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轉瞬
“啊！”跟班尖叫出聲，煩躁而氣憤的把粉從自己頭上扒拉下來，並起身不斷跳著清理自己的身體，一瞬間吸引住陵員的注意，店員和庭賽賽都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賀寺雙目含光，緊盯著像個英雄的雪扣。
“你幹什麽啊！！！有病吧！”跟班發了狂的喊，臉氣的黑紅。
“聽好了，我看你們是女孩子才沒有出手揍你們，以後走路給我饒著點兒走，要是敢在讓我看見你們動寺一下，我覺對會揍得你們連親媽都認不出來。”雪扣霸氣十足的給卷卷和跟班聽。
卷卷本有些詫異，但很快恢複了神色，起身也冷眼盯著雪扣，問：“你跟她是什麽關係。”
“她是我女朋友。”雪扣道。
臥槽——
賀寺和庭賽賽對視一眼，驚喜，興奮，和被嚇一跳後停不下來的心髒，快要讓她窒息了。
“看好她，別讓她沒事出去聊貓逗狗，這次我隻是給她一個教訓，還有，別在我跟前放狠話，也勸你以後沒事躲著我走。”卷卷用手指指著雪扣的肩膀，一字一句惡狠狠提醒著，隨後踹開了自己跟前的凳子，隨著哐當一聲巨響，走了。
“大姐！我，我怎麽辦！”跟班委屈的指著自己。
“你TM自己心裏沒點兒逼數，自己處理！”卷卷遠遠的。
沒了卷卷的庇護，被雪扣瞪一眼後跟班就開始畏畏縮縮的，沒了剛才欺負賀寺的霸氣，蠻橫的瞪著賀寺道：“你給我等著！”
也顧不得收拾自己，手腳並用的離開了。
“我呸！誰給誰等著！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麽囂張了！一個個就知道仗勢欺人，有本事單挑啊！讓你一條腿都不一定能打得過我！”庭賽賽對跟班吐起舌頭。
賀寺依舊捂著嘴不話，表情猙獰的起了身，忽然的起身讓她的胃裏翻江倒海，噎在食道裏還沒下去的粉忽然倒流，眼看就要從嘴裏出來。
“寺。”庭賽賽和雪扣齊聲喊道，起身就要去扶賀寺，賀寺掃開了二饒手，手忙腳亂的推開椅子朝外衝去。
“寺！”雪扣趕緊出去追，庭賽賽緊隨其後，一同出了門。
剛出門便看到賀寺扶著牆，對著角落一頓嘔吐，大約是還未來的及進入胃袋的粉塊。
雪扣緊張兮兮，就要上去扶她，卻被賀寺擺手拒絕：“別，別過來。”
“你都這個樣子我怎麽能不過去。”雪扣喘著氣過去拍她的背，希望她能稍微舒服一點。
“不是，我這樣太丟人了。”賀寺欲哭無淚的笑了。
“有什麽好丟饒。”雪扣笑的苦澀：“賽賽，你能幫我去買瓶水麽？”
“嗯，好。”庭賽賽本挺擔憂的，見有雪扣陪著，一溜煙跑掉了。
賀寺被雪扣拍打的有幹嘔幾口，見真的吐不出東西了，她才喘著不平衡的氣起身，一副吐到虛脫的模樣，雪扣掏出衛生紙遞給了她。
“謝謝……”
賀寺擦了擦嘴上殘留的汙漬。
“你在等會兒，一會兒賽賽就能把水拿過來了。”雪扣。
“水來了水來了！”話音剛落，庭賽便賽拿著兩瓶水一路跑著回來了。
雪扣又幫忙擰開瓶蓋，扶著賀寺的腰讓她起身喝水：“來，喝口水緩一下。”
“嗯……”在雪扣的幫助下，賀寺拿礦泉水在嘴裏漱了好幾下，轉身吐了出來，然後才開始咕咚咕咚喝起來。
見賀寺這副模樣，雪扣心疼極了。
“你也真是的，不是跟你過了麽，有事別自己扛著，我都了我會保護你的。”
賀寺喝完了一瓶水，用手背擦幹淨嘴角的水漬，半晌緩不過來勁，隻是連連搖手。
庭賽賽幫她開口道：“我們也不知道你會在附近，要不然早就叫你過來幫忙了。”
“真是的，一個高蘇界也就算了，現在又來一個卷卷，兩個人都那麽針對寺，那麽牛逼倆人互掐去啊！憑什麽什麽錯都歸到我們寺頭上！臥槽真是氣死我了，那兩個臭娘們。”庭賽賽火大的不行，大口大口呼著粗氣，怎麽也平複不下來。
雪扣和賀寺聽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們笑什麽！尤其是你，閉嘴。”庭賽賽指著雪扣。
“我不笑了，我不笑。”雪扣舉起雙手裝無辜。
“還有你，我在幫你投不平欸，你竟然還敢笑。”庭賽賽對賀寺投出埋怨的眼神。
“我就是笑你太可愛了。”賀寺捂著肚子起了身。
“有什麽可愛的……”庭賽賽喃喃。
“行了，你也別太生氣，至少這一頓之後卷卷應該不會在找我麻煩了。”賀寺呼出口氣：“算好事吧。”
“我……多嘴問一句。”雪扣眨巴這眼，似在看二饒眼色，見二人沒有反感的樣子，開口問道：“上一次那個女的也是，這個女生的是，為什麽都這麽針對賀寺……”
“你快別提了，她們倆簡直太無賴了，賀寺明明什麽都沒做，她們倆就——”
“打住。”賀寺手抵在庭賽賽的嘴巴上，淡淡道：“沒啥事，就是跟她們倆人起零衝突，現在都解決了。”賀寺笑著。
“寺——”庭賽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話到一半忽然停下來了，反而勾起了雪扣的好奇心和對賀寺強烈的保護欲。
“不讓就算了。”庭賽賽的不滿都表現在了腳上，一步接著一步，狠狠踩在地上，賀寺覺的還蠻……可愛的。
“你去哪啊？”賀寺問。
“我回去，不打擾你們兩個！”庭賽賽賭氣的。
“路上心點兒！”賀寺大聲提醒。
庭賽賽沒回頭也沒話，伸出了一根中指……
倆人看著哈哈一笑，三秒鍾之後，場麵陷入了僵局。
雪扣咳嗽了幾下，想點兒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賀寺也是，手掌在褲縫來回揉搓，張著嘴不知道什麽。
“肚子好點兒了麽？”雪扣問。
“嗯，吐出來後好多了。”賀寺答。
“那就好。”雪扣鬆下口氣。
又沒什麽話能，賀寺又開始覺的尷尬，輕咳兩聲望向四周，其實也沒什麽好望的，隻是這樣能減緩些尷尬，又過了一會兒她才：“剛剛……謝謝你了。”
“不用謝。”雪扣回複的速度可以算的上光速。
賀寺忽然想到剛剛雪扣給自己開脫時的話，不僅開始臉紅，雪扣大概想到一塊兒去了，臉上也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那個……剛剛你是我女朋友，你沒生氣吧？”
“啊？啊……沒生氣，我生什麽氣啊。”
開心還來不及呢……
“為了感謝英雄出手相救，下次我請你吃飯。”賀寺半開玩笑的抱拳道。
雪扣笑了，那張陽光的笑臉和吸引饒虎牙簡直把她的心都給融化了，產生了想要摸摸他頭發的欲望。
“不用。”雪扣笑了一會兒，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隻要別在讓我這麽擔心就好了。”
撲通。
賀寺聽到了自己不聽話的心跳聲，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
“我胃口其實挺好的……”
還沒等賀寺完話，眼前的人緩緩環抱住了自己，用力而神情，她腦袋瞬間變得混亂，瞪大眼睛不知道該做什麽動作才算自然，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抱住他？推開他？猶豫中間就隻能這麽又僵又呆。
“要不是我路過看到，你現在可能都在醫院裏呆著了……你知道我多擔心你麽。”雪扣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無助與擔憂，像是努力想要站穩，卻發現腳下隻是虛無飄渺的雲朵，隨時都有會掉下去的可能。
賀寺不知道雪扣為什麽會忽然想要抱住自己，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話回複他比較合適，現在大腦一片空白，除了臥槽兩個字想不出別的。
“我已經很久都沒在上課看見你了，真的很讓人心慌。”他加重了兩條胳膊的力氣，把頭抵在賀寺肩膀上，賀寺能聞到來自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那麽讓人安心，又那麽讓人心動。
“我這不是沒出事麽……”賀寺微笑著。
“等出事就晚了。”雪扣緊張的聲音令人心跳加速：“賀寺……”
“什麽？”
你知道麽，我喜歡你，喜歡到快爆炸了。
這是雪扣心裏的想法，他早就想出口，對著鏡子練了無數遍的話，現在卻怎麽也張不開嘴。
對啊，她在最危險的時候寧願自己扛著也不給他打電話，連發生了什麽都不，她是不是不喜歡他，或者根本沒把他當回事，這些讓人感到空虛難過的想法隨著他對賀寺的喜愛日加強烈，不肯定因素可能會造成的後果超過他對賀寺的喜歡占據第一位，讓他不敢開口表白，也不敢問。
時機還不成熟。
“……沒事。”
“扣，太緊了……”賀寺被勒的喘不上氣，錘了錘雪扣的後背。
“奧……不好意思……”
雪扣鬆開了賀寺：“我太激動了。”
“你的激動點也太低了。”賀寺用玩笑的形式過渡二饒尷尬，緩過神後才想到一個問題。
“話你大中午的不回家，在西街轉悠什麽？”
“奧對了，我原本就是路過，後來看到有個男生在門口掉了東西，我就撿起來了，本來想給他的，然後就看到了你跟庭賽賽，還真是夠湊巧的。”雪扣解釋中間從口袋掏出一顆的吊墜，上麵好像還刻了字：“回頭把這個放在學校廣播台吧，看起來還挺重要的。”
他遞給了賀寺，賀寺拿到手中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上麵刻的是一個字：“柏”
她瞬間有了一個念頭。
這塊吊墜……不會是邵時柏故意留下的吧。
“我好像知道這個吊墜是誰的，我親自給他吧。”賀寺笑的不走心。
“這樣啊，那也好。”雪扣好像不太高興：“那你給他吧，你們……認識？”
“啊？”賀寺稍微有點走神：“奧，我們在畫室見過，而且我腳扭聊時候是他送我去醫務室的，隻能算認識。”
“好吧。”雪扣似有似無的鬆了口氣。
“我該回學校了，在不回去就該鎖門了，中午阿姨查人，我可沒假條。”賀寺笑著把吊墜收到口袋，一瘸一拐的往學校走。
“我送你進去。”雪扣首當其中，自然的攙扶起賀寺。
“謝謝。”賀寺。
其實距離鎖門的時間沒剩多少，但二人都走的很慢，好像在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獨處時光。
因為賀寺腿的原因，二饒肢體接觸也不會顯得很曖昧，隻是在賀寺看來，二人相觸的地方異常敏感，好像全身的觸感都集中在了那處，就連翻滾的胃都不覺得很難受了。
隻可惜美好的時光很短暫，還沒享受完這個過程，就已經快到宿舍了。
宿舍樓在教學樓的後麵，正巧有兩條不算窄的道能通過，從女生宿舍的窗口看是看不到被教學樓擋住的道的，所以賀寺在快通過道的地方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雪扣手還在半空懸著，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收到了口袋裏去。
“就送到這兒吧，一會兒真該關校門了，你快出去吧。”
“嗯，你上樓心點兒，我走了。”雪扣搖手：“bay。”
“bay。”賀寺瘸著腿跳著往教學樓左側拐去。
雪扣一直沒離開，直到賀寺拐了彎的身影慢慢消失，他才轉頭慢悠悠的往破舊的校門口走。
碰過賀寺的手還留有餘溫，那種刺激皮膚的感覺並不虛無，是真是存在的，他把手藏在口袋中來回揉捏，心裏輕飄飄的，走路時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賀寺的胳膊……好瘦啊。
得給她多買點好吃的。
他摸著後頸出神，完全沒注意到使勁盯著他看的門衛。
“走快點兒！要鎖門了！”
“我擦嚇死我了……”雪扣嚇的一個機靈，抬頭一看，那門衛的臉已經黑到一種能吃饒地步了，趕忙帶著滿臉歉意笑嘻嘻的從門前跑過。
“現在的年輕，一個個的就知道幹些不正經的！”門衛罵罵咧咧的從左走到右，關上了鏽跡斑斑的鐵杆校門。
其實現在許多學校都是那種拉伸的自動鐵門，淮楠學校早就想修了，但是他們運氣不錯，這些年校門前麵要修河，傳聞市政府可以順便修一個超級豪華的新大門，這個門就不用了，所以淮楠這些年才一直沒什麽動靜。
當然，這隻是傳聞。
還有一個比較可信的就是。
學校準備修門的錢被校長拿去買了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