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星空璀璨,夜色濃鬱,唐山寨內,別樣熱鬧。
雖是開了鏢局,但眾人晚上還是住在唐山寨,杜忘憂與蘇修羅許久不到寨中,這次一來,就受到了熱烈歡迎。
相較之下,李恪和杜川柏二人的出現並未引起重視。
李恪憤憤咬牙道:“兄長,我要做三當家!”
燕珩直接道:“不妥。”
李恪不忿地叉腰,瞪著燕珩和佟彥之,蘇修羅納悶道:“杜二,他瞞了你寨主的真實身份,你怎未教訓他?”
李恪掀開自己衣袖,展示臂上那塊青紫:“怎未教訓,你看看我這胳膊,就是他打的!”
杜川柏糾正道:“在門框上撞的。”
李恪大呼小叫道:“他推我才撞到的。”
蘇修羅昂著臉問杜忘憂:“你信嗎?”
杜忘憂搖頭:“不信。”
李恪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他捂著胸口不說話,痛心不已。
他們一行在桌前坐下,佟彥之討好地坐在蘇修羅身邊,蘇修羅挪了挪,道:“我還未原諒你,你別和我說話。”
自從知道蕭景遙的目的是杜忘憂後,佟彥之無時無刻不為自己當天的行為感到羞愧,意識到犯錯的他隻能拚盡全力將小祖宗哄好。
佟彥之低聲下氣道:“小祖宗,你還未消氣?”
蘇修羅趾高氣昂:“嗯哼~”
李恪嘲笑道:“佟庭呀佟庭,你一點都不會哄小女孩,真弱。”
知道了燕珩身份,也知道了李恪為內奸的蘇修羅難得沒修理李恪,還不恥下問道:“為何要叫他佟庭?”
佟彥之笑眯眯道:“在下佟庭,人送外號二當家。”
蘇修羅對他的笑容翻了一個白眼:“你這字起的真難聽。”
司徒和阿德端著小菜微笑著走了過來,還拿了不少好酒,李恪打開聞了聞,開心道:“真香!”
杜忘憂心急地拿了一壺道:“我看看。”
燕珩將酒壺從她手中奪走:“你不能喝酒。”
杜忘憂眸子輕輕一轉道:“我就聞聞。”
燕珩轉身就將酒壺遞給李恪,李恪捧著酒壺道:“忘憂我替你聞,真香!”
被禁酒的杜忘憂隻好看他們喝,她眨巴眨巴眼睛,饞的要流口水,燕珩笑笑,在她麵前放了碗雞蛋羹:“這次不老,你嚐嚐。”
杜忘憂嚐了嚐,道:“不酸,要醋。”
燕珩道:“我去拿。”
燕珩一走,杜忘憂就將燕珩杯中之酒倒到自己杯裏,鬼鬼祟祟地喝掉。
她喝完皺皺眉,怎麽燕珩杯裏也是水?
杜忘憂又打開燕珩的那壺酒聞了聞,竟也是水,摸著還是熱水,杜忘憂氣鼓鼓地合上酒蓋,果然是在提防她偷喝!
燕珩拿著醋,在她背後好笑地看著她,直到她蓋上酒壺若無其事地吃著雞蛋羹,燕珩才坐下道:“不是不酸?”
杜忘憂嚼著道:“現下吃著又酸了。”
燕珩不拆穿她,自顧喝著熱水。
杜忘憂在心裏嘀咕:熱水有什麽好喝的,我想喝酒,酒!
她最想喝的酒被其他四人一口一口的喝進口中,她隻能眼睜睜看著,用力地磨牙嚼菜。
酒過三巡,蘇修羅就是不吐口,佟彥之有些急眼,拉著她的手不丟,沒羞沒臊地撒起嬌來,蘇修羅憋笑道:“行,你跳脫衣舞我就原諒你。”
李恪一口酒吐了出來,看熱鬧不嫌事大道:“脫!”
佟彥之堂堂二當家,怎能在大廳廣眾之下脫衣服,況寨中兄弟皆在,他以後還有何臉麵在寨中立威!
他可憐巴巴道:“隻脫外衣好不好?”
蘇修羅當然不同意,橫道:“你若不脫,我就去春風樓看別人脫!”
春風樓那如狼似虎之地,佟彥之哪敢讓她再去,他啼笑皆非道:“別別別,小祖宗,我脫,我脫。”
寨子中眾人一看他要脫衣服,個頂個地起哄,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更有人大喊:“二當家威武!”
春日裏的衣服還算單薄,佟彥之一咬牙,隨便扭了幾下,紅著臉,沒兩下就將上身脫個精光。
他素日玩世不恭,鳳眸輕佻,此時衣服搭在腰間,露出矯健的胸膛,均勻結實的腹肌在燈下透著蜜光。
別說蘇修羅,就連李恪都看直了眼。
杜忘憂也看了一眼,僅一眼,便被燕珩捂住眼睛,燕珩道:“非禮勿視。”
杜忘憂嚼著菜道:“二當家自願的。”
蘇修羅離佟彥之最近,忍不住在他腹肌上摸了摸,周圍又是一陣歡呼聲,蘇修羅莫名紅了臉,連忙將衣服給他拉上,道:“原諒你了。”
李恪向往道:“我也想要這樣的身材。”
他豔羨的目光讓杜川柏沉下臉色:“吃你的飯。”
李恪未看到他臉色,回憶往事道:“你不知道吧,我以前遊玩時和兆安同住,他脫完衣服後也有結實的肉,我都羨慕死了。”
杜川柏眼眸眯著,雅容幽深道:“你同他住一個屋子?”
李恪懷念道:“那時天冷,我和他擠擠後,甚是暖和!”
杜川柏將杯子捏碎,李恪一個激靈,忙給他看傷:“我看看,疼不疼?”
杜川柏冷哼一聲,起身就走。
李恪不知自己說錯了何話,不明所以地追了上去。
由於他二人中間離席,桌上的酒都到了蘇修羅和佟彥之肚子裏,蘇修羅暈暈乎乎的,抱著杜忘憂不丟。
佟彥之可不願意了,他硬將蘇修羅拽到自己懷裏,捏著她的臉道:“不許抱野漢子!”
杜忘憂迷茫中帶著不解,她怎就成野漢子了?
蘇修羅這樣子是無法回去了,杜忘憂也找不到杜川柏在何處,無奈之下,隻好在唐山寨歇下了。
好在唐山寨房間足夠,小金很快就將房間給她們收拾妥當,她和燕珩一人拖著一個酒鬼,互道早些歇息。
杜忘憂將蘇修羅安置好了才回自己那間休息,她認床,輾轉反側了許久才睡下。
而她走後沒多久,蘇修羅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在外麵遊蕩。
蘇修羅喝了不少,但神智尚可,撫著腦袋在外麵深呼吸。她看著海棠花發愣,突想起上次在佟彥之臉上畫畫的樂趣,她摘下幾朵海棠,搗成花汁,躡手躡腳地推開了佟彥之的房門。
蘇修羅來過唐山寨幾次,對佟彥之的房間摸的極熟,不用點燈就湊近了床榻。
佟彥之雖喝了酒,這會子已有些清醒,正閉目養神,就聽到了開門之聲,習武之人警覺,他不難聽出那腳步像蘇修羅,正暗忖蘇修羅怎會來此,蘇修羅就突然湊近他的臉頰,鼻息都落在他的麵上。
蘇修羅衣物慣熏茶蕪香,清香一下鑽入鼻腔,他隻覺氣血都匯到一處,有些難耐。
屋內昏暗不明,蘇修羅迷蒙著眸子,考量著如何在佟彥之臉上下手,猛地,她細腰被人扣住,嬌軀和佟彥之貼了個嚴絲合縫。
她臉騰的紅了,掙紮道:“放開我。”
佟彥之聲音低沉:“大半夜不睡覺,來我房中打什麽壞主意?”
蘇修羅呼吸灼熱,氣呼呼道:“我來看看你,不行嗎?”
佟彥之喉結聳動,低魅道:“你不知道醉酒的男人不能招惹?”
蘇修羅被他語氣撩的麵紅耳赤,她動了動身子道:“不懂你說什麽,放手!”
她腰肢細軟,讓佟彥之欲罷不能,但佟彥之不想無恥地占她便宜,依依不舍地鬆開了手。
蘇修羅直起身子,麵上發燙:“登徒子!”
佟彥之輕笑一聲:“這世間怎會有我這般英俊的登徒子?”
酒杯放在地上,裏麵是海棠花汁,蘇修羅摸索著,沾了一點在指尖,就著微亮的月光朝佟彥之臉上點去。
佟彥之反應極快,她一伸手,佟彥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順勢一拉,二人便天翻地覆,她被佟彥之牢牢固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