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夫妻之道
不能直接找那個女人，江旬一說的那個女人，是青姐。
他說，雖然青姐認識酒店的老總，但如果大張旗鼓去酒店調查，肯定會驚動害岑楠的人。
好像在理。
我說，目前能懷疑的人，隻有唐立傑，他也承認是他送小楠返回江家。
至於小楠接聽的那個無備注的號碼，似乎是關鍵所在，能查到根源，才能找到頭緒。
思量再三，我還是將銀行卡的事情告訴江旬一，這裏麵有二十萬，肯定不是我的錢，也應該不是小楠的錢，如果可以，查到匯款的人就更好了。
“看我做什麽？”我把銀行卡收起來，麵無表情地說，“我掌握的事實就這麽多，你已經知道了，所以請履行諾言。”
江旬一驅車前往公司，他說，給他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再匯合。
我不奢望旬一能給我多少有用有價值的消息，他這麽積極，讓我覺得自己並不是孤立無援，衝這一點，我挺感激他的。
我很明白，多的感情，我不能再有了，就這樣挺好，大家彼此忘了尷尬，我還是回到大嫂的位置上，他做他的小叔子，有事沒事幫個忙，這才是家裏正常的軌道。
唯一不正常的，還是我的丈夫，我算了時間，他出差三天，一個電話也不曾給我，還好昨天有給婆婆電話，否則我真以為他死在外麵，沒人收屍了。
說曹操，曹操電話就到，我接了電話，手機那頭卻是別人的聲音。
請問認識江燁先生嗎？
我確認了手機號碼，是江燁的電話，可是打來電話的卻是別人。
回應之後，那邊的人說要我趕緊把江燁接回去，他在他們酒吧喝得爛醉如泥，所以他們拿起江燁的手機，隨便找了個聯係人。
隨便找的這個聯係人就是我，我得打車去接我老公，關鍵是，我居然還不知道他昨晚上已經回來了，他出差回來，不回家，去了酒吧喝酒，還醉得不省人事，看來江燁的性子變得也夠可以的。
我來過這個酒吧，第一次跟蹤江燁，發現他和梁子柏的醜事。當時他兩就從這個酒吧出來，梁子柏醉得腳都站不穩，整個身子都趴在江燁身上，那時候不知道，現在才明白，那是情人之間撒嬌，故意黏糊在一起。
江燁掛在我身上，我一個弱女子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酒保見我可憐，倒是幫忙一起扶著走出酒吧，等車的時候，我把江燁放倒在街邊，他滿身酒氣，臭的不得了。
我說江燁也是個講究的人，怎麽把自己捯飭成這副模樣。
“喂。”我踢了一腳，蹲下來，捂著鼻子問道，“我說江燁，你能不能清醒點？”
江燁一把抱住我的腳，頭枕在腳背上麵，很滿足地吧唧一下嘴唇。
我忍不住拍了拍江燁的臉，不耐煩地啐道：“你個小樣，昨天就回來了，怎麽不回家？”
“不回家，不回……”江燁呢喃兩句，我又抓起他的衣領，惡聲道，“江燁，別跟我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告訴你，我岑繪今天還就把他扔在大街上不管了。”
“別走，子柏，不要……”我站起來的動靜讓江燁有了危機感，不過他嘴裏吐出別人的名字，還是我頭號公敵梁子柏。
“我就知道你是為了他。”我又蹲下來，拍打江燁的臉，“你說，你們怎麽了？你為什麽會在酒吧買醉？你這個樣子被你媽看到，她不哭死過去了。”
一激動，我下手也不輕，江燁的臉頰被我打得顯出紅印子，還好有成效，醉得爛如泥的江燁總算有了意識，醒來後，他眯著眼，仰著頭仔細瞧了瞧我。
“怎麽是你？”
“哼，這個時候就隻有你老婆才會管你。”我站起來，拔出自己的腳。
出租車也來了，我攔下，回頭催促江燁趕緊跟上，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江燁，捂著自己的臉頰爬起來，很不好意思地跟著我上了車。
“好痛，怎麽回事。”江燁揉著太陽穴，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瞅見他臉頰上的紅印子，心裏那叫一個爽快，下次醉了，我還來，不過下次我打算切了他們江家第一根根苗。
“睡酒吧裏舒服吧，比家裏的床還要舒服吧？”
江燁仍然有點反胃，他倚著後座背，閉著眼說道：“岑繪，別陰陽怪氣地說話，我頭痛，有什麽事，等會再說。”
“別，我沒興趣知道你那點破事，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提前一天回來，還醉倒在酒吧，不是為了梁子柏還會是誰？”
“對了，你剛才有看到……”江燁猛地睜開眼，急著問，“在酒吧有看到他嗎？”
我斜睨江燁，不悅地說：“我看你醉死在酒吧裏，他也不會出現。”
“為什麽？”
“沒空唄，跟情人風/流快活唄。”
“我說你……”
“好了，別跟我擺出一副要教訓我的樣子，等下回到家，媽看到你這樣子才要好好教訓。”
跟我磨了嘴皮子，江燁的精神才算勉強恢複過來。回到家，婆婆正好從隔壁鄰居家裏返回，我們在門口相遇，她也嗅到江燁身上一股子酸臭味兒，那酸爽，簡直要辣翻了婆婆的眼睛。
還好婆婆事先就知道自己兒子是外出出差了，否則她還以為自己兒子是剛打仗回來。我們一道進了門，我提著江燁的行李，雖然東西不多，可是還挺沉。
“哎喲喂，你這臉，這臉是怎麽回事啊？”婆婆很快發現江燁臉頰上的巴掌印子。
江燁避開婆婆的手，敷衍地說自己很累，想上樓休息，倒也是，一晚上都在喝酒，怎麽可能不累。
“岑繪。”江燁剛踏上台階，突然轉身對著我說，“你也上來。”
我放好行李，與婆婆使了使眼色，然後跟著江燁上了樓，其實我今天挺忙的，我計劃好了，要去找方婷，我的電腦還放在她家裏，我得把電腦找回來。
進了門，江燁一邊解開襯衣扣子一邊說：“我要洗澡，你給我放水，對了，你幫我搓背吧，我實在是太累了。”
聽到要我放水，我正打算走進浴室，可是江燁接下來提出的要求卻令我吃了一驚，驚得我杵在浴室門口，不敢進也不敢退。
脫下上衣，江燁露出臂膀，他轉身，無精打采地睇著我，說老婆就應該學會給老公搓背，這是夫妻之道，沒什麽不好意思。
是啊，我們還算夫妻，坦誠相待，噢不，是袒胸相對也不算什麽。
江燁若無其事地走進浴室，他自己放了水，坐在浴缸裏又吆喝一聲，我一怔，回了神才敢慢悠悠地踏入浴室。
“你要不要也換衣服？”江燁背對我，不以為然地說，“我記得你有一套情趣睡衣，要不然這樣，你穿上那套睡衣，看我會不會對女人有興趣，說不定……”
“我扔了。”事實上被岑曼偷去之後，她就沒還給我。
嘩啦啦地水聲，江燁滑動地轉身，眯著眼打量我，“你光站在那裏做什麽？不會搓背？”
“不會。”我別過臉，不想看江燁。
“你過來。”江燁對我招手，我不情願地挪過去，他站起來的時候，我嚇得捂住臉，他一愣，之後狂妄地大笑，他問我是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
我想逃，江燁一把抓住我，向後一拽，把我拽進浴缸，我整個人跌進去，慌亂中，我對江燁拳打腳踢，而他把他摁在浴缸邊沿，恐嚇地說：“別動，再動我淹死你。”
我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他氣喘呼呼地注視著我，我們像是大戰了一場，各自都耗了不少體力。
“頭疼。”江燁一屁股坐在浴缸裏，揉著太陽穴，嘀嘀咕咕，“你這女人屬牛的嗎？力氣這麽大。”
我凝神屏氣，蜷縮在浴缸一頭，高度警惕地旁觀對麵的男人。
“喂，別這樣看著我好不好，我是你丈夫，就算現在我要了你，那也是天經地義。”江燁有點氣急敗壞，對於我的反應，他顯得有點不舒服。
“你不喜歡女人。”
“沒錯。”
“那就不要傷害我。”
江燁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地說：“有的時候，我真覺得自己他媽/的就是個混賬東西，我有自己的家庭，有一個好老婆，可是我偏偏不懂得珍惜，其實，我很怕孤獨，像我這樣的人，又太容易孤獨，因為……”
江燁抬起頭，愁容滿麵地低喃：“因為我們被當作怪物，不被理解，卻愛得很辛苦。”
看到江燁像是自我懺悔，我肯定會心軟的，他這個家夥很聰明，知道我的弱點。
“你喜歡男人，喜歡梁子柏，沒有錯，不過……”我理智地放鬆下來，“你錯就錯在，明知道會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卻自私地享受這個謊言，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岑繪，我……”
“江燁，每個人都害怕孤獨，這兩年我幾乎每天都在忍受孤獨，你說你愛得很辛苦，那我呢？我又何嚐不辛苦？”我站起來準備離開浴缸，江燁抓住我的腳踝，想留住我，而我側身對他說，“當你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你念的是梁子柏，當你清醒的時候，你卻要留下我，江燁，我真的覺得，你太不值得我同情，也不值得我等待，所以，請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