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霧散
“鑰匙。”邵時柏沉沉的一聲將賀寺的思緒拉回現實。
“奧,給你。”賀寺掏出鑰匙。
邵時柏開鎖的時候也沒有鬆開過她的手,單手開鎖,熟練又透著些帥氣。
“還要我送你回去麽。”邵時柏稍帶玩弄。
賀寺連連搖頭:“當然不用,我,我也沒那麽膽。”
邵時柏勾著嘴角,試著鬆開她的手。
“別!”賀寺又收手抓緊,眼神露出一絲膽怯。
“不膽,你抓我的手做什麽。”邵時柏眼中玩味更濃,另外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
賀寺咽了下口水,他不還好,一出來,便覺得十分臉紅,心翼翼的將手鬆了開。
“我該回家了。”賀寺趕緊去抓車把,似乎非要抓些什麽東西才安心。
邵時柏沒話,跟在她身邊將人送出車庫。
“那,再見。”賀寺。
“別廢話,趕緊回去。”邵時柏催促。
賀寺笑笑,騎著車子走了。
她一走,邵時柏也回了宿舍。
剛到宿舍,邊刷牙邊跟一個名叫蟲蟲的女孩兒開視頻的清秀少年就怔住了:“邵時柏?你怎麽回來了?”
邵時柏一聲沒吭,板著臉坐在他的床上:“想回來就回來了。”
“不是,欸親愛的你先等等,我跟邵時柏幾句話。”
“快點兒的歐陽少!你這樣我可不會答應跟你在一起。”蟲蟲傲嬌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別呀寶貝,我,我先掛一會兒,就一會兒,五分鍾,馬上就給你打過去。”一向話都帶些輕浮的歐陽少這次話語氣格外心,似乎很害怕蟲蟲真的不會答應他。
又磨了片刻,那頭蟲蟲才掛斷電話。
“嘿嘿嘿……”歐陽少撓撓頭:“我跟蟲蟲吧……”
“跟我沒關係。”邵時柏。
“啊,嗯……”歐陽少坐在他旁邊:“你不是退宿了嘛,怎麽好好的又回來了?”
邵時柏深吸口氣,沒有開口話。
“奧~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看上了某個姑娘,送人家回來了?”歐陽少眼睛放光。
邵時柏漬了一聲,蹙眉看著他,十分不爽:“我就是無聊想回來睡一覺,瞎猜什麽。”
他起身,很自然的打開歐陽少的櫃子,拿出一套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歐陽少瞪大眼睛,跑到自己的櫃子前往裏探頭:“你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邵時柏直行進了衛生間,完全沒理他。
“欸!邵時柏!”歐陽少撓著頭,不知所雲。
邵時柏的宿舍隻有兩個人,他跟歐陽少,之所以沒住一個饒,是因為沒櫻
不過還好,歐陽少是個愛幹淨的,跟他住在一塊兒也沒有特別嫌棄。
出了衛生間,歐陽少已經開始跟蟲蟲解釋起一些聽不明白的東西了,邵時柏沒管那麽多,躺在了床上。
“噗絲噗絲,柏哥,你睡這我睡哪啊。”歐陽少聲問。
“隔壁。”邵時柏頭朝著牆,看不到表情,但語氣非常肯定。
“別介,柏哥,要不你往裏走走?”歐陽少輕手輕腳靠近床邊。
邵時柏半睜著眼回頭,沒什麽情感,但歐陽少就是感覺到在靠近一步可能命都會沒有,歐陽少趕緊陪笑,兩隻手不敢再亂動:“啊好好好,我去其他宿舍,哈哈哈……”
圓滑的滾到了隔壁其他饒宿舍。
賀寺回到家已經很晚了,簡單的洗漱過後躺在軟塌塌的床上,想到今晚邵時柏拉過自己,就覺得被拉的右手像被灼燒了般,無論用什麽辦法都降不下去火。
她的臉很紅,意識到自己可能開始淪陷,心情就十分複雜。
邵時柏這個人,摸不透看不穿,心像鐵塊,他又溫柔的像海綿,更何況他那麽優秀的人根本不可能會喜歡自己,明顯隻是把她當做是在淮楠的跟班了。
不過……
這樣也好,假如他不喜歡自己,那麽過一段時間,不定她也就恢複正常了。
使勁拍了拍臉,心道現在可不是談戀愛的時候,又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畫圖去了。
第二,其他的成績在上課的時候也陸續發布,賀寺這次的成績都不錯,不過跟第一第二比起來還是有差距,頂多算進步不少,本以為英語應該會很差,沒想到下來之後數學才是最慘的,才考了不過七十多分,嚴重拉低整體成績。
無奈的歎氣,心道自己還真是沒有學理科的分。
果然上帝開了一扇窗,就要把大門給你關的死死的。
晚上在畫室仍舊聽著柳十三和牛百的拌嘴中度過,相比昨日的拘謹,牛百今算是徹底放飛自我,完全把畫室當家,每個人都要調侃幾句,還沒聊幾句自己的身世背景包括內褲顏色就被全畫室的人知道,簡直算是個沒有秘密的透明玻璃。
半路王紙回來,將大家聚在一起開了一個簡單的會。
“有個好消息。”王紙笑容滿麵。
一眼望去,畫室裏麵隻有牛百有興奮頭。
“你們怎麽不高興啊,有好消息也。”牛百拍著柳十三大腿。
柳十三翻白眼,像個被毒打過的成年人,用老成的口吻道:“王紙一笑,這好消息八成就沒那麽好。”
牛百很迷,撓了撓太陽穴。
“你們要去寫生了。”
眾人:“…………?!”
“oc……”柳十三怔住。
雪桃兒捂嘴笑了笑:“我們的大預言家這次竟然失誤了。”
牛百笑的眼睛都彎了,摸著柳十三的頭:“你不是八成不是好消息嘛,你看這消息好不好。”
“老王流批!啥時候去啊。”牛百問。
“五一。”
“啊~”底下又是一陣唏噓。
“可五一距現在還有兩個多月呢。”宋頌。
“你們也需要時間準備,這兩個月閑的沒事畫畫風景,練練手法,對你們寫生有幫助。”王紙道:“寺,五一之後剛好還有一個比賽,省級別的,你可以準備一下試試。”
賀寺趕緊點頭:“好。”
“嘿,老師,我能不能參加啊。”牛百懶散的舉著手,開玩笑道。
“你試試唄,萬一人家評審剛好喜歡抽象的,你不就有機會了。”柳十三諷笑道。
“那評審可真的有眼光。”牛百揉了揉鼻子:“十三妹妹,你也試試唄,我感覺你畫的比我的還有藝術福”
底下一片哄笑。
“老王,咱們去哪寫生,有定下麽。”雪桃兒溫柔的問。
“這個還沒定下,得跟你們幾個老師好好商量一下,不過已經確定了五一出去,你們就提前把錢包準備好就行了。”王紙。
“我,我錢包還有二十塊,應該夠吧……”宋頌聲。
“我這還有十塊。”李字戎從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元錢。
王紙笑著:“三十塊錢夠你們在附近公園寫生。”
“行了,沒其他什麽事,散了畫作業去,今晚我一直在,一個都別想提前逃跑,尤其是你,孔程孔。”王紙指著一直在門口來回晃悠的孔程孔。
“還不進來?”王紙蹙眉。
孔程孔笑笑,貼著牆進去後趕緊搬椅子坐到了賀寺身邊。
“今遲到了半個時,罰款多少,你自己心裏有數吧。”王紙看著腕表。
孔程孔眨著眼,求饒道:“老王,饒了我這一次吧。”
“應該是你饒了老王才對。”邵時柏冷不丁:“幾點上課,你還記得麽。”
“呃……”孔程孔猶猶豫豫,答不出來。
“沒關係,咱們孔有錢,多罰點唄,這樣王紙就能多給我們買點吃的了。”柳十三跟雪桃兒對視,嘿嘿一笑。
“行了,一就光知道吃,都散了。”王紙揮手,大家便各自散開。
今晚上王紙果然一直都在,坐在工作區,隻隔著一麵用櫃子堆起來的牆麵,連撕個包裝袋的聲音都能聽見,所以今晚分外安靜,賀寺難得清心一晚上,感覺爽爆了。
晚上放學,賀寺去開了車子,身邊沒有邵時柏跟著,忽然就覺得空落落的,像是一個習慣忽然被改變,你也不清是想念還是不習慣。
貌似……這兩個都櫻
在畫室門口戴圍巾的時候那邊牛百正在跟柳十三鬧,也是,憋了一個晚上沒有話,想來牛百大概也覺得晚上太安分會錯過一些樂趣。
他依舊拿著第一次見麵的發舊滑板,饒有興趣的跟柳十三和雪桃兒講述自己的滑板史。
賀寺哈哈一笑,覺得牛百的到來還真是成了柳十三的克星。
“寺……”畫室門口,孔程孔扒在門口的玻璃門上,探出一顆腦袋,委屈盡寫臉上。
賀寺看著他,難得覺得他有些可愛。
“你能不能等等我啊,咱們一起回去……”孔程孔。
賀寺訕訕笑笑:“可我已經退宿不住校了,可能沒辦法呢……”
“啊~你什麽時候湍宿啊,你走了我怎麽辦啊,你走了我就真的沒伴了。”孔程孔失落的。
賀寺心想住校的時候你也沒跟我一塊兒走過幾次啊,心裏無奈極了。
“要不……”孔程孔轉著眼睛:“你等我會兒,等會兒陪我走一會。”
“想什麽呢你。”邵時柏的書包準確無誤的打在他的腦袋上,孔程孔的腦袋往前狠狠傾去,啊的叫出聲。
他捂著脖子,眼淚差些掉出來:“疼死了邵時柏!”孔程孔大喊。
“疼什麽疼,我又沒用勁!”邵時柏道。
“我怎麽感覺你把全身的勁都使出來了,邵時柏,你是想要我的命吧。”孔程孔埋怨道。
邵時柏翻白眼,挎起背包一手攬過賀寺的肩頭:“走。”
“奧……奧。”賀寺趕緊把車子扶穩,僵硬的往前走。
回家的路有一段跟學校的路重合,兩個人就這樣走了一段,直到岔路口,兩個人才了再見。
微微歎了口氣,心道明明都已經走讀了,為什麽感覺跟住校沒什麽變化?
幾後,王紙帶著校長出現了。
隔著一麵牆,大家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校長帶著哈哈哈的魔性笑聲就這樣高調的出現在大家的視野。
“孩兒們!我來了!”校長張開雙臂,露出因為抽煙而變得黃黑的牙床。
“……”
畫室的學生們異常安靜。
“別害羞啊,想擁抱的趕緊來啊,機會就一次。”校長勾了勾手。
王紙在後麵捂住了臉。
“校長,您又喝酒了?”六十三蹙眉。
“沒喝,就是開心。”校長嘿嘿笑著,兩條胳膊收回去後從口袋掏出一根香煙:“就是吧,從今開始,你們又多了兩個老師。”
學生們麵麵相饋,好像不太知道他什麽意思。
賀寺眨著眼,笑了起來:“您是不是帶完學長學姐了。”
校長挑眉:“對!”
同學們這才反應過來,賀寺在笑,柳十三和雪桃兒卻笑的比哭還難看:“太好了!!!”
她們啪啪鼓掌,笑的牛百止不住的捂肚皮。
“別不開心,啊!這都什麽點了,看看你們畫的,校長要在不來拯救一下,你們連聯考都過不去。”王紙指著她們。
柳十三和雪桃兒笑的更加悲催:“是是是,我們好開心。”
“好!先讓我檢查檢查,你們這半年畫的怎麽樣。”校長摩拳擦掌,帶著一副看似和藹的笑臉開始在畫室轉起圈來。
“別看了吧校長,沒什麽好看的。”柳十三心虛的笑著。
“對啊,校長,你想不想吃好吃的,我這櫻”雪桃兒著就要從書包掏東西。
“吃。”校長已經來到二人跟前,從口中拿出煙,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雪桃兒從書包掏出一根巧克力棒,笑眯眯的放在校長手中:“校長,吃了我的東西,就不能看我的畫了哦。”
校長確實不客氣,拿過巧克力棒撕開包裝就往嘴裏塞,他挑眉看著雪桃兒,拿煙的手指了指她:“挺賊啊,但是我還是要看。”
他指著二饒畫:“兩人長的倒水靈,就是這畫看起來非常不機靈,看看這桃子畫的,都快趕上罐子大了。”
又走到邵時柏跟前,邵時柏完全沒受校長的影響,該怎麽畫還是怎麽畫。
校長正吃著巧克力棒,上去逗起他來:“老邵啊。”
邵時柏扭過頭來,對視相對而言有些尷尬。
校長點零頭,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拍著邵時柏的肩頭:“下次努力。”
邵時柏蹙眉,很明顯,他聽不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