。”
阮軟鎮定回答:“哦。是這樣的。我得知您夜夜被噩夢糾纏,時而不得好眠,且患有入睡難的症狀,因此我特地給您準備了一些助眠的方案。”
“有用?”
阮軟也不確定,她是之前在網上看到的各類帖子。因為成年人時常會被各種憂心的事情煩擾,夜裏睡不著,所以她便記住了一些助眠的法子。
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便老實說:“不一定有用,但可以試試。”
“嗬。沒用的話要你還有何用?”他的語氣異常陰冷。
切。阮軟內心腹誹,嘴上卻不著調的說:“你用用就知道了。反正又不虧。”
隻見她擼起袖子,像是要大幹一場的模樣。事實上她什麽都沒做,雙手插在腰間。
阮軟露出笑容:“請您先躺在床上,然後放鬆所有器官。慢慢吸氣,緩緩吐氣,心裏默念,我的頭沉了,我的腦袋沉了,我的左手沉了,我的右手沉了,我的左腳也”
床上的蘇羨用凶狠的目光瞪她,阮軟咽了咽口水,繼續說:“然後告訴自己,我全身都放鬆了。。。”
蘇羨:“”
好古怪的法子。從前隻聽說過什麽催眠香,促眠藥之類的,卻從未聽人使喚過。法子有用也就罷了,若是無用便擰掉她的脖子。
阮軟坐在他的床邊,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來我要教你一種最古老的入眠方法。它叫做,數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