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分裂的朱向東
女人,這麽識趣的女人,讓男人省心。
男人娶妻,娶讓他省心的,而愛情,朱向東凝著酒杯,微微笑了一笑,也要找識趣讓他省心的女人。
他,閱曆跟李唐明練就他,越來越心寒的聰明。
女人棕色的發梢在燈光下染著暖味,發梢飛揚,觸到朱向東的鼻子。她故意的。
朱向東把女人拉近。她的頭發陣陣香味。“午夜飛行?”他問。
女人笑,“你也喜歡這款香水。”
朱向東喝一口酒,聲音聽不出感情,“我的妻子喜歡這款香水。”
女人臉上的笑僵了僵,但立刻鎮定。她說,“那你不用擔心回去妻子會問你,身上是哪個女人的香水味。”
朱向東緩緩喝著威士忌,銳利眼角掠過一絲對女人的鄙夷。
女人識趣是識趣,但聰明才智都用在怎麽去勾引男人,想釣上一個富二代,款爺。
酒喝完,朱向東跟女人到星光酒吧的附近酒店。
車上兩人分不開,朱向東單手開車,一路驚險,走上電梯,女人的裙子被撕破了,嘴唇被朱向東咬出吻痕,吻痕映在電梯裏,猙獰又魅惑。
女人像塗了太多口紅,一支一支口紅塗上去,腥紅嘴唇是厚厚的口紅,朱向東吻著,吻著,用力吻下去,但一直吻不到女人的心,他惱火,抓過女人肩膀,把她帶到電梯牆壁,用力朝腥紅嘴唇咬下去。
他的手抵著牆壁,手指關節哢哢響,緩緩拳起,仿佛要捏碎空氣。
女人害怕,臉稍稍對朱向東偏了偏,別轉臉,沒有麵對他。
朱向東揚起一條眉,得意地笑,在女人的耳畔性感囈語,“還要繼續下去嗎,我是個殺人犯。”他說。不覺得可笑,可怕,說完他的嘴角揚了揚,溢出淡淡微笑。
女人睜開瞳眸,長長眼睫毛眨了眨,瞪著朱向東,眼影塗得太豔,太刺目,朱向東心一窒,伸手抓過女人的頭發,要替她擦掉眼影。
大掌覆過去,用力擦著眼影,不停的擦,擦不掉,著急,另一隻手也加進來,捏著女人的眼皮,不停揉搓,擦拭。
耳邊刮過女人疼痛的尖叫,驚恐的哭喊,朱向東像沒有聽見,手指青筋突起擦著女人的臉破,幾乎要把女人整張臉拔下來。
女人哭喊,“放開我,放開我,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你錯了什麽?”朱向東仍大力擦著女人眼皮,想也不想就問她,話也沒有經大腦思考過,就那樣從心裏跳出來,溢出口。
“你結婚了,我不應該勾引你。”女人流淚,渾身害怕顫抖。
不對啊,不對,這個回答,朱向東下意識搖搖頭,嘴角陰森一笑,牽起冷峻的猙獰,一隻手越發用力抓著女人頭發,另一隻手指甲深深掐進女人臉皮,要撕開她。
隻是想擦掉眼影,看看那雙眼晴是不是李唐明,是不是她在冷冷盯著他,嘲笑他。
女人卻掙紮著逃離,麵容失色,高跟鞋摔了一隻,留在朱向東麵前。
女人踉蹌向前跑,腳一軟,摔向地板。爬起,繼續落荒而逃,頭也不敢回。
朱向東望著這畫麵,狂笑。
他得回事業,名利,還能收購朱氏集團,成了王。
而李唐明,成了刀。
刀不停磨利刀刃,把他的心當練習場,當箭耙,不停揮舞,撕砍。
嘴角還帶著女人口紅的嘴唇,溢出微不可聞的痛楚聲。
天旋地轉,身子沿著牆壁滑下。
勉強點著一支煙,煙斜斜在嘴上。
支撐下去!支撐下去!
一定能像剛才那樣,平靜,鎮定離開醫院,不難過,也不傷心。
一定可以做回自己!一定!
他是誰!朱向東!朱向東!
心裏咆吼著,用可怕的意誌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等能緩緩從地上站起,眼珠突起,像碎掉一般,一根根血絲扭曲,臉孔恐怖。
急急回到酒吧,一口喝下幾杯酒,借著酒意,終於能開車回去。
一路都在闖紅燈,但視線模糊,也沒有看見,居然回到公寓。
沈翠也得到了李唐明的消息,她以為朱向東不會回來。
見到他,沈翠吃了一驚。
沈翠默默看了朱向東一會,朱向東沒有失態,在她麵前狼狽不堪,神形俱毀。很好,朱向東在心裏對自己的表現冷冷一笑,臉上沒有表情。
她靜靜問他,“不傷心?”
朱向東抬頭,看她一眼。
她說,“你不傷心?”盯著他。
朱向東忽然笑了。“你在說什麽?”他問。
沈翠深深震驚,“你……”說不出話,他冷血到讓人發抖。
朱向東臉上掛著一個虛浮的笑,回到書房。
上班,下班,雖然離開了沈雅文公司跟勢力,但還有朱氏集團這個項目跟沈雅文聯手。他們找到財團,一起收購朱氏。
晚上,朱向東回到書房工作到深夜,跟以前一樣。
朱向東沒有再提起離婚。
朱向東心裏在想什麽?沈翠不知道。
這個讓她心情複雜的男人,要不要跟他離婚,她跟他聯手打了一場漂亮的官司,羞辱了李唐明,讓她放棄生活。而這個男人,眉宇都不皺一下。
天又亮了,天際浮起的悵惘灰白色,漸漸被明亮覆過,掩去昨夜瑟瑟發抖,淒茫倉惶。
陽光經過搖晃樹影,刺穿窗簾,灑進來,照亮一室的煙霧。
朱向東緊鎖的眉心,舒展開,在陽光之下,他又回複到人形,倜儻帥氣,眉宇俊朗,做事決伐果斷,對朱少波的反抗,想從朱氏集團把最賺錢的部門獨立出來,以這個部門另外成立一個新的公司,這樣朱向東跟沈雅文收購朱氏集團,也沒有太大價值,想以此擺脫朱向東的圍剿。
朱向東冷冷一笑,打著算盤,心踩著刀刃,一步一步往心裏的計劃前行,靠近。
他漠視朱少波,自齒間濺出陰森森話語。“想把最賺錢的部門另外獨立出來?是,辦法不錯,請立刻去做!看你的速度快,還是我收購朱氏集團的速度快!”
他的眸子迸出冷光,好不可怕。冷毅嘴角,緊緊抿著,沒有對誰泄露半點心事!
沒有對誰說過半點心事!
對誰說心事?一向隻得李唐明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