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轉瞬
庭賽賽聽到也笑了：“我們寺永遠都是這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你肯定有底，我會支持你的決定的~”
賀寺稍起疑惑：“不對啊，你怎麽變聰明了？”
轉念一想，賀寺又忍不住笑了：“是聰頭教你的吧。”
“是啊~”庭賽賽嘿嘿一笑：“這都讓你猜到了，他你做決定就是看起來隨便，沒把握的事情你覺對不做。”
他可真夠了解我的。
“除了有時候被男生迷的七葷八素饑渴的跟個什麽似的。”
賀寺瞬間滿臉黑線，有些大聲道：“誰饑渴了!”
店裏麵正在吃飯的人瞬間把目光放在了賀寺身上，她尷尬的咳嗽兩聲，放低了聲音：“他肯定還在因為我跟雪扣出來吃晚飯生氣呢。”
“生氣倒不至於，就是有點兒不爽，別他了，我也有點兒不爽了。”庭賽賽帶著埋怨，賀寺猜想她在那頭肯定把撅起來嘴巴了。
“……抱歉，這麽我還確實有點兒太饑渴了。”賀寺用好笑的語氣度過這個尷尬的對話。
“不過我們倆早就原諒你了，畢竟談戀愛的女孩都想找機會跟自己喜歡的人找機會膩在一起，能原諒能原諒。”庭賽賽這人學習一塌糊塗，性格也挺膽，但是就是看得開，一般不會跟別人斤斤計較，賀寺對於斤斤計較一點事還要放在心頭念念不忘的人……有點兒陰影。
“好了我不跟你了，等晚上回去在跟你聊，我媽叫我了。”庭賽賽急衝衝了幾句，趕忙掛羚話。
安靜下來的賀寺低頭把麵扒拉幹淨，剩下的一口實在解決不了，就留在了碗裏，結了帳準備回去。
當然，她走的也不輕鬆，安徽板麵的店主是個熱心腸，看見賀寺的腿忍不住關心追問，賀寺客氣的解釋了幾句，扭頭趕緊離開了這裏，有人對她這麽關心，讓她挺不習慣的。
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才剛剛一點，學校現在沒有什麽學生，高峰期大概在五點左右，現在的時間很寬裕，但是賀寺不知道該做什麽。
“回宿舍吧……”
回宿舍的路並不短，再加上她步子慢，便掏出了耳機掛在脖子上，熟練的打開網易雲，最近記錄，播放。
先放入耳朵的是蘇打綠的《我好想你》。
開療眼前的模樣
偌大的房，寂寞的床
關療全都一個樣
心裏的傷，無法分享
……
主唱聲音溫柔細膩，歌曲調子也很憂傷，很容易把人帶入情緒，孤單，痛苦，夾雜著掙紮。
賀寺沒經曆過失戀，別失戀了，她連戀愛都沒談過，所以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沒有多少體會，應該……有其他體會，是啊，偌大的房，寂寞的床，就隻有她與弟弟兩個人相互依靠，那位父親，甚至連三年一次的家長會都沒來學校看過她。
本以為很長的路因為賀寺的出神好像變得短了些，在預想之前趕到了宿舍，打開門，摘下耳機，趴到那張床上才終於鬆下口氣。
她把臉埋在充滿自己味道的枕頭裏，哼唧著左右摩擦臉。
“我，奧黛麗赫寺，果然是這個學校最好看的人，而且，還才華橫溢！”
她四腳朝，對著上鋪的木板傻笑起來，緊接著她打開手機，找了一個應景的BGM。
“請你不要再迷戀哥哦哥隻是一個傳，雖然我舍不得，可是我還是要——”
賀寺唱的很起勁，甚至想起來就直接這麽跳起來，可惜被腳腕限製住了才華。
滴滴兩聲，手機傳來了信息。
她被嚇了一跳，趕緊拿起手機關音樂打開微信界麵，是雪扣發來的問候，一個簡筆畫表情包，配字：“歪，仙女在嗎”
賀寺微微一笑，恢複了一個差不多的：“仙女不在，請滴聲後留言”
雪扣：“滴……”
賀寺：“請稍等……滴，歪，一克絲Q絲米？”
雪扣在手機那頭也傻嗬嗬笑了起來，他剛打完籃球洗完澡，正站在床邊跟賀寺聊，看到她的回複，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準備長聊：“赫本寺今是不是去聽試聽課了？”
“嗯。”賀寺把枕頭壓在胸下，頭抵在多出的枕頭上，兩隻手指刷刷打字。
“怎麽樣，有沒有咱們學校的？”雪扣問。
“有啊，好像都是我們學校的，但是沒幾個認識的。”賀寺發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
雪扣點了一個摸狗頭的表情：“虧你還能記住我的樣子。”
“那是當然，你是我後桌嘛。”賀寺臉上浮現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雪扣：“那要不是你後桌呢，你是不是也記不住我……【委屈】”
賀寺：“嗯……可能吧。”
雪扣：“太過分了，是我不夠帥麽。【生悶氣】”
賀寺忍不住笑出了聲，翻身躺下，對著手機聊界麵自言自語：“帥呀，沒有比你更帥的。”
“不，是你不夠沙雕。【耿直】”
雪扣：“哈哈哈，好吧好吧，是我敗了【認輸】”
雪扣：“科比扣甘敗下風。”
賀寺：“承讓。”
想了想，賀寺又：“不過今確實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兒。”
雪扣：“誰呀？”
賀寺：“跟你一個姓，叫雪桃兒，是246的，真·仙女”
雪扣好像在想什麽，隔了一會兒才發過來信息：“奧，她確實挺好看的。”
“你認識她？”
“算是吧，不過我不喜歡她那種類型。”雪扣。
看到這裏，賀寺手指抖了一下，心髒忽然漏掉一拍似的，心底浮現出一絲開心，她用朋友的口吻試探性的問：“這種類型應該是男生就會喜歡的吧？你大概是瞎了，竟然不喜歡。”
“對啊，因為……”雪扣愣了愣，靦腆的笑了：“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就會變得跟個瞎子一樣，滿眼隻剩下她了。”
緊接著雪扣在鍵盤上敲出幾個字：“我喜歡你。”
但是他沒發送，他有點兒害怕，因為賀寺沒表現出很明顯的喜歡他的跡象，他不敢這麽大膽，萬一被拒絕了會連朋友都做不成，他可不想這樣。
所以他把那幾個字刪了，斟酌著該怎麽回複的時候，綠色的談話框跳了出來。
“那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兒麽。”是賀寺問的。
他不知道，賀寺發送這句話的時候心髒都要穿破肋骨從胸腔跳出來了，她的手都在抖，發完信息後趕緊抱緊了枕頭不鬆手，把手機擺在一邊，躲得遠遠的不敢去看回複。
“……”
“櫻”雪扣沒消息至少有一分鍾，才篤定的發送了一個字，緊接著叮咚一聲，雪扣又發了一條信息。
聽到信息的嘀嘀聲，賀寺心跳又提了一個檔次，咚咚咚跳個沒完沒了，臉上的紅也蔓延到了耳根，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她用餘光掃向手機屏，發了什麽她看不真切，心裏又害怕有期待，十分糾結。
最後她鼓足勇氣，猛地盯向手機屏。
“我為她藏了一句話，想等一個特殊的日子，親口告訴她。”
賀寺瞬間爆發，就像奶茶裏的爆爆蛋，砰的一聲碎的不成樣子，她激動的叫出了聲，回頭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趕緊捂住了嘴，激動興奮的又看了一遍。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她使勁捏了捏自己的臉，確定這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可這種隻有夢中才會出現的畫麵實在太不真切，不管怎麽想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反反複複看了不下十遍，點開，退出，在點開，在退出。
“這算告白吧——”她激動的手心冒汗。
“這是告白吧！！！”她的聲音在顫抖。
“我為她藏了一句話，想等一個特殊的日子，親口告訴她！”賀寺開始一字一句念道。
“媽呀，太不真實了。”她放下手機，把臉埋在了枕頭中，然後又抬頭，帶著處理好的表情，再看，心情又是一陣變化，那種猛的出現的興奮感不管幾次都消失不了。
直到雪扣發了幾個問號：“？？？赫寺？”
“我在。”賀寺趕緊回複，顫著牙齒道：“那女孩兒真幸運，祝你表白成功【兔子——加油】”
雪扣心裏落空了一下，苦澀的笑了笑，喃喃：“笨蛋，不會真的沒看出來吧……不過……我會加油的。”
他隻回複了一個嗯，二人又胡扯了幾句，因為心情激動所以聊前後都沒個所以，用語文老師的話就是的驢頭不對馬嘴，所以趕緊結束了對話，爬在床上，等到了晚自習學生返校的時候趕緊告訴了庭賽賽。
“真的假的！”庭賽賽看起來比賀寺還要激動。
“真的。”賀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因為庭賽賽激動到無法表訴的表情，不由有開始臉紅心跳：“你聲點兒，一會兒別人該聽到了。”
“我太激動了嘛。”庭賽賽壓低了聲音，但興奮依舊沒有褪去，手舞足蹈就差現場跳起來了：“你，你在給我重複一遍。”
“我都已經重複三遍了。”賀寺無奈極了。
“我還想再聽一次嘛，真的是太浪漫了！”庭賽賽把頭湊到了賀寺身邊：“要不你給我看看你們倆的聊記錄，我總感覺跟做夢了一樣。”
賀寺咬唇笑了，掏出手機，心翼翼的打開聊記錄。
庭賽賽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她眼睛距離手機屏極近，就差貼上上麵，一字一句用嘴唇默讀，而後那雙不肯定的眼睛慢慢變得閃亮，激動，除了激動就是興奮。
“寺，你的春來了。”庭賽賽搖晃著賀寺，賀寺的胃酸都要被搖晃出來，趕緊抓住了她的手：
“馬上就要到秋了，還春。”她垂眸，不心看到那句話，又忍不住捂住了臉，笑的幾乎合不攏嘴：“簡直跟做夢一樣。”
“對啊，雪扣”庭賽賽掃視了周圍一圈，貼在她耳朵邊道：“可是咱們學校的紅人，表白牆幾乎每都有人跟他表白，他要是跟你表白，出來肯定特有麵子。”
其實麵不麵子賀寺並不介意，她並不看重這個，畢竟學校裏的校草名人什麽的她也沒關注過，她喜歡雪扣，一方麵是他跟自己很投緣，另一方麵……大概就是雪扣笑起來很好看。
輕浮！
實在是輕浮！
怎麽能隻看長相呢？！
賀寺在心中暗暗罵自己，同時卻又想不出雪扣的人品怎麽樣，畢竟二人相識相戀僅僅一個月，他的真實人品是什麽樣的，實在看不清，不過算了，輕浮就輕浮吧，他笑的那麽好看，人肯定也很好。
她想迷糊一點兒，談個戀愛而已，不能想太多，隻要兩個人都開心，這就夠了。
這一晚上賀寺的心情都是輕飄飄的，走路都沒注意自己腳尖墊了起來，被庭賽賽強行摁下去後才稍微收斂點兒。
見賀寺心情這麽好，庭賽賽都替她高興，趁機趕緊道：
“寺，我們得好好慶祝一下。”庭賽賽十分認真的豎起食指，她剛開口賀寺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問：
“怎麽個慶祝法？”
“當然是出去吃一頓啊，學校裏的飯都吃一年了，早就膩了，後中午，咱們叫上聰頭，一會兒溜出去去西街吃牛肉粉吧。”庭賽賽。
“不校”賀寺堅決的搖頭。
“為什麽？”庭賽賽擰巴起眉頭，疑惑的問。
“這件事不能跟聰頭……”賀寺顧慮道：“他不是不太喜歡雪扣麽……跟他了，大概會不高興。”
“……這倒也是。”庭賽賽讚同的點頭：“那我們先不帶他了，等其他機會在找他一起慶祝吧。”
雖然覺的叫上不妥，但其實不叫也顯得有點兒不妥，好像幾個人關係有多差似的，但這種事情確實不該輕易出來，大概會顯得自己很矯情。
深思熟慮後，賀寺嗯的點下了頭。
第三中午二人找了一個出去拿藥的借口溜出了校門，一路直奔西街那家陳舊的像古董的牛肉粉店。
因為這家牛肉粉好吃到爆！分量大不，牛肉也給的實在，湯是熬製成半透明白狀的大骨頭湯，味道濃鬱，隻是聞一口口水都要流成河了，幸虧二人來的及時，賀寺與庭賽賽也配合默契，她占坐，庭賽賽點菜，兩個人熟練到一個眼神就能把對方的心思看的透透的，很順利的擠到了前麵的牌號。
當二熱待就餐的時候，看到排成長龍的學生和外人，心裏不禁感慨萬分，莫名產生一種自豪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