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慘案
張帆陽怎麽也沒想到,隻是幾個小時的功夫,一個好好的女孩,就變成了地上的一堆碎肉。
之前白羽飛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說找他到底有什麽事情。等到張帆陽按照她留下的電話打回去的時候,對方卻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由於當時正在和譚隊長研究抓“一隻耳”老九的事情,張帆陽心想著如果那邊著急,一會應該能打回來。
可過了好幾個小時也沒見她再打回來。忙完手頭事情後,張帆陽再次撥打了那個號碼,這一次電話接起了卻沒有任何聲音,直到他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那邊才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道:“張天師?怎麽是你?我是楊莫舒啊。”
“楊莫舒?”
張帆陽無意識的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旁邊的譚隊長則詫異的道:“猴毛?你倆怎麽通上電話了?”
一提到猴毛,張帆陽終於跟記憶裏那個年輕警察的臉對上了號,但下一秒心就是一沉:“你怎麽會拿著白羽飛的手機?她出了什麽事?”
“呃……其實我剛才就在想要不要找隊長和您過來呢。唉……你們還是先到白羽飛家裏來吧,具體的到了這裏你們就知道了。”
知道事情不對,張帆陽二人隻好將“一隻耳”的事情暫時硬塞給王慕宇身上那灰仙,兩人一路飛車到了白羽飛的公寓。
到了那小區,好容易擠進圍觀的人群,可一進了白羽飛的公寓,別說是經驗豐富的刑警隊長,就是看過那麽多血腥惡心鬼相的張帆陽都有些受不了。
這是一間六十平方左右的兩居室,牆上到處都是利爪劃過的痕跡和噴濺的血液。居室原來的擺設已經看不出來,因為裏麵根本就沒有一樣完好的東西。
櫃子,榻了;床,散了;桌椅板凳都成了一堆爛木頭;就連天棚的燈都被扯下來摔得四分五裂。
再看看家裏的家用電器,不是被打扁就是被拆分成了一地零件,連塊完整的外殼都沒剩下。
而這屋裏被拆分的最為利落的,就是浴室地上的那曾經的人。
“太慘了,根本拿不起個來,整個人就像是在粉碎機裏過了一遍一樣,要不是人類血檢測結果顯示為陽性,大夥都以為那是什麽動物被剁碎了呢。”
猴毛從他們身後探頭過來指著地上法醫們正在收拾的一灘解釋著,但下一秒他就麵色一白捂著嘴跑了出去。
張帆陽被室內那濃重的血腥味刺激的也有些受不住,給譚隊長使了一個眼神後便退出了浴室。
“怎麽?看出什麽來沒有?”
二人繞過一地的證物牌,來到屋裏唯一物證較少的陽台,譚隊長小聲的詢問著。
張帆陽搖搖頭,不停的揉著眉心:“沒有魂魄,沒有陰氣。反而是有種淡淡的妖氣……不會是我們的舉動讓‘一隻耳’有所察覺,他過來殺人滅口吧?”
譚隊長摸著下巴上的胡茬思索了一會,也搖搖頭:“不像,若隻是殺人滅口不會鬧這麽大動靜。你看那屋裏的狀態,我倒覺得像是在泄憤。”
“泄憤?那是不是因為知道了我們找她了解情況所以……”
譚隊長再次搖頭道:“不是,若真是這樣,那劉思肯定也不會好過的。可我確認過,劉思除了精神萎靡之外什麽事情都沒有。
不過不管怎樣,我覺得抓‘一隻耳’的事情要即刻開始執行了。我這就給王慕宇打電話。”
時間接近午夜的時候,王大總裁終於有時間接見張帆陽二人,約他們在一間名叫夜宴的酒吧碰麵。
張帆陽二人一進了店裏,就直接被侍應生帶到了二樓的卡座區。
二人還沒走近,遠遠的就看到王慕宇正端著紅酒杯靠在椅子上斜藐著樓下一眾瘋狂舞動的人們,那一副帝王般的尊貴架勢和酒吧這混亂的氣氛形成了強烈反差,讓人想不注意他都難。
張帆陽走近後,忍不住吐槽道:“我說大仙您能不能低調一點,生怕別人發現不了您是嗎。”
王慕宇聞言收回目光,輕掃了張帆陽一眼,黑色的眸子裏紅光流轉,看得張帆陽一個激靈,訕訕的笑道:“沒事沒事,您天生王者氣質,不是說低調就低調得了的。您繼續,您繼續。”
譚隊長知道王慕宇身上有個很厲害的灰仙,但沒想到在他麵前一向牛逼上天的張大天師居然秒變諂媚臉,這頓時讓他對這個王總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王總您好,咱們又見麵了。”
譚隊長率先友好的伸出手。換做以前,他這個刑警隊長可都是等著別人上前的那個。
看到譚隊長到了近前時,王慕宇就已經站起身來,他躬身上前伸出手握住了譚隊長的,溫和一笑道:“譚隊長您好,這次應該叫咱們終於‘真正’正式見麵了。”
他這話說完,再抬眼時,雙瞳已然變成了血紅色。由於轉換太快,讓久經沙場的譚隊長都愣了,手忍不住往回抽了抽,但馬上就適應了情況,笑著與他重重握了一下才各自入座。
張帆陽笑嘻嘻的坐到譚隊長對麵的位置,隨手拿起桌上果盤裏的一塊水果啃著,一副熟的不能再熟的模樣。
譚隊長挑挑眉看了一眼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樓下的“王慕宇”,這才對張帆陽用口型說:“你們這麽熟,剛才居然還讓我打電話聯係?”
張帆陽嘿嘿一笑,聳聳肩。他哪裏好意思說是自己踩了人家雷池,實在是沒臉主動打電話。
就在張帆陽啃掉了桌子上的半個果盤的時候,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王慕宇”終於放下酒杯,下巴一點門口的方向道:“來了。”
譚隊長聞言連忙放下已經喝了一大半的菊花茶,坐直身子往他說的方向看去。
隻見酒吧的門口人群中出現了一張賊眉鼠眼的麵孔,若不是他穿著人的衣服還直立著行走,譚隊長絕對會以為那就是隻大老鼠。
而那邊的張帆陽在見到那張臉的時候,便眯著眼睛握緊了手裏的半個蘋果。直到那蘋果不堪重壓突然爆開,才猛地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