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28
也不想添油加醋地誇大什麽，我就直白簡短地出了實情。我留意著驚鴻的神色，期待從他的臉上看出對我的關心和對這件事的不爽。
類似於言情裏的那種，我帶來的女人你也敢動？對，我想要這種情節，請給我安排！
“那倒是不能任由朱雀胡來，不然會發現你還是處子之身，這倒穿幫了。”
“……”
霸道總裁的宣言破產，驚鴻根本沒什麽多餘的表示和情緒波動，更多的是在意我身份被拆穿的問題。過分了，江雪我很失望！
我發現自己不僅是失望，還對他不在意的態度感到了一絲生氣。可我為什麽要這樣不舒服，歸根究底，我和驚鴻的關係不過就是利用者和工具人嘛，我難過個雞兒。
我難過，他也不會關心。
他在意的隻是我的皮囊，我的內在，我的思想，我的個性，他統統不關心。
我酸溜溜地：“總之你就是嫌棄我是處女對吧。”
驚鴻：“這點和原身不一樣，委實麻煩。若哪一真和門主發生不可避免的事情……”
我：“……”
驚鴻：“要是你願意找人破了身，這樣偽裝就沒問題了。以後你愛怎樣和他們相處都不用擔心。”
我：“……”奶奶的，就算你顏值花板我也要罵娘了啊！你做個人吧！
出了毫無人性的話以後，這混賬還自己沏茶喝了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門主們哪真要憋不住了，萬一要強行的話？我還是個新手村的，妥妥就要暴露了。有沒有武功還能修複那層膜的？就我練了什麽狗屁邪魔外道的神功？畢竟大千江湖無奇不有，也許可以？
哎，現在偽裝的一個難題居然是我的處女身份，可是，我幹嘛要這麽設身處地的為驚鴻著想。
不高興。
深呼吸幾回合，告訴自己要佛一點，本來就是無根浮萍，被人強迫當教主，我動真情算個什麽。
淦！忍不了！我要皮！我要杠！
“你要是忍受不了我是個處女，你就自己來，我就當撿便宜了！”
“噗——”
這一口茶噴出來，連茶葉都吐了，我心底暗爽。你讓我不舒服，我就膈應你，別以為你長得頂好看，我就一直當舔狗。
來啊，互相傷害啊！
心裏超痛快地看著驚鴻有點窘迫地擦嘴巴，作假的白胡子上還黏連著茶葉。片刻後整理好儀容，他嗔怪的眼神掃了過來。此刻的我因為賭氣表現的特別大無畏，就著他的目光回瞪了過去。
禮尚往來的眼神交鋒，我硬著頭皮，在他麵前早就沒臉沒皮啦，我要什麽偶像包袱。
“胡鬧！”
拔高了聲音，也是真的氣了，驚鴻連原音都氣出來了。
“你生氣了？為什麽生氣。”本著勤學好問，不懂就問的心態，我留意著他的神情，又嘴賤地出口，“你看起來也不是在意我這個工具人吧，都想著找別人來給我破身了，那既然這樣，不如你自己來咯。還是你沒那功能？要不你和門主們取下經，自己買幾本圖冊話本鑽研下，我勉強可以陪你一起成長。”
“江雪！”
“幹嘛，我好心好意給你出主意，反倒是我不對嗎！”
“你什麽氣話。”
“你也知道我生氣了，是你自己要找人做了我的！”
“誰要這樣了。”
“狗的！豬的！”
“……這隻是假設，我沒那個意思。”
“你出來不就有那個意思，還什麽我願意找人破身。好啊，我願意，但得是你！”
驚鴻看我的眼神從怒意變成了莫名其妙，“為什麽是我就可以，就因為皮囊好看，你能不能有點羞恥心？”
雖然本人這種話很不要臉，但奈何他是顏值花板。我還真就著這個問題思考一下，以我現代女性的想法來，要是和驚鴻釀釀醬醬了，我覺得是我賺到了。
而且我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真的不覺得排斥，倒還有一丁點的期待。江雪，你好不要臉！
驚鴻懂得多，武功也高，長得也好，對原教主也沒有戀愛之情，也是我來這裏第一個遇上的人，相處的機會也最多……
回憶一遍和他的過往，我意識到一件事。他不是我單純欣賞的絕色風景，不需要心謹慎地保持距離，他是作為一個有血有肉，我可以大膽發展關係的男人。
“為什麽是你就可以，我想是因為我有些喜歡你。”
“喜歡？我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
“先是臉，然後喜歡人，就連一見鍾情不也是見·色起意。要是你給我找別的白臉來破身，我也不樂意。你看，也不用麻煩別人了不是嗎。你我膚淺也好，沒羞恥心也行，命都捏在你手上的，還在乎這些身外物做什麽。”
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變成了我的剖析心意現場，不僅沒有粉紅泡泡，空氣裏還充斥著一種淡淡的尷尬與凝滯。
可能就是因為四位門主終究是原教主的，所以什麽套路都拿不下來我。而隻有真實對待我的驚鴻，在雛鳥情節以及朝夕相處中讓我有了歪心思。
哎，他沒真香，我倒是栽了。
驚鴻被我忽而正經的表白給震到了，他試圖從我眼裏看出頑劣的謊話，可他什麽也沒能看出來。那張老臉抽搐了好幾次，恐怕假人|皮都要掉下來。他眨了眨眼，沒有回避的意思，顯然並不是無措慌張，隻是驚訝與不解。
對這急轉直下到近乎失控的情況感到莫名。
“就因為讓你看了原本模樣，你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驚鴻的語調有些嘲諷，像是為這感到好笑。
我一本正經地：“嗯，是的，我下賤，饞你的身子。”
驚鴻：“……”
我：“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不過要是你真的和我滾床單了，後續還要我去和門主們覆雨翻雲，我也不會願意的。”
驚鴻：“……”
我態度堅決，言辭懇切，把自己的底線就擺在這了。雖然稀裏糊塗表白了，好歹還是要個回答吧。
“你看，我都表明心意了，禮尚往來，你是不是要給我個回答？”
我忽然想到了愛過這種網絡詞，然而我連愛過這種愛恨交加遺憾糾纏的回答都沒有得到，驚鴻給的是。
“江雪，斷了你的念頭，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
辦公室戀情宣布失敗。
雖然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真實聽到了還是不好受的。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當麵表白被拒絕的心情，難怪中學讀書的時候，總有學生冒雨在操場撕心裂肺地跑、在廁所嗷嗷地哭，多淒慘啊。
我也真是膨脹了，以為驚鴻跟著那麽美豔厲害的原教主都不心動，喜歡的不定是沙雕款，誰知道我也被擊沉了。
“驚鴻，你其實是個和尚吧。”
“不喜歡你就是和尚了？”
“哦，那你可能喜歡男人吧，看你對四個門主那麽上心。不是吧，你真的喜歡……”
男人兩個字沒出口，就被他點住啞穴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因為告白失敗導致暫時失智，我想口不擇言地刺激他，結果就是自己倒黴。
“我不喜歡你，我必須坦誠相告。”
我謝謝你哦，還帶二次傷害的，複讀機嗎。
“從一開始就是我在強迫你做事，委實不能想到會變成這樣，你不該討厭我麽。”
兄die，聽過斯德哥爾摩嗎？感情的事誰分得清，誰讓你好看，又占盡時地利人和。
“想來你還是見識的人少了。”
是是是，我鄉巴佬，見識短，沒見過比你還好看的，有本事你給我招親啊！光不練假把式！
驚鴻兀自在那搖頭，著不該，不對。
大哥，你點了我的啞穴自己在那裏口嗨搞屁啦，我現在是又難過又好笑還生氣。我指著自己的喉嚨，嗯嗯啊啊的要他解開穴道。
“再胡言亂語，你今晚就不用話了。”
這位魔鬼今也依然嚴厲，我慫包地點點頭。穴道被解開，他看著我，我盯著他，雙雙無言了十幾秒。
如果我要一直扮演替代品，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和四位門主辦事，到底都是開過葷的男人了，怎麽忍得了。
而就算我成功被驚鴻勉強破了身，轉頭來是為了更像替代品，以後還得和四位門主辦事。
隻要驚鴻不喜歡我，怎麽看都是解不開的死局。
這個地方，我終究是待不下去的，不會因為我對驚鴻心生歡喜就改變。不過我還是得祝賀自己一下，還有能喜歡別人的心情，枯木逢春啊！
被拒絕的明白，我也拎得清，不管現下心情如何，我終究壓抑著情緒，笑道：“放心吧，你都這麽直白地拒絕了，我會看清自己身份的，也不會死纏爛打。畢竟感動自己，讓人厭煩的事也要不得，我今後會好好工作，當一個安分的替代品。”
見我這樣了，驚鴻似乎是鬆口氣，緊皺的眉宇鬆緩了下來。好像甩掉一個大麻煩那般。
關於破身這個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但現在我倆都沒有再提了。估摸著也是拖得一時是一時。
“不早了，我回去了。”我幹巴巴地著。
驚鴻沒出聲，算是默認。我快步走出藥房，邁過門檻，我又回頭，帶著此刻僅有的不甘心與期盼，冒死問道：“你現在不喜歡我，以後呢？我以前也不喜歡吃芹菜啊，後來就覺得還不錯呢！”
沒想到我臨走還要拋個問題，驚鴻定定地望著我，像是覺得我腦子有毛病一樣。
“大抵也是不喜歡的。”
“……”不喜歡×，我完敗。
“不過將來，誰得清。”
“你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
溜了溜了，雖然他一口氣了好幾次不喜歡，但最後的話又給了人一點希望。
可是我又不是十六七歲為愛拋頭顱灑熱血的姑娘，現在頂多就是喜歡驚鴻，也沒愛到非他不嫁為他咚咚撞大牆。我不可能為了這點縹緲的希望，就一直留在教內討他歡心。
而且他那個人不定是為了讓我死心塌地留在教內，所以給了我一點希望，到底還是當我工具人。
他如果真的喜歡我，就不會再讓我頂替了的。
哎，我還是貫徹最初的信念，找機會跑路吧。沒人愛我，我就自己愛自己，如果我是女主，我的P不定在魔教之外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