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3章 真真欺人太甚

第3章 真真欺人太甚

  安國公府內,安國公抖著手大怒。


  他瞪著眼,吹著稀疏的胡子,往床榻上那醉成一攤爛泥的二兒子腿上又打了一鞭子家法。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安國公夫人王氏連忙阻攔:“老爺,別打了,別打了,澤兒已經醉成這樣,你再打他也不知道啊!等他醒了,醒了後,你再罰也不遲啊!”


  安國公全然不顧一屋子奴仆,口不擇言地怒吼道:“你瞧瞧,你瞧瞧!他為了個女人就這樣?這是什麽體統?外頭都說溫文爾雅,我看都是放屁!文雅?文雅會喝成臉都不要了?我可聽說了,從翊安巷一直喝著回來,喝了兩個時辰!丟人!丟人!”


  王夫人趕緊拉住安國公的手,“哎喲老爺,你可別這麽說,不就醉個酒啊,這事過就過就過了,沒人知道緣由的。這麽多年了,老二不就放肆今日這一回麽。”


  安國公調轉矛頭,朝王氏怒道:“一回都不能有!這都是你慣的!”


  王氏一怔,幾十年夫妻,他可沒說過她一句重話,如今為了個醉酒小事竟然當著下人給她難堪。


  安國公李家素來家風家訓嚴謹,李家男子四十若無生養才允納妾。


  安國公與夫人成婚後生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自然沒有其他女人在府內與王氏爭寵。夫妻二人一向耄耋情深。


  被這一訓,王氏眼睛立刻就紅了,捏著帕子往鼻子上一捂,站在李安澤的床邊,衝著安國公就滴下淚來。


  見王氏這一哭,安國公立刻遣散伺候著李安澤喝醒酒湯的奴仆們。


  他走到王氏身前,作小服低地認錯:“哎,你別哭啊,我錯了,我不該這麽說。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王氏淒淒慘慘嗚咽幾聲,見安國公認錯,勉強收了眼淚。看了床榻上的兒子一眼,問安國公道:“那你還打他嗎?嗚……”


  安國公一見她眼淚又要來,連忙道:“不打,不打了。明日醒了,祠堂去跪著。”


  王氏這才點頭。罰跪總比挨打強得多。


  ——


  翊王府內。


  第二日一早,沈忻月正於暖和的被窩裏酣暢,一隻細長白淨的手推了推她。


  “巧蓉,我再睡會……沒睡好……”


  眼未睜,腦未醒,沈忻月拉起紅被,往頭頂一扯,遮了個嚴嚴實實。


  長手未停,掀開紅被,肩膀處輕輕推了推。


  正要開口,卻被沈忻月突然抓住了。


  “就一會會……別推我了……”


  沈忻月還在迷糊,直抓了推她的手放在心窩處,嚴嚴實實地捂著,阻止它再有動作。


  上官宇被突然這麽一抓,本就意外。


  手裏這是……


  他是病了,不是廢了,一大早對方如此刺激之舉,他豈能控製某個地方的激動?

  他心口一緊張,心中罵了句“該死”,咳嗽便要朝著對方的臉脫口而出。


  慌忙地用另一隻手掩住口鼻。


  “咳……咳咳咳……”


  沈忻月夢中熟悉的沉悶咳嗽聲傳來,她迷糊著側身朝外,下意識就將自己的手伸出來,往對方胸口去順氣。


  上官宇的手已被她扯住,二人距離本就不遠,沈忻月這一側身,便將這“不遠”變成了“緊貼”。


  她就這樣貼在他懷裏,手還摩擦著他的胸脯,身上的清香肆無忌憚飄到了他的鼻腔中。


  上官宇咳地更厲害了。


  渾身顫抖,比昨夜更甚。


  頭頂上方傳來如雷貫耳的咳嗽聲,終於將沈忻月從混沌中扯了出來。


  她懶懶地睜眼。


  “怎麽咳得更厲害了?”


  疑問剛出口,就發現二人距離如此之近,自個竟還拉著對方一隻手,放在……


  她心中噔一下,立刻臉紅耳赤。


  慌忙推了對方一把,扔了手去。


  燃燒了一夜的紅燭已剩不多,幾絲微弱的光晃悠著,窗外因著積雪有些泛白,但無天光透進,屋內尚未清明。


  時辰尚早。


  等上官宇咳停,沈忻月裝作若無其事問道:“王爺,這麽早,你推我起來作甚?我們不需要進宮謝恩。”


  上官宇靠在高枕上,半垂的眸斜睨了她一眼。


  “出恭。”


  沈忻月哦了一聲。


  “那我這就去叫瑞雲他們。”


  說完話,她迅速從被窩裏鑽了出來,爬過上官宇的腿,下了榻。


  腳剛站上床榻的榻足板,渾身就冷地一激靈。


  “哎呀,好冷呀,嘶……”


  她抱住自個的肩膀歎了一聲,便去取了披風披上,出了裏屋。


  二位下人得令後已進裏屋伺候,昨夜外間守夜的巧蓉也出了門去端水。


  沈忻月百無聊賴,立在窗邊,開了點窗欞往院內查看。


  早起的奴仆們已經在打掃院子,幾人在內院,幾人在外院,大多是陪嫁來的。


  先前那王府唯一的掃灑老頭也在。


  隻是年輕的奴仆們掃地飛快,他拿著掃帚在旁側,臉上瞧著有些不安,似乎是懼怕自己的活計被人搶了去,也不覺顫著手加了些速度。看起來過於著急。


  內院入口處,婢女巧錦正在和一個婆子對著話。


  有些遠,天還有些暗,她瞧不太清麵容。


  沒多大一會,那婆子便隨著巧錦出了內院去了外院。片刻後,巧錦又回了來,候在了門外。


  “巧錦,你進來。”


  “主子,你醒啦?這麽早?”


  巧錦顯然很詫異自家主子的早起,進門後人還沒走過來行禮,話就先向沈忻月問了去。


  巧錦是個圓臉婢女,唇邊兩個酒窩,紮著和巧蓉一樣長辮子,隻是與巧蓉喜愛頭上佩花不同,她的頭上都是叮叮當當的金銀發簪。


  “王爺醒得早。”


  “巧蓉姐姐已經出去抬水啦?”


  “嗯。”


  “那我伺候主子進屋梳頭吧?”


  “先等會。”


  翊王還在裏屋忙碌呢,妝台也在那,這個時候進去可不成。


  “剛剛你在門外跟誰交談?”


  屋內新燃的炭火已經足夠暖,沈忻月將披風取下,遞給巧錦問道。


  “主子,是宮裏來的章嬤嬤,說是奉太後之命來取元帕的,我說主子和王爺還沒醒呢,讓她去外院先候著了。”


  沈忻月這一聽,心裏驚訝:“元帕”?

  哦,是,昨晚自己進去睡的時候床榻上是有個白帕子,自己覺得多此一舉,直接扯了扔在了床尾。


  新婚夫妻通常是得用這張帕子檢驗女子的處子之身。


  可是這翊王病成了這樣,明眼人都瞧得見,人都直不起來,誰還指望他跟自己行夫妻之實?

  太後之命?


  莫非太後不知道翊王如今這軀體已然病入膏肓?

  等屋內下人們出來,沈忻月便帶著疑問和巧錦進了裏屋。


  上官宇已經回了床榻上,又如昨日那般坐靠著。


  “王爺,太後不知你病了?”


  看著銅鏡裏巧錦熟練地綰著自己的頭發,妝台邊的沈忻月頭也不回地問上官宇。


  “不知。”


  怪不得呢。


  他人都要死了,還讓人來取元帕,生怕他死得慢不成。


  “你這幾年都沒有進宮吧?太後怎會沒有起疑?”


  上官宇對沈忻月這一問置之不理,隻是抬眼看了她一下。


  “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呢?”


  見他不回答,不死心的沈忻月又發了問。


  “知道。”


  這下上官宇沒有沉默,如實答了。


  沈忻月心裏滿腹疑問又起,當爹媽的明明白白,當祖母的糊糊塗塗,為何?


  “怎麽?”


  上官宇聽妝台那邊的人問了一句就沒聲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方還是沒有回應,他便轉頭瞧了一眼。


  她竟然在旁側脫了寢衣換起了衣裳!

  雖然隔了屏風,但那屏風本就是半透刺繡,天未亮,剛換上的明亮的新燭火再一照,那身影透在屏風上清晰地不能再清晰了。


  對方脫得一絲不剩,連今早自己觸碰過的地方的輪廓都清清楚楚。


  若是平常的日光進來,屏風定然不會如此透徹,偏巧今日他醒的早,讓她起了,室內才點了明燈。


  上官宇心裏又罵了一句“該死”。


  自己這不是作繭自縛嗎?


  沈忻月才不知道對麵的人還能隔著屏風看到自己,自顧自換了今日她特意挑的紫衣。


  她早已提前看好了的,屏風後黑乎乎的,連床榻在哪都瞧不見,這才放心大膽脫掉了一切。


  衣裳穿好後,沈忻月出了屏風直直向床榻走來,脫了鞋就要上來。


  她下著紫色百褶錦裙,上身是純白暗繡海棠的短襖,袖口領口一圈絨絨的白毛,襯托地那細膩白嫩的肌膚仿若白玉。


  細腰翩躚,盈盈可握。


  上官宇本就有些心神不寧,見到她來,心裏更加慌亂。


  起都起了,又來做甚?

  可沈忻月沒有瞧他一眼,直接上榻,爬過他的腿,往裏側去了,掀起紅被尋找起來。


  “找什麽?”


  上官宇話音剛落,沈忻月就提起一張白帕,在他麵前晃了晃。


  “呐,就它。我讓巧錦去廚房端雞血了。”


  “雞血?”


  “是啊,要不然用你的?”


  “為何?”


  上官宇一臉不解。


  “王爺,你知道這帕子幹嘛的嗎?”


  上官宇搖了搖頭。


  “婚前沒有嬤嬤到你這裏來過?”


  上官宇又搖了搖頭。


  沈忻月現下是明白了,皇後對她和他兩處是不同的。


  皇後知他病重,怎會派人來此教育夫妻之事?


  但沈府無人得知詳情,隻知近幾年翊王不在朝。


  宮裏隻說翊王還在邊疆駐守,需婚前才回程。


  直到新娘子被背出府門才知曉,接人的隻是一仗儀隊,沒有新郎身影。


  送親的再進府一瞧,新郎還是個將死之人。


  許是怕穿幫,皇後是提前派了嬤嬤去沈府教養。


  她提前也不知會嫁與如此之人,還專心聽了整整一日,生怕嫁了後伺候不當丟了性命。


  如今想來,自己那認真的蠢笨模樣,恐早已傳遍皇宮、傳遍都城,成了眾人笑柄。


  沈府見不慣她好的多舌下人多的是,那繼母好不容易逮了個把柄,定不會輕易放棄。


  真真欺人太甚!


  “我清清白白之身,是王爺你不能驗。現在太後命人來取元帕,我可不想被人詆毀。你病著,不能用你的血,我怕疼,也不想用自個的。我隻有潑了雞血上去複命。可明白了?”


  聽得沈忻月這一通解釋,上官宇才明白這帕子做什麽用。


  可是二人確實尚未成真,皇帝皇後清楚他的身子,知道有這血,若是問責如何解釋?

  “你不怕欺君?”


  上官宇對她的大膽有些詫異。


  這樣的糊弄,是怎麽想的出的?


  “王爺,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沈忻月狡黠一笑。


  這事本來也就他倆知道,上官宇那問的什麽蠢問題!


  欺君?


  你們上官家才是一群騙子。


  “咳咳……”


  上官宇無言以對,尷尬地假咳了兩聲。


  沈忻月聽出了假咳,笑得更開懷了。


  她亮著眸子道:“王爺,你要是怕穿幫,就好好喝藥,早點好起來啊,到時候你可以抱得美人歸,我給你生兒育女!”


  如此大膽的話從沈忻月嘴裏出口,上官宇立刻怒意升起,臥床的自己還被人如此調戲!

  見他臉一陣白一陣紅,沈忻月早看出了端倪,取了帕子識趣地滾下床,利落地忽悠那宮裏人去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