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想吻你怎麽辦
車咆吼似的停在樓下,李唐明跳下車,拍了拍手掌,跟羅新韻說,“把你的車弄壞了。”
羅新韻驚魂未定,從未見過女人把車開得如飛機。
過了好一會,羅新韻平靜下來,他拍拍李唐明的肩膀,“你也替我出了一口氣。”
“你回去吧。”
羅新韻看著她,“如果朱向東再找來怎麽辦?”
李唐明別轉臉,許久,笑了笑,“他的自尊,他的驕傲堅硬如鐵,他不會再來找我。”望著前方,那裏隻有黑夜。
“如果。”羅新韻看住李唐明。
李唐明回過頭,望著羅新韻。“如果朱向東找來,也不用驚訝,他這樣的性格,做事情不按常理出牌,我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習慣了。”
“你是說,他做事從來都是這樣獨斷?”羅新韻雖然有些了解朱向東,但想不到朱向東性格這麽徹底的驕傲跟獨斷。
他詫異。
李唐明說,“你回去。”
“這樣的男人,你更不能惹他,”他上車,從車窗探出頭,見她神情呆怔,開起玩笑,“也許朱向東會殺人。”
“你不懂他。”她走上去,笑著替羅新韻關上車門,讓他回去。
在朱向東心裏,事業才是第一位。
能讓朱向東發瘋的,隻有事業。
如果誰動到事業這塊蛋糕,朱向東才會被動搖。
李唐明歎口氣,轉身走進樓梯,夜色撒下一張網,人像浮在半空,一顆心永遠跌不回現實。
腳步虛軟,走每一步,都像踩著自己的心。
為什麽這麽無能,在發現喜歡朱向東就要停止。
朱向東比她理智太多,他發現他們性格不合,隻跟她做朋友。
而她,知道他們不適合,還追逐這份感情,沉迷那麽多年。
她唯一的收獲,就是明白,她這種感情太理想太純粹沒有雜質太夢想化,會輸給現實。
黑暗淹過來,不知是對自己的可笑感到悲哀,還是意識到,太理想的愛情抵不過生活,她再也不可能再來一次,再這樣愛一個人。她渾身顫抖,臉頰發熱。
她拿出鑰匙,準備開門,一個黑影掠過,電光火影般,一隻大手罩住她的後腦勺,整個人被一股力量帶過,來不及回過神,她被抵在牆壁。
黑夜,風也不來,空氣像不會走動,靜得讓人隻聞到一隻獸的嘶嘶氣喘。
晶晶冷眸是黑夜裏的光,灼灼盯著她。
“你。”
驚訝剛溢出唇齒,還來不及飄到空中,就被逼近的臉嚇到。
獸熱血沸騰,氣喘籲籲,呼出火,燙到她的臉頰。
李唐明動也不敢動。
如果處理不當,激怒他,她萬念俱灰的心上又再添一筆羞惱傷痕,被強行吻了!
這個吻來得不是時候,喜悅早就用光,等待用完,這就好比,我愛你的時候,滾床單是快樂,而分手了再如此,是強暴!同樣的行為,不同的心境,引起的感受截然不同。
敵不動,她不動。
兩個人四目相對,火意四濺。
叩人心扉的深刻沉默橫在兩個人之間,在眼波中流動。
很久,她的耳畔響起一個喑啞聲音,“我想吻你,怎麽辦?”聲線從心裏掙紮濾出,十分不情願,百般不願意,卻又控製不住地從胸腔濾出,傳進她的耳朵。
他想把她捕獲,以為她聽了會心動,可她的神情從迷惘到堅定。
“你以什麽身份?”李唐明盯著他。
他搖頭,神情幽暗。
“什麽身份?”她再問。
“我不知道。”他煩躁,胸口響著鼓聲,側過的臉頰跟她近乎咫遲,遠不過一根頭發的毫米。
他的雙手囚住她,她就算逃,也掙不開,熱切灼燙的氣息一簇簇停在李唐明左臉,他的吻就要碰到她,李唐明不動,她在跟自己打賭,他不會敢吻她!
不會!
他的驕傲跟衝動讓他做出這樣行為,但等到他恢複清醒跟理智,他不會對此行為實行。
她的冷硬目光像一盆冷水澆向他,全身冰冷。他如陷在泥沼。
“你愛我。”他低語,沒有看她。
黑夜裏,他的臉頰側過她的臉頰,想在她的脖勁留下痕跡。
可是,她的冷漠讓他再次相信,她真的不是李唐明。
他呼吸紊亂,幾乎不能控製自己,心跳得快,用盡力氣才能讓自己不動她。可是,李唐明卻呼吸平靜,目光冷毅,這讓他受傷。等了一會,見李唐明沒有回答,他隻好用不屑來武裝自己。“唐明,不要惹我。”聲音像在火裏燒過,嘶啞低沉,被燒傷的聲帶,讓人聽了動容。
回憶一幕幕,傷口像被人揪起,摔打,李唐明心如刀割,但臉上沒有表情。她推開他,“很晚了,不要再做這麽幼稚的行為。”她說,用力掙開他。
他全身凝住,撐在她右臉旁邊的手落在她的腰上,“我讓你不要惹我!”僵硬語氣如在幽穀傳來,他快要失控碰她,眼晴血紅。
太失望了。這麽多年,她一心陪著他,從來沒有要求他為她做過什麽,就算喜歡,也不打擾他,從來沒有讓別人知道,她的愛如夜間一聲歎息,受傷了,破碎了,她也隻是無聲息縫補自己。他居然這麽張狂地汙蔑她?
“放開吧,回到公司加班,這才是你。”她無力,再次推開他。
“媽的,我讓你不要惹我!”
“我沒有!”
看不見的拳頭擊中了他。“這場朋友遊戲,是你違規!”
另一隻手一拳擊打牆壁,“我們做朋友不是很好嗎!你為什麽要違規!”
“我不喜歡!”
“回來做朋友!”
“不!”教訓是心滴血換來的,不能回頭。
不要再向她靠近!朱向東的驕傲本能在他的心裏發出鳴響。可是,他一心維持的平和朋友局麵,打破了,怎麽辦!
彼此凝視對方,眼晴都不眨一下。
扯了扯嘴角,嘲弄地,“你們女人真愚蠢,非要得到那可笑的愛!”
“是的,你走吧。”
未完的話被他的舌頭卷進嘴裏,舌頭朝她擠進去,她別轉臉。
他僵住。
不爽刺入皮膚成了憤怒,憤怒讓他拾起驕傲。
發生隻在一瞬之間,如晴蜓掠過湖麵,不到一秒間,朱向東就放開李唐明。
他歪歪斜斜站在李唐明麵前。
嘴角忽然濺出一絲嘲弄笑意,冷冷地笑了。
“你的吻也不過如此,”他抹了抹嘴唇,“沒什麽值得讓男人留戀!”冷酷又殘忍,“我不會再找你!”他剛才對她放低過姿態,是她沒有抓住。那麽,這樣的女人,爽快忘記她!
愛情不過是,喝下一口酒,再喝一口酒,再打一場遊戲,就會連那個女人是什麽模樣都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