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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心猿意馬

  說著,他嗓音微微一挑,緩道:“長公主聽慣了宮樂,偶爾聽聽民間之的歌樂,倒也是極好。不若,待畫舫駛入湖心之後,我們將花燈放了,再過去湊湊鬥詩會的熱鬧如何?”


  思涵神色微動,“天色已是不早,且明日還有早朝,是以,待放過何等後,本宮與皇上,便該回宮了。”


  展文翼滿麵平和,不訝不驚,緩道:“也是,倒是微臣考慮不周了。明日還有早朝,長公主與皇上,自該早些回宮。”


  說完,他略微歉意的朝思涵笑笑,隨即便不再多言。


  思涵盯他幾眼,也不再說話,兀自沉默。


  周遭,湖風微微,涼意爽然。


  則是不久,畫舫便稍稍停了下來,湖心已至。


  展文翼找來了一支長鉤,朝思涵緩道:“一樓人多,微臣擔憂長公主與皇上放燈不盡興,是以,便找來這長鉤,用長鉤來勾住花燈放入河裏,許是妥當。”


  思涵點頭,隨即稍稍起了身,舉著花燈緩步朝欄杆行來。


  此際,幼帝已是迫不及待,當即要用長鉤放燈,展文翼緩道:“皇上且稍等,待微臣將您的花燈勾好,您再拉著長鉤放燈。”


  幼帝急忙點頭,隨即主動將手中的花燈朝展文翼手裏塞,展文翼微微一笑,接過花燈便道:“皇上可要在紙上寫好願望,再放入花燈之中,隨水流走?”


  幼帝怔了一下,而後點了頭。


  展文翼麵上笑容柔和,隨即緩道:“不遠處的桌上備有筆墨,皇上先到那裏去寫可好?”


  幼帝滿麵欣喜,“好。”


  尾音一落,他便拉住了展文翼的手,急急朝不遠處的圓桌而去。


  幾人,紛紛聚集在圓桌旁,兀自埋頭寫願,周嬤嬤與單忠澤也一起執筆,隻是默了許久,才開始緩緩下筆。


  眾人皆極為默契的不曾看身旁之人寫的是何,隻是待寫完之後,便自顧自的折了紙,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花燈裏。


  整個放河燈的過程,僅是幼帝最為高興,待他的蓮花燈被鉤子勾著放落在水裏後,他開心得手舞足蹈,活生生一個稚氣未脫的孩童模樣,哪有半點帝王該有的威儀之氣。


  思涵凝他兩眼,略微無奈,待將自己手中的花燈放下後,便開始朝幼帝緩道:“瑋兒,夜色已深,我們花燈也放了,此際該回宮了。”


  幼帝麵上的笑容陡然而僵,則是片刻,他已是斂去了滿臉的笑容,反倒是委屈脆弱的朝思涵望著,“阿姐,可否再玩會兒?”


  思涵眉頭微微一皺,正要言話,幼帝極是緊張的望她,再度怯怯的出聲,“皇傅方才說,今夜有鬥樂會,瑋兒,瑋兒想看看。阿姐,瑋兒就看一會兒便成,就一會兒。”


  他嗓音極為怯弱,但語氣裏的向往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住。


  思涵靜靜觀他,心底陳雜,卻也了然。


  自家這幼弟,自打出生便一直呆在宮中,從不曾出宮一趟,而今極是難得的出

  思涵怔了一下,目光朝展文翼望來,隻見展文翼麵色也是微微訝異,隨即迎上她的目光,略微無奈的道:“微臣方才查探時,那畫舫主人的確與微臣說的是一名異域模樣的女子租的這畫舫。至於這畫舫上是否有哪位王爺,微臣,倒也不知。”


  他嗓音溫潤無波,透著幾分極為難得的誠懇與認真。


  思涵回神過來,目光也凝向了前方的畫舫,思緒翻轉,麵色冷冽。


  展文翼說,這京都府尹的女兒最是傾慕藍燁煜那蛀蟲,而今,她滿麵淒曆的朝那畫舫大呼,甚至連禮義廉恥都全數拋卻,如此,那畫舫中的所謂‘王爺’,可是當真是藍燁煜那蛀蟲?

  思緒至此,思涵麵色越發的森然開來。


  卻也正這時,滿身濕透的楊越起身踉蹌的跑至白衣女子身邊,驚痛大呼,“青蕪!那人姬妾成群,肆意玩弄女人,他不會愛你!他也從不曾愛過你!”


  嘶啞的嗓音,是從喉嚨裏努力的扯出來的。


  奈何白衣女子卻是仍然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錦盒,淒淒曆曆的朝前方的畫舫望著,嘴裏仍是悲涼卻又盼望的喚著,“王爺,青蕪知曉你在裏麵,可否出來見青蕪一眼?你今夜都對青蕪送了禮物,又何來不願露麵?”


  思涵瞳孔微縮,終歸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隨即轉眸過來,朝單忠澤淡漠而道:“既有癡女,自該成全。”


  單忠澤怔了一下,“主子之意是?”


  思涵麵色微冷,正要言道讓單忠澤將這女子丟入前方那艘畫舫,卻是不料後話未落,那纏繞在白衣女子手中錦盒上的細線再度猛拉,白衣女子頓時猝不及防,驚呼一聲便要再度從欄杆上翻出跌落。


  千鈞一發之際,楊越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周嬤嬤也驚急的拉住了那白衣女子的手,幼帝在旁急得跳腳,“阿姐阿姐,快救救她。”


  思涵瞳孔一縮,瞬時伸手將那女子拉回,隨即全然不顧她是否站穩,僅是極為幹脆的伸手將她手中的錦盒奪來,而後猛然一拉。


  瞬時,前方的畫舫突然傳來一道重物撞牆的聲音,隨即,是一道壓抑而呼的悶哼。


  思涵臉色微變,正要繼續拉動錦盒上的細線時,不料再一用力時,錦盒上細線的另一頭頓時鬆懈無力,而刹那之間,前方畫舫的雕花木門被緩緩打開,一抹滿身紫褐的女子被兩名黑袍男子簇擁著踏出了屋來。


  一時,周遭看熱鬧之人越發起哄,紛紛朝思涵這邊望來。


  周遭迎麵而來的夜風,似也突然盛了不少。


  不遠處,鱗次櫛比的絲竹聲依舊婉轉搖曳,熱鬧沸騰,隻奈何,月色與燈火的陰沉下,那前方畫舫內出來的紫褐女子,則瞳孔淡藍,眸露冷嘲,略微俊俏的臉,則將一股子濃烈的傲氣彰顯得淋漓盡致。


  這,許是便是展文翼所說的租畫舫的異域女子了。


  而如今乍然觀望,倒也覺得這異域女子,著實滿身傲氣,眼高於頂,再加之滿身極其華麗的紫褐裙袍,腰間綴著珠玉,整個不隻是傲然得不可一世,更像是富貴榮華。


  如此,這異域女子,究竟何人?來這京都城內又是何緣由?


  正待思涵兀自思量,那異域女子與身後的兩名黑袍男子已是站定在了夾板上,隨即微微抬眸,那雙傲然微藍的瞳孔極為直接的迎上了滿身濕透的京都府尹千金,曲青蕪。


  “方才,是你扯的錦盒上的細線,害本姑娘撞了頭?”她微微揚頭,緩慢而問,陰沉的語氣,倒是顯得極為的傲然與威脅。


  楊越瞳孔起伏,麵上略生忌諱,隨即便拉了拉曲青蕪的胳膊,正要將她拉走,不料曲青蕪渾然不懼,怒氣沉沉的瞪著那滿身紫褐的女子,淒曆怒道:“方才是你在整蠱我?是你?是你故意讓我在王爺麵前出醜?”


  連續淒曆的問話,倒讓那異域女子稍稍皺了眉。


  僅是片刻,她朝曲青蕪冷諷而笑,尖銳陰烈的道:“我家墨哥哥,曆來不喜庸脂俗粉。便是府中姬妾,也不過是隨意飼養的寵類。隻不過,王府姬妾溫柔聽話,本姑娘倒也容他飼養,但你這女人,庸俗憤懣,何能有資格站在墨哥哥身邊?今日讓你跌水,便是讓你謹記教訓,隻可惜,你不惜命,竟敢不怕死的往本姑娘刀口上撞。”


  她這話,越說道後麵,便越是傲氣冷冽。


  曲青蕪氣得滿麵通紅,伸手顫顫抖抖的指她,奈何猛的咳嗽起來,整個人蕭條淒涼,哪有半點能與人對抗的魄力與大氣。


  思涵瞳孔微縮,懶散把玩兒著手中的錦盒,慢騰騰的出了聲,“今兒倒是稀奇了,異域之女,竟也敢在東陵京都隨意叫囂的殺人,且還要殺官宦之女,敢問,姑娘究竟是未將京都府尹放於眼裏,還是,未將整個東陵放於眼裏?”


  森冷陰沉的話,透著幾分沉寂與冷冽。


  待這話落下,那異域女子已是轉頭朝思涵望來,滿頭的珠玉略微撞擊,透著幾分難以言道的清脆。


  “你便是差人救那賤女人的人?”那女子冷諷而問,仍是咄咄逼人。


  單忠澤頓時上前兩步,腰間的長劍立馬要抽出,思涵驀地伸手將單忠澤攔住,僅是朝那女子低沉而道:“我曆來喜打抱不平,這京都府尹的女兒,的確是我所救,便是方才扯著細繩而拉,害得某人撞了頭,也是我所為。”


  “本姑娘看你是找死!”那女子頓時沉了臉色,朝思涵怒咒一聲,未待尾音落下,她猛的朝後伸手一揮,“上,給本姑娘將那女人砍了。”


  這話一落,立在她身後的兩名黑袍男子頓時飛身而來。


  思涵瞳孔驟縮,當即出聲而喚,“展文翼,將瑋兒與周嬤嬤領走,單忠澤,劫住這二人。”


  眼見陣勢猛烈,展文翼不敢耽擱,當即抱過幼帝,隨即領著周嬤嬤一道朝樓梯而去。


  單忠澤則瞬時抽劍而出,猛的迎上了那兩名黑袍之人。


  瞬時,短兵相接,刀光劍影,單忠澤穩穩纏住了那二人,打得不可開交。


  那楊越嚇得渾身發軟,正要拉著曲青蕪離去,不料曲青蕪發瘋似的朝前方畫舫上的女子嘶聲而罵,“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殺了我!你殺我救命恩人是何意?你如此待我,如此濫殺無辜,就不怕給王爺惹麻煩?”


  這話一落,那女子麵色一冷,瞬時之中,便已從袖中掏出了匕首,猛的騰空而躍,直朝曲青蕪襲來。


  曲青蕪臉色驚白,怔愣當場攖。


  楊越嚇得滿麵慘白,當即再度要用力拉曲青蕪跑,奈何那異域女子已是躍身上來,那寒光晃晃的匕首,直朝曲青蕪紮去。


  曲青蕪不敢再看,當即閉眸慘呼。


  千鈞之際,眼見那異域女子的匕首就要襲上曲青蕪的脖子,思涵瞳孔一縮,終歸是騰身一躍,腳尖一起,頓時踢中了那異域女子的手腕。


  瞬時,那異域女子悶哼一聲,手中的匕首驟然落地。


  楊越急忙咬牙跑過去撿了匕首,驀地朝思涵扔來,“姑娘,接住。”


  思涵伸手而起,穩穩將那隻騰空拋來的匕首接在手裏,瞬時,隻覺這匕首寒涼,而待垂眸一觀時,便見匕首的刀柄雕花縷縷,然而更讓人驚愕的,則是這匕首寒光霍霍的刀刃,竟印刻著一條龍紋償。


  竟是,龍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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