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陸寧,你再敢亂說一個字
樓下,陸寧和白瀅瀅正陪著蘇小蕊在沙發上玩積木,就看到陳叔下樓走近,沉聲開口。
“陸小姐,先生請您上去一趟。”
白瀅瀅看出些不對勁來,趕緊起身:“那我先回去吧,也不早了。”
陸寧沒阻攔,這裏於她而言,本來就如同牢獄。
何況現在薄斯年也回來了,她跟白瀅瀅也沒法輕鬆聊什麽。
將白瀅瀅送出了門,陸寧再麻煩陳叔送白瀅瀅回去,就回身去了樓上。
陳叔領著白瀅瀅出了前院,還沒上車,外麵就有車開了過來。
看清楚那車,白瀅瀅一張臉瞬間失了血色。
車停下,阮鵬從車裏下來。
陳叔禮貌打了招呼:“阮少爺。”
“有勞了,薄大少不留瀅瀅多待會?”阮鵬回應陳叔時,神色裏帶著那麽點猥瑣的期待。
陳叔一眼看出他心裏打著什麽小算盤,眼底掩著鄙夷,躬了躬身就回身返回了莊園。
人一走,阮鵬就變了臉色。
直接揪起白瀅瀅的頭發,就把人粗魯地丟進了車後座裏。
再上車時,他格外輕佻地直接掀起白瀅瀅的裙擺和衣領四處查看,就像檢查什麽貨物。
白瀅瀅壓製著屈辱感,低聲開口:“我跟薄先生沒有發生什麽。”
阮鵬聽了這話,麵色裏浮現失望和不屑,手上不耐煩地一推,就將她砸在了車窗上。
“一個男人都勾不到,沒用的東西。”
頭重重地砸了一下,白瀅瀅悶悶地痛哼了一聲,卻沒敢伸手去揉。
她縮了縮脖子,“薄先生隻是叫我去陪陸寧的,他……他下午根本就不在。”
阮鵬嫌惡地將手在她身上擦了下,鄙夷地冷笑一聲。
“也是,你這種下賤貨色,也就爺願意賞你口飯吃。”
都這麽送上門去了,也沒被薄大少碰一下,阮鵬突然覺得,這白瀅瀅玩起來也沒什麽意思了。
白瀅瀅紅了眼眶,咬著下唇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阮鵬更加窩火,本來他還指著白瀅瀅能爬上薄斯年的床,他也能趁機撈著點什麽好處。
畢竟現在,白瀅瀅還是他阮鵬的人。
他一巴掌就甩在了白瀅瀅臉上:“你瞪誰呢?
就進了次薄家莊園,這床都還沒爬上去,你特麽還敢給老子擺臉色了?!”
白瀅瀅瑟縮著,沒敢再出聲,身體止不住地打顫。
阮鵬一根手指頭一下下戳在她頭上:“小爺跟你明說,小爺玩膩你了!
你要是有本事攀上薄大少,幫我撈點好處,我二話不說將你老爹欠的那些債作廢。”
白瀅瀅頭被他戳的生疼,身體連連往後縮。
“要沒本事,管你白家使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趕緊把錢給老子還來,不然別怪我不講情麵!”
白瀅瀅抬頭惶恐地看著他,她清清白白的身子都給了他,這一年多來被他羞辱得體無完膚。
如今他說膩就膩了,卻還要她白家還那些債?
她咬牙,“你答應了,我跟了你,你就不會再要那一千萬。”
阮鵬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猛地揪住了白瀅瀅的頭發,大笑出聲。
“你做夢呢,就你這樣的,一年一千萬?
小爺我仁慈,上你一次算一萬,湊個整,剩下的九百萬我給你一個月時間還!”
白瀅瀅手指用力攥進手心裏,分明仇恨和絕望幾乎將她徹底吞噬。
可偏偏這一刻,她腦子裏浮現的,卻是在商場外麵時,薄斯年替陸寧打著傘離開時的場景。
還有他對陸寧說的那句:“沒給我買?白養你了。”
他那樣狠的一個男人,卻偏偏可以對一個女人那樣溫和。
在那個想法浮現的時候,白瀅瀅狠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阮鵬說的沒錯,她如今是真賤,真惡心。
如今這世上,願意將她白瀅瀅當個人看,還會把她視為朋友的,也隻有一個陸寧了。
她怎麽可以有那種想法,想去攀附薄先生,逃出這地獄呢?
阮鵬再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語氣發狠。
“少跟老子裝死,一個月之內,管你用什麽方法,要麽攀上薄大少,要麽還那一千萬。”
白瀅瀅沒躲,任由那一巴掌砸在臉上。
兩邊臉,一邊一巴掌,整個腦子裏都是嗡嗡作響。
她看向窗外,兩年了,這黑壓壓的天色,似乎從未亮起過。
*
薄家莊園。
陸寧讓吳嬸陪著小蕊在沙發上玩,再上了樓。
站到書房外麵時,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抬手敲了門。
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得很,誰知道他叫她上來,是又想要找她什麽麻煩。
門敲響的那一刻,即從裏麵被打開,薄斯年伸手將她拽了進去。
再順手關了門時,他按住她肩膀,將她抵在了牆上。
他垂眸死死地盯著她,一言不發地盯了近十分鍾,似乎是恨不得看到她心裏去。
在陸寧禁不住開始回想,自己今天有可能哪個地方招惹了他時,低沉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
“蘇小蕊不是你女兒。”
他似乎是在問她,但沒有疑問的語氣,更像是在質問。
陸寧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沒敢抬頭:“我說過了,她是我女兒。”
“你也說過,當年那胎兒,在精神病院流產了。你到底有哪句話可信?”
薄斯年用力按了下她的肩膀,凝視著她的臉。
他高了她不止一個頭,這樣近的距離,壓迫感太過強烈,陸寧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平淡開口:“我騙你的,她就是我女兒。”
薄斯年拽起她,將她丟坐在了沙發上,再將那一疊資料甩在了她身邊。
“陸寧,你再敢亂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把那小孩送福利院!”
陸寧心裏“咯噔”了一下,在聽到福利院那三個字的時候,她臉色浮現了煞白。
她伸手,拿過了那一疊蘇小蕊的出生檔案。
那上麵,關於蘇小蕊的出生年月、戶籍,以及生父母,都寫得清清楚楚。
終究,他還是起疑了,去查到了啊。
陸寧的手在打顫,俄而,是唇瓣跟著打顫。
良久的沉默,良久的死寂,突然,她低低笑出聲來。
她抬頭看他,這一次,她眸底掃卻了惶恐,隻剩下一片冰涼。
“既然都查到了,你還多此一舉問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