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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心狠手辣

  思涵滿目陰沉,並無所動,奈何身側的藍燁煜卻突然挑聲而道:“草菅人命幾字,倒是不實,畢竟,你在本王眼裏,不過螻蟻,何為人命。這東陵之中,終歸是還有主事之人,往些日子不曾真正動你,不過是看在長公主麵上罷了。但你江雲南那些把戲,本王何來不清,而今你既是要變本加厲,肆意妄為,便也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這話一落,不待思涵反應,藍燁煜頓時飛身而出,濃烈的掌風,再度朝那江雲南襲去。


  瞬時之中,兩人的打鬥,徹底演變為三人的絕殺。


  周遭之處看戲的百姓,也嚇得麵色發緊,紛紛不敢再多看,當即拔腿而跑,瞬時便沒了蹤影。


  思涵端然而坐,瞳孔冷冽陰沉,思緒也起伏幽遠。


  待得片刻,眼見藍燁煜與伏鬼二人雙雙合作,已迅速將江雲南踩踏於地之際,她眼角一挑,終歸是扯聲而道:“攝政王。”


  這話一出,藍燁煜與伏鬼紛紛停手,那被藍燁煜與伏鬼極是狼狽踩踏在地的江雲南急忙抬頭朝思涵望來,整個人委屈狼狽,卻又柔媚委屈,“攝政王太過欺人,望長公主做主!江雲南雖為螻蟻,但也是一條性命,攝政王膽敢在長公主麵前肆意行凶,全然不顧長公主在場,此等目無法紀卻又目無長公主之人,望長公主,嚴懲不貸。”


  委委屈屈的嗓音,柔膩不淺。


  即便都被人踩踏在了腳底,狼狽成了這樣,但這江雲南,竟還能如此淡定的作戲。


  思涵著實是看不透這江雲南了,思緒翻騰搖曳之中,對這江雲南也越發的生疑,再加之前些日子宮中幾番出事,這江雲南皆是恰到好處出現,是以,心底的懷疑與冷冽之意也一並而起。


  她森冷的朝江雲南盯著,並未立即言話,待得片刻後,才強行按捺心緒,目光獨獨朝藍燁煜落去,低沉嘶啞而道:“攝政王親自當街行凶,著實有悖聲名。而這江雲南當街詆毀本宮與攝政王大婚之事,倒也活罪難免。是以,江雲南不可饒,但也不可就此殺了,不若,攝政王將江雲南,交給本宮處置。”


  藍燁煜眼角一挑,深眼凝她,則是片刻,他突然勾唇而笑,漫不經心的道:“微臣好不容易抓住之人,何能如此隨意的拱手讓人?再者,這江雲南此人究竟能耐如此,方才長公主也看見了,倘若長公主接手處理此人,本王倒也不放心長公主安危。是以,倘若長公主信得過微臣,不若,便由微臣差人將其押挾在攝政王府,長公主若要調教,隨時來攝政王府調教,如何?”


  這話,他說得極是漫不經心,然而那語氣中的複雜之氣,思涵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藍燁煜這話,她也並非太過抵觸,反倒是,還極為難得的有些讚同。


  畢竟,能讓藍燁煜與伏鬼雙雙聯手而鬥之人,這江雲南的本事,自也是極為了得。


  是以,往日不知江雲南真正的武功程度,又見江雲南曆來是柔膩示弱,是以往日對這江雲南,也並未太過忌諱與抵觸,但如今親眼見得這江雲南武功至此,一時,縱是她不願承認,但也自知她的武功,許是當真不是江雲南一人的對手。


  更何況,以前宮中發生大事之際,這江雲南出現之際,那凶神惡煞的黑衣之人也會出現,是以,倘若那黑衣人是江雲南一夥……


  思緒至此,思涵瞳孔一縮,刹那之間,竟不敢再往深處去想。


  待得回神,她滿目回神的朝藍燁煜望著,全然不顧江雲南再度柔膩委屈的出聲而喚,僅是唇瓣一啟,陰沉而道:“將他先押挾在攝政王府地牢,倒也未嚐不可。”


  這話一出,江雲南似是怔了一下,瞳孔也驀的一縮,卻是片刻後,他柔膩的嗓音也突然變得複雜開來,“江雲南為人如何,長公主豈會不知?江雲南對長公主,曆來衷心耿耿,但長公主如今,既與江雲南並非一條心了,甚至,還要親信攝政王這佞臣了?”


  他似是極為詫異,脫口的話也極為的複雜與不可置信。


  這話入耳,思涵冷漠觀他,一言不發。


  縱是最初與江雲南合作,目的是要扳倒藍燁煜,但如今瞧來,這藍燁煜雖腹黑深沉,令人看之不透,但不知為何,將這藍燁煜比起江雲南來,她倒是莫名覺得,這藍燁煜竟要比江雲南此人可信不少。


  思緒至此,思涵滿目清冷淡漠,不曾朝江雲南應來一句。


  大抵是見她毫無反應,江雲南脫口之聲越發的詫異與複雜,奈何卻是片刻,藍燁煜突然彎身而下,修長的指尖竟迅速朝江雲南嘴裏探送一物,江雲南驚了一下,嗓音也頓時一噎,待得急忙低頭欲圖將口中之物吐出,奈何無論怎麽幹嘔,竟已是吐不出來。


  “入口即化的東西,何來一嘔便出,倘若每日不曾有本王的解藥,你這張臉,這身骨肉,定潰爛不止,七竅流血而亡。本王這人,不喜虛妄,隻喜來些實際的。你既是有能耐在本王麵前興風,本王,也自得看你有無這本事。”


  漫不經心的嗓音,從容淡定,卻又莫名的平緩幽遠。


  江雲南頓時止住幹嘔,怒氣衝天的朝藍燁煜道:“你給我吃的什麽!”


  藍燁煜淡漠觀他,突然間勾唇而笑,“不過是蠱毒之物罷了。你以前常日浪跡風塵之地,連奇效的傷藥都見識過,難不成,還不曾見識過蠱毒之物?”


  說著,嗓音一挑,“那東西,著實性猛得緊,你若肆意掙紮,動用內力,便可極早斃命,你若安分守己,規規矩矩,倒也能稍稍保命。本王言盡於此,是死是活,你自行決定。”


  這話一落,已不再觀江雲南惱怒陰沉的麵色,僅是朝伏鬼清冷而道:“你親自將他送回攝政王府地牢,親自,看管。倘若有人劫牢而來,那時,便好生給本王,徹底絞殺,一個不留。本王倒要看看,這京中暗中盤旋的魚龍混雜之人,究竟,能否翻得了這京都城池的天。”


  幽遠的嗓音,清冷十足,言語之中,也是莫名的大氣威儀,莫名的令人頭皮發緊發麻。


  伏鬼急忙恭敬點頭,不曾耽擱,擰起江雲南便迅速離開。


  又或許是當真畏懼藍燁煜的蠱毒,那江雲南,竟臉色大怒,縱是滿目煞氣與惱怒,竟也當真任由伏鬼擰走,不曾掙紮。


  待得伏鬼走遠,一時,周遭氣氛終於恢複了沉寂。


  僅是片刻,藍燁煜便緩步而來,待站定在馬車邊時,他突然駐足,目光朝思涵幽幽的望來,凝了片刻,隨即勾唇一笑,“方才傷筋動骨,而今肩膀的傷極為不適,渾身也有些乏了,長公主此際,不準備,拉微臣上車?”


  溫柔的嗓音,清雅盡顯。


  這廝方才還殺氣騰騰,威儀一片,而今突然之間,竟在她麵前突然如同變臉一般笑得風雅卓絕了。


  思涵滿目厚重的望他,並未言話,心思起伏之間,落在他麵上的目光也越發複雜。


  方才藍燁煜言道最後那些話時,無疑是大氣威儀,整個人,猶如天外威儀的戰神一般,磅礴,大氣,威儀,而又無端的令人震撼,仰慕。


  不知為何,方才,這人身上突然間漫出了一股極為濃烈奪目的君王之氣,想來四方諸侯,威儀之意,怕也是,不及這藍燁煜一半。


  如此,這藍燁煜,氣質獨特,想來他能從孤兒演變成邊關守將,再從邊關守將演變成朝中隻手遮天的攝政王,倒也是,著實憑他的努力得來,將亦如他這種人,本來就是帝王將相之才,本就該是,威儀奪目,令人,仰目而觀。


  越想,心底的震撼與複雜之意,越發的起伏蔓延。


  一時之間,思涵瞳空抽遠,略微失神。


  僅是片刻,藍燁煜那溫潤懶散的嗓音再度響起,“展文翼還等著長公主去救,長公主若一味將微臣盯著,滿麵傾慕的話,耽擱了展文翼救治,想必,展文翼便是死,定也是死不瞑目。”


  懶散的嗓音,調侃十足。


  方才還覺這廝威儀大氣,但如今這話入耳,卻也覺,這廝著實說不出任何好話來,無論何時,他那張嘴總是在損人,在汙人,晦氣騰騰。


  思涵驀的回神,眉頭也稍稍一蹙,低沉而道:“皇傅許是當真病入膏肓,而攝政王卻如此言道,可是太過無禮了些。”


  說著,嗓音一挑,“你已是東陵攝政王,隻手遮天,怎獨獨將對展文翼如此抵觸與針對!”


  這話一落,兀自挪身往前,滿目厚重的觀他,隨即稍稍伸手,極是自然的朝他遞去。


  藍燁煜勾唇而笑,清風儒雅,整個人也從容依舊,似是不曾將思涵的話太過放於耳裏。


  待得思涵的手觸到他麵前,他也不曾客氣,反倒是極為淡定的抬手而來,待扣住思涵的指尖後,便驀的用力,順勢借著思涵的手而朝馬車上登來。


  此番用力而拉,他著實對思涵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意,似在用盡全力拉扯一般,思涵被他拉得身形稍稍趔趄,待得迅速用力而撐,才不至於被他拉跌在馬車裏。


  她眉頭稍稍一蹙,麵色也幾不可察的沉了半許攖。


  藍燁煜倒是似如未覺,待登上馬車後,他便極為自然的鬆了思涵的手指,隨即緩緩在思涵身邊坐定,整個人雲淡風輕,動作輕緩得當,又哪像是傷筋動骨渾身疲乏的模樣。


  整個過程,思涵淡然凝他,滿目沉寂。


  藍燁煜也不曾朝她望來一眼,僅是坐定之後,便挑著嗓子開始調侃單忠澤,“王侍衛還愣著作何,還不駕車去國師府?倘若當真耽擱,國師又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長公主,許是要心疼了。”


  平緩的嗓音,那股調侃之意著實無半點掩飾,待得這話一落,車外頓時有腳步聲迅速靠近,隨即單忠澤驟然上馬,獨獨道了句‘長公主坐好’,這話落下片刻後,便開始揚鞭而抽,策馬而前償。


  冗長繁雜的車輪聲,再度搖曳而起,循環往複之中,也卷著幾許低沉壓抑之意。


  馬車,也開始顛簸搖晃,緩緩往前。


  車內的氣氛,莫名的低沉涼薄,思涵不曾言話,藍燁煜也未出聲,二人倒是極為默契的各自沉默,卻待得片刻後,藍燁煜終歸是勾唇一笑,懶散緩慢的出聲道:“長公主趕著過去為展文翼看傷,倒是體恤得緊。而微臣也為東陵朝臣,更乃長公主夫婿,此番肩膀疼痛,長公主,將不準備關心兩句?”


  思涵瞳孔微縮,再度轉眸觀他,不料他正笑盈盈的凝她,二人目光,也再度一匯,一人淡漠清冷,一人,則朗笑如月,清淺自若。


  “既是明知肩膀有傷,攝政王又如何要出去與江雲南拚鬥?而今傷口疼痛了,卻來讓本宮關心,攝政王此舉,也莫不是太過了?”思涵分毫不避他的視線,低沉無波的出了聲。


  藍燁煜笑得溫和,懶散而道:“江雲南公然擋路,且武功卓絕,微臣見伏鬼捉他有些困難,焦急之下,便親自去捉了。”


  “江雲南武功不低,本宮自是看在眼裏,但伏鬼也非等閑。本宮方才也瞧了,江雲南雖厲害,但也僅是防守厲害罷了,倘若伏鬼一直穩力而攻,那江雲南,自也容易敗下陣來。如此,江雲南被捉,不過是早晚之事,攝政王如此精明,又何必焦急而出,親自去捉?”


  藍燁煜溫潤而笑,懶散無波的道:“江雲南防守厲害,如此之人,跑路也該是厲害。”


  思涵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刹那回神,她眼角微挑,沉寂淡然的朝藍燁煜盯著。


  藍燁煜滿麵溫潤,整個人從容依舊,並無半點異樣,則是片刻後,他才薄唇一啟,懶散平緩的嗓音,也逐漸卷了半許複雜與幽遠,“江雲南此番,極為圓滑,無論是上次被微臣與展文翼所攻,還是這次與伏鬼拚架,其人皆臨危不懼,淡定如初,這種人,自也是城府極深,難以控製。是以,亦如長公主所言,江雲南雖防守厲害,但攻勢微弱,倘若伏鬼一直穩力而攻,許是容易控製住江雲南,但長公主卻是忘了,如江雲南那種聰慧之人,一旦察覺自己失勢,許是,伏鬼還未能捉住他,他便已是放棄而搏,逃之夭夭了。如此一來,待得再要遇見甚至活捉於他,便也難了。”


  冗長的一席話,平緩無波,但卻略微幽遠。


  這話入耳,思涵神色也微微一變,心底之中,也突然漫出了幾許涼薄發緊之意。


  是了,這藍燁煜說得的確未錯,那江雲南精明圓滑,方才倘若不是藍燁煜也主動出手,許是定然逃之夭夭了。隻不過,這其中原委,似也有些說不過去,亦如,若那江雲南當真精密圓滑,處處算計話,此番,他又如何敢獨自而來?這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麽?

  難不成,那廝極是自信,是以才敢獨身而來,雖武功得當,自信滿腹,卻是不成料到藍燁煜會與伏鬼一道出手鬥他,更也不曾料到她顏思涵,竟會對他渾然不顧,僅是隨意觀戲,任由他被藍燁煜與伏鬼圍攻?


  思緒翻騰搖曳,一股股複雜之意仍舊在周身蔓延,不曾減卻。


  待得半晌後,思涵才神色微動,按捺思緒一番,而後唇瓣一啟,低沉而道:“無論那江雲南會如何反應,但如今他終歸是被攝政王活捉,是以今日之事,也算是塵埃落定。隻不過,本宮倒也要問問攝政王,方才車行於道,攝政王撩開窗簾明明已見車外之人乃江雲南,為何當時,不告知本宮一聲,更還全然無視那江雲南,差伏鬼行車於前?”


  這話一落,思涵再度轉眸,極是深沉厚重的朝藍燁煜望著。


  他卻並無太大反應,整個人依舊溫潤隨和,卻又從容如初。


  僅是片刻,他便朝思涵勾唇而笑,慢騰騰的道:“長公主曆來聰慧,今兒怎突然問出這話了?想來長公主也是知曉,微臣曆來便不喜那江雲南,往些日子裏,更也是幾次三番讓長公主處置江雲南,難不成這事,長公主忘了?”


  說著,見思涵眼角一挑,神色也再度一沉,他瞳孔中頓時有微光滑動,隨即脫口的嗓音也越發的懶散平和,“往日之中,長公主在微臣麵前幾次三番維護那江雲南,而今長公主當前,微臣雖不喜那江雲南,雖也不能當著長公主的麵殺了他,但也可,不見為淨,讓伏鬼繼續駕車往前,放他一馬。卻是不料啊,那江雲南著實要肆意妄為,刻意攔微臣馬車,如此之人,微臣若是再不出手,豈不是失了威儀,任那江雲南肆意得瑟了?”


  依舊是冗長的一席話,語氣也無波無瀾,猶如極為隨意甚至漫不經心道出的一般。


  然而這話落在思涵耳裏,卻全然不足以讓她信服。


  畢竟,藍燁煜這人曆來睚眥必報,又如何有放江雲南一馬的決心?再者,他方才撩開窗簾觀望後,神色也略顯複雜,甚至也似是無心告知她江雲南在前,猶如特意要避諱什麽一般,從而差伏鬼繼續行車往前。


  是以,這藍燁煜今日對江雲南的態度,無疑是從最初的隱晦與複雜,再到後來的破罐子破摔,肆意拚鬥,他的這番轉變,倒也令她心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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