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太陽的笑臉
然後突然停止動作。故意放鬆身體的力量。
——哐當！
因為和全力奔跑的舞相撞，我的小個子身體被撞飛了。
“啊！”
赤裸的胳膊和腿在與地板的摩擦中灼燒一般疼痛。
但這是進攻衝鋒。
“還有這一手嗎？”
“小家夥很容易被撞飛，溫柔一點嗬護啊。”
這是我在防守上無能為力的最後一招。
利用特有的速度和野生的直覺，先破壞對方的路線。
要是對方衝過來，就是對方犯規。
總之，這和防守犯規隻有一步之遙，所以不可能每次都成功。
我很高興小七分散了舞的注意力。
事實上，如果小茜能為我們打出那樣的比賽——想到這裏我大吃一驚。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讓大家獨自一人的。
這麽一說，今天的小七有點不對勁。
想要的時候沒有傳球過來，需要幫助的時候也不在。
我以為是因為球隊內的關係有些緊張……是啊，從比賽開始到現在，她一直在試圖通過比賽的表現傳達給大家。
她故意讓大家看缺失了拚圖塊的謎題，為了讓她們注意到，要是小茜能進入我的幫助範圍，小瑤能把球傳給我們就好了。
也許這還不夠，所以現在我要自己做個榜樣。
讓兩人覺得，如果她們能打出這樣的比賽，那就幫大忙了。
我要模仿，那個家夥的帥氣表現。
我一邊和小七傳球，一邊再次展開進攻。
當然，舞已經準備就緒。
我一邊守著球一邊爭取時間——
“那裏！”
然後一口氣從左側退出來。
舞當然會有反應，但是小七隱藏了氣息，從身後過去，擋住了她的去路。
“完了！”
正當她慢了一步趕過來的時候——
“小七！”
我馬上跑出三分線，向無人防守的搭檔傳球。
“掩護走位！”
小七的身邊擠滿了其他防守隊員。
距離稍遠，平時的話我不會瞄準這樣的場麵。
但是——
嘩。
球描繪出輕柔的拋物線。
上吧，今天。
舞露出有些不甘心的笑：
“誒？我還以為你隻在確定的時候才投呢。”
小七冷靜地回應：
“我也不能總是輸啊。”
五十六對四十六。
好了，進入射程範圍了。
我握緊拳頭，假裝沒有注意到自己和小七不知何時變大的喘氣聲。
＊
剩下的時間隻有五分多鍾。
比分是六十比五十。
十分的差距沒有一下子縮小。
“啊！”
皮膚摩擦得很厲害。
這已經是第幾次被對方打飛了。
幾乎一直是我和小七兩個人在得分，現在已經到了極限。
我不由得抬頭看了看樓上的千歲。
他看起來很嚴肅，但對上眼的時候，他笑了。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是這樣呢。
斯巴達的王子大人英雄會喜歡這樣的場麵嗎。
昨天比賽結束後，那家夥給了我一個他從大會負責人那裏得到的本壘球。
聽說是作為腕帶的回禮。
那個笨蛋，這樣在比賽中就拿不到勇氣了啊。
昨天放在枕邊睡覺了。
因為我太興奮了，睡不著，所以我摸了好多次，怎麽樣服了我吧。
現在，我隻能忍受他那拙劣的笑容了。
啪的一聲，我拍了拍臉，重新鼓起勇氣。
拿著球的舞驚訝地說：
“你還不放棄嗎？”
“很不巧。”
我一腳踢在地板上，大喊。
“——自卑感已經陪伴我很久了！！”
可惡，我的腳不聽使喚，呼吸不穩定，但是快跑吧。
我全身的肌肉都在叫，骨頭都在吱吱作響，但是快跳吧。
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沒抓住什麽要領。
在籃球比賽中，沒有我能輕易擊敗的對手。
無論何時，敵人都比我高。
我一直，都從最低處眺望著天空。
但還是咬緊牙關堅持到了現在。
世界上也有身高一米六的NBA選手。
難道自己真的是努力也得不到回報的一方嗎。
我在看到結局之前絕對不會停下。
在中央線附近，我拍飛了為了確認同伴位置而有機可乘的舞的球。
那個方向——小茜，不行，她沒跑起來。
那我就自己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飛向眼看就要出界的球——
“小七！”
扔回場地裏。
我想要著地，但沒使上力，就直接衝向了折疊椅。
華麗的聲音響起，疼痛貫穿全身。
球呢？
不愧是小七，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冷靜地投出了三分球。
果然是我的夥伴啊。
“嗚嗚……”
我想站起來，但全身電流劃過，又蹲了下來。
昨天那家夥也是這個樣子嗎。
““小海！””
就在附近的小茜和小瑤跑了過來。
我朝擔心的兩人笑了笑。
“嘿嘿，我能躺著休息就一分鍾嗎？”
聽到我這麽說，小茜發出了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
“為什麽，為什麽小海能堅持到那個地步？無論怎麽想都毫無勝算的對手，都能一次又一次地麵對呢……？”
不知是不是禁不住了，小茜的眼角流下了淚水。
我伸出手輕輕地為她擦去淚水。
“因為我喜歡打籃球，也喜歡和你們打籃球。”
“——！”
“而且，我們有勝算。的確，我不成熟。作為選手，我有明顯的弱點，而且作為隊長，也隻會說一些類似毅力論的話。但是隊伍裏有小七，小茜，小瑤，還有其他人。”
看到說不出話來的小茜，蹲在旁邊的小瑤開口了。
“可是，不管我怎麽努力……”
啪嗒一聲，我輕輕地敲打著她的臉頰。
“下次你再說這種話，我就打飛你哦。你不是有很大的才能嗎？”
我飽含著內心的所有感情，說，
“所以，我缺少的二十厘米，大家能不能為我彌補呢？”
然後微微一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溫順的小茜顫抖著嘴唇，用從未聽過的聲音吼叫著。
咚的一聲，她用拳頭捶打自己的大腿：
“我在幹什麽啊！說什麽全國大賽預賽是小時候的夢想！說什麽我沒有忘記那天的誓言！我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因為小海很有天賦所以能堅持努力？這些都是我自己沒有拚命的借口啊啊啊啊啊啊！！”
小瑤接著說：
“我也……一樣。雖然我擁有小海和其他選手想要也得不到的二十厘米的身高，偏偏做了那樣的事情……啊啊啊啊啊啊！！”
啊，已經沒事了，我想。
千歲，你在好好看著嗎？
你告訴我的，不，我們兩個人找到的答案啊。
所以我什麽都不擔心。
我隻是在等待即將到來的時刻。
疼痛的身體讓我覺得很舒服。
“心中燃起火焰了嗎？”
““嗯！””
“那就去抱住心愛的男人球吧。去擊落不怎麽為自己回頭的男人吧。”
我猛然舉起拳頭微笑。
“——我們是，戰鬥女孩！”
不知何時聚在周圍的其他成員也同時喊道。
“““噢噢噢噢噢噢噢！”””
熱量迸發，仿佛在重演昨日的景象。
果然不能睡覺，如果現在不站在球場上，就會做噩夢。
小七馬上向我伸出了手。
“讓你久等了，主將。揍扁對麵吧。”
我抓住他的手，站起來——
“背後就交給你了。”
我咧嘴一笑。
蘆高看準這邊的隊伍回到球場，將球傳進場。
我緊緊跟著舞說道。
“對不起，讓比賽暫停了。”
“那個表現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糟糕。”
“那麽，作為回禮，我會打飛你的。”
“那就再好不過了。”
接到同伴傳球的舞加快了速度。
就在這時，小茜過來支援了。
“我死也不會讓你走！”
“嘖，怎麽突然……”
舞有些厭煩地暫時把球回傳。
就是這樣，小茜。
身體阻擋非常出色。雖然不是那種會把球搶斷得很漂亮的類型，但是如果被對方緊貼在身邊，就很難抓住投籃的機會。隻要不馬上放棄，就算舞再怎麽厲害也會感覺不舒服。
對手瞄準的三分球打到了籃筐。
“嗚哦哦哦哦哦！！”
啪的一聲，小瑤搶下了籃板球。
看吧，從身高來看你本來就是舞的對手，而且體格也很強健。真羨慕你能在空戰中贏了舞啊。
我一邊想著這些事，一邊全速奔跑。
球從左邊飛過來，看起來不像是傳球。
我在半空中接住了它，以落地的速度轉了個彎，過了其中一個。
籃板球跳起來的舞還沒有回來，但籃下有三個人。
我不由分說地直接突進去，引起防守隊員的注意，然後不看就傳給在邊上跑動的小七。她立刻瞄準三分球……但是太淺了。
球彈到了籃筐上。
“小瑤！”
“交給我吧！”
她再次控製住籃板球，將球傳回來，可惜中途被對方防守隊員打出了界外。
但是太棒了，小瑤。
有了這個武器反彈球，小七也可以在概率低的場合毫不猶豫地投籃。
“真是令人興奮。”
說著，在我麵前的舞笑了起來。
“終於拿出真本事了？”
“被你看出來了？”
我沒有放水。
但是，如果小茜和小瑤沒有發揮作用，就很難集中精力在進攻方麵。
你看，到現在為止，小茜還在牽製著其他防守隊員的行動。
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全身心在喊“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幹擾小海的”。
小瑤，小七都擺出一副拚命的樣子……
看到此情此景的瞬間，我的身體核心一下燃起了火苗。
——咚咚，咚咚咚。
這是我們心髒的聲音。
很高興啊，好好地傳達到了。
我突然想起了千歲。
昨天他一定是這樣的心情吧。
你給我的熱量，我會把它帶到最高點。
舞用挑戰性的眼神說道。
“但是，如果我們一對一，能贏嗎？”
“我仍然相信自己處於成長期。”
我嗖的一下接過界外發球。
就在那一刻——
“——衝過去，小海！！”
千歲的聲音響徹體育館。
那個啊，你一直都沒說話，現在要鬧哪樣？
為什麽要在最高潮的時機插進說這種東西？
因為我第一次被叫做小海，所以感覺心頭一緊。
你還記得那句話吧，親愛的？
如果讓我迷戀上你了，你就得負責任啊。
我一邊帶球一邊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過去一周來，我的腦海裏一直縈繞著這個擊球的姿勢。
雖然完全不同，但是有一點可以作為參考。
那家夥站在擊球位上的時候姿勢一直很輕鬆。
我一邊想象著像日本舞一樣優雅的動作，一邊操縱球。
記得單挑時的舞也是如此。
不需要一直繃緊肌肉。
舞邁出一步前來搶斷。
啊，原來如此。
身體放鬆的時候眼睛會變得敏銳。
我用一個緩慢而平滑的轉彎躲開了。
“……是那個時候的！”
舞說。
“才不是呢。是我的男人給我的，不錯吧。”
即便如此——
——嗖噔。
不是由靜轉動，而是從緩慢的動作變為敏捷的動作。
一步，兩步，舞仍然保持一定的距離跟著我。
真不敢相信居然這麽快。
這樣的身高動得那麽快，一定會反吐胃血吧。
但我也一樣。
小個子在速度上可不能輸。
一次，兩次，三次，再來一次！
向右，向左，一次又一次地擺動。
舞的上半身搖晃了一下。
抱歉了，以你的身高來看，每次折返對身體的負擔都不小吧。
再有一步，就能甩開舞了。
話雖如此，時間差隻有幾秒鍾。
如果無所事事地做投籃姿勢我就會被打得落花流水。
雖然籃筐還有點遠，但我已經盡力了。
——啊，但是。
不可思議的是，那一瞬間聲音消失了，周圍的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慢。
我就像在一個透明的泳池裏遊泳。
舞飛起來了，手伸向這邊。
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點。
其他防守隊員呢？
大家都定住了，沒人能及時趕到。
雖然我的跳躍還沒有達到最高點，但是我覺得我要到了，要不要投一下？
——嘩。
完全不能向正上方飛，身體也在流動——
——嘩。
但是我不知為何看到了這樣的情景。
我聽到同伴們響徹全場的歡呼聲。
“哇，剛才是什麽情況。放棄男人，陪我玩到死吧。”
舞說。
“如果你能比他讓我更絕頂高潮的話。”
我用大拇指指著看台答道。
“小菜一碟。”
“準備好飛到月亮去了嗎？”
“愛你哦，陽。”
“謝謝你，舞，但是我的愛已經賣完售罄了。”
啊，感覺真好。
有小七，有小茜，有小瑤，有珍貴的夥伴們。
眼前有一個需要戰勝的對手，一個心愛的男人正在看著。
真幸福啊，我。
我覺得我會有辦法的。
我想跑得更快，飛得更高。
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遠，還能抓到些什麽。
某天站在遙遠未來的我，不會被今天的我所嘲笑嗎。
答案一定在夏空的另一端。
所以現在隻能——
咚，我們又踏出了一步。
——熱烈地，活下去。
＊
“啊啊啊，又輸了啊！！！！！”
黃昏時分，回家的岸邊小路上，我，千歲朔聽到走在我旁邊的陽的喊聲，忍不住苦笑起來。
藤誌高中隊在那之後變得團結起來，發起怒濤般的進攻，把比分扳平，但在時間還剩不到三十秒時，東堂舞投進了一個三分球，最終藤誌高中隊以三分之差輸給了對手。
“不過啊，挺可惜的。要是一開始就這個狀態，勝負就說不準了。”
我絕不是在說客套話。
比賽的最後五分鍾，藤誌高中太厲害了，厲害到讓人脊背發涼的地步。
尤其是陽的表現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覺得這隻能用覺醒來形容了。
我不了解什麽技術細節，但她看起來就像在和東堂舞優雅地跳舞一樣，看上去非常漂亮，非常快樂。
當我老老實實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想後，陽咯咯地笑了起來，說了一句“都是你的錯啊”。
她沒有進一步的解釋，誇張地歎了口氣：
“話說，你這副樣子真不像話啊。本來我還打算一起喝彈珠汽水，交杯慶祝一下的。”
“我的左手都纏上繃帶動不了了你還這樣，不就是想故意拿我出氣嗎？”
“‘咻砰’開彈珠汽水瓶的聲音，不是有種開香檳的感覺嘛。”
咻砰的聲音很適合暮色西沉的天空，所以我覺得也不錯吧。
比賽結束後，陽被號啕大哭的隊友們，還有不知為何混雜其中的東堂舞所包圍。
我還想著有時間的話就去打聲招呼的，但總覺得沒有這個氣氛。
我和她對上視線了，所以我輕輕舉起了手，正準備離開——
“等等我，千歲！我想一起回去！”
陽朝著看台天橋上的我大喊。
就在一瞬間之前還是令人感動的畫麵，她這樣一喊，隊友的女孩子們就開始發出尖叫聲，騷動了起來。
拜她所賜，這下七瀨擺出一副嚇人的表情說“就放過你吧，僅限今天而已”，不知為何連東堂舞都瞪了我一眼。
最後一直等到兩隊冷靜下來，收拾殘局開完會後，我們倆就這樣並肩走回家了。
回家路上流淌著柔和的空氣。
雖然我覺得應該說說這熾熱的兩天內發生的事情，比如昨天或者今天的比賽中的感受，或者沒有機會當麵說的感謝或者道歉，但我感覺這些已經在賽場的表現中說完了。
從剛才開始就不怎麽說話的陽，大概也是這麽想的吧。
“哎，千歲。”
“嗯？”
“我已經好好地和東堂舞決勝負了吧。”
“亮麗到無人能及的地步了。”
聽我這麽一說，她做了個小小的握拳姿勢，然後說“是嗎”。
她哐當一聲停下自行車，從背包裏拿出了一瓶彈珠汽水。
或許那是在球隊用的冷藏冰箱裏冰過的。
她拿著的瓶子外壁掛上了冰涼的汗珠。
“千歲，手。”
正當我無法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時，陽撕開了彈珠汽水的包裝，輕輕把推珠器放在彈珠上，朝我遞了過來。
“你一個打不開的吧，我來幫你。”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我接過瓶子，用右手握住瓶口位置。
“可以嗎？”
她用略微濕潤的上飄眼神問我，我有些不好意思，隻是輕輕回答了一聲“好”。
“那麽——”
——咻砰。
陽用左手把彈珠推進去，緊緊地握住我的右手。
她就這樣直起身子——
噔，啾。
就像接觸之後輕輕地吮吸般，小小的嘴唇貼在了我的喉頭附近。
我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慌慌張張地差點想要咽一下口水，但總覺得這樣會很丟臉，最後還是拚命忍住了。
蟬吱吱的叫聲響起，就像在笑話我們一樣。
就算我想推回去，但我的右手被牢牢抓住，左手被繃帶可憐兮兮地吊著。
陽沒有退開。
冒出的汗水和止汗劑的香味讓人頭暈目眩。
不一會兒，從鬆動的推珠器的縫隙中噝噝地湧出了冰涼的泡沫，甘甜地沾濕了兩人的結合處。
好像有人在時鍾的指針上惡作劇似的，不知過去了多少秒後，陽終於退後了一步。
她看著說不出話愣住的我，舔了舔嘴唇，小聲自語說“好鹹”。
“嘖，我都瞄準嘴唇籃筐了，但我的身高，還差十厘米嗎……”
“陽……”
“不過，總之我印上了第一個擊墜標記。”
“你說什……！”
“——愛你喲，千歲。”
陽露出了滿麵的笑容，
“剩下的十厘米，總有一天會讓你為我彌補上的。”
那麽，學校見。
僅僅說完這句，陽就幹勁十足地跨上了越野自行車。
她揮灑著清爽的汗水，就像從前的放學後那般。
她的襯衫被風吹得鼓鼓的，站立蹬著踏板，飛快地離開了。
短短的馬尾辮左搖右擺，仿佛在朝我揮著手。
我，我——
由於兩手不得動彈，胸口就像要燒起來一樣。實在忍耐不住了，我一口氣把汽水灌了下去。
不一會兒，響起了噔的聲音，告訴我裏麵已經空了。
然後抬頭看向天空，其中半邊呈現出的是那時保護了我的深藍色。
我單手緩緩擰開瓶蓋，將彈珠放在掌心上。
我朝著格外漂亮的另外半邊天空，將它舉起。
那時踢飛了我的後背，熱烈，耀眼，堅強，溫柔——
太陽的笑容，永遠讓我看得入迷。
無論何時，夏天的入口處總有俯拾即是的記號。
那一定是邁出一步的前方能夠找到的，世界重要的秘密般的東西。
好好做個了斷之後，就會迎來全新的旅程。
——新的夏天，帶來了汽水泡沫般躍動的女孩子的汗水。
尾聲我所找到的藍天
跑啊，跑啊，即便如此還是繼續跑著。
跳啊，跳啊，即便如此還是繼續跳著。
追上了，夠到了。
雖然隻是稍微掠過，但指尖確實留下了觸感。
千歲，你注意到了嗎？
剛才的話語中蘊含了多少的思念和感情呢。
銀河之下，不中用的我，裝作很了不起的樣子。
其實快要被不安擊潰的自己或許才是最想哭泣的。
去年夏天，對著就要氣餒的背影用力一腳踢飛的男子，看上去一直在尋找著巨大月亮的男子，在漆黑的夜色中銷聲匿跡了。
就像是誰的內心都無法照亮一般，孤身一人低著頭。
因此我想用胸中的一切熱情敲打他啊。
拜托了，請全部承受下來，再一次美麗地綻放光芒吧。
證明給我看看吧，那種不體麵的生存方式並沒有錯。
可是啊，千歲。
就算不這樣做，你的內心也已經有旺盛的火焰了。
你會不會覺得，這也許是小陽的貢獻？
想讓你這樣誤會也挺不要臉的，不過事實上應該不是這樣。
為了夥伴，肯定也為了我，最重要的是，為了你這家夥自己。
瘋狂般熱烈而青澀的你，反正肯定探尋到同樣的答案了吧。
我愛著的男子，並不是什麽美麗的月亮啊。
稀裏糊塗的話，反而是我要輸給自己的名字了。
所以啊，為了不失敗不被丟下，為了無論何時都能走在身邊——
朝著點燃我內心的，不離我而去的——
那火紅的太陽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