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將我當做別人
杜忘憂挑逗似的用食指勾著他的腰帶,將他勾到自己麵前,嗬氣如蘭道:“怎的,你還生起氣來了?”
“沒有。”燕珩嘴上冷靜,心頭煩躁如熱油翻滾。
“你就是有,出去了一段時日,倒學會與我頂嘴了。”杜忘憂擰起燕珩的臉頰,力道不重,語氣傲慢道:“你可是說過的,惹我生氣就要擰嘴巴,不許耍賴!”
她喝醉後帶著悶悶的鼻音,聽著像是哭過一樣,她一把摟住燕珩的腰,臉在他胸口蹭來蹭去。溫熱的臉頰透過輕薄的料子向燕珩傳達著燙人的溫度,癢癢的,如貓爪撓在他心上。
“忘憂。”燕珩長呼一口氣,雙手抵在杜忘憂肩膀,拉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控製不住自己身體的異樣,甚至在心裏深處,他在渴望杜忘憂的親昵與靠近。今夜的杜忘憂猶如罌粟,帶著致命的勾引。
杜忘憂拍掉他的手,氣鼓鼓道:“你如今是碰都不讓碰了,真是長本事了!看我不好好罰你。”
杜忘憂生氣地在燕珩腰側撓了一下,輕輕的,如羽毛般,劃開了燕珩心裏的硬牆,燕珩眸色越來越幽深,喉結聳動,嘴唇發燙。
杜忘憂展開雙臂,撒嬌道:“抱抱~”
燕珩未動,杜忘憂極為不滿,她半跪在床上,雙臂攬過燕珩的脖子,與他鼻尖相抵,濃鬱的酒香和溫熱的氣息將燕珩包圍。
咫尺之距,須臾之間,杜忘憂歪頭,輕咬他的下唇。
燕珩怔住,隻覺心房一陣酥麻,杜忘憂有一下沒一下的啃咬,描繪著他的唇形,扣住他的腦袋,撬開牙關,和他唇齒纏繞。燕珩腦子一團漿糊,回應著杜忘憂,和杜忘憂一同歪到床榻上。
杜忘憂依舊攬著他的脖子,笑的甚是得意:“阿慕,男孩子要大方點,不能嫌棄我喝酒後親你,不許生氣!”
燕珩心中掀起了風浪,不止因杜忘憂吻他,還因她叫著別人之名吻他,那人,是個男子,而自己,亦是男子。
燕珩沒由來的煩悶,他拉開杜忘憂的雙臂道:“你醉了。”
杜忘憂不樂意了,她推開燕珩,豁然起身道:“誰說本郎君醉了,本郎君精神的很。”
房裏點了燈,杜忘憂借著燭光,軟著步子一走三摔。燕珩去扶她,她負氣推開,終於步履維艱地走到書桌前坐下。
青絲擾人,搭在額前,她伸手將青絲攏到耳後,神秘地勾手道:“過來。”
燕珩上前,在她身側站定。
她示意燕珩彎腰,燕珩照做,她眼疾手快地捏住燕珩麵頰,劃了兩下,而後樂的哈哈大笑,直拍手掌。
她指尖烏黑,是墨。
燕珩冷峻的麵容上留下黑乎乎的幾道指印,鼻下還被畫了兩撇胡子,他不動,隻注視著杜忘憂。
杜忘憂在他的注視下,雙手在身上抹了抹,伸出手心,遞到燕珩麵前,道:“阿慕,你打板子打的輕點兒,我明日還要給小豆子換尿布,很是辛苦。”
燕珩微惱,手上使力,對著杜忘憂手心就是兩下,力道之大,連他的手掌也震的發麻。
杜忘憂眼底微紅,抽泣一聲,豆大的淚珠滾下,哽咽道:“負心漢,拋棄我就罷了,連打我都舍得了。”
杜忘憂抓起紙揉成團扔到燕珩身上,站在椅子上道:“既如此,你我恩斷義絕,以後你走你的臭水河,我走我的陽關道。”
她睫毛濕潤,鼻頭微紅,青絲張揚,很是受傷的指著燕珩的鼻子罵,燕珩想扶她下來,她不肯,一甩手,身體慣性後仰,摔到燕珩臂彎裏。
細軟的發絲擦過燕珩的臉頰,燕珩抱穩她,往床榻走去。她不老實,手腳亂動,燕珩沉下臉嚴厲道:“你若再鬧,我便將你扔下去。”
杜忘憂老實閉嘴,燕珩將她放到榻上後,她才可憐道:“扔下去會摔疼的。”
燕珩脫下她的鞋子,將她按到榻上,道:“睡覺。”
杜忘憂瞪著黑眸,眼含碎星,噥噥道:“我睡不著。”
她伸手,扯皺了燕珩的前襟:“郎君長的這般英俊,可有婚約?”
燕珩不知她又在鬧哪出,也不知她想做什麽,拉好被子道:“有過,解除了。”
杜忘憂大喜過望,拽過燕珩與她麵對麵,嬉皮笑臉道:“那就讓郎君娶了你吧?本郎君家中,良田千畝,萬貫金銀,保你榮華富貴,吃穿不愁。”
說著,杜忘憂推著燕珩結實的胸膛,翻過身來,將燕珩壓在身下,熱烈地吻上燕珩,撬開燕珩牙關,長舌直入。
不同於剛才的親吻,杜忘憂這個吻帶著濃烈炙熱的感情,讓燕珩忘卻了在他的認知裏,兩人同為男子。他著魔般的淪陷在這個吻裏,手攀上杜忘憂的細軟腰肢,輕撫脊背,兩人身體滾在榻上,糾纏不休。
直到杜忘憂輕咬他的耳垂,他才如夢初醒,慌忙攏住敞開的衣襟,製住杜忘憂,用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杜忘憂動彈不得,噘嘴表示自己的不開心,櫻唇因剛才的親吻紅潤微腫。燕珩躲避性移開視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後與她對視,咬著牙道:“忘憂,我是誰?”
杜忘憂傻裏傻氣道:“本郎君要娶之人。”
燕珩沉聲道:“你要娶誰?”
杜忘憂眸光明亮道:“阿慕!”
燕珩身形震了一震,痛恨道:“你看清,我究竟是誰?”
杜忘憂仔細地端詳他,撫平他微蹙的眉頭,軟聲道:“皺眉容易變老,阿慕你老了就不英俊了。”
說著這句,杜忘憂頭一歪,直直倒在燕珩肩頭,燕珩克製著掐死她的欲望,給她蓋好被子。
他衣衫半解,露出小塊精壯的胸膛,隻此冰山一角便是無窮的誘惑力。他尊貴的容顏上帶著冷然,懷著自己說不出的心情,優雅地係上衣帶,束好腰帶,望著杜忘憂的睡顏出神。
燭火跳動,房中隻有極淺的呼吸聲,杜忘憂雖睡著了,手卻勾著燕珩的衣袖不鬆。燕珩坐在床邊,手指撫過杜忘憂的秀發,眼底晦澀不明。
靜默良久之後,他終是一拳,錘向牆壁。
杜忘憂,你怎敢,怎敢將我當成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