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深入基層
徐曼他們三人回到銷售部，很快分配實習網點，分別被帶到不同的藥妝店，進行實地銷售考核，實行末位淘汰製。
徐曼是他們三裏麵分配店麵最偏僻，人跡罕見，到處都在建設中，附近三三兩兩的居民區入住率極低，不遠處還是養老院。而養老院入住的都是一些追求健康長壽而非青春靚麗的老頭老奶奶。
一眼望去，黃沙漫天，空曠寂寥，一片荒涼，隻有建築工地上響徹雲霄的轟鳴聲善存一絲生機，其他都是死一般沉寂苦悶。
徐曼查看周邊環境，完全懷疑這個店鋪開設的意圖？但是徐曼既欣慰又懊惱，欣慰的是不用每天躲避莫斌，懊惱的是天恒這張天網她又沒機會進去一探究竟了。
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同事在認真的擋灰塵，另一位小姑娘毫無顧忌的坐著修指甲，根本不管有沒有人進來。
“店長，您好，我是實習生徐曼。”徐曼沒有多餘的話，刻意套近乎隻會招人煩，並且也不是她的風格。
“你好，我叫丁佳妮，是這的店長，這位是王倩怡，這個店就我們倆，歡迎你的到來。”店長倒是很熱情，很親切，鄰家姐姐的親切。
徐曼會意的笑笑，放下背包，拿起抹布，進行衛生清掃。既來之，則安之。
所有展品上裹著一層薄灰，強烈呼應門外的蕭條，整個店鋪雜亂不堪，嚴重影響視覺美感。徐曼看到如此隨意髒亂的店麵，眉心緊縮，心微微收緊的疼痛，這是莫斌打下的江山，竟然被員工冷落成這樣。
徐曼不善交際，更不願意套近乎，店麵馬上恢複安靜，她開始認真清掃，隻有王倩怡修不停的指甲，描不完的眉黛，補不完的妝容，一副高高在上不想上班的狀態。
徐曼雖然受不了王倩怡的工作態度，但是她剛來，不能隨意發威，隻好不停在心裏調節心態：世道艱辛，更懂傲慢與懶惰消耗的不是公司的薪水，而是自己稀少的青春年華，隻有珍惜這份難能可貴的年少，積累經驗，才不至於在將來成長的過程中太痛，被別人瞧不起。
感恩是對待生活的態度，不管你麵對什麽樣的家庭，什麽樣的處境，都是最好的相遇。隻有懂得感恩，懂得珍惜，慢慢改變的不僅僅是收入，還會改變您的容貌。
徐曼坦然接受這種安排，酒香不怕巷子深，她相信她有能力改變這個店鋪的處境，她不可能輸給那倆小子，更不願聽天由命。
她自己的命運自己主宰！
藥妝店由於地處偏僻，人煙稀少，關顧的人很少，而公司領導視察的機會更少，所以他們兩位工作人員早早的就下班，一個接孩子放學，一個談戀愛出去狂歡，隻剩下徐曼一個人。
徐曼一眼望去，天寒地凍，路上一位行人也沒有，再看看遠處荒草淒淒，不遠處工地上機器的轟鳴聲，預示著未來這是一片繁華。徐曼深深的呼一口氣，她冷靜的思考著處理辦法。
徐曼拿出所有產品的說明書，對照著樣品，一件一件塗抹在手上感受，聞它的香味，體會它的滋潤，然後把整個過程詳細記錄在自己的本子上。
這樣一個星期過去了，徐曼基本掌握了所有產品的功效、香味、價位等基本資料。
她白天分發宣傳單、小樣試用裝，注意這帶居民活動特點。晚上挨個小區蹲守，與老人聊天，了解這些居民的生活習慣、工作方式。差不多兩個星期過去了，徐曼不慌不忙的顧著市場調研，銷量幾乎沒有。
夜深了，徐曼一個人埋頭整理最近調研回來的一些意見和思路，準備上報公司，請示一次大放價促銷的活動。
而莫斌這兩個星期，跑遍西南片區各個銷售網點進行調研視察。
當莫斌走進大型購物中心時，人山人海的購物狂潮接踵而來。莫斌憂鬱而陰森著臉，站在專櫃不遠的角落裏，深邃而墨黑的眸子發出獵人一般的目光，心痛不已的看著專櫃小姐散漫又懶散的介紹，傲慢無禮的接待作風讓莫斌心口壓抑著疼痛。莫斌欣長而優雅的走到專櫃小姐麵前，溫柔問道：“請問你們有適合過敏肌膚用的產品嗎？”
低頭塗抹試用裝的櫃台小姐抬眼一瞟，傲慢的說道：“有的，是敏感肌膚還是最近才過敏？”生硬冰冷的回答道。
莫斌不相信的繼續發問：“隻是最近過敏，有什麽天然不刺激的產可用嗎？”
專櫃小姐被莫斌接連問同樣問題有些不悅的抬起頭，看到莫斌英俊而憂鬱的立體五官，愛慕的放下手裏的化妝棉，湊上前，討好的搭訕道：“是家裏什麽人用？”
莫斌冷冷的鄙過一眼，冷傲的說道：“我愛人用！”
專櫃小姐聽到“愛人”兩個字，臉瞬間變黑，仇視而傲慢的說道：“最近過敏最好什麽也不用，免得傷到肌膚，清水洗洗，去醫院開點藥膏用用，化妝品就不要用了。”氣惱的說完，立馬坐下繼續化妝。
莫斌碰了一鼻子灰，生氣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把你們這的片區經理喊過來？”
“喊過來也沒用，過敏了誰敢賣產品給你，去醫院看看，化妝品是不能用了。”態度變得傲慢無禮，一副懶得搭理的表情。
莫斌被眼前醜陋的女人氣得發狂，撥通葉天闊電話，讓負責的主管領導立馬到商場來。生氣而憤怒的眼神無奈的鄙視一眼，矜貴的扶著櫃台站著，一臉平靜的看著手表。不到十分鍾，一位發福而臃腫的中年男人小跑著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莫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對不住了！”
櫃台小姐聽到“莫總”兩個字，拿著的畫餅滑落到地上，心驚膽戰的低垂著頭，害怕的微微發顫。
“這位小姐利用上班時間幹私事，罰款三千！態度惡劣，立馬開除！走，辦公室開會！”說完莫斌冷漠的轉身，丟下一個失魂落魄的哭嚎聲，拳頭捏得緊緊的，克製著打人的衝動。
會議簡單扼要，嚴懲嚴辦，大刀闊斧的整治基層管理，為了穩定局麵，莫斌強忍著換人的衝動，安撫經理後黯然離開。
莫斌走遍西南片區每個網點，所到之處哀嚎一片，嚴厲懲處辦事不利的，重金鼓勵積極努力的，剛柔並濟、冷暖雙施，讓員工心服口服的臣服於莫總的威嚴下。
回到公司，立馬開會安排工作事項，處理這兩個星期公司發生的大小事宜，忙得不可開交，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老莫，手段有點殘忍了，聽說你下去這久開了三個主管，罰了十五個銷售小姐，隻獎勵了七個人，太狠了吧！”言少嬉皮笑臉的走進來，想放鬆放鬆緊張的氣氛。
“拿你手下開刀你心疼了？”莫斌冷漠的眼底帶著失望的看著好兄弟，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麽鐵的兄弟，能帶出這麽垃圾的團隊來，現在還好意思過來發牢騷。
“沒有，隻是覺得現在公司處在危機關頭，你沒必要如此殘酷！”言少沒懂莫斌的意思，還想繼續辯解。
“最近公司怎麽樣？有沒有發生什麽事？”莫斌傲慢而冷漠的不願繼續糾纏，心裏早有想法。
“那些退股的股東天天上門逼債，哦，今天的新聞頭條報道了公司狀況，看來壓不住了，有人等著看好戲了。”言少被莫斌的冷傲傷到，不知道如何繼續聊下去。
“新聞截頻給我發過來，就當做了一次免費宣傳！研發中心有沒有什麽進展？”莫斌還是最關心研發項目，這是他翻身的最後一次機會。
“還在試驗階段，目前不能確定產品穩定性，有些數據還在處理。不過希望在望了！”言少表露出欣慰的樣子。
“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莫斌不願意找言少談太深，他現在對眼前的兄弟有些失望和猜忌。
莫斌驅車趕往福臨大飯店找表哥商量對策，畢竟這次出差的所見所聞讓莫斌心寒和痛心，他對天恒接下來的發展深感擔憂。
魏國強冷傲的夾著煙，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和擔憂，深吸一口煙，重重吐出嫋嫋白煙，慢慢的說道：“創世國際毀約的原因找到沒？言少到底有沒有問題？”
“鄧總隻說了一句話：顛覆美容行業的產品，不僅隻有天恒在研發，而且別人比天恒擁有更快更穩的產品即將麵世。我覺得這話另含深意？”莫斌有些急迫而擔憂的說道，或許心裏的第六感讓他害怕，最近總感覺研發中心似乎停滯一般，而且au公司也進入研發狀態，更可怕的是創世國際竟然與au公司合作了。
“你內部係統剛剛重組，有些重要的事情不要全部交給手下，自己多擔待一些，或許言少你可以讓他下去自己管理團隊，自己的人自己管！”魏國強深邃的眼底帶著深不可測的奧秘，一臉緊張的看著莫斌，畢竟他從其他門道了解到一些情況，隻是沒有證據，不敢隨便揣測。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莫斌害怕的問道。
“別瞎想，好好守住天恒。拿著，收好了！”說著一雙被煙熏黑的粗糙大手遞過一個檔案袋，一臉平靜的看著莫斌。
“這是什麽？”莫斌疑惑的接過，小心的打開一看，驚訝而興奮的說道：“表哥，你怎麽拿到手的？郊外那塊地審批下來了？土地使用權證書！表哥你太神了！”莫斌由衷的誇讚魏國強，這個證書莫斌跑了多次，還是碰壁，最後無疾而終。
“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小孩子氣。股東撤資不是小事，我已經讓財務把錢劃撥到你賬上，等你賺錢了再還我就是了！不用太感動哦！”魏國強一臉調皮的說道，利益與親情麵前，親情首當其衝！
“表哥，太感謝了，天美創世的項目算你一份！我一定不辜負你的幫助！”莫斌眼底含著感激的熱淚，成熟穩重的男人在魏國強麵前顯得弱小而脆弱。
“一家人，說什麽胡話呢？我還等著你給我養老呢，這可是養老錢！”魏國強一臉寵溺的看著小輩說道。
“你別折煞我了，你大我幾歲了，還給你養老！再說養老哪輪得到我，還有小翔在那呢！”莫斌撒嬌的表情可愛極了。
提到小翔，魏國強眼神閃過一絲悲涼，這個誤會不知道何時才能解開？小翔要恨到什麽時候，幽怨的說道：“小翔還好嗎？這麽多年都是你忙前忙後照顧著他，他最近怎麽樣了？”
“他在英國挺好的，適應能力很強，這小子確實不錯，很優秀，等他回來我們都要甘拜下風了！”莫斌被魏翔傑出的成績驚豔道，欣慰的誇獎道。
“是嗎？不愧是我兒子！那徐曼呢？你們還好吧？”魏國強最關心的還是這些親近的人，利益在他麵前顯得太過卑微。他畢竟還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提到徐曼，莫斌憂鬱的眼神閃過一絲痛苦，好久沒有徐曼的消息，他真的想她了，隻是勉強的笑笑，無奈說道：“我們有點誤會，不過挺好的！”說著起身準備離開，去看看最愛的女人到底在幹嘛！
“這就走了？”
“這叫見好就收！走了！”莫斌晃晃手裏的檔案袋，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假裝輕鬆的轉身離開，憂鬱的眼神帶著渴望的看著前方。
土地開發權或許可以解決莫斌此時的燃眉之急，貸款審批下來能夠減輕天恒的資金壓力，畢竟房產抵押隻是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