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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麵色深沉

  思涵瞳孔驟然一縮,心底也驀地增了幾許起伏。


  尋常百官的奏折,皆是褐藍之色,這明黃奏折可謂是見所未見,但又見那奏折的封皮上印刻著龍飛鳳舞的圖案,一時,不用多猜,也知這奏折定是來頭不小了。


  是以,這奏折,從何處來的?

  刹那之間,心底翻騰過無數的複雜之意,待得片刻後,思涵才強行按捺心緒,緩緩伸手接過那本奏折,待得略微幹脆的展開,則見那奏折之上,字跡蒼穹有力,筆鋒十足,字跡之下竟還赫然印著一方赤紅的大印。


  瞬時,思涵捏著奏折的指尖驟然用力,骨戒森森發白,卻也僅是眨眼之間,奏折的兩角竟被她活生生的捏碎,瞬時,奏折落地,悶聲四溢。


  單忠澤怔了一下,微詫的朝思涵望來。


  思涵麵色冷冽如霜,瞳色凜冽如魔,待默了半晌後,她目光朝單忠澤落來,陰沉森涼的道,“擺駕,去攝政王府!”


  這話一落,不再耽擱,甚至連小憩睡亂了的發鬢都不曾有心去梳理一番,僅是滿身冷冽的轉身踏步,片刻便已是出了殿門。


  思涵麵色陰沉得厲害,渾身上下,也是冷意盡顯,隨即也不待單忠澤靠近,便已極為幹脆的踏步而離。


  單忠澤訝異的朝思涵望著,神色翻湧,待得片刻,也急忙斂神一番,迅速跟去。


  宮車搖曳,迅猛疾馳的從宮門出發。


  一路上,思涵皆穩坐在車內,神情陰鬱,心底深處,也被複雜與冷冽之意徹底填滿攖。


  不久,馬車便驟然停歇了下來,隨即,車外揚來了單忠澤恭敬的嗓音,“長公主,到了。”


  思涵瞳孔一縮,不曾耽擱,當即迅速朝前挪身,待下車站定之際,攝政王府門外的兩名小廝怔愕的朝思涵望來,大抵是對思涵極有印象是以,待反應過來時,兩人皆目光一顫,渾身一僵,戰戰兢兢的彎身而拜,“拜見長公主。償”


  思涵淡掃他們一眼,幹脆踏步,徑直入府,守門的小廝急忙跟上,緊著嗓子急促而問:“長公主此番過來,可是有事?”


  思涵並未再轉眸朝他們掃去一眼,僅是冷沉而道:“你們攝政王爺在何處?”


  小廝緊著嗓子回話,“在主屋。”


  “帶路。”


  短促的兩字一落,陰森冷冽,話語中的威脅之氣也是毫不掩飾。


  小廝們急忙應聲,不敢懈怠,當即小跑在前帶路,則是不久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藍燁煜的主屋前,隻奈何,相比於攝政王府周遭的寂靜,這藍燁煜的主屋,則是絲竹婉轉,調笑四溢,好不熱鬧。


  思涵下意識的駐足,滿麵陰沉,瞳孔之中,也風起雲湧,鄙夷陣陣。


  果然是人麵獸心之人,這藍燁煜,人前一副溫潤如君的嘴臉,人後,則是驕奢穢氣,風月快活。


  也是了,這世上男人,大多都是管不住自己的,美人兒當前,又何能不酥了男兒氣,便是你鐵打的身子,定也給你做成繞指柔,是以,這藍燁煜,雖看似溫潤嫻雅,又腹黑深沉,卻終歸是避不過美人關的。


  思緒至此,心底的鄙夷越發的盛了幾許。


  則是此際,小廝小心翼翼的朝思涵打量了幾眼,眼見思涵靜立在原地不動,一時有些摸不清思涵之意,但靜候了片刻後,眼見思涵仍是一言不發,兩名小廝麵麵相覷了一番,而後猶豫片刻,其中一名小廝終歸是扭頭望向前方的雕花木門,緊聲而道:“王爺,長公主來了。”


  這話一出,則全被屋內的絲竹聲與調笑聲覆蓋,待得嗓音落下,屋內無人回話。


  思涵眉頭一皺,心底的涼薄鄙夷之氣越發而盛,隨即不待小廝扯聲再度而傳,便已是足下一動,待靠近屋門之際,便抬起一腳,驟然踢開了前方的屋門。


  刹那,隻聞得轟的一聲巨響,前方的屋門,被她猙獰猛烈的蹬開了。


  瞬時,屋內的絲竹聲驟然而停,連帶調笑聲也乍然停歇,前方屋內那幾名女子,皆愕然震驚的回頭朝思涵望來。


  一時,周遭極其詭異的靜止,鴉雀無聲。


  則是片刻,突然有孩童似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怕的開始張嘴而哭。


  隨即,便開始有女子急聲安慰。


  氣氛,尷尬壓抑,卻又無端的有些厚重。


  縱是在場之人的目光皆落在身上,思涵也麵無表情,淡定的朝前踏步,待入得屋門後,便見那滿身雪白的藍燁煜,正懶散座靠在一旁的軟榻上,而他身邊,則一左一右的各自坐著兩名女子,一名女子正端著茶盞,一名女子的指尖,則正落在藍燁煜的腿上,似是先前正為藍燁煜揉腿。


  絲竹纏繞,美人如雲,這藍燁煜,倒是好生享受。


  思涵淡漠的瞳孔朝周遭之人掃了掃,而後再朝那哭泣的孩童掃了一眼,而後,便再度將目光落回了藍燁煜身上。


  此際,足下也恰到好處的行至了藍燁煜的榻前,思涵自然而然的停足,森冷涼薄的目光,也冷冽無波的迎上了藍燁煜那雙溫潤平和的眼睛,隨即唇瓣一啟,正要言話,不料話還未出口,藍燁煜已先她一步道:“長公主突然氣勢洶洶的來,倒是嚇著微臣的姬妾與孩兒了。”


  思涵到嘴的話順勢噎住,瞳孔,也越發的深了幾許,陰沉而道:“氣勢洶洶,倒是算不上,但專程過來算賬,倒是真的。”


  這話一落,分毫不顧藍燁煜微微一挑的眼角,思涵森冷的目光朝周遭之人一掃,冷冽道:“本宮與攝政王有話要說,爾等,迅速出去!”


  森冷的嗓音,寒涼如霜,奈何,即便語氣中的權威與威脅之氣並重,然而在場之人皆是愕然的朝她望了一眼,隨即便轉眸朝藍燁煜望來,個個都坐得極穩,絲毫未有半點要應話離去之意。


  思涵目光越發的冷冽起伏,待轉眸朝藍燁煜望來時,陰沉而道:“看來,本宮的威信,終歸是比不過攝政王的,便是本宮親口吩咐,竟也喚不動這些人!如此,便也別怪本宮較真,將攝政王府這些目無本宮,以下犯上之人,全數按律處置了。”


  森冷的嗓音,透著幾許掩飾不住的煞氣。


  待得這話一落,在場之人皆神色驟變,有幾名膽小之人,竟也嚇得渾身開始隱約發顫。


  藍燁煜依舊滿麵溫潤,清風儒雅的道:“長公主鳳威在上,他們並非不聽長公主使喚,則是,嚇著了而已。”


  說著,目光朝周遭之人一掃,緩道:“長公主有令,爾等還不出去?若未曾聽見長公主的話,本王,便不介意讓各位好生去診治一番耳朵。”


  這話一落,在場之人便迅速而動,當即幹脆的起身朝不遠處的屋門湧去。


  思涵滿麵陰沉,一時,心底並不暢快,凝在藍燁煜麵上的目光,也越發的低沉涼薄。


  僅是片刻,在場之人便全數退散,便是坐在藍燁煜兩側的女子,也分毫不敢耽擱的出了屋去。


  隨即,不遠處的屋門被人在外合上,瞬時,屋內的氣氛也陡然沉寂下來,無聲無息之中,透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壓抑。


  “長公主這般看著微臣作何?”正這時,藍燁煜溫潤懶散的再度出聲。


  思涵冷眼觀他,陰沉而道:“前些日子,本宮倒對攝政王略有改觀,卻是不料,佞臣終歸是佞臣,如攝政王這般人,本就不是善類!”


  思涵劈頭蓋臉便是這話,藍燁煜似也極為難得的怔了怔,眼角也稍稍一挑,隨即待默了片刻,才平和而道:“長公主這話何意?”


  思涵勾唇冷笑,“何意?事到如今,攝政王還不願承認?本宮以前便在納悶,我東陵國破之際,攝政王稱病不來,全然對東陵攻城之事毫不在意,更也不曾幫忙半許,後來數次聽聞攝政王自稱是重兵在榻,無法前來前線阻擊東陵兵力,如此,攝政王一而再再而上的解釋,本宮倒是有些信了,卻是不料,而今才覺,攝政王竟是一派胡言!想必,你當日不曾救國,可是有意讓東陵之兵直搗我東陵宮城?”


  森冷涼薄的嗓音,冷冽與煞氣盡顯。


  眼見思涵神色陰沉,態度激烈,藍燁煜眉頭也皺了起來,隨即稍稍坐端身子,平緩而問:“微臣往日之言,並非是假,而長公主如今洶洶而來,究竟,是出了何事?”


  出了何事?此人竟還有臉出了何事呢。


  思涵冷笑一聲,陰沉而問:“東陵六公主此人,攝政王可認得?”


  藍燁煜怔了一下,隨即目光一垂,似是認真的想了一下,而後微微搖頭,“不識。”


  是嗎?


  思涵陰沉道:“東陵大公主此人,本宮往日倒也挺過。傳聞,東陵大公主,花容月貌,才華橫溢,更擅排兵布陣,雖身為金枝玉葉,但也可沙場點兵,乃東陵國之傳奇,如此人物,攝政王你,當真不識?”


  藍燁煜默了片刻,隨即勾唇而笑,“東陵大公主的名頭,微臣自然聽過,但問微臣是否認得,微臣的確不識。”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平緩而問:“長公主今日氣勢洶洶而來,難不成,便是為了東陵大公主之事?”


  他麵色從容無波,語氣也醇厚得當,並無半點的起伏與心虛,似是言道的話,也極為誠懇,給人一種不曾掩飾的實誠。


  隻奈何,這話入得思涵耳裏,卻並未激起任何的波瀾。


  思涵麵色依舊陰沉,落在他麵上的目光,也越發的深邃鄙夷,“事到如今,攝政王還不願承認?你若當真不識東陵大公主此人,那女子,又怎會來訪這東陵之際,獨獨差藍燁煜出城迎接?”


  思涵麵色陰沉,脫口的語氣,也是煞氣重重,逼問重重。


  那東陵大公主此行來得急促,隨行的還有東陵的五皇子,她顏思涵今日接得東陵而來的奏折,才知那東陵公主一行已經即將抵達這京都城,如此急促而來,且指名道姓的讓藍燁煜接駕,甚至還專程言明抵達京都後定要入住在攝政王府,如此,究竟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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