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嚴懲凶手
韋凝伸手去拿那個套盒,卻發現怎麽都挪不動,試著向左邊一擰,隻聽哢噠一聲輕響,書櫥背後的牆壁凹進去一塊,露出了一隻紅漆的盒子。韋凝欣喜地把那個紅漆盒子取出來,打開來,裏麵果然裝著韋漸寬的印鈐,還有一把鑰匙,韋凝估計那把鑰匙是用來打開某個寶箱的,先收著再說,眼下先拿印鈐,再找找有沒有空白委任狀,白紙紅印,那就萬無一失了。
韋凝拉開書櫃的抽屜,在裏麵翻找了一遍,在最底層找到了一疊紙,他隻瞥了一眼,就興奮得不行,口中喃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有了你,這一萬兩銀子就到手了。”說完將紙鋪在桌上,用韋漸寬的印鈐,端端正正地蓋在空白委任狀的末尾。
韋凝對著那張紙,左瞧右瞧思忖半晌,覺得還是不妥,想來那吏部的官員除了認老頭子的印鈐以外,還認他的筆跡,如果讓他們發現字跡與之前不一樣,這不就露餡了嗎?所以說,還得順手帶走她的一封親筆信,再找個人模仿老頭子的筆跡,這才真正叫萬無一失呢。
韋凝從書房出來時,韋府亂成一鍋粥,沒人注意到有外人曾經來過,於是韋凝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
跟暮楚約定好的時間到了,韋凝伸了伸懶腰,他滿意地瀏覽著委任狀上蒼勁有力的字體,那可是花了兩百兩銀子請京城最有名的模仿大師寫的,一筆一劃都跟老頭子的筆跡驚人相似,就算是韋漸寬自己,也不一定能認出來。眼下萬事俱備,隻要把這東西往上一交,就等著銀票到手了。
暮楚把委任狀小心地揣在懷裏,興衝衝地來到上次見麵的酒樓。酒樓掌櫃一見韋凝,就熱情地迎上來,把他引到後院,指了指後門,道:“暮楚公子叫你從這個門出去,他就在後麵等你。”
韋凝眨了眨眼,心中泛起了一絲疑惑:不就是交個委任狀嘛,幹嘛弄得神神秘秘的,酒樓不待,倒從後門出去,也不知想做什麽。轉念一想,很快就釋然了,賣官這種事到底是要保密,酒樓裏人來人往不方便,換個地方說話也是對的。
推開了後門,一股涼風撲麵而來,韋凝不禁打了個寒戰,原來這酒樓的後門通往的是一條死巷,隻有一個出口,兩邊都是高牆。韋凝見不遠處有個身影背對著他站著,他忙湊了上去:“暮楚公子,是我,我來了,帶來了你最想要的東西。”
暮楚轉過身,月光灑在他的臉上,韋凝發現他臉上的表情比月光還要清冷。暮楚掃了一眼韋凝,淡淡地說:“我要的東西你真的拿來了?”韋凝從懷裏掏出那張寶貝似的委任狀,展開來道:“你瞧瞧,如你家主子所言,職銜是正二品的兵部侍郎,其他內容都已填好,你家主子隻要在上麵空白地方填上他自己的名字,立刻就能去戶部報道。”
暮楚掏出火折子晃亮了,仔細瀏覽了一下手中的紙,隨後將它收在懷裏,韋凝見他伸手到腰間,以為他是在找銀票,不由欣喜若狂。可暮楚卻掣出的是一把短刀,嚇了韋凝一跳,正要說話,隻聽暮楚冷笑幾聲,道:“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如今韋漸寬賣官的證據就在我手上,你覺得你們韋家還有幾天好活呢?”
形勢真是急轉直下,韋凝不覺大吃一驚,忍不住喝道:“怎麽著,你想反悔?”暮楚再不說話,手中短刀迅速攻出淩厲的一式,韋凝慌忙接招,他在市井中打滾了幾十年,雖隻有三腳貓功夫,可是論耍賴,他是數一數二,他深知一個道理:麵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萬一打不過,就索性死纏爛打,伺機逃跑。
不過暮楚似乎看出了韋凝的意圖,攻出的招式往往不等用老,就急忙變招,令韋凝猝不及防,勉強接了幾招,就覺得腰酸腿疼,一個不留神,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跌倒在地,摔了個七葷八素,不等他爬起來,寒光一閃,暮楚手裏的短刀已經壓在他的脖子上,沉聲喝道:“不許喊叫,否則我割了你的舌頭!”
韋凝戰戰兢兢地說:“公、公、公子啊,你、你、你究竟是什麽人?”暮楚冷笑幾聲,說:“這話問的奇怪,我不是你的顧客嗎?”“可、可、可……俗話說了,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又何必、何必舞刀弄劍的,怪嚇人的。”暮楚譏諷道:“你還會有怕的時候?你若真的怕,當初為何殘害麗妃娘娘?”
韋凝呆住了,他懊悔不已,真不該酒後失言,把那件事抖落出來,看樣子,這人並不是來買官的,倒像是來替那個女人尋仇來的。韋凝心知今晚定不得善終,索性豁出去了,胸挺起來了,也不打磕巴了,道:“兄弟,你若是來尋仇的,我這條賤命交到你手裏,你拿去便是,不過我得聲明一句,老頭子賣官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暮楚哈哈笑了幾聲,末了說:“殺你還髒了我的手,何況我家主子交代了,一刀解決了你倒便宜你了,你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就得讓你嚐遍世間最殘忍的刑罰。”韋凝聽了這句話,不由渾身顫抖起來,看暮楚的樣子,一定是個狠角色,如果落入他手上,留全屍都是奢望了,事到如今他真是懊悔不已,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貪圖那點便宜,這下可好,死在這個死巷子裏,說不定得過好多天才會被拾荒貨的人發現。
暮楚說完,手中短刀閃了幾下,韋凝就覺得一陣劇痛傳來,原來手筋和腳筋都被他挑斷了,韋凝忍不住張口要喊,可是暮楚適時地將一塊破布塞進他的嘴裏。望著韋凝疼痛難忍的慘狀,暮楚才覺得心中稍安,反正現在韋凝也動不了了,他得趕緊回去複命,有了這個證據,要想在朝堂上扳倒韋漸寬就多了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