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報到
每一次試飛都是為了飛得更高更遠，但每一次變動隻為接近目標，達到目的，沒有利益要求，隻求早點找到真相，還亡夫一個清白。
俗話說得好:人挪活樹挪死。隻有不停的轉換才有不一樣的風景，不一樣的收獲。
離開一個熟悉的環境，轉戰一個陌生環境，不僅提高個人生產效率，而且激發個人內在潛力和學習能力。
天恒公司是一家新興企業，發展十年時間，從一家門市店，發展到一家集生產、研發、銷售完整產業鏈結構為一體的高端化妝品行業。現在還涉足醫藥研發，最近又進軍房地產行業，有勇有謀、開拓創新，抓住機遇，一次次騰飛中，不斷豐富羽翼，成為行業裏翱翔於天的一隻雄鷹。這是以前，現在的天恒就剩一個軀殼，虧空缺口很大，隨時可能宣布破產，開發的項目由於資金緊張，已經停止繼續研發。
天恒的公關小組隔絕一切消極信息外傳，莫斌一直竭盡全力的守護這麽多年打下的家業，股東撤資、合作夥伴撤資的消息目前並沒外傳。
徐曼當然也無從知曉天恒的變故。
對於報道這一天，是盼望已久，終於如願以償，跪拜在床上，對著家的方位，虔誠三拜，一拜上天開眼，苦盡甘來；二拜皇天不負有心人，努力創造夢想；三拜自己的執著和堅守，沒放棄。
既然換新工作，就得對過去進行莊嚴的告別儀式，她丟棄一些幼稚的衣服，重新買了幾套像樣的職業裝，又收拾收拾自己的頭發，像模像樣的迎接新工作。
一切從頭開始！
第一天上班，徐曼起的很早，給自己化了淡妝，幾乎看不出來的妝。然後美美的換上新衣服，信心滿滿的準備應戰。
徐曼輕車熟路來到天恒公司樓下，這個她做夢都不會走錯地方的公司，這個藏有太多秘密的地方，我來了！
“您好，我是徐曼，今天來報到。”簡單、大方、得體的修身職業裝包裹著纖細的身形，輕熟、淡雅的妝容不失魅力的展現出來，語氣輕緩適中，語調不卑不亢。
一位身穿職業裝，斯文、帶金邊眼鏡，臉上星星點點露出部分雀斑，即使粉底再厚也沒擋住雀斑的威力，圓潤的小臉紅撲撲的，身體微胖像一個棉花糖，軟軟的，肉肉的，特別可愛！語氣裏還夾帶著奶氣，好像未綻放的花朵，斜眼看看徐曼，輕聲說道：“徐曼？請進！先登記個人信息。”
徐曼自信的走進去，平靜如水，淡定、從容、篤信的跨著堅定步伐，臉上隨時保持應有的微笑。
“登記完請稍等，我們聊聊。”白胖的小手擺出一個請坐的姿勢，淡雅的笑容親切自然。
徐曼偷瞄一眼小肉團，年齡與自己相反，皮膚保養得挺好，胸前的胸牌寫著人事部經理：高莉！
徐曼暗歎選擇的重要性，小小年紀已經做到人事部經理，專注眼神下的睿智，舉手投足間的分寸，不僅僅是高學曆就能坐在這個位置，肯定軟硬件設施都是一流，徐曼由心底的佩服。
安靜的辦公室隻聽到小肉團敲擊鍵盤的聲音，就像一曲美妙的輕音樂，而徐曼低頭認真的填寫表格。
過了會，門口站著兩位男生：一位高大俊俏，麵帶笑容，眼神帶電，走路帶風，步伐有力的帥氣男孩立在門口；旁邊站著小個子男生，眼睛小小的，帶一副黑邊框眼鏡，把一雙眼睛都擋住了，完全分不清是睜著還是閉著，五官比例協調，臉上緊湊得沒有一塊肉是多餘的，矮胖得就像一隻小水桶，遠看近看都可愛。
兩位男生高矮胖瘦搭配得甚是可愛，徐曼餘光偷瞄一眼，繼續填表，而小肉團停下手裏的工作，抬抬眼鏡，輕聲細語說道：“夏初恒、杜曉天進來填寫個人資料，填完請稍等。”
徐曼聽著小肉團講話就舒服，有種清風細雨般清爽，沒有高傲自大，更沒有傲世九重天的感覺，很溫暖、很舒服。
“歡迎大家來到天恒這個大家庭，我叫高莉，人力資源部經理，以後升值加薪都得找我了！”小肉團沒想到用如此幽默風趣的話開場，說完停頓半秒，看看大家的表情，兩位小男生眼睛瞪得老大，眼底的吃驚無以言表，嘴巴張得老大的看著眼前這位小肉團。
“今天是你們人生的一個，歡迎你們的到來。但是白領生活沒有想像中那麽輕鬆，有幹不完的工作，加不完的班，還有做不完的報表，怕了沒？”小肉團篤定的眼神看著大家，等著大家的回應，語氣抑揚頓挫，竟有如此氣魄，濃縮的都是精華。
“不怕，鬥膽問問，你今年多大了，如此年輕做到經理位置，如何做到的？”夏初恒被小肉團帶動，氣氛一下活躍起來，語氣裏帶著輕浮和調侃的問道。
“人生有很多機遇，就看機會來臨時你是否有能力，有膽量接住。天恒是一個兼容性很強的平台，重視年輕有為的有誌之士，我們老總就是一位年輕帥氣的老板，很看重年輕人！所以，年齡與職位不成正比，看實力！”小肉團慷慨激昂的引導大家向美好的明天向往。
小肉團提到莫斌，徐曼浮現出莫斌英俊瀟灑、才華橫溢、激情四射的身形，臉頰悄悄紅潤起來。或許她已經不恨莫斌，或許從來就沒有恨過，隻是找一個合適的出口撒撒氣而已，因為她自己都不相信是莫斌所為。
“這個社會有這麽公平？不會是吹牛的吧？”夏初恒機靈的大眼睛對著杜曉天眨巴一下，頑皮的嬉戲道。
“公道自在人心。每個企業都有他生存的法則，天恒公司絕對是一家靠實力發展，靠強大的企業文化發展到今天。強大的研發團隊，無法複製的原創科技，還有一流的銷售團隊，包括你們三，都將創下一個個神話，隻有你們敢想敢幹，數據都是你們自己譜寫的，法則將由你們製定，到時候公平你們說了算。”
小肉團慷慨激昂的進行她的陳述，深入淺出的講解天恒企業文化，小臉由於興奮而漲得緋紅，手舞足蹈的宣揚天恒自身魅力。
徐曼被小肉團的講說帶到另外一種境域中，一群忙碌的白領臉上掛著微笑，沒有怨言，愉快而興奮的工作中。天恒的企業文化被小肉團講的栩栩如生，這麽宏偉壯觀的企業讓徐曼開始向往。她也想成為天恒這棵大樹的一片葉子，春天舒卷開，盡情吸收陽光雨露；夏天盛放最好的年華，展露最新的綠意；秋天收下成果，享受最甘甜的喜悅；冬天無聲消落，不在留念人間塵世，化作一絲養分。
小肉團宣講完，歡送他們即將迎接新的人生旅程。他們三人一起去營銷部報道，開始正式的白領生涯，一份未知的前途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接待的艾美妖嬈的步伐，超低胸v領羊毛衫，包臀緊身牛仔裙，一雙大紅的高跟鞋踩在腳下，走起路來風情萬種。
“好了，這是你們的辦公桌，今天你們先熟悉熟悉環境。”艾美指點江山點了幾個地方，聲音柔美得聽得骨頭都酥了。
徐曼覺得奇怪，偌大的辦公室空了好多位置，難道天恒每天都有很多同事外出跑業務？現有的同事都低頭忙碌著，根本沒有因為他們的闖入而抬頭看一眼他們，自顧自的繼續完成手上工作，雖然有些冷清，但徐曼喜歡這份清淨。
徐曼再看看自己，嚴謹、保守、古板的搭配，有些可笑。本來覺得銷售都是這樣穿，顯得得體、知性，誰知自己這麽土。
辦公室暖氣充足，脫下大衣，大部分女職員過著夏天，裸露、開叉，徐曼不由的拉緊衣服，想到莫斌每天麵對著這些妖精，能不能hold住？不會天天上火吧？想到莫斌流鼻血的樣子，徐曼忍不住笑起來。
當莫斌這個名字閃過大腦時，徐曼鄙視自己，她立刻掃顧四周，發現夏初恒、杜曉天已經跟在艾美屁股後麵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與其他女同事談天說笑。
徐曼走到自己的電腦麵前，等待領導安排工作。
“麻煩幫我把這些文件複印整理好，下班前交給我，謝謝。”一位態度冷淡、臉上粉刷得比牆麵還厚的中年女人交給她，這位徐大姐是這裏資深的銷售人員。
徐曼一時沒事做，也沒反抗，乖乖的去複印。
突然眼前一位接著一位同事抱著報表來交給徐曼，徐曼看到複印機旁堆積如山的文檔，就想找個機會逃脫。而此時艾美正在找她，交代一些事項。
“各位同事不好意思，你們誰的資料麻煩過來認領，我沒空幫大家的忙，現在我必須去完成自己工作，以後這樣的小事還是不用麻煩我代勞，我沒空幫忙！”
徐曼瀟灑的走出複印室，丟下堆成山的文件、報表。
“沒事，我來。”杜曉天喜笑盈盈的趕緊去接班。
其他同事看到有人幫忙也沒說什麽，隻是冷哼一聲，自言自語到：“什麽人呢？這麽傲！”
徐曼回到辦公桌旁，坐下後一個勁的看資料，熟記產品知識，絲毫不敢怠慢任何一個文字和圖片，這是她留下的唯一機會，不能再求莫斌給自己機會，必須用實力證明自己留下的價值。
莫斌靠在座椅上，深邃幽暗的眼底像一潭深淵，眉心擰成一條線，看到眼前堆積如上的文件和文案，還有剛剛股東強迫自己盡快清算股份的可惡嘴臉，莫斌眼底的幽暗又一次變深變黑。
“今天是不是銷售部的新人來報道？”莫斌冷靜的對著電話問道。
“是的，莫總！”秘書輕柔而溫和說道。
“把他們帶到小會議室。”說完掛了電話，然後又揉揉太陽穴，收起關路銘的資料，瀟灑的走出辦公室。
徐曼他們三人一臉蒙圈的被帶到老總小會議室，心裏一直猜測和疑惑，惶恐不安的四處張望，好奇又興奮。
“夏初恒、杜曉天、徐曼，歡迎加入天恒。”莫斌客氣的與他們打招呼，很快落座與他們簡單交談，既然是新人就像一張白紙，大可作為一番，不由得寄希望於他們身上，深情並茂的誘惑他們，並宣講天恒壯闊的發展前景。
夏初恒與杜曉天被莫斌親切和藹的態度深深折服，更被眼前帥氣而沉穩的男人征服，佩服又敬仰的一個勁點頭，渾身熱血沸騰，就想為天恒奉獻終身。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天恒器重年輕人，更看重有才華的年輕人。在天恒，你們的每一份耕耘都會有收獲，大膽的幹吧，天恒的未來屬於你們，相信自己，好好幹，我看好你們。”莫斌說完站起身，又一次親和的與他們握手道別。
看著兩個小男生離開會議室，莫斌幹淨修長的大手緊緊拉著徐曼纖細綿長的小手，絲毫不願放手，眼底充滿不舍和依戀，好想一把摟進懷裏好好抱抱。想到這是徐曼第一天上班，又有外人在場，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徐曼笑笑，不舍的鬆開手，依依不舍的看著他們離開。
看著徐曼與他們一起離開小會議室，莫斌冷靜思考後，拿起電話吩咐道：“把徐曼分配到最偏遠的網點進行實習考核，其他兩人你們看著辦！”
莫斌別有用心的安排，心又一次絞得痛，可是隻有這樣才能讓徐曼晚一點知道公司出現狀況，讓她少擔心一天。
莫斌命令言少立刻到辦公室開會。
“老莫，你是不是閑的無聊，一天隻想開會，這麽官僚？”言仲昊無奈的丟下手裏的工作，跑到莫斌辦公室來發牢騷。
“廢話太多，小心廢了你！”莫斌鄙視的端一杯咖啡遞給言少，眼神溫潤如玉。
“別這樣看著我，瘮得慌！有事快說，有屁快放！”言仲昊被莫斌如癡如醉的眼神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惡心的跳出好遠。
“賤皮子，你就是一副賤皮子。好了，徐曼今天來報道，關照著點，別讓她知道公司太多事情！還有，我得出差幾天，公司的事情多擔待著點，兄弟，靠你了！”莫斌如釋重負的說道。
莫斌對言少的疑惑產生很久了，他必須親自前往西南片區了解客戶需求，調查解約原因，還有爭取再次續約的可能。他還必須開辟新的市場，重新打開局麵，他必須保證徐曼下半輩子的幸福安樂！所以他必須出走！
“又出差？不會逃避現實躲起來吧？還有你說你是不是犯傻，你還真以為現在的女人會心疼會擔心你啊，人家知道你現在的處境跑都來不及，還能上趕著撲向你？誒，老莫，你隱瞞事實不會想欺騙良家婦女的真情吧？”言仲昊挑動眉宇，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對於言仲昊而言，徐曼隻是普通而帶有鄉土氣的女人，除了麵試時的一麵之緣，還有調查回來的那些資料，根本不了解徐曼的為人，更搞不懂如此執拗的女人哪裏吸引莫斌？
“按我說的辦，廢話太多，下次自帶膠帶封住嘴巴再來！”莫斌厭惡的鄙視一眼，懶得搭理。
“好吧！查到什麽沒有？”言仲昊看一眼堆積如山的文案，關切的問道。
“還在看，沒看完。沒事走吧！”莫斌不願讓言少參與其中，想一個人先掠掠思路。
“我媽同意用郊外的那塊地貸款的事情了，有空一起找她談談吧！”言仲昊無比輕鬆的說道，可是眼底的失落和傷痛卻被莫斌捕捉到。莫斌關切的問道：“她向你提出什麽樣的條件，說來我聽聽。”
言仲昊有一時的閃失，很快站穩，強裝淡定的笑道：“你說什麽呢，她是我媽，幫個忙而已。”
莫斌走向前，扶著言少的肩，深邃的眼底帶著心疼的看著最好的兄弟，溫柔的說道：“如果是終身大事就算了，我不貸了，我還能想到其他辦法，不能為了公司而出賣兄弟一輩子的幸福。”
“你說你放著集團千金不要，非要找個不知來路的女人瞎折騰，如果擔心我，不如你將就將就，從了淑媛吧！”言仲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看著莫斌說道。
“沒腦子，下半身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莫斌反駁道。重要的是剛剛言少語氣裏帶著侮辱徐曼的成分，莫斌生氣了。莫斌寧願自己委屈也不願看到有人欺負徐曼。
“怎麽罵人呢？這麽護食？”言少有些無奈的聳聳肩，準備離開。
“假如為難就算了，我還能想到其他辦法！”
“說得我好像很高尚似的，我哪能這麽笨，再說她是我媽，怎麽可能為難你兄弟。你也太大驚小怪了，沒事我走了，記得有空找她談談貸款的事情。”言仲昊避開莫斌那雙自帶解讀器的眼睛，不敢與他對視，灰溜溜極速離開，轉身一瞬間的失落變為身體的微顫，一切都被莫斌看在眼底。
言仲昊心裏的苦莫斌怎麽可能不知，表麵玩世不恭的言少，心裏藏著一個不可能的夢，而這個夢是他們認識的噩夢。而他母親逼迫他相親或者結婚的女人與心裏的她相去甚遠，不敢恭維與遷就。
莫斌打算抽空看看伯母，順便聊聊言少的真心，讓她對他不要苛刻到無情，其實言少內心的柔軟隻要真心相待，可以化解一切隔閡，更何況是母子之間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