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公司業績回暖
言仲昊得到指示趕緊下樓來照看徐曼，其實他的內心也是擔心害怕的，他怕徐曼受不住梅姨的逼迫，更心疼徐曼現在的處境，兩麵受敵而倔強挺著。
言少慌慌張張來到銷售部，自顧走到徐曼桌旁，根本不顧其他同事異樣的眼神，本想拉著徐曼往外走，卻被徐曼驚訝中拒絕，無辜的小眼神奇怪的說道：“言總，幹嘛？”
“快跟我出來！”言仲昊又伸出修長而漂亮的大手去抓徐曼的手，可是落空了，生氣的吼道：“我說話不好使是不是？”又一次強拽著徐曼往外走。
徐曼本來好好想字畫問題，被言總這麽恐嚇，六神無主的跟著言少出來，像不聽話的孩子還沒玩夠就被大人拽著回家的無辜，一臉驚訝的看著言少拽著自己往外走。
辦公室被言少這樣一搞，集體沸騰開，竊竊私語的議論徐曼背後的勢力就是言總，一臉嫉妒恨，充滿敵意的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恨得牙癢癢。
“言總，現在總可以說了吧，到底什麽事？”徐曼被拽到樓道間，空無一人，湛黑的眸子不解的盯著言少，看他如何解釋。
“沒事，無聊，拉你出來透透氣。”言少嬉皮笑臉的聳聳肩，滿臉無辜的透視著徐曼，內心的擔心被玩笑隱藏起來。
“無聊透頂！”說著轉身就走，冷漠淡然的鄙一眼言少，無奈的搖搖頭，毫無脾氣的走開。
言少本想再次拉住徐曼，看到樓下走出的梅姨，懸空的手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隨意的擺擺手放著徐曼離開。看著徐曼消失在眼前，抬起手，仔細看看與徐曼接觸過的地方，懷念的苦笑著回辦公室。
徐曼回到辦公室，原本吵鬧的氣氛一下子靜的掉下一顆針都能聽到，孤冷的掃視一圈，犀利的眼神帶著強烈的敵意警示所有人，冷漠的坐下幹活。
安靜的辦公室被美妙的鈴聲驚醒，徐曼慌忙接起電話，小聲說道：“鍾老，怎麽了？”徐曼心想看來連曹操都不能想了，才剛想到你，你電話馬上就來，既意外又驚喜，語氣裏帶著調皮的答道，順便往外麵走。
“小曼，你是幹嘛的？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鍾老溫和而不失禮貌的谘詢著。
“怎麽了，鍾先生，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徐曼更是困惑的想著。
“天恒公司吳耀輝給我打電話買我的作品，我好像聽說你也在天恒是吧？”鍾老還是一貫的溫和。
“嗯，吳耀輝是我的組長，我確實是在天恒上班。”徐曼老實交代著，她從來沒有想隱瞞什麽，隻是她不想讓這份友誼變質。
“小曼，需要我的幫助嗎？”鍾先生很誠懇的問著，畢竟一年多的相處，他了解徐曼的為人，也知道這個孩子沒有這麽多心眼。
“假如您能幫忙更好了，今天下午我要約談的齊總很喜歡字畫，如果……”徐曼還是不好意思說得太透徹，她說出口就表明她的立場。
“下午在哪裏見麵，我和你們一起去。”鍾老很隨和說出。
徐曼本想買作品，沒成想鍾老願意親自駕到，興奮的歡呼雀躍，歡快的告訴地址和時間，並表示下午親自去接，可惜鍾老拒絕了。
徐曼興高采烈的來到辦公室，手機短信響起，心情大好的打開一看，莫斌的信息：立刻到我辦公室，有要事相商！
徐曼想著莫斌又發什麽神經，本想不去，鬼使神差的腳不聽使喚，竟然走到莫斌辦公室，輕輕敲開門，就被莫斌一把拽進，抱在懷裏，死死摟住不願放手。
徐曼也緊緊抱著回應莫斌的熱情，彼此一天不見，甚是想念，溫柔說道：“幹嘛？老板福利嗎？”
莫斌墨黑的眼眸充滿心疼和愛憐的摟緊，溫柔說道：“想你了！”
整個辦公室沉靜在曖昧與柔情中，隻有彼此均勻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半響後，莫斌捧起徐曼的小臉，一臉認真的說道：“誰讓你接齊總單子的？你不知道他有多難搞嗎？”
徐曼迷人的大眼睛滿意的看著莫斌，欣慰的說道：“王的女人也不弱，不然怎麽配得上王的尊位？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說著給了莫斌一個得意的眼神，神秘高深的樣子。
莫斌滿臉疑惑的看著徐曼，心裏的擔心化為大掌上溫柔的揉揉秀發，寵溺的說道：“需要我出麵嗎？”
“不用，我有上封寶劍，保命又續命，等著給我辦慶功宴吧！”得意的輕啄一口，滿眼的神秘和自信。
“好，我相信你，等你凱旋歸來！”莫斌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如此自信的女人，太好強，硬來肯定傷了她的自尊心，隻能私底下幫她了，又緊緊抱住，扣入體內的用力抱住。
看著徐曼自信滿滿的剛要走出辦公室，一頭撞進言少懷裏，一聲悶響兩人都疼得輕喊一聲，莫斌趕緊上前查看徐曼，擔心又心疼的看看徐曼，嘴裏不停關心道：“沒事吧？要不要緊？要不上醫院看看？”
“老莫，有沒有良心？我才是受害者，我心口疼。”言少假裝慘痛的求救起來。
“滾，我不愛你，別裝可憐！”莫斌冷漠的回絕。
徐曼被莫斌冷笑話逗樂，笑著罵道：“莫總，這個笑話好冷。”起身欠欠身子，算道歉完就告辭離開。
言仲昊看著莫斌不舍的追隨徐曼離開的小眼神，砸吧著嘴，鄙視的說道：“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淡定點！”
莫斌看著門被無情關上，鄙一眼，好奇的問道：“幹嘛一天到晚往我辦公室跑？是不是太閑沒事幹啊？”
“好心沒好報！”
“那說說你的好心做了什麽善事，想要什麽好報啊？”莫斌心情大好的開著玩笑。
“無聊，字畫拿來了？怎麽不給人家啊？”言少不解的轉移話題。
“人家有上封寶劍護身，不需要。”莫斌回到位置上，想繼續埋頭查看報告。
“老莫，你的女人還真有意思。”說著鄙一眼莫斌，悻悻離開。
徐曼像吳組長匯報了鍾老會陪同一起出席，吳耀輝驚奇的看著這個普通的職員，原來真是深藏不露，這麽大牌國畫師也認識，能量夠大啊！
徐曼和吳耀輝早早在酒店門口恭候鍾老的出現，而齊老板更是大牌到遲到兩個多小時。
鍾老毫無架子的與吳組長簡單交流著，他們客套的聊著一些日常，對於吳組長這種沒有藝術細胞的商業老將，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最後鍾老自己翻看隨手帶來的書籍。
七十歲的老頭精神抖擻，神采奕奕，歲月不曾在他臉上刻下任何痕跡，安詳自若的帶著老花鏡，認真朗讀英文版的《傲慢與偏見》，渾厚沙啞的嗓音，深情並茂的演繹情愛裏的悲歡離合。
徐曼慚愧的坐到鍾老身旁，心虛的說道：“鍾老，對不起，讓你等這麽久，浪費您的時間了，實在對不起”。
“傻孩子，說什麽呢？”鍾老寵溺而不在乎的說道，隨即關上，揉揉太陽穴。
“我來吧，要不我開個房間你休息休息，齊總到了你再下來，怎麽樣？”徐曼輕輕揉著鍾老太陽穴，柔聲說道。
“沒事，一個人也悶，好久沒見你了，和你聊聊天也是一件趣事。”鍾老享受的閉著眼，語氣裏沒有一絲怨言。
“鍾老，最近公司事情太多，好久沒去看你了，你都瘦了，一個人記得按時吃飯，別將就。”徐曼關切又心疼的說道，然後又幫他捏捏肩。
“沒事，你就是大驚小怪的，來坐下聊聊！”鍾老拉過徐曼，他看出徐曼工作的艱辛，懂一個外地女孩獨闖事業的困難，自然多了幾分心疼。
“其實我很怕……因為這次您的出麵，影響我們的友誼，我怕您覺得我在利用您。”徐曼很白癡的說出自己的擔心。
鍾老呆呆的看看這個犯傻的孩子，被她的真誠和誠實感動，然後溫和的說道：“就隻能我利用你，不能你利用我啊？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再說我想出來走走，順便看看我的小朋友工作狀態什麽樣？”
徐曼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了，隻是傻傻的笑笑，然後與鍾老一起暢談《傲慢與偏見》裏的人生感悟，還有裏麵某些細節帶給自己的衝擊和感動。
時間在愉悅的暢談中悄悄流逝，而鍾老又一次驚喜發現眼前的小朋友對人生感悟不亞於一位資深哲學家。
吳耀輝好奇的偷看徐曼與鍾老愉悅交談，時而發出歡喜的笑聲，時而激烈爭執，時而沉默痛苦，每一個表情都讓他驚奇，徐曼到底有多大能量，與國畫大師如此熟悉，心裏升騰起一股醋意或者可以說是嫉妒，複雜的內心波動一直從眼底冒出的火光可以看出他的不悅。
等待總是熬人的，被人等待總得有點資本，不然誰願意浪費時間守候在此。
徐曼他們不敢怠慢，壓抑著脾氣，耐心等候齊總到來。
齊老板姍姍來遲，匆忙走進會客廳，身穿一件深藍色、駝絲綿、立領的中山裝，把齊老板筆直、標準的身形勾勒得近乎完美，透出成熟男人沉穩、莊重、嚴謹的作風。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對不起，對不起！”齊老板客套的連連道歉。
徐曼和吳組長趕緊站起來迎接、握手，眼眸裏的興奮掩蓋住怨言，熱情、高興的招呼齊總落座，而鍾老像沒事人一樣，一個人靜靜坐著，繼續看書，不理任何動靜。
“你們的計劃書我看過了，不錯，可是現在藥妝實在太多，質量也差不多，我必須拿回去好好商討，公司還有其他事，具體事宜我們商討完讓秘書通知吧，要不先這樣。”說著立馬拉開凳子，紳士的握手準備離開，傲慢大牌到沒朋友。
吳耀輝還想爭取爭取，看到齊總像腳底抹油，很快開溜的樣子，喪氣的表情表明自己的態度，想放棄，不再強求。
徐曼急切的站起來，看到組長不想再爭取爭取，急得跳起來，追上去，拉住齊總不放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透出不甘的看著齊總，語氣平緩說道：“齊總，您好，我想你可能不清楚我們產品的優勢何在吧？”
“你是？”齊老板驚訝的眼底帶著疑惑的問道，看慣吳耀輝鬼頭鬼腦的生意人，突然被眼前漂亮的冒失鬼驚到，來了興致。
“齊總您好，我叫徐曼，新來的業務員。”徐曼謙虛而恭敬的說道，似乎剛剛的憤怒不存在。
“哦，您好！”齊老板很紳士的伸手再次與徐曼握手。
徐曼溫柔一笑，眉眼間的淡定從容、睿智聰慧無處隱藏，大方的等著齊總再給一次機會。
“新來的……那對公司產品了解嗎？”齊總老奸巨猾的戲虐的看著徐曼，丹鳳眼下藏著不相信。
“那您能給我五分鍾的時間進行闡述嗎？”徐曼懇請的看著齊老板。
齊老板被眼前漂亮膽大的美女吸引，她的眼底看不出委屈和卑微，而是堅定的眼神透出的真誠感動了他，好奇說道：“好吧，請說。”
“玫瑰盛放時，它隻是盡其本能，釋放美麗與妖嬈停留世間，可是聰明的人類利用它潛在的價值開發出更多實用的產品，讓它永留於世，還盛名遠揚。這些與玫瑰無關，隻是人們的私心和欲望控製著一切。我們公司的產品完全出於對自然的信仰和尊重，采用最簡單的物理工藝流程，沒有化學實驗的摧殘，更不會添加激素達到吹噓出來的效果，一切實事求是，力求回歸自然。每一款產品的研發和試用，工作人員都要虔誠而小心的嗬護植物的存在，不為獲取利益而傷害無辜生命。這就是我們產品與其他產品的區別，並且這是我們公司的理念，也是追求的最初的品質。如果這麽優秀的產品能夠出現在如此高檔次的平台發光發熱，為群眾謀福利，這不僅僅是簽訂合同這麽利益的事情，而是一件偉大的工程，我想此事你會感興趣，而且也願意一試。”徐曼努力讓自己說的更好，可是自己就這點本事了，隻能聽天由命了。
身後的掌聲讓剛剛靜謐的會場有了生機，鍾老很滿意的站起來，用掌聲告訴徐曼你很優秀，鍾老肯定的眼神讓徐曼更自信。
“你好，齊總，別人都喊我鍾老，你也這麽喊我吧！”鍾老帶點調皮而磁性的聲音告訴齊總。
“難道您就是國畫界的元老鍾先生？”齊總被鍾老突然的問好驚喜的不知所措。
鍾老是他求見多次卻總是距門之外，齊總對鍾老的癡情不亞於徐曼對鍾老的感情，這又是一位畫迷看到偶像時那種崇拜和敬仰之情。
“過獎了！”鍾老很謙虛的答應著。
“你怎麽會在這？”齊總很好奇鍾老什麽時候在這的？
“我來很久了，我來看看我的小朋友上班時工作狀態，真沒讓我失望，你覺得呢？”說著指指徐曼，自豪的豎起拇指。
“這個小姑娘是你朋友？”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徐曼，又看看鍾老。
“是啊，我可是這個小朋友的粉絲哦。”鍾老很謙卑的誇獎著徐曼。
鍾老其實一直很好奇，這麽優秀的孩子在工作中是什麽樣子的，今天一見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聰明、機靈、能說會道、真誠、善良真的和老婆說的一點沒錯。
既然話已經說明，齊總又看到自己的偶像，哪還舍得走，趕緊拉著鍾老探討關於藝術上的感悟，還有對鍾老的熱愛不以言表。
慢慢的交談中熟悉彼此，最後愉快的進行合同簽訂，而且齊總還把自己最好的兄弟介紹過來，與他們簽約，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這兩份合同正式簽訂，讓天恒公司大半年的業績提升五個百分點，一點問題都沒有。
鍾老沒有想到齊總對藝術有這麽深的感悟，還有對藝術的執著讓自己佩服，最後鍾老開玩笑的說：“齊總是被商場埋沒的藝術天才。”
齊總盛情邀請他們三人一塊用餐，可惜鍾老喜歡清靜，不願意去太熱鬧的地方，喜歡簡單的生活方式，最後拒絕了齊總的邀請，和徐曼兩人一同驅車離開。
在路上，鍾老沉默不語，他為了這個小朋友耽誤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像鍾老這種視時間如生命的人，這樣浪費時間就像慢性自殺。鍾老有點懊惱自己，但是又不願意破壞徐曼的工作熱情，最後還是幫助了她。
徐曼千言萬語化作簡單一句：“鍾老，謝謝您！”
徐曼明白今天耽誤鍾老太久，而自己已經有些自責，她怕因為這次事情而淡化他們之間的友誼。把鍾老送到家，徐曼執意做點粗茶淡飯向鍾老賠罪，鍾老最後還是沒有繞過這個機靈的孩子，開心愉快的用完餐後繼續自己的創作，而徐曼收拾幹淨悄悄離開了鍾老的家。
每一次看到鍾老，徐曼除了激動還有同病相憐的感覺。鍾老深愛著自己的夫人，時常發呆、犯迷糊的樣子和自己一模一樣，她從鍾老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而鍾老也能從她身上看到青春和活力。
各取所需，互相取暖，是這個社會弱勢群體的生存法則。對於成功的企業家或者藝術家，孤獨是他們創作的靈感和靈魂，有愛在心，才能畫出充滿愛的作品，在商場廝殺中溫柔被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