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絕色

  今上親征一月,駐在梁州,大大小小與崇國交戰數十次,有得有損。


  望京內,康平縣主燕琪親自下場,京中貴婦名媛無不在她的“號召”下,捐財捐物,織布封鞋,支援前線。


  傅崢監國,杜川柏監政,杜忘憂在宮中陪陪慧太妃,看看孩子,一派悠閑。


  她不想悠閑,可她所有事務權都被傅崢和杜川柏否了。無奈之下,她隻好在宮中遛鳥看花,偶爾,調戲一下美女。


  宮中美女眾多,隨便挑一個宮人都是模樣標致,杜忘憂將宮女撩的麵紅耳赤,心情不錯地去找慧太妃聊天。


  未到春和殿,看到了一急急忙忙的身影。


  杜忘憂叫住他,道:“小郎君,你來這兒,做什麽?”


  李恪喜道:“杜二剛將宮裏的探子捉去了,我來通知你,以後可以不用清閑了。”


  宮裏有大崇派來的探子,因此,杜忘憂在宮裏都要裝作無所事事,就是為了讓那些探子無計可施。


  杜忘憂道:“抓不抓他們都一樣,他們在這裏,也沒得到什麽情報。”


  李恪略嚴肅道:“他們將沈若水弄出宮了。”


  杜忘憂怔了一下,道:“我方才可能聽錯了,你再說一次。”


  李恪正色道:“那些探子來宮裏的目的是帶沈若水出去。”


  正因為探子們將沈若水帶出宮,才會露出馬腳,可惜杜川柏捉到的隻有一部分探子,其餘探子和沈若水都逃出了皇宮。


  杜忘憂沉聲道:“是不是燕瑾安排的?旋靖天和他現在都在崇國,除了他誰會要沈若水?”


  李恪點點頭,他也是這般認為。


  杜忘憂神情一肅,道:“隻怕,沈若水一走,英兒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李恪道:“瞞不住也不會讓她帶走英兒!”


  杜忘憂道:“不管外麵瞞不瞞得住,宮內,不許有一絲風言風語。”


  杜忘憂到春和殿後說了這事,慧太妃便命所有宮人謹言,不得有胡言亂語,敢有者,杖斃。


  燕英從上次沈若水凶他後,極少念叨去看母親,偶爾,會在哭鬧時喊一兩聲母親。為了不讓他傷心,杜忘憂天天往春和殿跑,還將杜府內小豆子沒帶回江北的玩具全拿給燕英。


  燕英一見了她,好似見了親娘,可勁兒往她懷裏撲。


  燕琪進宮探望杜忘憂,兩人寒暄了幾句,杜忘憂便乘睿親王府的馬車回了杜府。


  不回不得了,一回嚇一跳,才幾日不見,蘇修羅的皮膚又滑又嫩,簡直是人間絕色。


  杜忘憂摸了一下又一下,蘇修羅給她搭著脈,被她摸的想動手撓她。


  蘇修羅道:“別亂摸,我是佟夫人,朋友妻不可欺。”


  杜忘憂在她麵上流連忘返,道:“都是女人,摸摸怎麽了?”


  蘇修羅道:“我身價上漲,摸一下十兩。”


  杜忘憂控訴道:“你坐地起價。”


  蘇修羅收回搭脈的手,指指自己盤好的發髻:“你能奈我何?”


  杜忘憂佯裝心痛道:“仗著已為人婦,大肆欺壓我這可憐的弱女子。”


  她動作滑稽,表情搞怪,歡脫如兔,蘇修羅笑了一下,道:“你越來越有從前的樣子了。”


  杜忘憂道:“什麽樣子?”


  蘇修羅沉吟道:“流氓樣子。”


  杜忘憂打量自己一通,不解道:“我流氓嗎?”


  廖千山一旁接話茬道:“忘憂丫頭,我徒兒不輕易說人流氓。”


  杜忘憂無奈了,拱手道:“受教了。”


  杜忘憂起身,打算離開。


  蘇修羅才見她不一會兒,有些不舍道:“這麽晚了,你還要回宮?”


  杜忘憂牽著她手道:“要哄英兒睡覺,可憐小豆子了,都好幾月未見他了。”


  天空微暗,車夫趕得快,馬車在道上奔馳。


  回到宮內,燕英在她肩頭趴了一會兒,靜靜著了,將燕英放好後,杜忘憂打開書信,慢慢讀給慧太妃聽。


  燕珩的信,大多是寥寥幾句,簡單的問候,從不提戰情。


  他不提,杜忘憂也能知道,情況不是很好。


  合上信,放到袖中,杜忘憂道:“慧姨,你困嗎?”


  慧太妃斜靠小幾,笑道:“今日午睡睡的久,慧姨不困。”


  杜忘憂撓撓臉頰道:“那我此前問慧姨的事,慧姨同我講講?”


  慧太妃支額道:“何事?”


  杜忘憂道:“我想問慧姨做妃子時的事,還有.……”


  慧太妃正直身子道:“還有五十萬大軍去了何處。”


  杜忘憂微微一笑道:“慧姨會看人心。”


  慧太妃刮了刮杜忘憂鼻子,歎息道:“是珩兒怕想你的多,太費神,走前那幾天問我如何哄你。思來想去,你既問,就是心裏有眉目了,不想再亂猜了。”


  杜忘憂道:“慧姨,我隻是想了解他。”


  慧太妃道:“不是因為你母親?”


  杜忘憂道:“我母親的事和慧姨要將講的事有關係?”


  “你其實,還有一個姐姐,未出世就沒了。”慧太妃神情微暗,眸子低垂,輕聲道:“先帝是個有謀略的人。”


  杜忘憂道:“先帝想要傅相手中之權,設了計,沒想到害了我母親失去一個孩子。”


  杜忘憂和宮人說說笑笑,從眾多宮人口中,也問出了許多事來,她問慧太妃,有一個原因是要印實心中的猜想。


  寧如意的事,終歸是瞞不住,慧太妃道:“都是往事了,先帝做的錯事,和珩兒無關。”


  杜忘憂慎重道:“上一代的事,我知之甚少,除卻我母親,他的母親,也失了一個孩子對嗎?”


  慧太妃眼眸一痛,旋即斂了神色,沉著道:“罷了,珩兒開不了口,就讓我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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