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重婚罪,可判兩年有期徒刑
畢竟她是起身走開了兩步,她不大確定他剛剛說的話,錄音筆是否錄清楚了。
陸寧回身走回去,麵色裏佯裝著不耐煩,再將包隨手放到了桌子上,皺眉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薄斯年優雅地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含笑看向她:“你知道的,我不想跟你離婚,所以關於離婚證的事,我該跟你說聲抱歉。”
陸寧坐了回去,因為緊張和期待,耳邊是清晰的心跳聲。
“你難道不清楚,你那樣做會讓萬律師擔下多大的罪名嗎?那是足以徹底毀掉他前途的汙點,別人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無所謂的棋子嗎?”
他低笑:“大概是吧,我給錢他辦事,那也是他的選擇。
你對律師的認知,大概還停留在蘇律師清正廉潔的形象上,但許多的行業,公正無私者是少數,貪名逐利者居多。”
他這算是承認了,就是他收買了萬律師,偽造了離婚證。
陸寧沒忍住,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包。
那一眼看過去時,她才注意到他的手機也放在桌麵上,離她的包不遠。
她甚至恨不得立刻離開,確認下剛剛的錄音是否清晰有效。
但既然來了,如果能錄到更多對她有利的東西,自然是更好的。
反正已經錄下的,回去是肯定可以剪下來的。
她出聲冷笑:“恪盡職守的大有人在,你眼裏帶著汙濁,自然看什麽都不幹淨。”
“是嗎,”他挑眉,視線落到她臉上,目光從她額角的發絲,往下掃到她淺色毛衣的領口。
“如果是看你的話,任何時候都幹淨。”
話題放鬆,他的防備在隨之鬆懈。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再又加了一勺糖,拿勺子攪動。
他視線落到她指間,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太甜了總容易膩,還是帶點苦才有意思。”
陸寧端起咖啡,再試了下味道:“我嚐夠了苦,如今隻喜歡甜。”
他輕笑:“人的脾性和喜好是很難改變的,有時候自欺欺人改變不了什麽。”
她沉默不語,多喝了口咖啡,再將杯子放回桌子上。
“白瀅瀅的事情,你打算哪樣處理?怎麽,想家裏耗著一個,外麵養著一個嗎?”
“家裏耗著的那個,指的是你嗎?”薄斯年似乎對她這個用詞很滿意,麵上浮起愉悅。
陸寧蹙眉,他再開口:“我還沒那麽重口味,去養一個別的男人養過的情人。我不隱瞞你什麽,這些年除了你,我素來潔身自好,倒是阿寧……”
他聲音頓住,視線落到她中指的鑽戒上。
“我戴著我們的婚戒,阿寧卻和另一個男人一起戴著訂婚戒指,真是有些任性。”
陸寧麵色生冷地看向他,關於他偽造離婚證的事情,錄音算是足夠了。
至於白瀅瀅,他顯然是不認賬,話題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她拿過包,再要起身時,眼前人不急不慢開口:“重婚罪觸犯刑法,可判處兩年以下有期徒刑,阿寧知道嗎?”
她伸過去拿包的手,僵在了那裏:“你什麽意思?我跟宋醫生沒有結婚,你惡心誰?”
他出聲解釋:“重婚指與婚外異性登記結婚或者事實結婚,事實結婚即對外以夫妻的名義共同生活。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戴的是婚戒,宋知舟身邊不少人,稱呼你為嫂子。”
陸寧蹭的站起來,手裏一杯咖啡舉起來,對著他就迎麵潑了過去。
他拿過身側的大衣擋了一下,深色的咖啡液體,在他大衣上氤氳開一大片汙漬。
這一場突然的變故,讓不遠處不少客人的目光,紛紛投了過來。
薄斯年麵上帶著輕笑,將身上大衣放回一邊,正要再出聲時,看到她紅了眼睛。
要出口的話,卡在了喉間,他薄唇抿了抿,眸眼低垂了些,視線從她臉上側開來。
陸寧顫著手將杯子放回桌子上,指甲用力掐進掌心裏。
“那你就把我送進監獄吧,送進去兩年,反正這種事情你也不是頭一次幹。”
他半晌沒出聲,視線落在她麵前空了的咖啡杯上。
她就站在他麵前,他突然不敢再抬頭去看她。
她牙關在打顫,在眼淚克製不住落下來的前一秒,轉過了身去。
再反手拿過了桌子上的包,快步離開。
身後他聲音追過來:“我沒想這樣,我跟你道歉。”
她沒有停,他聲音揚高了些:“我收回我剛剛的話。”
陸寧拉開咖啡廳的門,再直接出去。
深秋的風很大,迎麵就刮了過來。她感覺整個臉上都涼了,那股寒意近乎滲入四肢百骸。
隨即是身體在發抖,她急步走到街邊,攔了出租車回去。
咖啡廳內,薄斯年呆站在桌旁,隔著玻璃窗看向外麵攔了車離開的人。
這些年來,除了放手,除了威逼脅迫,他真的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可他一輩子還有那麽長,想象著餘生幾十年,她和另一個男人恩恩愛愛,而他一個人孤獨終老。
思來想去,似乎還是沒有辦法去甘心。
陸寧再回去,拿鑰匙開門時,先看了下時間。
已經過了下午五點了,或許宋知舟已經回來了。
她在門外多站了一會,拿出手機照了下自己的臉,確定看不出眼睛發紅的痕跡,這才開門進去。
廚房裏有炒菜的聲音,他已經回來了,在準備晚飯。
在她進去時,他就拉開了廚房門,再看向她:“又去哪了?你現在該在家好好休息。”
“悶得慌,就隨便出去轉了轉。”她應著,再背對著他去沙發邊,將包放下來。
擔心那錄音筆被他看到,她索性也沒打開包,就丟在那。
宋知舟繼續回去炒菜,再說了一句:“打你電話也打不通,手機是不是又丟哪了?”
陸寧回身走向廚房,才想起來剛剛她擔心有電話進來,會打斷錄音筆的錄音,所以在咖啡廳時,特意開了飛行模式中斷了信號。
她覺得疲累,不想解釋,再走近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半晌沒吭聲。
熬著的湯,香味飄入她的鼻子裏,她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依戀這樣的溫馨平靜。
他由著她抱著,身體不好動,炒菜的幅度也小了些。
片刻後,突然問了她一句:“去咖啡廳了?付款信息發我手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