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朱向東的孤獨
朱向東補一句,“你是指責我今晚冷落你,在跟我生氣?”
所有商界名士到場,聚集所有傳媒,今晚朱向東帶哪個女人出現,意味著他承認跟這個女人的關係,是他的女朋友,在這樣舉足輕重的晚會,是帶著女朋友一起亮相。
馮友麗明白這其中關係,可對朱向東還有著一絲留戀,在猶豫中她來了。哪個女人能拒絕得了今天當上王者的朱向東風采?
“我不生氣,”馮友麗又笑,“我跟你一樣,從來不浪費時間在無用的事情上。”
“友麗!”
“為什麽不找回李唐明?你有你的理由,”馮友麗打斷朱向東,說下去,“我放棄你,也有我的理由,不要再來找我,”她聳聳肩,跟朱向東一樣用驕傲掩飾受傷,“我們就算在一起,也會分開。”她說,“我不想再來一次。”
更何況,這次不同,明顯是朱向東已經偏離心,更加不能答應朱向東。
陳群芳走來,把朱向東叫過去。
朱向東第一次在傳媒麵前承認女朋友,雖然讓傳媒興奮,覺得今晚有收獲,可陳群芳對馮友麗不滿意,馮友麗是個事業女性,不適合低眉順眼做豪門媳婦,而且,論身份家境,馮友麗配不上朱家。
朱向東不耐煩,每件事情都不順心。可是,他一向最聽父親的話,也最愛母親,從來沒有違逆過母親,隻得跟母親走出外麵。
海風吹來,朱向東板著臉,凝視遠方。
船上的燈把附近海麵照亮,波光蕩漾,海浪拂過來,翻過去。
似一顆心,隨著船,輕輕搖晃。
朱向東吸口氣。
陳群芳直接跟朱向東表示,“向東,如果隻是女朋友,我不問,”她說,“但如果你想娶馮友麗,我跟你父親不同意。”
朱向東煩躁,不出聲。
“馮友麗不適合,男人要以事業為重,她太驕傲,不懂得遷就你,你工作疲憊回來,馮友麗會在家給你倒杯開水嗎,給你做飯嗎?”陳群芳以長輩經驗,“請傭人?是,我們請得起,可是,男人娶妻子是為了什麽?不是買個花瓶放在那裏,而是對你真心實意,傭人對你恭恭敬敬遞來開水,你接過感到暖嗎?但這些如果是經由一個妻子拿給你,就會不同。”
朱向東仍然沒有出聲。
“我雖然家族生意破產,但也是一個千金,知道為什麽那些豪門都要娶門當戶對。”她說,“我們一早就經過訓練習,長大結婚如何對待夫家,如何低眉順眼做一個賢惠女人,一切聽從丈夫。”她說,“馮友麗做得到嗎?”
朱向東雙手撐著欄杆,轉過頭,聲音沒有感情,“所以,以我這樣的身份,我的思想就是妻子的思想,她不能說不?”
陳群芳點頭,雖然殘酷,可確是如此。她說,“馮友麗不行,我不滿意。”
刺心又有趣,朱向東哈哈笑,他問老媽,“那麽,你跟父親喜歡哪個小姐,程伯父的女兒?隻懂得對男人笑得靦腆臉紅?要不,秦老板的?你跟父親不是說過他的女兒知書達理,溫柔體貼嗎?”他笑得諷刺,“哈,那個姓陳的,通過鑽空子投機,賺了一筆也算是富豪?你們也看上他的女兒?”
“向東!”今晚朱向東的激動讓陳群芳詫異,她抬起頭喝止他。
“說吧,是哪個名門小姐,哪個名媛淑女?”看似平和的語氣裏帶著諷刺。
“向東!”陳群芳皺眉,“馮友麗不適合!”
“說啊!”朱向東不耐,“你跟父親滿意哪個女人?”陳群芳張口,想說出她心目中的媳婦人選,朱向東打斷她,“好,不管是哪個,我明天就去拜訪,遞上十克拉鑽戒求婚!”
見朱向東在說氣話,陳群芳皺眉。
“是哪個女人?你們看上哪個名媛淑女?”
“朱向東!”
“說!哪個女人!”
海浪朝朱向東襲來,湧向胸口的痛苦跟憤怒讓朱向東焦躁,他的語氣越發尖銳刻薄,不顧母親冷著臉,冷笑著說下去,“我明天拿鑽戒去登門,然後迅速結婚!”
父母否認馮友麗,就像在否定李唐明,這讓朱向東怒不可竭。兩個女人,身份都配不上朱家。
是他對李唐明放手,是他不要她,但李唐明,論不到別人來評論她,來指責她不配做朱家媳婦!
一件事情歸一件事情,不能混淆。
朱向東偏著頭,嘴角泄出笑意,陰森一笑,“是哪個女人?你跟父親看上哪個女人?”
朱向東讓陳群芳感到陌生,也害怕,認為不能在這時候告訴朱向東,現在的他,理智在遊走邊緣,應該等朱向東冷靜下來再談。可被朱向東逼問,她說,“程秀娜。”
朱向東一怔,閉了閉眼晴,過了很久,他抬起頭,聲音不帶感情,“你是說程錦澤的妹妹?”
陳群芳點頭,陳錦澤雖然是個花花公子,隻在公司掛一個名,但程秀娜跟程錦澤不像兄妹,她從小溫順,乖巧,有禮貌,娶媳婦,就是娶女人的品德。
陳群芳跟朱蔡英很早就喜歡程秀娜,相貌跟性格,哪一點都符合做朱家媳婦,也能讓朱向東一心拚事業,不會給朱向東添亂,有的女人雖然是千金小姐,可丈夫出差不在家,就去外麵跟朋友喝酒,胡來,這哪點是一個妻子?
李唐明跟馮友麗像今晚一起聯手,齊齊離開他,朱向東一向引以為傲的鎮定,也不能克製此刻的煩躁。
他轉過頭,手抵著欄杆,一直緊閉著眼晴,海浪拍打遊艇,海水淡淡的鹹味索繞。直到現在,科學家也不明白一角鯨的頭頂為什麽會有一個長長的角,這個角,一角鯨是用來玩耍,嬉戲,還是打架,還是別的功能?它們每年遊過海洋,在厚厚的冰麵縫隙裏遊到北極。
朱向東此刻覺得他就是那頭一角鯨,沒有人能理解他。
他按著父母的意願跟期望生活,父親從小就教他要在商業追逐,母親教他要娶一個什麽樣的女人。他的全部生活,都被父母掌握,事業上父親來培訓他,婚姻方麵,由父母做主。
孤獨?
朱向東呆住。
強勢的他,什麽時候讓內心注入這種可怕情緒。
從李唐明離開那一刻,還是馮友麗跟他斷絕關係這一刻?還是,兩個女人聯手離開他?他像個鬥士一直往前衝,從來沒有停下腳步反省自己,是因為一向平靜的生活被打破,讓他有這種不屬於他的思緒?孤獨?哈!
越發覺得自己可笑,自齒間溢出幽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