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日談過的“出生入死”,他說過的“喜歡孩子”,“三年後沒有子嗣就和離”等話。
屁!
他從沒想過圓房!從頭到尾,這就是個幌子!
於寒舟震驚極了,前前後後的事情都串了起來,想起自己的女兒身,隻想扶額。
X的,假公主,假駙馬,還能更離奇一點嗎?!
腦中繼續髒話刷屏。
她忍不住想,劉寧真是厲害,千挑萬選的駙馬,是個不帶把的。
“想說什麽?”劉寧攏起衣領,坐回桌邊,繼續吃著冰碗。天氣炎熱,碎冰有些融化了,劉寧也不嫌棄,他許久沒有犒勞自己的舌頭了,沒耐心再等一碗。
於寒舟想了想,跪了下去:“殿,殿下,您是不是,要,要……”
劉寧聽著她磕磕巴巴的聲音,想到什麽,眉頭皺了皺:“你想說什麽?”
於寒舟閉了閉眼,說道:“我,我是忠君愛國之人!殿下如果,如果——小民無法——”
她得賭。
先賭一把,這位假公主、真皇子要幹什麽?!
造反是不行的,至少現在不行,她得被狠狠訓斥、敲打過,才能順從他、服從他。
“你都想什麽?”劉寧臉色古怪,沒心情再吃了,將碗一推,雙腿分開,兩手撐在膝上,低頭看著跪在桌前的人,想了想,也難怪小駙馬這樣害怕,他淡淡道:“此事父皇知曉。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麽能瞞這麽久?”
於寒舟鬆了口氣,掏出手帕來擦汗,以顯示小老百姓的膽小。
劉寧對她的反應還是很滿意的,又問道:“你什麽時候察覺到我不是我的?”
這種刷好感的問題,當然要如實回答:“殿下的腳扭傷後的第四天。”
第四天,就是劉寧離開的那日了。
“你很敏銳。”劉寧讚許點頭,又說道:“我總是傷著、病著不像話,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幫我遮著瞞著?”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汪汪汪!我掉馬,我自豪!
舟舟(默默捂緊馬甲):殿下棒棒噠!
第196章 表妹17
於寒舟一邊用帕子擦臉上的汗, 一邊慢吞吞地站起來。掀起眼皮,看了劉寧一眼,繼而慢吞吞地道:“小的可有資格知曉, 殿下為何……為何是公主?”
她不經吩咐便站起身, 劉寧也沒覺得怎樣,倒是聽她又自稱“小的”,仿佛回到成親前的時候,眉頭一挑:“你是我的‘駙馬’, 不必自稱小的。”
於寒舟討好地笑了笑,苟著肩膀,做出老實巴交的小老百姓的樣子, 說道:“這不是……都是假的嗎?小的, 小的並不是真正的駙馬,早晚, 早晚……”說到這裏,她眼裏閃過掙紮和彷徨,“殿下若有用得上小的, 小的萬死不辭。隻求, 隻求殿下給小的一個活路。”
劉寧從來沒想過殺她。他招駙馬是為了打幌子,又不是用來殺的。等他順順利利地改變身份,成為太子, 這小子就會被他贈予銀錢和美嬌娘, 送去別處,一生無憂。
現在她這般猜度,讓劉寧有些不快。然而看著她老實巴交的樣子, 又不忍嚇她了。
她早早就看出府裏的人被掉包了,卻沒有揭穿, 而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還在府中來訪客時幫著遮掩和招待,算得上機靈又聰明,正是他要的樣子。他既然得到了想要的,其他一些小地方便不那麽在意了。
他耐心解釋起來:“我從沒想過要你的命。當初招你做駙馬,便是為了早日出宮建府,我見你十分機靈,才選了你。這話我曾經說過,今日再說一遍,最多三年,我便放你離去,屆時銀錢和美嬌娘都隨你選,你大可不必這般小心翼翼,跟從前一樣即可。”
又說:“其他的事,你不必問,隻要知曉,我如今還不能叫人知道真實的身份,仍需扮作公主的樣子,明白了嗎?”
於寒舟這時有些明白了。
他說他是皇子的事,皇上知道,於寒舟信。一來,他小動作不少,皇上不可能全都看不出來;二來,假公主摔傷期間,皇上和皇後來府中看過,並沒有問駙馬和公主為何不在一個房間就寢,提都沒提。因此,多半是知情的。
這就好,隻要劉寧沒有叛逆之心,她為他做什麽事都不怕了。
她苟著的肩膀漸漸放開,抬眼看了劉寧一眼,隨即垂下去,拱手道:“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寧見她這麽快就放鬆下來,隻覺得這小子沒什麽心機,說什麽信什麽。這樣挺好,腦子聰明卻沒什麽城府,正是放心可用之人。
唇角揚了一下,說道:“赴湯蹈火就不必了,你先給我出個主意吧,怎樣遮掩?”
他近日不出京,總是在府裏傷著也不是那麽回事,而一旦傷情好了,就少不得出門交際,或者在府中招待客人,他現在這樣子,很容易露餡兒。
於寒舟將他打量兩眼,視線在身高上比劃了比劃,他如今比她高六七公分,眼看著是要進入發育高峰期了,接下來會長得更快。
劉寧看到她的眼神,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打量她兩眼,有些嫌棄:“你怎麽一點也沒長?”
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他現在長得飛快,有時候腿都會疼,怎麽這小子一點個頭都沒長?
於寒舟心說,我是女子啊,發育高峰期已經過了。眉頭擰了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可能會晚一點吧?我一定會長高的,我們阮家男子矮個子的不很多。”
劉寧“嗤”了一聲。
於寒舟低下頭,雙腳在地麵踩了幾下,說道:“殿下`身高這個,倒是好遮掩,回頭我在靴子裏塞些東西,同殿下的身量相差無幾,別人便不會疑惑了。”
兩人成婚時,身高差不多。現在一起走出門,身高還是差不多,便能起到一個混淆的作用。
劉寧聽她這樣說,心下不由得想,當初讓顧易做駙馬,倒是方便得多。
他也是沒想到,小駙馬這麽不給力,個頭一點兒也不長。不禁又想,若是換了顧易,當初墜馬、驚馬的事件,一定不會那麽折騰。
然而一絲反對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小駙馬並非一無是處,那次墜馬、驚馬事件,雖然弄得啼笑皆非,可是小駙馬兢兢業業,非常的盡職盡責,而且帶來了不少的樂趣。
“行吧。”他微微頷首。
於寒舟聽著他的嗓音,又道:“殿下的聲音雖然變了,可是殿下本身便不是多話之人,平日裏少些言語,偶爾出口控製下嗓音,便瞧不出不妥了。”
她這麽一說,劉寧不禁狐疑地看著她:“為什麽你的嗓音……”他從前沒注意,這時聽著小駙馬的聲音,清越朗然,細一點便是女子,粗一點便是男子,易男易女,真是太合他心意了!
為什麽他沒有這樣一副好拿捏的嗓子?!
於寒舟心中微凜,討好地笑道:“人家都說我娘娘腔,這有什麽好羨慕的?”
劉寧一聽,心中便舒服了,他覷了一眼自己的小駙馬,微微頷首:“細皮嫩肉的,是有些娘娘腔。”
於寒舟便沉下臉,故作不快地道:“殿下也不能這般欺負人!”
劉寧見她惱了,哈哈一笑:“罷了,我不說了。”
半個月後便是皇後的生辰。
劉寧作為福安公主,皇後所出的嫡公主,最應該進宮賀壽的。這半個月,劉寧待在府中,吃的是美容養顏的粥,喝的是美容養顏的茶,臉上還敷了不少嫩膚的膏狀物。
吃的、喝的是宮中方子,臉上敷的卻是於寒舟的主意了。
劉寧縱然底子好,可是在外麵野了四個月,到底有些粗糙了,暗室中看著尚且無妨,可是到了光線明亮的地方,一下子就能看得出來了。
於寒舟弄了些膏膏乳乳,先在婢女的臉上試了兩回,並無副作用且當真能夠細滑美白肌膚,便給劉寧用上了。
於寒舟還在旁邊暗暗報複:“殿下不睜眼不說話時,當真是個美嬌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是在報複劉寧之前說她娘娘腔。
她要在他手底下討三年的生活,過於小心翼翼,又累又不見得討喜。她給自己的人設便是沒什麽心眼,膽子又壯,敢跟殿下開玩笑。
劉寧的臉上塗著東西,閉眼躺在榻上,倒不好起來,便冷哼一聲:“你得罪了我,日後還想不想要美嬌娘?我若賜你五大三粗的女子,你也得受著。”
於寒舟立刻改口道:“見過殿下這般容貌,天底下哪還有美嬌娘?入目皆是五大三粗。”
劉寧頓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隨手抓過什麽就丟過去,笑罵一聲:“滾!”
一轉眼,到了皇後的生辰。
劉寧帶著於寒舟去宮中為皇後慶賀壽辰。
他長高了一截,於寒舟便在靴子裏塞了填充物,生生將身高拔高了七八公分,比公主還高上少許。兩人走在一處,便顯得公主絕色奪目,駙馬清俊挺拔。
於寒舟的靴子是特製的,顯得腿特別長,加上她出門前稍稍修飾了妝容,此時看起來便是十五歲的挺拔少年。落在眾人眼中,駙馬縱然容貌不及公主,身份更是寒微,但是眼神清澈明亮,笑容誠摯,竟然很難讓人生出不喜。
“給母後請安,祝母後身體安康,福壽久長。”劉寧攜於寒舟拜下。
皇後含笑道:“平身。”
視線掃過駙馬,禮儀到位,不卑不亢,心下微微滿意。
她本來不甚滿意這駙馬,更屬意顧家兄弟,偏偏兒子就要這個平民少年,她也沒轍。
皇後對於寒舟的期許並不高,能夠幫兒子遮掩幾分,不出醜丟人,就行了。
宴會上,男子和女子的席麵不擺在一處,劉寧和於寒舟少不得要分開。劉寧自己是不懼的,他在宮裏扮了十四年的公主,早摸透了。就是有點擔心駙馬,擔心她應付不來。
這擔心剛在心底升起,他自己便覺得怪異。他當初挑中這小子,不就是因為這小子機靈嗎?怎麽還擔心起來了?微微搖頭,甩去莫名的擔心。
於寒舟和皇子、臣子們在一處,緊張倒不緊張,隻是格外謹慎。如今沒有人懷疑公主是假的,並不會在這上麵難為她,倒是會因為她乃平民出身,多多少少戲弄幾句。
顧易和顧爾兄弟都在此處。
顧易對於寒舟的印象還不錯,在她被人戲弄時,上前維護了幾句。顧爾跟於寒舟不熟,對這個搶了自己和哥哥位子的人,心中很是不滿,便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幾眼,道:“駙馬這身板,能保護好公主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顧易(目帶擔憂):弟弟,你這麽狂,我怕你下集就殺青了。
第197章 表妹18
又一個不友善的聲音響起, 於寒舟循聲看去。
目光落在顧易的身邊,一個臉上寫滿不善的少年身上。從容貌上能夠看得出來,這兩人是親兄弟。隻不過, 顧爾的個頭略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