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換個比法
因為端蓉公主這做寢宮占地也沒有多大的緣故,那平日裏綠雁跟紫鷹用來練習武藝的演武台就是簡簡單單在寢宮花園之內搭起的一個簡易的台子。
所以此時演武台處的眾人雖然沒能看到切磋比試,但也能欣賞院子中的景色聊以解悶。
不過端蓉公主雖然跟那些部族的貴族們坐得在一起,但卻沒有一個人輕易跟這端蓉公主閑聊什麽,好像端蓉公主身上天生就帶著一種極為出塵的氣質一樣,一般的凡夫俗子根本不知道在這樣一位佳人麵前說些什麽。
而始終在思索李言究竟是什麽意思的端蓉公主,不免有些神情凝重的感覺,這幅模樣落到費聽嚴眼中,對這個就期待這一幕的費聽嚴可謂是欣喜不已,暗想是不是這端蓉公主正在擔憂她藏在這裏的那個人會暴露。
就在端蓉公主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綠雁去而複返,端蓉公主不由連忙投去詢問的目光。
綠雁雖然知道了李言的打算,可在那麽多人麵前,總不好開口訴說,隻能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家娘娘不用擔心。
可綠雁點頭的模樣看在費聽嚴眼中,隻覺得好像是哪個他們興師動眾要來抓的人已經被藏好了一樣,眉頭理解緊緊皺起。
畢竟端蓉公主雖然以吩咐下人送來糕點的名義讓這個綠雁暫時離開,但不少人心裏都是清楚的,這種小事,尋常下人們都會辦妥,根本不需要主人特意再去吩咐什麽。
所以綠雁剛剛到來的時候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任何細微的動作定然都逃不掉這些人的眼睛,若不是這端蓉公主知道這些人以為自己擔憂李言是否已經藏好,而沒人知道其中她想知道的是李言為什麽要把乞木兒推出來讓他去跟費聽風弦交手,那也絕不會如此直白的讓綠雁去探聽消息。
費聽嚴不由連忙扭頭對身邊的逸真王妃低聲問道:“你確定你的人已經把這種寢宮圍住了?”
逸真王妃一愣,連忙低聲道:“這個大人放心,本宮保證,絕對不可能有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偷偷從這裏逃出去!”
費聽嚴的眉頭沒有舒展分毫,冷冷哼道:“隻要人還在這裏,那即便藏得再好,也有揪出來的辦法!”
而此時演武台上站立的費聽風弦也是誤以為綠雁此時傳達的信號是這寢宮藏的那個人已經安全被人轉移,不由開口催促道:“娘娘,不知還有等多久,這比試才能開始?”
端蓉公主真要說話給李言拖延一些時間,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叫喊,“來啦!來啦!”
隻見李言與乞木兒兩人緩緩踏入院子之內,而眾人仔細打量了一下兩人,不由一臉的詫異,不是說去取兵器麽?怎麽你們兩個跟離開之前身上的物件,並沒有任何改變?
眾人雖然疑惑,可也沒跟他們詢問的機會,李言已經推著那乞木兒上了演武台,大大咧咧道:“去吧,別磨磨蹭蹭的了,耽擱了娘娘休息就不好了。”
乞木兒被李言推上演武台之後,看著那持刀而立的費聽風弦,不由弱弱的咽了咽口水。
費聽風弦眯眼打量了乞木兒一番之後,緩緩開口道:“你的兵器呢?”
乞木兒弱弱撇了一眼台下一臉看好戲模樣的李言後,咳了一聲,故作鎮定道:“娘娘平時總是教導我們知禮講理,你今天無論如何,都是我們娘娘的客人,所以我還以全力應對你的話,那就太失禮了。”
眾人聞言,全身一驚,不知道乞木兒底細的人,對這乞木兒是否真是什麽高手的疑惑不由更重了幾分,可知道乞木兒底細的,全是疑惑萬分的神情。
若不是端蓉公主知道此時自己的一舉一動可全都落在現場很多別有用心的人眼中,不然肯定要開口詢問李言或者自己身後的綠雁這乞木兒哪來這樣的底氣了。
可那從演武台退下,站到端蓉公主身後的紫鷹可沒有那麽多顧慮,不由自主地往自己身邊的綠雁撇去,可見到綠雁也是一臉茫然的模樣之後,不由愣住了。
或許此時演武台之下唯一不茫然的,就隻有李言一人而已了,他可沒教這乞木兒到底要如何把緊緊貼在手心的那根銀針紮中費聽風弦,可知道以乞木兒那小子的精明,一定已經想到了辦法,自然擺出的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在滄溟,很少會有什麽講禮數的地方,或許就隻有在這端蓉公主的寢宮這裏例外而已,乞木兒這番話在這費聽風弦看來,無疑是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隻見費聽風弦眼神一冷,沉聲就道:“好大的口氣,就是不知道一會你還有沒有開口的機會。”
乞木兒尷尬笑了笑,連忙學著以前看見別人切磋之前的模樣,對著這個費聽風弦抱了抱拳。
費聽風弦神情更冷了幾分,跟著也抱起拳來。
隻不過乞木兒學來的是左手在上,所表達的意思是恭敬,而費聽風弦卻是右手在上,示意不死不休。
絲毫武功不會的乞木兒哪知道這些江湖套路?隻想著演戲演全套罷了,可這在費聽風弦看來,更加覺得這個弱不禁風的家夥實在是看不起自己。
於是,抱完拳的費聽風弦手中長刀鏘得一聲,猛然出竅,直直指向乞木兒,森然道:“可以開始了麽?”
乞木兒暗自咽了咽口水,慌忙道:“等……等!”
一時間,眾人有種想要砸死演武台上那個混蛋的衝動,你又叫停?沒完沒了是吧?
費聽風弦冷冷道:“還有何事?”
乞木兒幹咳了幾聲,幹笑道:“我跟你可不同,你一心想著勝負,而我呢,對我們娘娘忠心耿耿,而我們娘娘絲毫不懂武功套路,即便我們兩個打得多精彩,那在我們娘娘看來,一定也是滿頭霧水的,所以我可以跟你切磋,但得換一種我們娘娘看得懂的辦法。”
費聽風弦頓時不屑一笑,冷冷道:“這裏可是滄溟,大家隻接受武功的切磋比試,你若想說跟我比什麽文采詩詞,雖然我在大華待了很久,不排斥這些,可今天,在下隻想跟人切磋武藝,其他的改日再說!”
見乞木兒猶猶豫豫的樣子,費聽風弦不由懷疑乞木兒是想另辟蹊徑,雖然說這費聽風弦知啊大華待了很久,文采詩詞什麽的不是不會,可跟他的武功相比,那個能讓他自信絕不會輸的話,那定然是武功無疑。
所以費聽風弦自然立刻就堵死了任何人想要取消武功比試的借口。
可乞木兒卻幹笑道:“什麽文采詩詞的,我也不會啊,所以我們當然還是比武功了,可你聽我說完嘛,這高手之間的過招,那些不會武功的人絕對看得眼花繚亂,滿頭霧水的,所以呢,為了讓我們娘娘能夠看懂我們之間的比試,我們就輪流出招,而接招的人必須一動都不能動硬抗下來,直到那一邊先守不住為止,我這個提議如何?”
聽完乞木兒的話,眾人不由一愣。
要知道,這個世界,可內有什麽內力修為一說,武功的高低,那可是要從力氣大小,招式詭異程度,身體是否靈活自如等等對方麵因數判定的。
可總而言之,有一點可以無比確定的是,若按乞木兒說的這個方式比試的話,那就單純的比誰的力氣大而已了,可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這乞木兒那消瘦的身子,能有多少力氣?
更不用說費聽風弦手中有一柄寶刀在手,而乞木兒卻一件兵刃都沒有了,這世上哪有人能以肉體凡胎硬生生抗下一刀而毫發無損之人?恐怕寶刀加上費聽風弦的力道,隻要一刀,你這乞木兒立刻就能變成兩瓣了。
原本眾人還以為這乞木兒若是武功了得,那就或許是因為身影瘦弱,從而身手靈活,就能彌補力氣上的不足,可偏偏沒想到這乞木兒卻提出要在力道之上一較高下。
費聽風弦也有中不可置信的感覺,沉聲就道:“你確定?”
乞木兒幽幽道:“確定,而且你也不用顧忌我兩手空空,就有刀不用,大可全力出招便是,就憑你,還傷不到我!”
即便絲毫不懂武功的端蓉公主,此時也是十分費解,這乞木兒那來的如此膽量,真當自己刀槍不入了不成?
可瞥見忍著笑意的李言之後,不由微微皺眉,隻能拭目以待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
演舞台上的費聽風弦看著漫不經心的乞木兒,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嘲諷一般,咬牙道:“這可是你說的!若是輸了,可別找什麽借口!”
乞木兒幹笑道:“你拿著刀,而我兩手空空,你覺得我輸了的話,還有開口的機會嗎?”
費聽風弦眼睛一眯,森然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我倒要看看這世上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刀槍不入的人!”
“我空手,你拿刀,所以讓我先打一掌,不過分吧?”
費聽風弦眯了眯眼,自信無論換做誰,一掌打到自己身上,那自己也絕不會就此敗落,同樣,哪怕是天下第一高手站在麵前,站著不動讓他砍上一刀,那都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
於是費聽風弦冷冷一哼後,猛然將手中的那柄長刀插入演武台之上,張開雙手沉聲就道:“來!”
乞木兒眼珠一亮,緩緩上前,弱弱道:“呐,說好了,站著不動,讓我打一掌,若是我還沒打到你,你就動了一下的話,那可就算你輸了!”
費聽風弦幽幽道:“若我躲了,那一會換我出招,你一樣可以躲閃便是!”
乞木兒緩緩抬起右手,將手掌與手臂平直,貼在費聽風弦的胸口,幹笑道:“我一會可絕對一動不動。”
費聽風弦滿臉不屑,冷冷一哼。
隻見乞木兒猛然收手,隨後手掌驟然跟手臂形成一個直角,帶著那從手腕上突出不過兩三厘米的銀針重重就向那費聽風弦拍去。
原本費聽風弦早就發現了乞木兒跟離去之前唯一的區別就是右手的手腕上多了一根紅繩,就懷疑這看似毫不起眼的紅繩是不是就是乞木兒的趁手兵器,可猛然看見那乞木兒藏在手腕之後的那跟銀針之後,才恍然大悟。
乞木兒終究是絲毫武功都不會,即便已經用了吃奶的力氣拍出了這一掌,可在費聽風弦看來,要躲過那根向自己胸口刺來的銀針,根本就是易如反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