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危險的交易
這是什麽問題？我怎麽聽不懂？這是蘇明原本想好的回答，可是，話到嘴邊的時候卻沒有說出口，而這一份猶豫和驚訝，就已經變成最好的回答。
糟了！還是被這個女人給逮到了，果然是最狡猾的對手，蘇明皺緊了眉頭，但是卻看見女人笑了，“有趣的問題，霞姑娘，你為什麽會這麽問？”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蘇明很想知道這一點。
“哈哈哈哈，都說了，我看人的直覺是一種本能，哪怕你掩蓋到天衣無縫，也不能改變不經意間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一種野心，對於勝利的一種渴望，這樣的男人，卻不停地強調自己是一個隻喜歡酒色的紈絝弟子，不覺得很奇怪嗎？從一開始，當你展現出你的能力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的身份，現在想起來，你也試探過我，不是嗎？我雖然不能迷住蘇公子，但是，也不至於被人戲弄在鼓掌之間。”明霞腳步輕輕地來到了蘇明身邊，“放心吧，蘇公子，我不會透露你的身份，相反，我覺得我們有很多方麵可以合作。”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你又不是在野武將。”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不妨就看看，明霞到底想要做什麽吧，蘇明的手始終放在卡組上，隨時準備抽牌，見識過喬瑩和喬霜的舞姿之後，不至於會對明霞這樣的優伶著迷吧？
“雖然不是在野武將，不過，亂世之中，本來就充滿了背叛，我對現在的狀態很不滿，如果你是想要對付他的話，請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因為那家夥，很強，很強很強，強到無視了我的存在，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亂世之中，的確充滿了背叛，這並不奇怪，不過這一點對於蘇明來說也是一樣的，“你是企圖讓我相信你和你的主公關係不那麽可靠？”假如是真的，如何才能確信自己贏得了其他武將的依附？“我並不害怕強敵，因為，我已經見識過很強的對手了，這塊玉佩是我家傳的傳國玉璽碎片，同時，這一枚玉戒指，是我剁下另一位主公的手之後，搶過來的，他的其中一位武將不是別人，正是西楚霸王項羽，殺了這對主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這種時候，就不需要隱藏自己了，要讓明霞相信，自己擁有她完全不清楚的實力。
“以蘇公子展現出的謀略、素質、能力還有眼前的玉璽碎片，我完全相信你說的話，既然這樣，那我就更不能放過蘇公子了，隻要蘇公子準備好了，我就帶你去見他。”這個女人，出賣自己的主公的時候，麵不改色心不跳，一點也沒有猶豫或者糾結的意思，某種意義上講也很可怕。
“你還需要一個理由說服我，否則，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一個陷阱？”蘇明可不會認為自己對於明霞來說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她可以出賣自己主公的話，出賣自己就更加容易了。
“哈哈哈哈，既然蘇公子都這麽說了，那麽我也就告訴你吧，我與我現在的主公隻是‘佞’字契約，換句話說，對我而言，無所謂忠誠，隻是為了達到我自己的目的而已，這一點對於蘇公子而言，當然也是一樣的，我隻追尋強者，不，我隻追尋強者中的勝者，有能力取得天下的人。”
因為你是特別的，這種鬼話誰都不會相信，幹脆說出自己的底牌，蘇明倒是覺得明霞這個說法，沒有任何破綻，作為‘佞’字契約的武將，隻考慮自己的利益，和主公不過是暫時的利害關係而已，無所謂忠誠，一般而言，這一點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包括主公，誰都不會標榜自己是一個佞臣，“照你的意思，難道你現在的主公不夠強嗎？你之前才說他很強。”
“我說過了，不僅僅要是強者，還要是勝者，強者不一定是勝者，但勝者一定是強者，而且，一定要在兩個人裏麵做一個選擇的話，我會選蘇公子，因為蘇公子，更懂女人心。”明空靠近了蘇明一步，但是到了這一步，顯然蘇明沒有回應的興趣，這種演戲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並不認為自己更懂女人心，不過你如果這麽想，我也沒有興趣反駁這一點，假如你真的想要在兩方主公勢力之間尋找自身利益的最大值，我覺得你做的也沒有錯，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真的打算和我保持一種心照不宣的亦敵亦友的曖昧關係，就老實地回答。”蘇明已經想好了，如果這個答案自己滿意，就相信明空的話，說到底，她和這種精致的利益主義者的形象的確很符合。
“蘇公子請說，小女子一定…如實回答…”到了這一步，明空還不忘記媚眼迷離，展現一下自己的魅力，蘇明覺得這一點很多餘。
“你在園林裏，找到了關於沐家的傳世寶物，多少的線索？”
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蘇明明顯察覺到了明空一瞬間的驚訝，人的驚訝不會超過一秒鍾，在這之後的都屬於偽裝，而她並沒有刻意表現這一份驚訝，“這應該是隻有我和沐河知道的事情，連園林的前主人都不清楚，你是怎麽知道的？”
“從你們的行為裏推斷出來的，我也知道，沐雲峰肯定也不清楚，否則你們不會在這個園林裏待到現在，怎麽樣，如果你告訴我，我有可能替你找到這個寶物。”事到如今，連補上一張人偶卡都不那麽重要了，不過蘇明依然不會忘記這個細節，因為，他還有一張底牌，那就是沐嫣。
“假如找到了寶物，蘇公子會交給奴家嗎？”明空提出了一句反問，這是一個很難得到真心回答的問題。
“不會，寶物對於主公更有價值，反正你隻是想要依附勝利的一方，那麽，等到我失敗的時候，你再拿過去給下一個物色中的主公獻上這等寶物也不遲。”但是蘇明很幹脆地給出了最合理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太有趣了，你這個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卻有著深藏不露的野心，好，我就告訴你，據說這個園林的主人沐家，祖上是一個書生家庭，雖然才華橫溢，但是科舉每年都落榜，其中一代家主心灰意冷，外出尋道之際，幫助了一位老人，作為報答，送給了書生一本參透命運的天書，叫做《天名寶鑒》，園林的名字，就是由這本書引申來的，從此，沐家的命運開始變得順風順水，香火旺盛了數百年，一直到今天，天書具體記載了些什麽沒有人知道，但是，它的秘密肯定和命運以及成功有關，隻憑這一點，就足夠所有主公和武將追求的了，亂世之中，誰都希望找到破局的關鍵。”
竟然是一本天書？這算是什麽寶具？在蘇明的認知中，寶具似乎應該是歸真劍，或者鳳鳴炎月刀這樣的武器，沒想到明空在這裏這麽久，竟然隻是找一本書，不過，隻憑這一點，蘇明也相信這本天書絕對不一般，“好吧，我信你了，等我準備好了，你帶我去見一見你的主公。”
“你打算一個人去嗎？”
“是的，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帶上關鈴隻會更加危險，蘇明很清楚這一點，園林的晚風變得更加寒冷了，掐著亥時和子時的交替點，補上了一張人偶卡，因為是利用‘策反’複製出的人偶，所以，和本尊外表看起來一模一樣，但是沒有靈魂，雖然不至於一眼就看出是個死物，但是假如仔細分辨的話，肯定也不是正常人的樣子，隻是蘇明此刻所有的想法都集中在這本《天名寶鑒》上，這本天書，究竟藏在哪裏？這園林這麽大，藏一本書可以選擇的地方也太多了，而且，明空根本就沒有說這本書是什麽樣子的，可見也沒有什麽人見過，說不定從頭到尾都找不到《天名寶鑒》這幾個字，這要怎麽找？掘地三尺都未必有線索，“罷了，今天的進展已經超出自己的想象了…明空明空，到底是什麽人？”這些將魂或者將星，知道武將比史書上記載的更加真實的名字，就像喬瑩和喬霜一樣，不說是大喬和小喬，蘇明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晚上不會有王悅來找自己，這個園林也沒有住下去的理由了，盡管已經過了子時，蘇明還是打算回家再說。
明空真的可靠嗎？不知道，這一點不值得自己的信心，不過，隻要她真的可以帶自己見到幕後的主公，這個冒險就是值得的，否則事情不會有進展，考慮到她的性格，相互隻要有利用的價值，暫時的，這個女人沒有理由過河拆橋。
亂，她要的是亂局，隻有亂起來，才有她在其中左右逢源，算盡機關的空間，所以，加入局中的主公越多越好，甚至再來一個沐嫣，她也不會拒絕的，隻不過，沐嫣已經知道了李娟這個身份的真相，她恐怕沒有機會接近沐嫣了，憑這一點，蘇明判斷，雖然明空不知道為什麽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還不知道自己和沐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