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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神色微動

  待得片刻,她才按捺心神的淡漠出聲,“大公主專程要讓攝政王親自迎接,本宮,自也得秉持大國風範,滿足大公主之意才是。更何況,攝政王也僅是腿腳不利索罷了,坐車而迎倒也並無不妥。大公主,你說是吧?”


  司徒淩燕瞳孔一縮,並未將思涵這話聽入耳裏,麵上的威脅之意也極為濃烈,連帶脫口的話都染了幾許斥責,“便是如此,他有傷在身之事,你也該提前告知本公主。他乃你東陵的攝政王,你身為東陵監國公主,便如此不體恤臣子?”


  思涵勾唇而笑,淡漠而道:“本宮何來不體恤臣子了,攝政王身上的傷口,皆是本宮親手處理,如此,大公主可該滿意?再者,大公主似對攝政王傾慕難耐,當眾維護,如此,本宮讓攝政王帶傷而迎,也算是成人之美,圓了大公主之意才是。隻不過,而今讓攝政王受苦的,該是大公主呢,畢竟,此際烈日炎炎,大公主讓攝政王陪你一道在此受熱受累,若正要咎責,自也是大公主的不是。”


  冗長繁雜的話語,思涵說得極為緩慢,隱約之中,一股股淡漠與諷刺之意也彰顯得淋漓盡致。


  司徒淩燕終歸是再度變了臉色,陰沉而道:“小兒口齒伶俐,但卻並不討喜。如你這種人,若要在東陵長久攝政監國,這東陵便是不被東陵徹底吞了,也得被你弄得分崩離析。”


  思涵瞳孔驟然一縮,麵色也沉了半許,“肆意誣陷與詛咒,便是東陵大公主該有的禮數與風範?莫不是沙場點兵的日子過得太多,這莽夫之性便越發嚴重?”


  說著,嗓音一挑,“本宮尊你一聲大公主,便也是有禮,大公子則肆意詛咒,不止侮辱了我東陵,也貶低了你東陵之威。是以,還望大公主說話之前,三思而量,免得說出些讓人啼笑皆非之話,便要貽笑大方了。再者,也望大公主好生看著,我東陵日後是如何國運昌盛,繁榮富強,到時候大公主這話自行打臉,便莫怪天下人輕視笑話了。”


  司徒淩燕眼角一挑,神色深邃複雜。


  思涵話鋒一轉,興致缺缺,“大公主此際可要啟程入城了?”


  司徒淩燕冷冽的目光靜靜落在思涵身上,並未言話。


  思涵滿目清冷,沉寂的心底終歸是漫出了幾許複雜。


  正這時,藍燁煜突然慢騰騰的出了聲,“長公主許是誤會了,大公主對微臣,並非傾慕。不過是往日有些交情,是以算是故友重逢罷了。”


  思涵嗓音一挑,“攝政王不必急著解釋。有些話,待得今日過了,本宮自會讓你好生解釋。倘若解釋得不夠,你自該知曉後果如何。”


  藍燁煜溫潤而笑,凝她幾眼,卻是未再言話。


  思涵冷眼朝司徒淩燕掃著,見她仍是不言,思涵心底頓時漫出了幾許不耐煩,隨即唇瓣一啟,淡漠而道:“大公主不說話,便該是默認了。如此,本宮便在前帶路了,領大公主一行入城。”


  這話一出,不再耽擱,當即要吩咐單忠澤掉頭馬車,卻也正這時,司徒淩燕冷冽出聲,“其它之事,自可先不論。但如今,本公主隻問你一句,讓你紅毯鋪就而迎本公主,你如何在地上鋪了白綾?”


  思涵冷笑,淡漠出聲,“前不久我東陵先帝與太子才過世,舉國哀慟,是以京中辦了白事,各大商鋪也僅有白綾而販,而那些喜氣的紅毯紅綾,則因與帝王逝世衝撞,是以被商賈全數自行銷毀。而今,京都城已得不到紅毯,便也隻有讓大公主稍稍委屈一下,用白綾鋪地替代,望大公主莫要嫌棄。”


  “白綾本是用作白事,你則用來迎接本公主,居心何在?”司徒淩燕嗓音一挑。


  思涵微微一笑,“大公主若當真嫌棄,也罷,就望大公主在這城門外安營紮寨一日,本宮差人出京去為大公主置辦紅毯入京,如何?待得下麵之人將紅毯買回,大公主再入京,可好?”


  “你……”司徒淩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那張英氣的麵容,也瞬時積攢了怒意。


  正這時,藍燁煜溫潤而道:“大公主消消氣。上月我東陵帝王與太子大薨,是以京中的確辦了白事,京中百姓也自發的毀了紅毯紅綾這些喜氣之物,目的便是為了哀悼帝王與太子。是以,這京中的確無紅毯紅綾,大公主若執意紅毯鋪就,著實,不太現實。也望淩燕稍稍體恤,畢竟,此處並非東陵,可全淩燕大公主的要求。”


  司徒淩燕目光朝藍燁煜落來,幹練的嗓音顯得惱怒,“淩燕為何讓她紅毯鋪就而迎,顏大哥自該清楚。此女蠱惑我胞弟,還得我胞弟對她念念不忘,甚至都敢違逆父皇之意,就憑這點,本公主自也不能輕易放過她。”


  藍燁煜神色微動,嗓音突然增了半許幽遠,“有些事,太過感性或是意氣用事並非妥當。再者,大公主許是不了解長公主,若你了解她了,自也會知曉她與大公主略有共同之處,說不準,後來你與她,還會成為莫逆之交。”


  司徒淩燕麵色一沉,“顏大哥對她顏思涵,便是如此高的評價?又或者,顏大哥竟也如我胞弟一般,被她蠱惑了?”


  藍燁煜勾唇而笑,從容溫雅的道:“大公主誤會了。微臣,也就是就人而論人。長公主偶爾雖也刁蠻無禮,但終歸是上得台麵的。”


  上得台麵!


  思涵著實不知該如何評判藍燁煜這話,隻是不得不說,他這隨口而道的話,並非像是在刻意的捧她,更像是將她當做隨意的卑微之人,從而以她為介,在這司徒淩燕麵前大肆的安慰與表現。


  她瞳孔也越發深邃,落在藍燁煜麵上的目光,也沉寂淡漠,冷冽不堪。


  這時,那司徒淩燕並未言話,待得默了半晌後,才低沉而道:“雖不知顏大哥為何如此維護於她,但在淩燕眼裏,這顏思涵並不簡單。也望顏大哥也好自為之,莫要被她蠱惑,我那胞弟對她泥足深陷便也罷了,我是無論如何,都不願見得顏大哥再走我胞弟的老路。”


  藍燁煜神色微動,目光突然幽遠了半許。


  司徒淩燕掃他一眼,不再言話,僅是幹脆的轉眸朝思涵望來,低沉而道:“今日,本公子自是看在你東陵攝政王的麵上饒你一次。也望你好自為之,莫要再觸怒本公主。若是不然,你這東陵,早晚被本公主親自領兵踏平。”


  思涵勾唇冷笑,“大公主口氣如此之大,倒也震人威懾。隻不過,有些話此際說開,倒也為時尚早。畢竟,到時候花落誰家,倒也不一定。”


  說完,分毫不顧司徒淩燕的反應,思涵目光朝單忠澤落來,“掉頭,入城。”


  這話一出,單忠澤並未耽擱,當即恭敬點頭,隨即便親自牽著思涵的馬車掉頭入城。


  城內,道路白綾鋪就,蜿蜒而遠,著實突兀壯觀。


  一行人浩蕩而來,周遭百姓眼見禦林軍開道,皆麵色一震,紛紛小跑著站定在道路兩側,及時讓路。


  車馬搖曳,冗長循環的車輪聲不絕於耳。


  氣氛無端厚重與沉寂攖。


  思涵斜靠在馬車內,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極為難得的稍稍鬆神。


  不久,馬車便停了下來,這時,車外揚來了單忠澤恭敬的嗓音,“長公主,宮門已至。”


  思涵並未言話,僅是稍稍挪身往前,待掀開車簾後,順勢抬眸掃了掃天色,隨即神色微動,朝單忠澤淡然吩咐,“時辰已是不早,等會兒,你便差人即刻通知京中朝臣,令他們黃昏之際,務必攜親眷子嗣入宮赴東陵公主的接風宴。”


  單忠澤剛毅無波的恭敬點頭,隨即,便伸手朝思涵恭敬的遞來。


  思涵未再多言,僅是伸手搭上了單忠澤的手,而後便就著他的攙扶緩緩下車。


  待站定在馬車旁時,身後那輛牡丹馬車也已掀開了車簾,思涵抬眸而望,目光淡掃車內的藍燁煜一眼,而後便迎上了司徒淩燕的目光,“宮門已至,大公主是要等候宮中的步攆來接你,還是,你自行隨著本宮踏步入宮?償”


  司徒淩燕神色淩厲,正要言話,不料話還未脫口而出,身旁的藍燁煜已溫潤出聲,“長公主,大公主並無嬌弱,反倒是滿身大氣淩厲,倒是無需步攆。”


  他言語極其溫潤平和,無聲無息之中,風雅之意也是十足。


  奈何這般略微直白的嗓音一出,則令司徒淩燕再度稍稍變了臉色。


  她挑眼朝藍燁煜望來,瞳孔之中,淩厲的眼色也驟然換成了深邃與複雜,待得片刻,她才低沉而道:“顏大哥當真要一直幫著顏思涵說話?”


  藍燁煜微微一笑,儒雅而道:“大公主,微臣終歸是東陵之臣。”


  司徒淩燕麵上突然極為難得的釋然了半許,緩道:“顏大哥本為有情有義之人,忠義為國,自也並非不妥。既是顏大哥讓淩燕下車而行,淩燕並不多說,隻不過這東陵之中,顏大哥為這黃毛丫頭效力,著實是屈才了。”


  這話一落,不再多言,僅是略微冷冽鄙夷的朝思涵掃了一眼,隨即便稍稍起身朝前而挪。


  此際,圍在車邊的東陵宮奴當即伸手而迎,隨即將司徒淩燕極是恭敬的扶下了馬車。


  整個過程,藍燁煜麵色從容淡定,待見司徒淩燕立在車邊並主動朝他伸手遞來時,他勾唇一笑,溫潤而道:“豈敢勞煩大公主攙扶。”


  說著,嗓音一挑,“伏鬼。”


  尾音未落,伏鬼已是踏步上前立在了馬車邊,恭敬伸手將藍燁煜也扶下了馬車。


  思涵靜立原地,兀自關係,麵色之上,也是淡漠沉寂一片,待得片刻,她目光朝周遭一掃,神色也微微一動,低沉而道:“大公主此行,不是也有東陵五皇子陪同?怎此際未見五皇子身影?”


  司徒淩燕瞳孔微微一縮,隨即也未言話,僅是略微幹脆的踏步朝後,站定在了最後一輛馬車之旁,隨即修長的手極是幹脆迅速的撩開了車簾子,陰沉而道:“還未睡醒?東陵宮城已至,且快速出來,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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