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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兄長,抱!

  過了半晌,杜忘憂換了身黑色的錦衣和蘇修羅一起走出來。


  黑色顯人瘦,原本就清瘦的杜忘憂穿上黑色,顯得更消瘦了。黑色的腰帶下,巫鈴和玉佩垂下,腰肢細的似乎輕輕一握就能折斷。她神色已恢複如常,眸色比月光柔和。


  小豆子從李恪腿上禿嚕下來朝她跑去,道:“忘憂舅舅,你穿黑色一點都不好看。”


  她有白白淨淨的容顏,明亮柔和的眸子,穿白色的時候清爽大方,黑色穿在身上,氣質陰鬱,小豆子一點都不喜歡。


  杜忘憂揉揉他的耳朵道:“你忘了,我的衣服被你的鼻涕弄髒了,隻有這一件可以穿了。”


  杜忘憂抱著他重新坐回桌子上,眾人都很有默契的當做剛才的事情不存在。


  算是為了賠罪,杜忘憂舉杯敬了燕珩一杯。


  燕珩臉色從她換衣服出來後便褪去了冷淡,杜忘憂敬他,他同樣回敬,兩人昂首飲盡杯中酒,杜忘憂放下酒杯,還是那個眉眼溫和的清秀郎君。


  小豆子瞪著眼睛,抓起一旁蘇修羅的酒杯也是一口。杜忘憂和蘇修羅都來不及搶下來,小豆子就把那口酒咽了,嗆得直咳,咳的小臉蛋紅彤彤的。


  杜忘憂都不知自己該氣還是該笑,李恪和佟彥之已經被小豆子的神來無影手樂翻了。他剛才的表情實在好笑,眼睛瞪成了鬥雞眼,以迅雷不及之勢拿了酒就往嘴裏灌。還怕蘇修羅發現他,先伸手捂了蘇修羅的眼睛才去拿酒,所有動作一氣嗬成,讓人懷疑他是這方麵的老手。


  杜忘憂輕拍他的背,等他不咳了才遞了口溫水給他。小豆子迷迷糊糊喝了水,掙紮著從杜忘憂懷裏半坐起,張開雙臂對著燕珩道:“漂亮兄長,抱!”


  蘇修羅懷疑自己聽錯了,有杜忘憂在這小豆子居然想被別人抱?

  沒有得到回應,小豆子不高興地晃動著胳膊道:“抱!”


  “你要抱他嗎?”杜忘憂笑道,這可是這孩子第一次對杜家以外的人撒嬌。


  目光都匯到了燕珩身上,不管怎麽看,燕珩都不像是個會抱孩子的人。人群中一眼就能被看到的尊貴氣質,時不時流露出來強大的氣勢,以及英俊的容顏,綜合這些,燕珩更像是運籌帷幄的領袖,而不是哄孩童頑鬧的人。


  在眾人的目光中,領袖起身彎腰,接過小豆子,任由小豆子心滿意足地在他低調且奢侈的衣服上蹭來蹭去。


  小豆子還咂嘴道:“漂亮兄長的懷裏真暖和。”


  李恪驚呆了,緩緩的把自己的下巴闔上,心道:“今日大夥怎的都這麽反常?”


  李恪清清喉嚨,敲敲桌子道:“都看我都看我,我有事情要宣布。”


  杜川柏未停筷子,目不斜視道:“有話快說,言簡意賅。”


  李恪道聽話的言簡意賅道:“我明日生辰,特邀你們來賀,你們準備好禮物。”


  蘇修羅眼眸亮錚錚的隔著佟彥之站起來道:“你屬什麽的,今年幾歲了?”


  李恪道:“十九。”


  蘇修羅一副找到失散多年親人的表情道:“天呐,咱們同歲!”


  李恪也激動起身道:“這麽巧,你是哪日生辰啊?”


  蘇修羅喜道:“和你一樣,明天。”


  “天呐!”李恪和蘇修羅異口同聲道:“緣分啊。”


  佟彥之被他倆誇張的表情骸到:“你們二人,能否好好說話?”


  二人誰都不理他,陷入激烈的討論中,佟彥之坐在他二人中間,左邊的聲音高一分,右邊的聲音就會跟著高一分,什麽你是什麽時辰生的,我是什麽時辰生的。


  魔音入耳,耳膜生疼,佟彥之忍不住嘴角抽搐,他想換位置,有沒有人來救救他?!

  無人聽到他心中的呐喊,杜川柏在李恪的旁邊隱忍著兩人的嘰嘰喳喳,雙拳緊握,處在即將爆發的邊緣,礙於佟彥之和燕珩在,才忍住了把李恪扔出去的衝動。燕珩和杜忘憂則是一個懷裏抱著孩子,一個動作輕柔地給小豆子喂水。


  佟彥之抹了一把臉,魅力四射的麵容上綻放大大的假笑,舉杯對杜川柏道:“杜政使,我敬你。”


  杜川柏已被耳邊的聲音炸的頭疼,壓著怒氣和佟彥之碰了一杯。一杯過後又是一杯,不知喝了多少杯後,杜川柏咚的一聲趴在了桌上,緊接著佟彥之也咚的一聲歪到桌上。


  酒量奇佳杜政使,千杯不醉二當家,一前一後,雙雙倒下。


  月光照的走廊微亮,燈籠隨著微風飄起,又恢複原位,微光之下,人影交錯,燕珩抱著已經熟睡的小豆子,腳步輕慢,和杜忘憂一起走向客房。


  杜忘憂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今晚要委屈你們在這裏將就一晚了。”


  佟彥之醉的不省人事,燕珩也喝了些酒,深夜回去,隻怕他們不安全,杜忘憂自作主張,留他們在杜府休息。


  燕珩拉好小豆子的衣角道:“杜郎君不要這麽說,是我們給府裏添麻煩了才是。”


  杜忘憂笑吟吟道:“寨主也別客氣了,等會到了客房好好休息。”


  小豆子在燕珩懷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吸吸鼻子,又往燕珩臂彎裏拱了拱。


  燕珩道:“小豆子不是杜政使的孩子嗎?怎麽看起來,和你更親些?”


  看他誤會了,杜忘憂搖頭道:“他母親是我的朋友,難產去世了,他就教給我來撫育了。”


  燕珩道:“那他的父親呢?”


  杜忘憂平淡道:“也許不久以後,就能父子相認了。”


  燕珩不經意頓了一下,有誰會舍得把自己養大的孩子拱手相讓?而這孩子,知道自己身世後,又會作何反應?


  燕珩追問道:“真到那日,你可舍得?”


  杜忘憂咬唇,故作開朗道:“他本就不是我的孩子,早晚要認祖歸宗的。”


  燕珩還是聽出了一絲傷感,他犀利道:“杜郎君不覺得自己,很矛盾?”


  他一語雙關,既是說杜忘憂打碎酒杯的事,又是說小豆子的事,一針見血地戳在杜忘憂心上。


  “是啊。”杜忘憂苦笑道:“人生來哪有不矛盾的。”


  人生的事,又哪裏是她一人說了算呢?

  兩人沉默著到了客房門口,杜忘憂轉身接過小豆子道:“寨主早點歇息。”


  時辰不早了,她也該歇息了。


  燕珩點頭,闔上房門,杜忘憂走了幾步後,房門又突然打開,燕珩半側著身子叫住杜忘憂。


  杜忘憂迷惘地轉頭,詢問道:“可是房裏缺了什麽東西?”


  客房仆人提前收拾過,不會有什麽東西落下沒準備吧?

  “其實你穿黑衣,也很好看。”


  燕珩說完這句便關上了房門,杜忘憂站在原地,暖流滑過心底,她笑笑,親親小豆子的小臉,壓低著聲音道:“聽到沒,黑衣也很好看,你個沒眼光的小屁孩。”


  杜忘憂走後,燕珩又輕輕地推開門,輕聲道:“宋齊,明日一早,去把彥之的睡穴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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