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工作失職
李唐明轉過頭,立刻皺眉。朱向東的麵前放了許多空酒杯,他打算讓自己酩酊大醉?
“一杯水果酒。”朱向東替李唐明叫飲料,拍拍身邊的高腳椅,讓李唐明坐過去。
不等李唐明坐下,一個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女郎趨向前,纖手支著吧台,斜倚著拋給朱向東一個媚眼。“先生,尊姓大名?”
朱向東沒有心情,連玩笑也染著冷血調。他指著李唐明說,“小姐,你好大膽,公然在我的未婚妻麵前勾引我。”
女人嘩地轉過頭,見到李唐明,又回頭看看朱向朱,朱向東抿著嘴,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女郎不覺得尷尬,出來社會,誰沒有一兩樣本領,她立刻笑說,“你的未婚妻看上你,她真有眼光。”一邊臉不紅心不跳地對李唐明眯眯眼,“失陪,朋友在叫我。”
女人輕輕拂起嫵媚的卷發,嫋嫋婷婷走開。
朱向東看也不看她,抬頭問李唐明,“站著做什麽?難道想數一數有多少個女人走過來想對我自動獻身?”玩笑話,他沒有笑,麵無表情仰起頭又喝一口酒。“威士忌。”他對調酒師說。
李唐明上前,對調酒師說,“給他來一杯開水,謝謝。”
朱向東不悅,對調酒師沉聲,“威士忌。”他說。
“是。”調酒師臉上沒有表情。
對於朱向東跟李唐明兩個微妙的氣氛,調酒師沒有感覺到一樣,他的職業是給客人調酒,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管,也不用他管。在他麵前發生的事情,調酒師像是沒有看到。
李唐明心裏佩服,如果她有這個修養,朱向東就不會再引起她情緒的任何震蕩。
“你的額頭怎麽了?”朱向東忽然問。
李唐明一怔,用手摸了摸額頭。
她呆木一笑,“貼了塊止血貼。”
“我是問你為什麽要貼?”他微微蹙著眉,不看她,“隻是被碎片劃到,不用貼止血貼會好得更快,而且如果你貼得太用力,會讓額頭留有一個疤。”
李唐明心不在焉附和著,“這是什麽理論?”
“過來。”朱向東轉頭,不滿地跟她說。
李唐明聽得莫名,她不就坐在朱向東的旁邊?
“過來啊。”他不耐煩,音量提高。在她的眼神詢問下,朱向東煩悶地把李唐明的頭抓過來,用手探她額頭的止血貼。
“做什麽?”這麽近距離,李唐明的心沒出息地跳動。
聽見李唐明的心跳聲,朱向東用眼角餘光輕蔑地睨李唐明,撇著嘴問她,“你這急促的心跳聲是因為我?”
李唐明被水果酒嗆到,也借這,引開朱向東的注意。她讓自己鎮定,“不是。”不想被朱向東嘲笑。
不出所料,他給她一個白眼,忠告她,“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什麽意思?李唐明訝然望向他。
在朱向東的眼晴裏,她漸漸看到鄙視。朱向東說,“如果我把你拉近,隻是這個動作就讓你心花怒放,成為花癡,你跟剛才來勾搭我的女人有什麽不同?”他鄙夷地牽牽嘴角,低頭喝酒。
李唐明把臉轉到另一邊,不讓朱向東看到她臉色的灰白。
朱向東說,“這樣一個動作就讓你心跳,你也太隨意了。”他說,“男人不喜歡太隨意的女人。”
李唐明打斷朱向東,“你是說女人不能輕易被男人俘獲,要矜持,高貴?”她想到馮友麗,平和的聲音沒有感情。
朱向東微微側著頭,凝視她。
他們近在咫尺。
她心痛,但不能對朱向東有什麽表示,或話反駁朱向東的話。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喜好,感情也一樣,她不能強求朱向東不喜歡馮友麗這一類型的女人。
“啤酒。”李唐明叫調酒師,仰頭就把杯裏的啤酒喝光。
她狠狠抹著嘴唇,朱向東一隻嘴角牽了牽,“為什麽喝酒?”帶著嘲意。
李唐明不看他,似有若無冷笑。“我遇到一個暴力的上司。”又叫調酒師給一杯啤酒。
朱向東聽了,手撐著臉,細細打量李唐明。
李唐明的神情平靜,近乎呆滯,看不出生氣,也看不出對他的控訴。過了一會,朱向東跟李唐明說,“你是想讓我跟你道歉?”
李唐明抬起頭,鎮定問他,“你會嗎?”其實是在探詢她在朱向東的心裏,值什麽位置。
朱向東說,“是你做錯,工作失職。”仍把錯誤歸罪於她。
哀莫大於心灰。
李唐明沒有跳起來,跟朱向東理論,她麻木般攤攤手,嘴角溢出對朱向東鄙夷的神情。
朱向東看著李唐明的臉,語氣陰冷。“如果你提前告訴我會召開董事會,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不會讓他們撤去他的總經理職位。
李唐明愕然看著朱向東。他還在怪她。
朱向東伸手過來,撕了李唐明額頭的止血帖,“不想留疤毀容,就不要貼這麽難看的東西。”輕描淡寫。
她這麽狼狽,是因為誰?
一口氣咽在李唐明的喉嚨,吞不下,吐不出。
她怔怔看著朱向東一會,從朱向東手裏拿走那塊止血帖,又貼在額頭上。朱向東沉下臉,“你想讓自己成為醜女?”
“我不想敷衍別人的好意。”半是氣話半是認真,止血帖是程錦澤送她回來,在路上給她買,並替她貼到額頭。
也許是因為很少有人關心她,所以,別人一個善意,就讓李唐明感動。
“別人的好意?”朱向東的眼晴眯了眯,聽出話裏的意味。“誰?”朱向東問。
李唐明不答。
朱向東凝視她,低沉命令般,“是誰?”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保持沉默,像是分享跟那個人共有的時光和回憶,不讓別人知道。這讓朱向東感覺,他對於李唐明,像是一個陌生人,她居然有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
“我問你,那個人是誰?”心髒的莫名律動,讓朱向東衝動地質問李唐明。
他的語氣像審囚犯,這讓李唐明不滿。
她看他一眼,“我隻是你的下屬,不是你的奴隸。”她有話語權,有自由。
他沉默盯著她一會,忽然之間笑了。
他粗魯地抬起李唐明的下巴,邪氣的眼神望進李唐明的眼晴。“那個人,”他怪異的語調輕聲問,“是一個男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