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彌桑黛
“作為交易的前提，我希望你能把她送給我。”
丹妮莉絲看著奴隸主，指著奴隸主身邊已經陷入了短暫震驚狀態的女仆，道。
女仆雖然處於震驚狀態，但是她的主人，那位自由城邦最大的奴隸主可不是，所以，在奴隸主的催促下，女仆還是如實的講這句話翻譯給他聽了。
“告訴這個臭婊子，我允許了，另外，再告訴她，如果想要全部的，包括哪些還在訓練中的無垢者，需要等，我們需要時間來把那些家夥弄過來。”
奴隸主看著台階下的丹妮莉絲，衝後者露出了一個極為和善友好的笑容，隻是嘴巴裏的粗鄙之語卻是連綿不絕。
“這個蠢貨一定不知道她到底付出了什麽，那可是龍，第一無二的龍，無垢者可以繼續訓練，可龍，除了傳聞裏的那些，就隻剩下她身邊的三條。”
丹妮莉絲緊緊注視著女仆與奴隸主，臉上沒有絲毫異樣，似乎奴隸主嘴巴裏不幹不淨的瓦雷利亞語她絲毫聽不懂那樣。
等到奴隸主完了對於丹妮莉絲的看法，女仆才將他的話翻譯了一遍，當然，是純淨無粗鄙之語刪減和諧般的。
“可以，那麽龍就等到交付的時候才能給你，還有她，我現在要帶走。”丹妮莉絲十分有耐心的聽完女仆的翻譯之後，朝著奴隸主道。
女仆照實翻譯，而已經被龍吸引了全部心智的奴隸主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和丹妮莉絲為難，畢竟後者在他心裏已經從榨不出什麽油水的維斯特洛窮鬼上升到胸大無腦送上門待宰的大肥羊了，麵對這樣的‘優質’客戶，當然是得讓上帝滿滿意意，舒舒服服的才是。
“卡麗熙，一條龍可比千軍萬馬有用。”“伊耿坦格利安證實了這一點。”
離開了奴隸主的身前，尚在奴隸主的宅邸裏前行的時候，丹妮莉絲就聽到了這樣的諫言，前者來自忠心耿耿的喬拉莫爾蒙爵士，後者則來自被喬佛裏解雇的前任首席騎士——這位服務於丹妮莉絲父親，勞勃國王，喬佛裏國王的老人到了這把年紀，依舊活躍在這場遊戲裏，不得不，權利的魅力，迷人到了諷刺的程度。
前行於黃色石板上，領先於他兩一個身位的丹妮莉絲也顧不得周身矗立的無麵者以及那已經守在門前等候她的女仆了，她回身看著身後的兩位騎士，語氣裏是壓不住的惱火。
“你們有向我進諫的職責，這很好。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們在外人麵前駁斥我的決定。那麽，對不起，就請你們另謀高就吧！”
丹妮莉絲經過奎爾斯事件，雖然有了盧丹的橫插一腳，但是仍逐漸開始顯示出一位女帝的霸氣。在丹妮莉絲轉回身去之後，兩位身形健壯的騎士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默默跟上。
丹妮莉絲完，也沒有管身後的騎士們是個什麽心情。她看著迎上來的女仆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有家人嗎？”
“彌桑黛。”女仆彌桑黛自從迎上丹妮莉絲之後就自覺落後了丹妮莉絲半個身位，用以顯示主人比奴隸的身份高貴，“至於家人，他們都已經死了。”
“謊可不是什麽好事。”丹妮莉絲聽著彌桑黛的回答，側頭望了後者一眼，隻是她的腳步未停，繼續朝著這間宅邸的出口走去，沿途，是手持槍盾的無垢者，麵目嚴肅的盯著前方。
“當然，這可是刑罰之路上的奴隸們都未曾犯過的重罪。”彌桑黛語氣不變，十分迅速的就接上了丹妮莉絲的話。
“到刑罰之路。”丹妮莉絲頓了頓，直到瞅見彌桑黛對此無動於衷之後，這才繼續著，“有個重傷的奴隸，我在給他喂水的時候，他一直喊著殺了我，殺了我”
“墓穴裏可沒有主人。”彌桑黛顯然很清楚丹妮莉絲的疑惑在哪裏，在丹妮莉絲還未發問的時候已經將她想要的答案了出來。
“那麽你恨我嗎？”丹妮莉絲似乎也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她看著彌桑黛，語速極快，“你應該知道，跟著我是要打仗的，而戰爭，難免會帶來饑荒，疾病，甚至死亡。”
彌桑黛楞了一下，接著才用了一句布拉佛斯人常用的諺語回答道，“凡人必有一死。”因為是流傳於布拉佛斯的古老諺語，所以這句話彌桑黛出來的時候並非維斯特洛通用語，而是先前一直和奴隸主翻譯時所用的瓦雷利亞語。
“那是對於男人而言。”丹妮莉絲接話接的很順暢，絲毫沒有因為彌桑黛切換了對話的語種而有所等待，“可我們並不是男人，不是嗎？”
一番對話下來，路已經走到了盡頭，而彌桑黛聽著丹妮莉絲的回答，忍不住一愣，並因此停了下來——她打算翻譯的維斯特洛通用語已經到了嘴邊，但是丹妮莉絲的回複卻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再聯想到在奴隸主麵前時，丹妮莉絲的表現，彌桑黛的明眸裏似乎有什麽逐漸亮了起來，她看著丹妮莉絲已經出門去的漸遠背影，直到兩位騎士跟上之時，才從呆滯裏掙脫出來，跟上了丹妮莉絲的腳步。
君臨城裏，鼴鼠街附近的一條街道裏的一間院子裏，珊莎斯塔克看著眼前忙碌的兩名無麵者，有些好奇。
此時，距離君臨爭奪之戰已經過了月餘，而城中的森嚴戒備早在兩個禮拜，甚至更早之前就已經解除。
“你們在幹什麽？”珊莎有些好奇的問向農婦打扮的無麵者，他或者她的前身是那坨肉山，所以關於無麵者之前的賭鬥是誰輸誰贏，自然是一目了然。
“我的傻孩子喲，你還看不出來嗎？”蒼老的農夫音從另一頭響起，曾經是雷文醫生的扮演者的無麵者朝著珊莎解釋道，“當然是準備打包搬家咯，誰不知道，君臨馬上又要打起來了。”。
珊莎一聽這話，倒是沒有介意無麵者口頭占她便宜的辭——這本就是約定的一部分，無麵者們送珊莎出門，而珊莎聽從無麵者們的一切指揮。此時的珊莎反倒是主動走了過來，打算幫‘肉山’農婦整理行李，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珊莎除了傻，性格倒算得上權遊裏極少數好人裏去。
不過，珊莎的舉動還未開始，就被突入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