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落胎
舒妃掃到琉璃在殿裏,恐皇上看見她不高興,擺擺手讓她退出去。
前次的事,沒能幫到舒妃,琉璃心裏已經有個結,現在又受到這樣的冷遇,更加失落。舒妃的命令,她不敢違抗,隻得退出去了。
皇上來了,舒妃整理了儀容出去接駕,皇上問道:“愛妃,你又有什麽事?”
舒妃陪著他走進殿內:“皇上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皇上懷著好奇走進去,已經有一股香氣襲來,越往裏,香氣就越濃,待進到裏麵,見到滿屋子的幹花,才知道香氣的來源。
舒妃的臉上帶著笑意,皇上道:“朕在芙蕖宮也見過這樣的花,插了幾瓶,還挺好看的,聽說是雪穎做的,你這花雖好,為了醺屋子而采了這麽多花,卻是浪費了,朕看禦花園的花幾乎都被采光了,還覺得奇怪,原來是你宮裏的人做的。雪穎是孩子心性,你是一宮之主,應該識得大體,怎麽也跟著胡鬧?”
舒妃的臉色一變,她這麽做隻為討皇上歡心,如今沒讓皇上高興,反而被數落了一頓。
舒妃跪了下來:“是婢妾考慮不周,婢妾想著皇上喜歡,才做了這些,婢妾馬上讓人把這些東西都撤了。”
“舒妃,你是聰明人,朕不希望你像某些人一樣隻想著爭寵,你若把這些心思花在怎麽協理後宮上,後宮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了。”
舒妃垂下頭去:“皇上說的是,婢妾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以後就不要再犯!”
皇上沒有多留,轉身便去了。
紫鵑忙來扶舒妃。
舒妃恨道:“本宮做就是有失體統,偏那賤人做就可以!”
命人把滿屋子的花都搬走。
香噴噴的花一瓶瓶地被搬走,屋裏的香味也漸漸地散盡了。
琉璃看著那個動靜,躲在屋內沒有出來,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她怕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原來在芙蕖宮雖然不是什麽主子,可芙蕖宮上下對她還都客氣,沒人會對她頤指氣使,可到了這建章宮,她得不到舒妃的賞識,宮人們都是看人做事的,對她自然就不那麽客氣了。
沒多久,門開了,是紫鵑走了進來。
她被打的時候,是紫鵑救了她,事後又是紫鵑的照顧,她才得以養好傷。琉璃見到紫鵑,親近了幾分。
紫鵑走了過來:“琉璃,你不要心急,小主現在還在氣頭上,一回不成還有二回,總有你為小主做事的時候,有我幫著你,你怕什麽?”
琉璃這時候已經沒有了期望:“隻怕沒有這麽一天。”
紫鵑轉到她身前:“哪能沒有呢?咱們小主可是舒妃,就是皇後,也得給小主麵子,你在小主身邊,隻要留心著,還怕沒有機會嗎?”
紫鵑說的是她為舒妃做事,而琉璃卻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舒妃是寵妃,皇上會經常來,她就有機會接近,得到皇上的青睞。
舒妃原本就說過要讓她做寶林的,隻因那件事沒做好,才會變成這樣,可是她還有機會。
琉璃不經意撫上自己的臉,她自以為自己這張臉並不比任何人差。
紫鵑則以為她想通了。
“你想想,芙蕖宮那邊,還有什麽……”
也不知是因為什麽,徐娘子的胎安得好好的,早上起來忽然就腹痛,皇後都趕去看了。
各宮妃嬪都要去做做樣子,錦娘也在傾落的陪同下來到徐娘子的宮殿。
滿殿都擠滿了人,大家議論著徐娘子肚子裏的孩子。
皇後像徐娘子的姐妹一樣坐在床沿,拉著她的手。容妃站在她身旁。
徐娘子滿臉的驚慌。
“我的孩子!”
孩子快三個月了,這時候還看不出什麽來,也是最容易流掉的時候。
床單上沾了些血跡,地上也留了些血跡,就是徐娘子的手上,也是血,傾落不由抓緊了錦娘的手。據她所知,這個時候見紅是很危險的。
皇後輕拍著徐娘子的手以示安慰,轉頭問太醫:“徐娘子的孩子怎麽樣?”
太醫麵色驚恐,跪在了地上,皇後更嚴厲了些:“本宮問你話呢!”
太醫惶恐地道:“徐娘子的孩子,沒能保住。”
太醫的話一出口,眾妃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皇上太後盼這個孩子盼得多麽辛苦,竟這麽容易就沒了?
皇後閉著眼睛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徐娘子抓緊皇後的手,不肯相信這個事實:“皇後娘娘,一定是他診錯了,婢妾的孩子怎麽會沒了呢,昨天他還好好的呀!”
皇後慢慢放開了她的手,徐娘子的表情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了,往日的美麗在她臉上再也看不見。
“徐娘子,你好好養好身子,以後還是會懷上龍嗣的。”皇後緩緩起身,徐娘子拉住她的衣服不肯鬆手:“皇後娘娘,婢妾的孩子不可能沒了呀!”
皇後同情地看她一眼,拉扯開她的手,往殿外一瘸一拐地走去。
眾人都有些不忍看,紛紛隨著皇後往外走。忽然聽到殿內徐娘子瘋了一般叫了一聲,眾人回過頭來,見徐娘子指著錦娘的方向,哈哈笑著,嘴裏說著:“你們,是你們害了我的孩兒,哈哈!”
徐娘子的樣子,分明是瘋了。
皇後囑咐:“多派些人照顧她,別讓她亂跑。”
等同於是把徐娘子軟禁起來了。
眾人紛紛不忍視,皇後領著眾人走出殿外。
徐娘子愛花,庭院裏擺放著許多貴重的花,一排排的,放眼望去,很是壯觀。
如今花依舊,徐娘子卻瘋了。
皇後在殿外站了一會兒,說道:“大家都回去吧!”
皇後同容妃一塊兒去了。
眾妃看向錦娘時,卻有些異樣。
有膽大的說道:“徐娘子別人不指,偏指著靜嬪,這也真是怪呢。”
看到錦娘身邊的傾落時,眼裏閃過一抹敵意。
徐娘子已瘋,沒有真憑實據,她們當然不敢直說是錦娘做的。
傾落的手動了動,錦娘按住她的手,朝著芙蕖宮而去。
到了自家地盤,傾落才說道:“那徐娘子已經神誌不清,哪還知道自己指的是誰,她們也太過分了,這樣猜疑姐姐。”
錦娘淡淡道:“徐娘子這胎落的蹊蹺,隻要咱們問心無愧,她們說什麽又有什麽關係呢?”
對徐娘子,錦娘亦是同情。
錦娘不知道的是,徐娘子隨手的一指,將來真的會給她帶來巨大的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