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屍人(一)
雖然君祭沒有看到那極快的虛影是什麼,但是卻知道消失的方向。
於是,君祭施展流影步追了過去。
全力施展流影步,速度極快,所到之處如一陣勁風劃過。
片刻之後,城西外,枯木崖下。
「消失了到底是什麼人,速度如此之快,。我今憑著風動的感覺追到這裡。」
君祭一襲黑衣,獨自一人在深林中徘徊。只是皓月當空,深林內泛起了夜煙,給漆黑的深林罩上了一層朦朧。
找了半天,也未曾發現任何異動。
「難道,我感知錯了」君祭不解,「看來今日只好離開。」
君祭施展流影步,化為一道殘影,消失原地。
就在他離開不久,一個呆狀身體抽動的身影出現,口中吐著寒氣,「啊……」低聲吼著。
而君祭輕而易舉越過高高城牆,以極快的速度從城西回到客棧。
而此時的東方逐漸的亮了起來。
閣樓的窗戶,一關。君祭蒙頭大睡起來,畢竟調查了一個晚上,有些乏了。
幾個時辰之後,房門響了,「咚咚咚」
君祭揉開惺忪睡眼,說道:「稍等一下。」
簡單的穿上衣服,整理頭髮,前去開門。
這時,店小二端上一盆熱水,一塊白布,笑著說道:「客官,您昨晚睡得可好?」
「還可以。」
「那您今天是不是還要繼續住店?」店小二問。
「嗯。你在給我開三天的房錢。」君祭正在擦臉。
店小二高興的道:「好勒。」
君祭給了三天的住宿費和飯錢,店小二高興壞了。
客官們多住一天店,夥計他們就會多分一點月錢,誰會不高興呢。
隨後,君祭換了一身青色衣服,下樓吃飯。
城中,城主府。
城主府,是坦雲城數一數二的大房子,坐地面積上千畝之地。
而在城主府內堂之上,一墨紅色實木長椅上,一個穿著官服之人,閉目養神,躺著休息。
突然這時,一士兵慌張的闖了進來,「報。」
那躺椅上的人,緩緩張開雙眼,低沉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沒有大事不要擾我清夢。」
「報告大人,出大事了!」
「大事!」那男子忽然起身眉頭一皺,「什麼大事?」
士兵不敢大聲:「大人,我們城中又有十人失蹤,還有二十多人死了,而且死相凄慘和之前相比更恐怖,而案發就在昨夜。」
「什麼!」男子徹底坐不住了,速喊道:「來人備馬。」
就在這時,另一個士兵也慌張的跑來,跪下說道:「城主大人,不好了。主城上面來人了,要大人馬上接見。」
此時,城主慌了,兩件事情都撞在一起,好似晴天霹靂,慌忙說道:「上面的人呢?在哪?」
報信士兵說:「已到府門前。」
「什麼!這麼快。」城主說道:「來人,備衣!」
「不用了!」一聲音響徹城主府內堂。
坦雲城主頓時慌了,看著來人有些說不出話來,「南……南宮……大人」。
來人正是主城派遣下來到坦雲城了解的使者,南宮浦,也是主城雲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南宮世家的南宮肅的次子,也是雲城執法司副御史。
整個雲州權利可排得上排面的人物。
「張大人,你這城中接連數日死人丟人,都怕是有上百人了吧!」南宮浦站在城主張成平面前,聲音洪亮,「你竟然欺上瞞下,謊報人數,你可知道現在事態已經發展到何種地步?」
張成平低頭說道:「屬下,並沒有.……」
「你給我閉嘴!」張成平話未說完直接被打斷,南宮浦說道:「這件事,雲城城主大人已經知道這件事,很震怒。所以派我來解決這件事。而你現在城主職位保留,權利現在收回,現在坦雲城我說的算。」
南宮浦很是強硬,雷厲風行,現在卻暫代城主之位。
「屬下,領命。」張成平只好聽話。
晌午,坦雲城主府,後院,伙食房。
「唉,兄弟你知道嗎?咱們城主大人被停職了,說是城中怪事,被上面知道了,然後派人下來解決此事。而城主大人因謊報此事,被上面來人一頓臭罵。」
「是嗎?上面來的人是誰啊這麼厲害,敢罵附城的城主。」
「好像叫什麼,什麼,南宮浦的,還挺年輕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吧。」
「什麼!南宮浦!」聆聽的士兵,嗆了一口。
「兄弟,你慌什麼,慢點吃。怎麼,南宮浦有這麼嚇人嗎?」
「我去,你這都不知道!你還混什麼啊!」
「怎麼這南宮浦很厲害嗎」
「當然,這南宮浦是主城執法司的副御史,三十二歲,是南宮世家家主南宮肅的二兒子,乃是雲州世家公子中的翹楚之一,他大哥是雲城督軍副統領,南宮野,據說他大哥南宮野的武功很高。還有個他最疼愛的妹妹,南宮雲裳,年芳二十三。南宮雲裳是雲州四大宗派之一的水月宗的親傳弟子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妹妹是個天仙。」
「我去,兄弟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你以為我是你呀。整天就知道拿著點月錢,逛青樓,這些事,我都是聽茶樓說書的說的。」
「那下次,你也帶我去聽聽。」
「沒問題。」
二人聊得火熱,這時他們身邊走來一身穿盔甲之人,拿著一把鋼槍點了二人腦袋,喝道:「還不去守衛,在這瞎聊什麼?再讓我看見你們兩個偷懶,這個月月錢扣一半!」
二人笑呵呵說道:「別的老大,我們這就去,別扣錢就行。」
「那還不快滾!」
「是是是。」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南宮浦不僅調整了每日的巡邏次序,還加派了人手在各個主要幹道的巡邏隊伍。
「一經發現有好吃懶做者,都給我抓起來關大牢。」南宮浦對自己的親兵說道。
「是。」
「今天晚上我要親自抓,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東西作祟。敢在我雲州境內,這是不想活了!」南宮浦說道。
城西,樂坊。
君祭背著裹布長劍,一身青衣,緩慢的走在樂坊的街道上。
這裡,青樓,酒樓,茶館,衣店……可謂是應有盡有。
不一會兒,君祭就來到昨晚那醉酒秀才最後出現的地方。
「應該是這裡了。」
抬頭望去,是個酒樓的門前,名為「再來」。
而這時,再來酒樓的夥計出來招呼:「這位客官,你這是吃飯啊,還是住店呢?」
君祭說道:「我即不住店也不吃飯,我只是想打聽個人。」
一聽是要打聽人,夥計頓時沒有好臉色,道:「滾,不吃飯住店,那你就滾,別耽誤我做生意。」
君祭很是無奈,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足有十兩之多。
夥計頓時傻眼,心道:有錢的主兒。
「客官,你要知道什麼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夥計眼睛死死的盯著君祭手中銀子,笑臉相迎。
「你還記不記得,昨夜子時,一個秀才在你這喝酒」君祭問道。
「哦!你說的是,王秀才吧!這個人我這都知道,不過子時的時候他就走了,還是我送他到門口的。」
「那之後呢」
「之後沒之後了。我們就打烊了。」
君祭再問:「那你聽沒聽到,什麼聲音。」
那夥計仔細回想一會兒,說道:「聲音嘛沒聽到,不過我看見我們對面的小巷子里好像有人,好像是喝醉了,歪歪扭扭的站的不穩。」
君祭說道:「好了,這錠銀子歸你了。」
「謝謝公子!」夥計高興道。
到了酒樓夥計所指的小巷,君祭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以及腐屍上的惡臭。
這股味道,一下子想起了九年前見師傅第一次使出殘血的場景。
「難道是陰師?」
陰師,九年前追逐妙仙兒至穹頂山下的人。
他那屍王,對君祭來說記憶猶新。
君祭深入巷內,卻發現血腥味越來越重。
「不好,有人遇害了。」
君祭施展流影步到了小巷轉角時,讓他大驚的是,一個全身泛灰,肌肉腐爛之人此時正在啃食活人內臟。
「怪物!還不住口!」
那吃人之人,停了,轉過身來。滿臉腐爛,蛆蟲飛蠅亂爬,面無血色,臉色蒼白,面容凹陷得很,眼神空洞無神,兩個灰色的眼球看著君祭。
「嗷……」
張開帶著獠牙的嘴,嘴中的黏液和牙齒相連,向君祭猛撲過來。
「破雲劍指」
「給我,破!」
一道劍氣射出.……
南宮浦此時正在巡街,突然有士兵來報。
「報告大人,有人舉報,前方樂坊小巷內有血腥味!」
南宮浦一聽大喜,迅速命令:「來人,把樂坊都給我圍住了,一隻蒼蠅都別給我放走!」
「是」,身後士兵應道。
上百個士兵將樂坊圍個水泄不通,就連青樓尋歡作樂的人,也沒了心情。好多人,紛紛好奇的趴在窗戶上看。
南宮浦來到再來酒樓門前,問道:「在哪呢」
身邊士兵指著那小巷,說道:「就是那裡。」
南宮浦說道:「走,我們進去。」
「大人,我們真的要進去嗎」士兵害怕說道。
「進去!」南宮浦怒道:「以後我的話,不希望說兩遍!」
士兵傳令:「五人一組,依次進去。」
「保護好大人!」士兵說道。
南宮浦罵道:「一幫膽小怕事的人,都給我滾,我先進。」
這樣,南宮浦打頭,身後士兵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