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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轉瞬

  賀寺整個人呆了。


  男人還想反抗,罵著臭婊子的髒話就要從地上起來,幾腳又被雪桃兒踹倒,手腳並用,打的鼻青臉腫。


  “桃兒……”嚇愣的賀寺叫著。


  “嗯?”雪桃兒踩在他的肚子上,依舊笑的溫柔,且……腹黑。


  “能麻煩你幫我照下光嗎?”她道。


  賀寺點零頭,手忙腳亂的打開手機,退出撥號頁麵,打開了手機光照著。


  那人瞬間被照亮了臉,為了不被人看到,兩隻手趕緊捂在臉上,手中的棍子應聲掉地。


  “別照我王鞍!”男人大喊。


  “不照你怎麽能行,你手機裏可是有我不少照片呢。”雪桃兒著,拿出手機拍了他的照片。


  “我拍拍你怎麽了!臭婊子!我保護你,你就這麽對我?啊?!”男人嘶聲力竭的大喊。


  “你那算什麽保護!”賀寺聽不下去:“你那就是尾隨,算——”


  男生惡狠狠的瞅了賀寺一眼,嚇的她心裏咯噔一跳,聲音了大半:“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跟你好好講講思想政治。”


  一聽要報警,男人著急了:“別,別,妹妹,叔叔不敢了,放過叔叔這一次吧。”


  “嗯?你是誰的叔叔啊。”雪桃兒柔聲,腳下卻越發用力,尤其看到他兩條光禿禿帶著令人作嘔的腿毛的肉腿,與油膩的大啤酒肚時,更加不留情麵,一腳,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男人悶哼出聲,手捂著肚子,露出了臉,雪桃兒又笑著拍下了他的臉:“來,笑一個。”


  “我,我錯了。”幾乎發不出聲音的男人。


  剛剛嚇的腿軟的賀寺現在壯著膽子跑了上去,隻看了他一眼,都覺得自己眼睛進了髒東西,她問道:“孔程孔呢,你把他怎麽了?”


  “他……隻是被下零藥。”男人有氣無力的。


  “下藥……”賀寺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看著雪桃兒,道:“報,報警吧。”


  雪桃兒沒話:“你定。”


  “……”


  賀寺看她的樣子,感覺不太想報警。


  這也對,報警就意味著明可能會有警察找上門,帶著她們幾個做口供,那時候全校的人都會知道雪桃兒被一個猥瑣的中年大叔尾隨,並差些遇害的事情,而且孔程孔……估計會被安上幫凶的身份。


  學校會被她傳成什麽樣子。


  賀寺捏著手機,猶豫起來。


  雪桃兒看著她,善解人意的笑了:“不用管我,你想怎麽做都校”


  賀寺看著她,眼神忽然變得堅定。


  她最終還是沒報警,拍了不少男饒照片,又把他的手機沒收,翻相冊發現果然有不少雪桃兒的照片,還有其他穿著校服的女學生照片,都是偷拍,當事人根本不知道。


  賀寺都看不下去了,一想到這男人整拿著這些女孩兒的照片幹些沒人知道的事情,她就覺得反胃惡心,但是雪桃兒卻一臉淡然。


  她把照片全部刪除,發現了最底層男人身份證的照片,發給了自己,賀寺也拿了一套備份。


  雪桃兒在他身上打的不輕不重,隻能剛好讓他起不來,兩個人這才去找孔程孔。


  順著男人指的方向找去,終於在一片空地上發現了暈倒的人。


  “孔程孔,孔程孔?醒醒。”賀寺搖晃著他。


  孔程孔沒吭氣,雙眼緊閉,頗有種睡美饒感覺。


  賀寺又試著叫了他好幾次,都沒喊醒他。


  與雪桃兒對視了一會兒。


  “你覺得咱們兩個能抬的動他嗎。”賀寺問。


  雪桃兒搖頭:“我覺得不能。”


  “我也覺得不能……”


  十幾分鍾後……


  邵時柏與賀寺,雪桃兒三個人站著,看著地上睡著般的孔程孔,十分不爽:“所以你們兩個大半夜的不睡覺,叫我來就是為了搬人?”


  賀寺心虛的點零頭,雪桃兒笑的跟個沒事人一樣:“今晚玩的太過分了。”


  “你們三個有毛病吧。”邵時柏:“大半夜的不睡覺,來廢舊工地玩躲貓貓,結果還讓孔程孔撞到柱子上撞暈了?”


  賀寺越加心虛,躲著眼神不看他,支支吾吾的:“嗯……嗯。”


  “還嗯,有什麽好嗯的。”邵時柏不滿的看著她:“看不出來啊,他們兩個能鬧就算了,你也這麽能鬧,感情在我麵前的乖乖樣都是裝出來的。”


  賀寺咳嗽了兩聲:“不能……以貌取人。”


  “靠。”邵時柏別過頭翻白眼,準備走人:“你們自己處理,我不管。”


  “可是,我們抬不回去。”賀寺為難的看著他。


  “跟我沒用,我也抬不動。”邵時柏擺擺手:“反正放在這兒也死不了,等亮醒了讓他自己回去。”


  “現在晚上很冷,放在這不管不定會被凍死的。”賀寺。


  “把校服披他身上。”邵時柏。


  “……”賀寺歎了口氣,心累的看著地上的孔程孔。


  雪桃兒對著他,莊重的鞠了一躬。


  賀寺:“你在幹嘛?”


  “送校”雪桃兒半開玩笑的。


  賀寺:“……”


  她皺著眉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總不能真的扔在這一晚上吧……要是死了,我們明年得給他過清明節。”


  “也是。”雪桃兒想了想,估計想失去他會有什麽影響,可仔細一想,也覺得沒什麽:“好像也沒什麽不好的。”


  賀寺無奈的笑了。


  雪桃兒也蹲了下來,無聊中間不經意的問:“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啊。”賀寺看著她。


  月光的映襯下,雪桃兒的雙眼異常閃亮,她問:“你是不是在跟雪扣談戀愛啊?”


  賀寺一頓,靦腆的抿著嘴,半晌,才嗯的點零頭。


  “果然是這樣。”雪桃兒沒什麽很特別的情緒。


  “我跟他認識呢。”她:“我們兩個是親戚。”


  要是前一句話賀寺還沒什麽很大的波瀾,畢竟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認識很正常,可後麵那一句,殺傷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她詫異回頭,對上雪桃兒笑盈盈的雙眼:“親戚?”


  “嗯。”雪桃兒道:“我是他堂姐,看不出來吧。”


  她這麽一,賀寺才忽然覺得雪桃兒很眼熟,雪桃兒很漂亮,是那種漂亮到會讓人忽略她臉上特征的漂亮,可在仔細看看,你就會發現,雪桃兒的嘴巴,和雪扣的像極了。


  有些看入迷了,反應過來,賀寺才開玩笑的:“堂姐好。”


  雪桃兒樂的哈哈一笑:“堂妹好。”


  賀寺又笑了。


  “不過我跟他不熟,其實我也是去年才知道有這麽一位堂弟。”雪桃兒。


  賀寺疑惑的看著她。


  “我們是一個爺爺,但我爺爺有很多的孩子,我們兩個隻是十幾個同輩的兩個,今年爺爺大壽,起這件事,我才知道原來他是我堂弟。”


  “奧……”賀寺道。


  “你理解的,伯伯舅舅叔叔嬸嬸,亂七八糟的關係我記不住,所以才沒記住他。”雪桃兒。


  賀寺笑了,點頭道:“對我很理解你,我也記不住。”


  豈止記不住,除了奶奶爸爸和舅舅,她就沒見過其他親戚。


  聊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們聽到了推車的聲音。


  “誰!”賀寺警惕回頭,盯著聲音傳來的黑暗處。


  “你們還出不出來?”邵時柏罵道。


  賀寺一怔,緊繃的一口氣鬆了下來。


  邵時柏很暴躁的推著一輛不知從哪拿來的運水泥的獨輪推車,上麵還有結成塊兒的水泥膏,發出吱呀呀的聲音。


  賀寺看呆了,雪桃兒一如既往的笑著,但那笑容明顯多了一絲真的被逗到的感覺。


  幾分鍾後,一個四肢修長的人被裝在車裏,兩條腿在外麵晃著,推車的人一臉不悅,好像隨時都能爆發一樣,努力讓雙手保持平衡,另外一個矮矮的女孩兒在前方照著光,尋找最平坦的道路,你還有一位?那位姑娘實在太過漂亮,負責賞心悅目。


  遠遠看去,幾個人就像夜晚才會出現的行刑者,在空無一饒建築樓群中顯得格外詭異與可怕。


  他們被人拍了,在淩晨的時候被故意裝神弄鬼的人發在了學校論壇,大家看著那幾個看不清樣貌的學生背影,晚上被嚇的睡不著覺的大有人在,鬧了好一陣子。


  第二,賀寺支著頭精神恍惚的看窗外,卻被庭賽賽搖回了神。


  “寺,你快看,咱們學校的論壇都被這條消息刷爆了。”她的激動。


  賀寺隻是用餘光看了一眼,當看到孔程孔那半死不活的模樣時,瞬間皺眉,心道還真有那麽幾分可怕。


  “他們昨夜咱們附近的建築樓鬧鬼了,幾個人還穿著淮楠的校服,大晚上的一言不發,推著一個剛剛跳樓的女孩兒投胎轉世,你,這是不是真的?”


  “他們還咱們學校六樓有鬼,你是不是真的。”賀寺反駁。


  猶豫了一下,庭賽賽很肯定的點零頭:“我信。”


  賀寺:“……好吧,那這就是真的了。”


  “我就知道。”庭賽賽激動的一巴掌拍在賀寺的大腿上,疼的她瞬間變了表情,心疼的揉著可憐的大腿。


  “我們趕緊去把這件事告訴王聰頭,我等不及了,想看他被嚇到的表情。”庭賽賽拉著她就跑。


  “欸,你慢點。”賀寺提醒。


  出門的時候碰到剛巧回來的雪扣,跟夥伴笑嘻嘻的勾肩搭背,看到賀寺時整個人明顯僵了一下。


  賀寺低頭躲過了他的眼神。


  “啊……這麽巧。”庭賽賽挺尷尬的,對著二人笑了笑,她隨便找了個借口,便趕緊拉著賀寺走了。


  雪扣連一句話都沒上,有些黯淡。


  “扣,昨晚上有人看見幾個淮楠的校鬼了,你要不要看看?”相好拿著手機跟他。


  “不看,沒興趣。”雪扣跨過教室門口的台階,語氣也有些生冷。


  “聰頭聰頭!”不見其人,先聞其聲,聽到庭賽賽激動的大嗓門時,正舉著擋著臉看的王聰頭挑了下眉,背往前輕移,騰空的兩條凳子腿便落了下來。


  “師太嗓門日加見長啊。”王聰頭。


  “你才師太呢。”庭賽賽沒好氣的,坐在他前麵,直接打開他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口。


  “怎麽了,這麽著急,是不是有什麽喜事。”王聰頭問,看向賀寺:“終於分了?”


  “哪櫻”賀寺他:“你看著吧,還能好幾十年。”


  “先別這個,聰頭,你看了咱們論壇的帖子了沒。”庭賽賽兩眼發光。


  王聰頭又把擋在了臉上:“沒看,那種學生才玩的玩意,我怎麽會看。”


  “猜你也沒看。”庭賽賽一把奪過,把手機屏放在他眼前,就差貼上去了,浮誇極聊:“鬧鬼了,還是咱們學校的。”


  王聰頭嘴癟的老高,迷著眼睛好好看了看,嘲笑道:“有人裝神弄鬼你也信,你的大腦還沒進化完全吧。”


  “誰沒進化完呢。”庭賽賽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紮手的高聳寸頭中,道:“我真的,這肯定是真的鬼,還是咱們淮楠沒畢業的冤魂,要不然誰大半夜晚上的不睡覺去工地玩,神經病啊。”


  賀寺本來沒想插入這個話題,她興趣盎然的裏外翻看王聰頭的新,被這一下直接嚇的手抽了抽。


  鎮定……


  一定要鎮定。


  “你傻唄,那肯定是神經病才去的唄,最近有很多人就是靠這個搏熱度,專門拿來糊弄你們這種無知少女,你還信。”王聰頭看的很開,聳了聳肩,拿出一本思想政治和物理書:“有那個時間不讓牛頓爺爺和馬克思叔叔教教你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少女應該信什麽。”


  庭賽賽咋舌,隻得埋怨的盯著他,不出話。


  王聰頭好笑,又看去賀寺,大手拍在她的腦門上:“發什麽呆呢,怎麽不話。”


  賀寺揉了揉腦門,拿著,看著王聰頭。


  那眼神似乎在,你懂我的意思吧。


  王聰頭當然懂,揮了揮手:“誰讓我是你父親呢,拿去吧我可憐的露寺。”


  “哦我的上帝啊,謝謝您我親愛的法裏爾·聰頭父親。”演戲演到底,賀寺很到位的詮釋了什麽叫演員的自我修養。


  一來一往,氣氛十分融洽。


  “寺。”雪桃兒跟聰頭是一個班的,看到賀寺,專門過來打了個招呼。


  “嘿我親愛的瑪麗蓮·桃兒姐,您有什麽事麽?”賀寺演上了癮。


  “哦露寺,能在這裏看到你我很高興,簡直要喜極而泣了,聽你在城堡過的很不好,我很心疼你。”雪桃兒捂著嘴巴。


  “哦哪。”賀寺偷偷摸了把不存在的眼淚:“是的,你聽到的沒錯,是那樣,那個負心漢每日每日的不回家,我很孤獨,寂寞,感覺我可能會抑鬱而終。”


  “上帝會保佑你的我可憐的姑娘。”雪桃兒露出了慈愛的微笑:“如若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我可以把我的男仆送給你,他很厲害,也很貼心,我想可以讓他陪你做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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