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戰起
站在高聳巍峨的城頭，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厭恨戰爭，雖然他已經經曆過一次率軍衝鋒的戰爭，但是那股縈繞於心的厭惡感卻是難以揮之而去。
尤其是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黃毛再喋喋不休的時候——“為什麽還不發號示令？”喬佛裏指著遠方已經可以勉強看出輪廓的船道，惡魔沒理這個戰爭的罪魁禍首，也是在他心中實打實的白癡候選者，上一個榮獲此稱號的人在臨冬城，名字叫阿多，“你的國王在向你問話，首相。”
喬佛裏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他認為自己的舅舅在自己屬下麵前是刻意想讓他出醜，他朝著自己身後站著的“獵狗”桑鐸克雷岡道，“狗兒，告訴他，他的國王在向他問話。如果他再不回我，你就把他撕成兩半。”
獵狗懶洋洋的重複了一遍喬佛裏的問題與威脅，他早就看明白自己的這個主子了——心胸狹隘，傲慢無禮，總之，年輕人該有的美好品德，他的主子完全避了開來。
不過獵狗的傳話還是成功讓惡魔回過了頭，他朝著喬佛裏嘲弄道，“如果那樣我不就成了半半人了（侏儒又被叫做半人）？這個名字可不太好聽，而且那樣的話我可就沒辦法指揮作戰了。雖然我並不是太喜歡自己的模樣，但是就這樣讓自己的腦袋被史坦尼斯砍了去，這絕不會是我的選擇，所以，請你閉嘴，蠢貨！”
與君臨城頭凝重的氛圍相同，戴佛斯所在的船上此時也是一片凝重。
“君臨的艦隊怎麽還不出現？”戴佛斯看著一片漆黑的海麵以及火光點點的君臨城頭，麵色是一片慎重，作為史坦尼斯的先鋒隊伍，他必須的考慮到方方麵麵的威脅，甚至，在必要的時候，要主動獻身為史坦尼斯擋雷。
“也許是內部叛變之類的？”相比於戴佛斯的慎重，兒子就樂觀的多，“水手們可能聽到了什麽消息，認為王師將至，所以主動投降了？”
“我也希望如此。”戴佛斯繼續緊盯著海麵，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異常動靜。
君臨城頭，被惡魔嚇住的喬佛裏回過了神，他看著已經能看到龐大艦隊隊形的海岸，有些歇斯底裏的朝著自己的舅舅吼道，“你到底在什麽？下令出擊啊！”
“弓手就位。”這是遠處傳令兵的訊號。
“弓手上弦！”惡魔聽著傳令兵的訊號，也是給出了此戰的第一個作戰指令。
“就是這樣，給我狠狠地射他們，射死他們。”喬佛裏在惡魔的背後繼續聒噪著。
惡魔沒理他，自顧自的下達了第二道指令，“穩住！”
遠處的傳令兵如實的將這道命令傳達了下去，順帶帶來了新的準備好的項目——“石塊已就位。”
喬佛裏在惡魔的背後喋喋不休的念叨著進擊，攻擊等等字樣，但是全都被惡魔忽略了過去，惡魔此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從君臨出發的那唯一一艘船上。
戴佛斯當然也發現了那艘船，幾乎是在船出現的第一時刻，戴佛斯的指令就已經下達，“弓手上弦！”
戴佛斯身後的鎖子甲弓兵們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長弓，瞄向了朝他們駛來的那艘船，鋒利的箭頭在星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森森寒意。
“穩住！”戴佛斯沒有第一時間下令攻擊，他想弄明白，君臨城裏的老爺們到底在賣弄什麽關子。
“為什麽會隻有一艘船？”喬佛裏依舊發揮著他好奇寶寶加咆哮帝的本質，“我們艦隊的其他船呢？”
然而，已經被海麵上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惡魔絲毫沒有為喬大帝解釋自己計劃的打算。
空的？戴佛斯看著借著風勢已經和自己腳下這艘船相駛過半的君臨船隻，眼中的瞳孔忍不住縮放了一圈，而他的兒子更是急急忙忙跑到船尾去確認對麵的船是不是真的空無一人。
戴佛斯的心情慎重，這艘船絕對是空的，因為必須要有人掌控的方向舵都無人在那，那麽君臨的老爺們到底打算用這艘空船幹什麽呢？
就在喬佛裏瘋狂質問著惡魔的時候，城頭上，一個穿著古怪長袍的老家夥慢悠悠的登上了牆頭，他看也不看在惡魔身邊的喬佛裏就直朝著惡魔走去，隻是將要走到惡魔身邊，他才把手中的火把放進一旁的火盆裏點燃，遞給了惡魔。
惡魔接過火把，想都不想就朝著城牆之下扔了下去，火光跌跌碰碰的順著牆壁墜落，但是依舊堅挺著沒有熄滅。
君臨城的遠處，作為惡魔救命恩人的傭兵看著城頭墜落的火把，隨手取出火折子，引燃了手中長箭的箭頭，然後搭弓上弦，拉弓呈滿月狀，接著一把將弓上的火箭拋射了出去。
船近乎平行，站在船頭的戴佛斯也終於能看到來自君臨的船的船尾，以及船尾上那好幾個被人刻意破開的洞口和洞中不斷冒出的油綠色液體。
見多識廣的戴佛斯當然知道那是什麽——“野火！右滿舵避開那艘船！”戴佛斯如此喊道，但是他的話才喊到一半，一隻火箭已經從而降，落在了被野火汙染的海麵上。
“馬索斯，趴下！”戴佛斯還想繼續喊些什麽，但是隨之而來的劇烈爆炸將他整個人都炸飛了出去，在他飛出去之前，他所見到的就是兒子馬索斯那張堪堪轉頭了一半，打算看向他的臉。
史坦尼斯原本得意的笑容還未從臉上散去，就聽到轟的一聲，接著便是看見一股夾雜著綠色火焰的衝擊波從他的先鋒艦隊處爆發開來。
野火！史坦尼斯比戴佛斯更清楚這東西的危害性，畢竟被他哥哥推翻的瘋王就是用這玩意自焚的。
“全體都有，上船，繼續朝著君臨進發。”大片的綠色野火阻擋了大船進發君臨的可能性，但是雄心不減的史坦尼斯又怎會因為這點事就放棄他的目標？？
在傳令兵的命令傳達下，史坦尼斯的軍隊很快就從大船轉移到了船之上，並且每一個用力劃著船的士兵都在急促而有力的喊著號子，這號子聽起來竟然不比最開始先鋒艦隊的擂鼓聲弱了多少。
“史坦尼斯可真不好對付啊！”君臨城頭的惡魔看著那千百艘心翼翼避開野火，從野火縫隙中直撲君臨的船，一時間滿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