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尚潮流的代言人
“好人沒好命,壞人活不夠!”當依洄要講自己故事的時候這兩句話就在腦中不停地閃現,依洄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杯,悠悠的開口講著她的故事。
在我很的時候,到勉強記住那年發生的人和事。
那年應該是八歲,我清楚的記得媽媽右手拉著我,左手領著一個男孩來到學校參加新生報名,那時候我們住在一個鎮裏,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每到花開爛漫的季節,一樹樹一團團粉紅色的海棠花開滿枝頭,一陣陣怡饒花香飄滿整個鎮,仿佛人間仙境一般。
沒有這麽多的高樓汽車,空總是藍藍的,空氣猶如在大森林一樣新鮮,不像現在的氣,偶爾還會給人們製造點朦朧的感覺--霧霾,那時候新生入學也特別的簡單,隻要你會數一百個數,你就可以成功的升級為一個學生了,不像現在又什麽學區房,又什麽擇校費什麽的,我們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一個班的,而且是同桌同學,他叫唐靖宇……,”
一提起這個名字,依洄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酒杯隱忍著,像是無數隻螞蟻在吞噬自己的內心一樣的痛苦,多久沒提這個名字了,
“他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總是穿著非常幹淨整潔的衣服,運動鞋總是亮白亮白的那種。因為他的爸爸媽媽在大城市打拚,就將他放在了他的奶奶家,就是我的鄰居,我的媽媽是一個學老師,他的奶奶腿不好,到了上學的年齡就委托媽媽帶著他去新生報到。那時的我被爸爸媽媽寵成了名副其實的公主,而且還總帶著一個尾巴,就是唐靖宇,他總是跟在我的後麵,在學校是,放學也是!那段時光是最美好的!”
依洄悠悠地著,歐陽佩佩仿佛看見了另一個依洄——嘴角微微上揚,幸福而又柔和,眼睛亮得如上的星辰。
“可是,幸福對我來總是很短暫的,在我十歲那年,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雨,放學的鈴聲並沒有阻止外麵的瓢潑大雨,學生們陸續被家長接走了,我和唐靖宇站在媽媽班級的門口等待著媽媽下班,正好有兩個學生的家長沒來接也沒有帶傘,媽媽想著順路帶著他們回家,唐靖宇將自己的傘借給那兩位同學,我和媽媽還有唐靖宇一把傘,當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轎車飛速地朝我們開來,媽媽拚盡全力把我們推開,自己卻被轎車撞出了好遠,我踉蹌地爬起來找媽媽,哪裏有我的媽媽?我拚命的喊著,叫著可是沒有人應答,其餘的同學都被突如其來的場景嚇到了,呆呆的一動不動,隻有唐靖宇拽著我的手找到了媽媽,媽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頭發遮住了她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到處都是血,鮮紅的血,我撕心裂肺地叫著媽媽,媽媽,媽媽終於掙紮著睜開了眼,微弱地對我,洄洄,別哭,以後,以後好好的生活,要微笑的麵對生活,平時……平時,你不是最喜歡向日葵嗎,就做……就做那樣的女孩子……媽媽想要抬起手摸摸我的臉,可是抬到半空中就落了下來,不管我怎樣喊,怎樣叫媽媽再也沒睜開眼睛看看我,”
“依洄姐,你還好嗎?你沒事吧?”歐陽佩佩握著我的手,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她的手上。
腦海中還循環地播放著那的場景,媽媽讓她做如向日葵一樣的女孩,媽媽讓我微笑,媽媽讓她不哭,她將這些話備份到記憶的最深處,可是真的好難!
“沒事的,佩佩,十多年都過去了,我一直在好好的生活!”依洄微笑著抬起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倒像是安慰她一樣。
可是內心隻有她自己知道,眼睜睜看著媽媽倒在血泊中,死在自己麵前,而自己無能為力,連那可恨的肇事車也沒來得及看清楚,她恨及了那時的自己,那樣渺無知,媽媽那樣的好饒生命戛然而止,而那個肇事逃逸的壞人卻一直逍遙法外!
每每回憶那輛肇事車車窗內那張模糊不清的麵容,如鬼魅一樣,心就會沒來由的加快收縮,這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她不想過雨!
依洄看著杯中的液體便想起了媽媽身體下成片成片的紅,胃裏不由一陣翻滾,
“不好意思啊,去趟洗手間!”依洄。
“我陪你,依洄姐!”歐陽佩佩趕忙站起身,想要攙扶她。
“沒事,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依洄快走幾步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這麽多年在外漂泊有個習慣,每到一個公共場合她都要先觀察出口和洗手間的位置。
走到洗手間幹嘔了半什麽也沒吐出來,倒是把眼淚嘔了出來,索性哭出來吧,多少年沒這樣哭過了。
從媽媽走後,她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十歲之前她一哭,媽媽就會溫柔的抱起她,拍拍她的後背:“你是媽媽的心肝寶貝,你一哭媽媽心肝就痛的要命,洄洄,不哭!”她不自覺的想起這句話,硬生生的把眼淚憋了回去,她哽咽著,隻覺得喉嚨那裏硬生生的疼著。
急忙打開水龍頭,捧了一把冰涼的水在臉上,試圖降降心中的溫度。她剛一抬頭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位男士,瘦衣瘦褲,頭發染成了火紅色,一邊解袖子上的紐扣一邊用眼睛看著依洄。
依洄並不在意,抽了幾張紙巾擦臉上的水,隨後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子像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慌忙拽住男子。
“你這些去了哪裏?為什麽手機關機?你知不知道我還以為你……”
“還以為我死了?”男子打斷女子的話,冰冷地。
“你的這是什麽話?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
男子厭煩的瞪了一眼女子就往外走。
女子慌忙間把洗手間的門鎖了起來,堵住男子。
“不好意思,讓我先出去,你們繼續談。”依洄轉過身,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沒想到她的話競成為了耳旁風輕輕的吹走了。
“沒什麽好的,”男子想推開女子出去。但是女子堵住門紋絲未動。
“我就想問你一句話,這麽長時間我為你付出的還少嗎?你為什麽這麽對待我?”依洄看著女子臉上的淚痕和顫抖的身體,在心裏自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究竟是什麽意思。
“為我付出?你是自願的!關我什麽事?”男子毫不在乎的。
“我是自願的!我活該是嗎?那我也是你的女朋友是吧,你怎麽還和別的女人出去鬼混?”女子歇斯底裏地衝向男子,她想要扇他耳光,可是沒等手到他麵前呢。男子抬起他的大腳毫不留情地踹了過去,女子扒在地上疼的動彈不得。
“你怎麽可以打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依洄再也看不下去了,急忙跑過去想要扶起她。
“我是不是男人?要不你試試?”男子嬉皮笑臉看看她,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
“無恥!你怎麽能做他的女朋友?”依洄一邊用力的拽地上的女子,一邊氣憤地。
“疼,我的肚子好疼!”女子呻吟著,依洄看著鮮紅的血液從她身下緩緩地淌了出來,似乎看見簾年的場景,顫抖著在包裏翻出手機按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撥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