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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下山(二)

  二十日後。

  周身寒氣籠罩著君祭,一片白茫茫的寒氣似白煙般吞噬者,君祭則一動不動盤膝而坐,吐納著寒氣。

  寒氣入喉,入肺,入丹田。

  這時,眾星捧月,空朗氣清,偌大的皎月泛著白光。

  穹頂山頂,白虎嘯月,宛似天狼。

  白虎一聲震嘯,則是警告。似乎再說:遠離這一帶。

  虎威一怒,眾獸避讓。

  這一晚,不止覓食的動獸,就連靜獸,也要避讓。

  「給我,成!」

  寒池洞內,一聲厲喝,形成不小的勁風,再寒泉池上肆意呼嘯。

  幽藍色的火焰,被吹得搖擺不定,洞內,忽暗忽明。

  就連,插在石台的長劍,震得微響。

  隨即,君祭笑了,睜開眼睛。

  「呼,終於成了。」君祭說道:「我也明白師傅為什麼要我在這裡修鍊一個月了。」

  看著自己的皮膚,緊握著雙拳,看著掌紋,這一個月是質的飛躍,不僅僅是內力,還有肉體。

  「真氣漩渦增了一倍,我現在的實力,應該是武境二層後期巔峰這樣。」看著身後寒泉池,君祭自己說道:「若是,在這裡再修鍊一年,我說不定能達到武境三層初期。不過,一味的修鍊,沒有實戰,或許不適合我。」

  「所以,明日我要,下山!」 ……

  破曉的第一道陽光刺穿了黑暗,劃出一道天痕,那時黎明降臨。

  天亮了。

  完成了,許久未做的早課,還是那麼輕鬆。

  一頓早飯之後,便是離開。

  簡單的收拾,臨走前屋門禁閉,深深著上一眼,輕聲說:「再見了。」

  拎起長劍,背上包裹,向山下走去。

  君祭步伐緩慢,仔仔細細的環顧每一個有著自己記憶的地方。

  而今天的這裡,頗為安靜。

  君祭自然知道為什麼。

  隨後,深山一聲長嘯,「小白,我走了。」

  白虎站在山頂,聽到了君祭的告別。旋即,白虎仰天長嘯:「吼,吼!」。

  君祭這時留下了淚,轉身離開。

  白虎一直目送著君祭,直到看不見身影后,離去。 ……

  下山之後,君祭拿著噬血留給他的錢財,買了一匹快馬和食物,詢問了雲州的方向後,駕馬而去。

  普通的快馬,一般日行百里。而雲州距離穹頂山卻有數千里之遙。

  君祭還記著九年前,仙兒被陰師所擄,連夜奔襲千里躲避妙家追殺,之後仙兒趁機逃走,這才與自己相見。

  相見的一幕還記憶猶新,九年前,仙兒就是美人坯子,不知九年時間,是不是化作了天仙?

  君祭幻想著美好的相見。

  站在馬背之上,馬兒奔襲如風,君祭絲毫未受影響,高喊道:「雲州,我來了!」,心卻道:仙兒,我來找你了。

  雲州,是龍騰國五大州之一,與通州,幽州,江州,中都合稱五州。

  時間如白馬過隙,二十日飛快過去。

  終於,來到了雲州境內。

  雲州境內,一座主城,七座附城。

  而妙家則是在主城城中,並且是城中三大家族之一。

  坦雲城,七座附城之一。

  君祭牽馬步行,抬頭上看,「坦雲」兩個大字落入眼中。巨大的城門甚是大氣,城門十多米高,守衛對進城之人盤查,嚴查得很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而坦雲城是離主城雲城最遠的附城。

  城中,一家酒樓。

  君祭牽馬來到酒樓門前,一店小二笑臉相迎:「客官,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君祭說道:「小二哥,這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城中還會有軍隊巡查。」

  店小二一聽,打量君祭一番,說道:「客官,你是從外地來的吧。」

  「是,我今天剛到」

  店小二說道:「難怪,這城裡確實發生了怪事。」

  君祭訝道:「哦?什麼怪事,小二哥,可以說說嘛。」

  店小二近身君祭,君祭側耳,店小二小聲說道:「這城裡,有怪物,會吃人的!」

  這時,酒樓掌柜走出來,看見手下夥計閑聊,喝道:「怎麼不用招呼客人了?」

  店小二立即低頭走開,牽著君祭的馬,朝馬棚走去。

  「哈哈,這位客官裡面請。」酒樓掌柜笑臉相迎。

  「好,隨便給我來幾道好菜,一壺茶,還有我要一間房。」君祭說道。

  掌柜說道:「好的,馬上就好」

  君祭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等了片刻,君祭桌子上了五道菜,一壺茶。

  另一個夥計說道:「飯菜以上好,還請慢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君祭點頭,夥計隨即離開。

  隨便吃了兩口,「味道還不錯,比我做的好多了」君祭自語道。

  而鄰桌兩個食客此時閑聊起來,閑聊的便是城中之怪事。

  「唉,兄弟你知道嗎?城西的劉老漢和城東的李木匠昨晚上都死了」

  「我今早聽說了,死相猙獰,血還像還被吸幹了,就剩一點肉皮。就連仵作看見了當時就吐了。」

  「可不是嘛,我還聽人說,就連打更的子時之後就不敢再出來,怕沒命啊!」

  「誰說不是呢,這第一個死的人不就是張老頭嗎?」

  二人語聲不大,也只有鄰桌的君祭勉強才能聽到。

  君祭待在山中,對於這種怪事很難聽到,一聽頗感興趣,便移步到鄰桌。

  「兩位大哥,我對二位剛才所說的怪事,有些興趣,不知能不能詳細給我講一講。」君祭說道。

  其中一位食客說道:「你誰啊,為什麼和你說,滾開,別打擾我們吃飯。」,語氣不甚客氣。

  而另一位食客說道:「你還是走吧。我看你是從別處剛到這裡的,還是不要到處打聽,晚上不要到處亂走,乖乖待著,便好。這是對你的勸告。」

  話不投機半句多,君祭也沒好追問,只說:「多謝!」

  飯後,才是午時。君祭回到房間,放下包裹,出去走走。

  繁華熱鬧,物件無數,這些都是山上沒有的。君祭也是大開眼界。

  琳琅滿目的物品,看得君祭眼花繚亂,微笑自然多謝。

  「這坦雲城好熱鬧啊!」

  確被一位擺攤的人聽到,譏笑道:「一個土包子,你是沒有去國都海皇城。」

  這時,一個轎子隊伍在人群之中走來。

  「城主巡城,閑人避讓!」

  為首騎馬士兵,開道喊:「都讓開!給我讓開!」

  為首士兵馬速很快,一邊喊著一邊騎馬。

  這時,一小女孩手拿著娃娃,在讓出的道路中哭泣。

  那士兵發現小女孩之時,想要勒馬急停,已經來不及了。

  君祭看到,說時遲那時快,流影步施展,來到小女孩身前。

  此時,士兵的戰馬離君祭只有咫尺。

  很多人,都閉上了眼睛。

  嘭!

  戰馬和士兵飛出了五米之外。

  君祭抱起女孩,回到路邊,這時女孩的母親慌忙趕來,抱住女孩,對君祭連道:「謝謝!謝謝!」

  那士兵爬了起來,提著刀喊到:「剛才是誰,敢打我的馬,害我摔倒。」

  君祭微笑地摸摸女孩的頭,轉身說道:「是我,怎麼了?」

  「媽的,你這是找死?」

  說完,士兵一刀劈下。

  君祭抬手一指,那刀刃頓然崩裂,指力沿著裂縫一直延伸刀背。

  「砰!」

  那士兵的軍用戰刀一分為二,前部飛出,直擊士兵頭盔,瞬間頭盔擊落。而刀柄被士兵緊握。

  而士兵怔住了,握著刀的手不停顫抖,額頭上的汗,順勢從臉頰上流下,害怕至極。

  「這.……」

  手一松,刀柄落地,士兵回神:「你是什麼人?膽敢要殺我」

  「平民一個,有人危險救人而已。」說完,君祭要離開。

  「你……別想走」

  而巡城的城主的轎子隊伍,已經到了。

  一硃紅色的四方嬌內,一個嚴厲聲音響起:「為何停下」

  那被嚇壞的士兵,告狀說道:「大人,前方有人阻道。」

  城主在轎內說道:「速速將此人拖走,我還有要事。」

  那士兵喊道:「把那個阻道小子,抓起來。讓出道路,大人要回府。」

  幾個盔甲士兵將君祭抓起來,押在一旁。巡城隊伍繼續前行。

  那士兵來到君祭面前說:「我一會把你押到小街道,我要好好教訓你」

  君祭笑了笑,不說。這街道人數眾多,不易動手,只說:「隨你吧。」

  巡城的轎隊漸漸離開,幾個士兵將君祭押到街后。

  而被救得女孩獃獃的看著君祭被帶走,女孩的母親,蒙住了小女孩的雙眼抱走她。

  街后小巷,人少。

  「來,哥幾個給我打,我請你們喝酒。」

  「那好」

  旋即,幾個盔甲士兵同時揮拳,結果……

  君祭沒事,那幾個士兵不是斷了胳膊,就是斷了腿。當然,能治好的。

  最重的,則是帶頭要教訓他的士兵,重度殘廢,好不了了。

  離開時,君祭甩了一句話:「不要欺人,不然你會比這個還慘。」

  傍晚,日落月出

  君祭沒有忘記修鍊,坐在床上,吐納著空氣。

  真氣漩渦不斷地真氣湧出湧入,一刻不會停歇。

  腦海里,浮現出混元無極功第二層的口訣,丹田之處的真氣漩渦就運轉速度快一分。

  真氣遍及自身的大小經脈,一個大周天一個小周天的運行。

  從天靈到地樞,從膻中到會陰,一遍一遍真氣流轉。

  醒來之時,已是深夜,距離子時還不到三刻。

  聽了白日那二人食客的隱約對話,君祭決定子時出去看看。

  看著月亮,靜呆了一會兒。

  圓月當空,此刻已是子時。

  門禁閉反鎖,閣樓窗戶一開,一道身影消失在月光下。

  城西,樂坊。

  樂坊,常是文人騷客,或是官員相見閑聊之地,也是坦雲城過了子時也不會休息的地方。

  當然,這些都是君祭打聽來的。

  樂坊外。

  一酒醉的文人甚是高興,左手酒壺,右手紙扇,,醉念叨:「我本才子配佳人,怎奈佳人愛錢財,可悲,可嘆!」

  「哈哈,還說城中有怪事,我就在這裡,我怎麼沒看見呢。我不也沒什麼事嘛。」

  「因為都是坊間瞎傳,瞎傳。」

  君祭蒙著面,仔細觀察,子時已過未見有怪事。

  那醉酒秀才,君祭也是隨即瞥了幾眼。

  「啊!」

  君祭一看,那醉酒秀才不見了!

  「什麼東西,好快的速度?」君祭似乎看見一個虛影。

  僅僅是一個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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