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藍賽爾的話
沙灘上,史坦尼斯的軍隊猶如密密麻麻的蟻群一波又一波的架著各式各樣的攻城器械從海岸邊往君臨城下跑。
“射擊!”“射擊!”
惡魔站在牆頭高聲嘶吼著,他的聲音因為緊張有些變形,即使沒有傳令兵,城牆的工兵們也能清楚的聽見惡魔的命令,於是箭在弦上的弓兵們下意識的就是一鬆手,蓬蓬箭雨就宛若傾盆那樣朝著史坦尼斯的士兵們的身上射去。
淒厲的慘叫和同僚的鮮血染成的道路並沒有讓史坦尼斯手下的軍隊畏懼,反而激發了這群軍人心中對於鮮血、戰爭以及勝利的渴望。
所有的士兵們都像瘋了一樣朝著君臨城下襲去,而這種瘋狂過後便是一座座雲梯被架在了君臨城頭。
“步兵隊,出擊!”
惡魔看著嗷嗷叫著朝著君臨城頭撲來的敵方士兵,心中的戰術思想十分明確,即便是犧牲整個步兵隊,也要將史坦尼斯的攻城器械全部廢掉,而隻要廢掉了史坦尼斯的攻城器械,這場戰爭史坦尼斯就回乏力,再無進攻的可能。
‘獵狗’桑鐸克雷岡隨手扯過了身邊的傳令兵惡狠狠的威脅到,“要是有一支自己人的箭射到老子身上,你他娘的就先準備後事吧!”沒錯,他正是步兵隊的領軍者。完的獵狗也不顧傳令兵是什麽反應,就朝著城牆下走去。
而惡魔在城頭看得分明,史坦尼斯的軍隊已經抬起了攻城錐,並以一艘倒翻的船作掩護,飛快的朝著君臨城門靠近。
“克雷岡,你他娘的快一點!”
先前被威脅過的傳令兵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將惡魔的這句話一字不落的學了個十成十。
獵狗桑鐸克雷岡用要吃人的眼神看了一眼傳令兵,這才調頭朝著步兵隊的士兵們吼道,“孬種們,你們要是誰被我看到做了逃兵,那麽不用史坦尼斯的劍,我自己就會親手將你們撕碎,現在,跟我,衝鋒!”
城門大開,獵狗與史坦尼斯的軍隊短兵交接,有著城牆上的防衛力量輔助的步兵隊很快就清空了一片史坦尼斯的軍隊,但是猶如蟻群一樣的軍隊也很快將這片被友軍與敵軍血肉混雜汙染的空白之地又給填滿了。
君臨城內,一處空曠的院落,形形色色穿著各式各樣的衣著的人們在悄然聚集,在上手做著最後動員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異於常人的黑甲士兵。
“帝國雄鷹會旗下的諸位,建功立業的機會已經來臨,無論是誰在進攻君臨,無論是誰最後入住君臨,隻要我們能在此時,君臨與他亂戰的此時,打開的君臨的城門,迎接門外那隻軍隊,那麽事後,論功行賞必定有我等一份!”
“為了金子!為了賞賜!推翻喬佛裏這個暴君!我們,出發!”
“為了金子!”“為了賞賜!”
人群的氣氛很快就被黑甲士兵調動了起來,於是這群人就這麽分散開來,以各自的形式往君臨城牆下靠近。
而做完這一切的黑甲士兵卻是默默鑽回了院落裏麵,那裏,有一隻裝備精良的軍隊還等著他的指揮。
君臨城中,與剛剛發生的那一幕,還有數個院落在上演著同樣的畫麵。
震的喊殺聲與兵器的碰撞聲交織著,淒厲的哀嚎聲與身旁肉山的呼嚕一樣難以入耳,本就睡得很輕的老查理德早在君臨城響鈴的那一刻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沒有收拾,就這麽呆呆的坐在床上。
他在等人,一個曾經過今會讓他恢複藍禮拜拉席恩身份的人,一個他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如約而來的人。
“扣扣扣。”
房門處傳來的敲門聲不大,卻是輕易擊散了老查理德的發散思維,讓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這個不算寬敞的房間,他哆嗦了一下,然後猛地從床上蹦了下來就穿過睡房的門朝著大門的門口跑去。慌亂之中的老查理德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竟是連鞋也忘了穿。
門外,雷文醫生依舊是那身幹淨整潔到有些讓人難以相信的白大褂,以及提著那個不大的醫藥箱,他看著老查理德有些衣衫不整的為自己開了門,在好笑的同時卻又神秘莫測的開了口,“是時候了,老,不,藍禮拜拉席恩,你渴望恢複你自己的身份嗎?”
“日日夜夜,朝思暮想。”老查理德,不,應該藍禮拜拉席恩才剛剛完,就覺得腦後一痛,眼前雷文醫生的身影開始逐漸變得模糊且遙遠。
“終於到這個時候了,可算憋死老子了!”昏過去的藍禮被他身後的人影托住了身子,以至於不會軟倒在地上。如果藍禮拜拉席恩現在還醒著,他一定會很驚訝,因為此時話的,正是和他日日夜夜睡在一起,每都讓他叫他甜心的肉山。
“藍禮沒什麽異常吧?”雷文醫生看著肉山懷裏暈過去的藍禮拜拉席恩向肉山發問道。
“在家裏沒什麽異常,除了支支吾吾不肯跟老娘同房以外。”肉山早就從盧丹那裏知道藍禮是個純種丐男的事實,所以他站在女性身份這話絲毫不覺得有什麽異樣,“至於在外麵,那就是你們的活了,我可不曉得。”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雷文醫生用一隻手抓住藍禮的腳,接著道,“先把他弄進去吧,要開始幹活了,今晚這場戲,他可是絕對的主角,我們得把漂漂亮亮的去見金玫瑰家族的人。”
話畢,肉山和雷文醫生就這麽一前一後的抬著藍禮拜拉席恩進了房間。
在擠滿了貴族少婦與年輕的貴族姐,幼童的房間裏,藍賽爾蘭尼斯特看向瑟曦蘭尼斯特有些局促和神色不安。
瑟曦看著自己的受氣表弟,心裏麵有些無奈——除了自己的弟弟詹姆蘭尼斯特,剩下的蘭尼斯特的年輕人都沒有他們身為雄獅該有的樣子。
“有什麽話就直吧。”瑟曦率先開口了,她看著藍賽爾臉上是一片古井無波。
“你有沒有想過君臨會被攻破?”藍賽爾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終於在這個被自己騎過的女人麵前開口唱衰——對於這場戰事的不看好。。
“怎麽,蘭尼斯特的獅子也成軍事家了?”瑟曦挑著藍賽爾的下巴,吐氣如蘭。“那你為什麽不和我的侏儒弟弟在一起,去研究如何擊敗史坦尼斯呢?反而在我這個婦道人家麵前這些?難道你是想我投降?投降於那個男人的弟弟?投降於這個一定會羞辱於我的史坦尼斯?”
藍賽爾聽著瑟曦的話,眼中有些掙紮,可是最後,他看著瑟曦的容顏,那麽掙紮最終還是化成了堅定,他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