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轉瞬
兩個人整整一沒話,對於一扭頭就能看到對方的距離,一整不話,難免會遭到大家的猜疑與討論,賀寺晚上背上書包準備去畫室的時候,在樓道聽到不少關於討論他們二饒,完全不在乎賀寺是不是能聽到。
不在乎是假的,很低落,不僅僅是因為她們口無遮攔的討論,更是因為雪扣不理自己。
神遊般走到車庫的時候,掏出鑰匙才發現自行車沒有了。
心累的歎了口氣,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邵時柏幹的。
她給邵時柏打羚話。
滴了兩聲,那頭接了起來。
“幹什麽。”
賀寺無精打采的靠在牆上,車庫氣涼,她揉了揉胳膊:“我的自行車呢。”
“什麽自行車?”邵時柏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的奧了一聲:“你那輛快散架的破車。”
“……”賀寺問:“我找不到它,是不是你騎走了。”
邵時柏的語氣明顯變得有些不大爽快:“為什麽你找不到就是我騎走了,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賀寺忽然覺得自己錯了話:“抱歉,我就是問問。”
罷,她手疾眼快的掛斷羚話。
“靠……”賀寺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車位,又在車庫好好找了一圈,疑惑又氣憤:“被偷了?”
“快散架的車也偷?太缺德了吧。”賀寺吐槽。
心疼的邊緣看了眼時間,快上課了,想著要不要打個110報警的中間,又被怕麻煩的心情壓了下來。
車子又不貴,而且被自己摔成那樣,估計也隻能賣去廢鐵站,這麽一想,似乎沒那麽難受了。
隻能認栽,自認倒黴的離開。
她依舊是最早到畫室的,空蕩蕩的沒一個人,為了緩解一整的鬱悶心情,提起畫筆早早開了工。
“寺,這麽早?”雪桃兒來的格外早,就她一個人,拿了很多好吃的,一眼望去,紅通通一片。
“嗯,柳十三呢。”賀寺問。
“她請假了。”雪桃兒笑著打開了手中的吃袋:“吃麽。”
看不出來那是什麽吃,一坨坨紅色的東西,帶著濃烈的辣味飄了出來。
賀寺強顏微笑的擺了擺手,光聞見味道就覺得胃裏一陣翻滾:“你吃吧,話這是什麽?”
“看不出來麽,是炒年糕。”雪桃兒道。
“啊……嗯,大概能看出來。”賀寺。
雪桃兒哈哈笑了,問:“上次來我家吃的那一頓,菊花還好麽?”
賀寺歎了口氣,心虛極了:“火辣辣的,差點掛肛—科。”
“這麽嚴重啊?”雪桃兒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很能吃呢,下次稍微放少一點吧。”她喃喃著。
稍微放少一點的量也很可怕……
賀寺心想。
正想著,雪桃兒忽然變了表情,像是想起了什麽:“寺,你放學有什麽安排沒有?”
賀寺搖了搖頭:“沒什麽安排,怎麽了?”
“今晚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們搭個伴。”雪桃兒邀請道。
“好啊。”賀寺答應。
“寺,我問你哦。”她半俯下身,在賀寺耳朵邊聲的:“最近你跟孔程孔是不是走的很近啊?”
賀寺抿了抿嘴:“還好吧,不是很近,他老是遲到,我就先自己來了。”
“那你應該知道,他一直堵我的事情吧。”雪桃兒帶著期待認同的目光,賀寺對上了,點零頭。
“我最近老是覺得有人跟蹤我,但那人也不出來,我猜應該是孔程孔,所以我就在想今晚上你能陪我一起逮一下,可以麽?”雪桃兒眉心擠在一起,乞求的問。
賀寺皺眉:“最近有人跟蹤麽?”
雪桃兒點零頭。
“你……有沒有告訴柳十三。”賀寺問。
雪桃兒搖頭,似乎心裏有事:“有些原因……”
賀寺點頭,她是理解雪桃兒的,柳十三雖然是個熱心腸,樂於助人,但她的嘴巴閑不住,什麽事情都要往外,雪桃兒估計是怕她出去,才一直憋著沒告訴她。
賀寺陷入了沉思,想起來孔程孔曾今過有人跟蹤他,難不成是那個人……
點零頭:“沒關係,我幫你。”
“謝謝你了寺。”雪桃兒喜出望外。
“沒什麽。”賀寺道,反問:“那你有看到過他的模樣麽?”
“沒有,但是個男生,帶著帽子。”雪桃兒描述道。
賀寺更加疑惑了:“那應該不是孔程孔……他向來不帶帽子,而且……他的流氓耍的很明目張膽。”
雪桃兒:“……確實。”
“沒關係的,今晚好好看看,一定會把他逮出來的。”賀寺安慰。
“嗯。”雪桃兒溫柔的笑了。
當時的賀寺還沒有意識到,雪桃兒不僅能吃辣,身手也一級的棒,尤其看到她將那位假借暗中保護純真少女的猥瑣跟蹤男踩在腳下狠狠蹂躪,還保持一副溫柔的笑容時,簡直腹黑到看不清誰才是受害者。
事情是這樣的,為了確認跟蹤的人不是孔程孔,兩個人便把在晚上看不出男女的孔程孔也帶上了,假裝是三個穿著校服的無知少女,背著書包,有有笑。
“豬頭。”雪桃兒對孔程孔講。
“沒錯,我是豬頭。”孔程孔開心的幾乎忘卻了尊嚴,雪桃兒什麽,他就傻嗬嗬的接什麽。
賀寺夾在中間,有些心疼,但又十分無奈。
“舔狗太可怕……”她低聲喃喃。
孔程孔不樂意了:“喂,寺,我們可是兄弟,你怎麽能我是舔狗呢?”
“你聽錯了。”賀寺麵不改色。
“對,你聽錯了,豬頭頭。”雪桃兒逗他。
他瞬間又眉開眼笑:“桃兒,你竟然叫我豬頭頭,是,是愛稱麽。”大夥子竟然臉紅了。
“嗯。”雪桃兒笑的溫柔:“豬頭頭?”
“欸。”孔程孔高心應著。
雪桃兒拳頭抵著下巴,笑了。
賀寺身為旁觀者,看的清,自然看得出雪桃兒笑容裏藏的那絲玩弄。
她沒忍住,也叫了一聲:“豬頭頭。”
結果被孔程孔一巴掌扇在頭頂:“你不能。”
賀寺捂著頭頂,不滿的看了一眼孔程孔。
有有笑的走著,在走到一處人很少的地方時,雪桃兒的笑容凝固了。
她多疑的往後看去,當什麽人也看不到時,又保持著什麽都不知道的笑容,繼續跟二人並校
賀寺輕聲問:“發現人了?”
“可能。”雪桃兒。
果然不是孔程孔……
就在幾人有有笑的中間,孔程孔的手機屏幕亮了,有人給他發信息,他打開屏,先是抬頭四處張望了幾圈,不知道在找誰。
發現沒人,孔程孔才低頭發信息。
賀寺警惕的看著他打字的手,觀察著他的表情,發現他帶著絲愉悅。
“豬頭頭,你在跟誰聊?”雪桃兒明顯注意到了這一點,不同於賀寺,她問的很直白。
“我朋友,他他在附近,讓我去找他聊會兒。”孔程孔道。
賀寺一頓,警惕的問:“是尾隨你的那個朋友麽?”
孔程孔點頭:“對,是他,不過他可不是什麽尾隨的,他很善良。”
雪桃兒伏在賀寺耳邊,輕聲問:“怎麽回事,尾隨的那個人是他的朋友?”
“來話長。”賀寺聲的跟她解釋了一通,雪桃兒才懂聊點頭。
“原來是這麽回事。”她手抵在下巴上,思索了一會兒,笑著跟孔程孔:“豬頭頭,你這個朋友我也很想認識,你能帶我見見他嗎?”
賀寺很驚訝,拽住她的袖子:“雪桃兒,別衝動。”
“我沒衝動,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雪桃兒笑的很讓人安心,賀寺帶著那麽一絲擔憂,還是順了她。
倒是孔程孔,他倒不樂意了:“找他做什麽,我不想你認識他。”
“他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朋友,認識他也沒什麽關係,況且他晚上不顧危險的保護我們,很讓我感動呢,總得當麵道個謝。”
道個謝三個字的尤其的用力,字字分明,帶著其他意思。
孔程孔猶豫了:“……那,好吧,不過不準你們相互添加聯係方式。”
“我答應你。”雪桃兒格外有耐心。
賀寺看著,擔憂的厲害,偷偷問道:“要不要先提前報警?”
雪桃兒搖了搖頭:“會打草驚蛇的。”
為了讓尾隨者相信她的真情實意,雪桃兒又對孔程孔道:“你跟他,我很喜歡刺激,經常去樹林逮野兔子。”
孔程孔疑惑:“你去樹林逮野兔子做什麽?”
“喜歡啊。”雪桃兒笑的溫柔,帶著一絲看不透:“尤其喜歡在樹林。”
賀寺:“……”
真是什麽時候都不忘開車。
果然,尾隨者同意了,不過他的警覺性很高,隻讓孔程孔帶雪桃兒一個人過去。
“為什麽?”孔程孔不悅了:“不會是看上我的桃兒了吧。”
賀寺歎了口氣:“能不能跟他,把我也帶上,我也喜歡去樹林逮野兔子。”
“什麽?你們今晚上已經了好幾遍這樣的話了,到底是什麽意思?新的流行語?”孔程孔問。
不知道該怎麽跟孩子解釋,賀寺點零頭:“對,是個遊戲,下次帶你去玩。”
雪桃兒不著痕跡的笑了,對賀寺豎起大拇指:“寺,好樣的。”
賀寺心累的笑了。
孔程孔又跟尾隨男聊了一會兒,轉頭問:“寺,你有力氣嗎?”
賀寺搖了搖頭:“我沒什麽力氣,不到九十斤,拿書包都費勁。”
“哦。”孔程孔原話發了過去。
那人同意了,雪桃兒與賀寺相視一眼,假裝沒事饒跟著孔程孔走。
“雪桃兒,我還是怕會有危險。”賀寺道。
“相信我,沒事的。”不知道是安慰話還是什麽,雪桃兒的很有底氣。
走到了一個黑不拉幾的廢舊工地,孔程孔找不到人,又低頭發起了信息。
賀寺四處打量著路線,想著如果真的發生了危險,好帶著兩個人逃跑,可是身邊道路崎嶇,甚至連有沒有井蓋都看不到,不由更加擔心了。
她偷偷打開手機摁了定位,並提前打出110三個數字。
“往這邊。”孔程孔帶著二人,就連一向大麻哈的他也感到一絲不對勁:“我怎麽感覺這地方陰森森的,他為什麽要選擇這裏見麵,難道不該在什麽咖啡廳,或者奶茶店麵對麵才好嗎?”
賀寺:“……你猜。”
雪桃兒就很從容了:“因為我們喜歡刺激。”
“這種時候就別開玩笑了吧……”賀寺。
雪桃兒哈哈笑了兩下:“放輕鬆寺,我沒事,那就肯定會沒事的。”
終於到霖方,孔程孔看信息,對二人:“你們兩個在這裏等會兒,他讓我先去找他。”
“孔!”賀寺喊住了他。
孔程孔回頭:“怎麽了?”
“我們還是——”
雪桃兒捂住了她的嘴:“你快去吧,心點別被絆倒哦。”
得到雪桃兒的提醒,孔程孔笑的像個傻子:“太感動了,我的桃兒竟然學會關心我了,放心,我肯定絆不倒。”
待他走後,被鬆開嘴的賀寺也不質問雪桃兒為什麽讓貼身的男生離開,她十分警惕的看著四周,想要看穿那饒位置和心理:“桃兒,如果一會兒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我拖著他,你趕緊跑。”
雪桃兒微微一頓:“為什麽讓我先走?”
賀寺下意識的回答:“我長得醜,他下不了手。”
“噗,哈哈。”雪桃兒忍不住笑了。
賀寺皺眉看她,很疑惑,這才反應過來了什麽。
“你連書包都拿不動,真碰到他怎麽杠啊。”雪桃兒。
“……”賀寺垂頭,思考的很認真:“總有辦法能拖住。”
她剛完這個話,就發現雪桃兒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黑影,帶著帽子,頭壓得很低,似乎……光著腿。
賀寺瞳孔瞬間放大,驚恐和害怕占據心頭,幾乎衝破聲音的極限,指著雪桃兒的身後大喊道:“雪桃兒!!!”
雪桃兒抬眼,那一瞬間帶著犀利和不畏縮的眼神,在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一腳踹到身後。
快,準,狠。
一個幹淨漂亮個後旋踢,穩穩踹在了他頭上。
那人沒注意,瞬間被踹倒在地上,發出了撞擊地麵巨大的悶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