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月影神功不是本教心法，是西海白泉島皓月門的傳世神功，與日影神功分別是上下兩本。月影隻能女子修習，日影隻能男子修習。”
短短兩句話，我卻腦補了一大堆，腦子裏跑出好多問題。比如別人家的傳世神功怎麽就在我們教裏了！而且月影日影什麽的，那不是隻能男女一起學？是個搭配的活兒？難道我和長老搭配？
那太驚悚了吧，我沒辦法想象自己和長老用情侶武功！
我委婉地將自己的問題了出來，玄武笑的克製，一一解釋道。
“月影神功學會以後，在此基礎上，女子也能修習日影神功。反之亦然，不過皓月門的掌門人之位從來傳女不傳男。女主外，男主內。是以，皓月門百年來隻有聖女直係血脈繼承人。至於我們如何得了月影神功，這得問長老，而日影秘籍還在皓月門。”
哇塞，皓月門放在我那年代簡直就是現代奮鬥女性的楷模啊，大女主既視感。
但我的重點是，“如果上一任聖女生了個兒子怎麽辦？聖女掌門人位置誰繼承？”
“據我所知百年來，皓月門的聖女掌門人隻會生女兒，從未有過兒子。之前調查過，似乎從很久以前，聖女繼承人就一直服用某種湯藥，讓她們隻能生女兒。”
出現了，重女輕男的極致版本，原來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會有這種現象。不管是重女還是重男，都挺讓人無奈的。
我覺得皓月門需要一條子母河。
“雪兒，可還有想問的？”
“呃，沒了，我背書。”
我覺得聽這些江湖八卦很有趣，一直聽一直爽，但我還沒忘記自己找他來的正事。要是背不出，可是會沒飯吃的！
收斂心思聚精會神地盯著書，我這苦大仇深的樣子讓玄武感到好笑。他慵懶閑適地坐在我身旁，抬手將我皺起的眉頭撫平，我哆嗦地躲開他的爪子。
“雪兒。”
“啥事兒。”我氣短地應了聲，心虛地不去看他。
“明明你就在我眼前，我怎麽卻覺得隔著千山萬水呢。”
我的愧疚心就像吹漲的氣球，因為這句話悵然的話而爆炸。我瘋狂地默念著我是個莫得感情的機器，反複十幾次，終於忽略了玄武的淡淡憂傷。
在玄武的幫助下，今晚上我就月影神功的第二層給理順了，明早開始背就行。悶在屋子好幾個時辰憋壞了，我走到院子裏時發現又下雪了，隻是比起上一次的鵝毛大雪，這次下的溫柔多了。
我挑著燈籠在宅院的四處瞎晃悠，看看花，看看雪。之前趁著大雪堆在院子裏的幾個大雪人融化了半，像是整容失敗似的，夜裏看著有點驚悚。
我擼起袖子想整理下，就聽到魔鬼的聲音了。
“你記吃不記打是麽。”
“報告長老，我病都好了，我沒想玩雪，就是整理下雪人。”轉身鞠躬匯報一氣嗬成，論裝乖巧我是專業的。
頂著長老的眼神攻擊，我默默地將卷起的袖子放下，雙手攏在寬袍裏，我縮著脖子認慫。
“不玩了就是了，長老你幹嘛來我這裏轉悠，很閑？”後半句我聲地嘀咕的，但我知道臭老頭絕對聽得到。
驚鴻長老漠然：“不想見老夫，你就讓人省心點。”
“人家很乖了，你看，我現在肥也減了，武功心法也在練。你老人家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反倒是我自己搞的很煩。”
“你有什麽可煩惱的。”驚鴻長老用一種鹹魚居然也會思考的驚訝眼色看向我。
我瞧見四下裏沒人，但還是謹慎地朝長老走近了幾步，悄聲道：“我覺得很對不起這幾個門主。”
話音剛落，驚鴻長老就拖著我往屋子裏去了，這下子又是兩個人悄悄話的時間。
無情長老：“有何對不起他們的。”
我費勁地解釋：“我不是原教主，我沒辦法真的做到不在意。我也是女孩子啊，對我好，我肯定會動搖的。他們對我越好，我就越覺得心虛。有種愛情騙子的感覺，糟糕的是每次還會對著他們臉紅心跳，這太不該了。要是我真的喜歡上誰了，我可得糾結死。”
驚鴻長老聽我語速過快地敘述完，他靜靜地看著我，不起波瀾的眼眸有了一絲疑惑。
“你喜歡誰了？”
“不，沒有，就是舉例子，萬一呢！”
“若是喜歡了也沒什麽，你心安理得地差遣便是。”
“臣妾做不到啊！”
“你到底有何顧慮，沒有人會質疑你，老夫也會一直輔佐你。榮華富貴，名利地位，上乘武學，四位門主，甚至是整個聖教，都是你的。”
“……”
這個老頭子怎麽能一本正經地就把原教主給排除了，人家千辛萬苦泡來的仔，打下的江山，我一個穿越的肥宅就這麽霸占了？咋能讓我頂替的這麽順理成章。真怕晚上做噩夢，原教主來和我討債。
“實不相瞞，長老，其實我晚上做噩夢了，夢到原教主來警告我，讓我別冒充她。”我開始一本正經地瞎編，還很做作地擠眉弄眼，想要營造很玄學的樣子。
不為所動的驚鴻長老：“還夢到了什麽。”
我：“原教主還托夢，讓你繼承教主之位，然後給我萬兩黃金讓我歸隱田園。”
驚鴻長老：“你皮癢是不是。”
瞬間認慫的我：“對不起我從來沒夢到過原教主。”
驚鴻長老：“別人都想要的，你為什麽不想要。”
我：“你也沒有想要當教主，幹嘛就我。”
驚鴻長老：“你孑然一身，又沒有本事存活，待在這裏就是最好的選擇。”
淦，紮心了。
“……”隻不過這榮華富貴怕是要用命來埋單的，和老頭子不到一塊去，我幹脆耍賴道：“可以啊，要是想讓我一直安分頂替，就給我點甜頭！”
“你有資格和老夫討價還價？”
“你就隻要給我一點甜頭，我就心甘情願給你賣命耶，這很劃算的，我也不要什麽無價之寶。”
“想要什麽。”
“讓你的神仙孫子當我相公唄，舍不舍得。”
這個死老頭這麽寶貝自己的孫子，他肯定不會答應。不過我就是想膈應他，廢柴鹹魚覬覦你的寶貝孫子，想想就很惡心吧~
“要我當你相公？”
突然的，眼前驚鴻長老壓著的蒼老嗓音變得年輕化，並且這聲音特別耳熟，簡直就是從他那神仙孫子的口中發出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