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軟連連擺手,然後將一隻雪白的小手伸到了男人的麵前,“陸神醫你好,我叫蘇軟軟,軟綿綿的軟。”
冷不防被叫出了世人稱呼他的外號,陸懷識不由愣了一下。
沒錯,眼前這個看著邋裏邋遢的男人,正是神仙穀穀主陸懷識,一身出神入化、起死回生的高超醫術,被世人尊稱為神醫。
這人是個奇才,剛學會說話沒多久,就會被醫書了,十歲的時候,救活了一個瀕臨死亡的病人,在他二十年並不長的生涯裏,在他手下被救活並治愈的病人,都是各種疑難雜症,尋訪名醫無果,近乎絕望的病人。
江湖有傳聞,哪怕是個死人,隻要陸懷識願意接手,死的也能活蹦亂跳。
因此,有說不盡的人,為了求醫而找上神仙穀,但都說天才是有怪癖的,更何況是像陸懷識這樣的奇才。
陸懷識給人治病,從不看這人的出身,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平頭百姓,他願意治的,會分文不取,不願意治的,哪怕散盡千金,他也閉門不見。
而找他治病,除了他古怪的性格之外,還有更難的一點是,他雖身為神仙穀穀主,但常年不在穀裏待著,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外麵遊曆,行蹤不定,能碰上他的,都要感謝自己的祖墳一定是冒青煙了。
其實蘇軟軟會認得陸懷識,還是因為前世,因為前世,陸懷識是燕璟的隨診大夫,當時世人都在議論,這鎮北王燕璟究竟是用了什麽豐厚的條件,才能讓陸懷識這樣的人,心甘情願地留在他的身邊,為他一個人治病。
前世蘇軟軟雖然與燕璟的交識並不多,但無意中有碰見過,陸懷識跟在燕璟的身邊,陸懷識比燕璟大了七歲,樣貌自然是沒有燕璟那般驚豔,但也算是雋秀。
蘇軟軟猛然間想起來,之前陳太醫給燕璟治病的時候,就說過燕璟的寒症難以根治,按照目前的情況,他怕是活不過十八歲。
但是前世,燕璟被封為鎮北王的時候,都已經二十歲了,這麽算起來,一定是因為陸懷識治好了燕璟的病!
想到這個非常有可能的結論,蘇軟軟激動地抓住了陸懷識的手,大眸亮閃閃地直勾勾盯著陸懷識瞅。
而陸懷識則是理解錯了蘇軟軟眼裏的意思,特別臭美地吹了下鬢發,“沒想到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但見識倒是不淺,竟會認得我?也是,我這英俊的容顏,走到哪兒都會被人一眼給認出來,哎,實力不允許我低調呀!”
十二狠狠地抽了抽嘴角,看這廝如此自戀臭美,他手裏的佩刀又快忍不住了。
“陸神醫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軟軟有幸見過一眼,就深深地印在腦子裏了呢!”
蘇軟軟這吹起彩虹屁來的本事,可謂是信手拈來。
陸懷識少年成名,被無數人吹捧,阿諛奉承的話聽得耳朵都生繭了,但同樣的話從這小奶娃的嘴裏說出來,卻是把陸懷識給逗得哈哈直笑。
“你這小丫頭,嘴巴跟抹了蜜餞似的,說吧,想讓我醫治誰?”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浪費太多的口舌,提起正事兒,蘇軟軟收斂了笑容,很認真地說道:“這個人的情況有一些特殊,要勞煩陸神醫隨我們去滄州走一趟,而且必須要在五天之內趕到滄州,陸神醫心地善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定然不會拒絕的,對嗎?”
感情這小奶娃,是早就挖好了坑,就等著他往裏跳呢?
不過陸懷識從來不欠別人的,大手一擺道:“也行,不過我兜裏的銀子在滾下坡路的時候丟了,接下來我所有的開支,就要由小丫頭你來負責了。”
蘇軟軟笑得眉眼彎彎,“沒問題。”
十二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把蘇軟軟給拉出來,“蘇姑娘,裏頭的這個人,真的是天下第一神醫陸懷識?他……看起來這麽年輕,不會是假冒的吧?”
太醫院院首陳太醫,在坐上院首這個位置的時候,也已經快四十多歲了,而這個陸懷識,怎麽看都隻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一個比他大了幾歲的毛頭小子,能是妙手回春的天下第一神醫?
“十二,人不可貌相嘛,璟哥哥今年也不過十三歲,他不是照樣能指揮賑災這樣重要的差事,而且還做得相當不錯?放心吧,我絕不會認錯人,有陸懷識在,別說是小小的毒了,璟哥哥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寒症也一定能被他治好的。”
十二一聽,立馬喜出望外,“真的?他真的能治好主子身上的寒症?”
“所以呀,在去滄州的路上,你可要對人家的態度端正一些,璟哥哥的性命,可是係在他的身上了。”
十二馬上拍拍胸脯,“隻要能治好主子,讓我把他捧到天上去都沒得問題!”
蘇軟軟他們的腳程還是比十一這邊慢了一些,陳太醫一把年紀,一路跋山涉水的,雖然是坐在馬車裏,但武平侯為了趕路,這馬車驅趕得比馬匹都還快。
陳太醫在裏頭顛簸了整整五日,這一把老骨頭都被顛散架了。
好不容易到了滄州,整個人都還在天旋地轉呢,就被武平侯給拉下了馬車,“陳太醫,璟兒的一條性命,就全仰仗你了!”
陳太醫腳後跟都在飄,抬手行回禮:“侯爺言重了,老夫定竭盡全力。”
武平侯握住他的手臂,往自己這邊挪了下,“陳太醫,本侯在你的右手邊。”
“哦哦,實在不好意思,這馬車顛得我頭昏腦漲,一時看岔眼了。”
正說著,孟參將從屋子裏匆匆走了出來,“侯爺,陳太醫來了嗎?不好了,小公子身上的毒素加深,導致寒症又發作了,現在整個人都已經不清楚了!”
武平侯一聽,抓著大氣兒都還沒喘順的陳太醫,就往裏頭跑去。
燕璟此刻的情況的確是不大好,短短十日的功夫,毒素在身上蔓延,引發寒症,哪怕是服用再多的藥物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一天的時間裏幾乎都處在昏迷的狀態。
麵容蒼白如紙,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武平侯看了第一眼,就心疼得不行。
而在陳太醫給燕璟把脈的時候,狄軍師他們三個人,刷的一下朝著武平侯單膝跪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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