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玩壞熊孩子的一百種方法
自打知道付疏當初中毒,是受楚湘柔和太後迫害,其他妃嬪對她多少都有些同情,但更多的都是幸災樂禍。眾人皆知皇帝孝順,在付疏和太後之間,無疑會選擇太後,隻怕付疏想討回公道,難嘍!
而原本就在一旁抓著付疏的皇後,在聽到楚湘柔瘋了一樣都自爆後,整個人都陷入了糾結之中。
她是不願接受表姑曾經做出這種事的,畢竟她對付疏的印象莫名很好,覺得她是這偌大後宮裏唯一值得深交之人。而太後卻是她在後宮中最親的人,隨便失去哪個,她都覺得心痛。
可想起之前在太常寺的事,皇後知道,楚湘柔說的八成是真的,表姑母就是曾想毒死付疏,隻因為那些恩怨癡纏的陳年舊事。
她覺得可笑,同時又覺得歉疚,甚至不敢看付疏的眼睛。
付疏自能看出她心中所想,清淺地笑了:“連坐之罪,在前朝就已經廢除,娘娘帶臣妾真心,臣妾向來是知道的。”
皇後雖受太後娘娘庇護,卻從未跟太後做過害人之事,更曾在太後手下維護她,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絕不會因為太後是皇後的表姑,而遷怒皇後或連她一起怨上了。
“對不起。”皇後低頭呢喃,一聽便是想為太後的所作所為道歉。
付疏拍拍她耷拉下去的小腦袋,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從未做錯什麽。”
往後誰再說皇後娘娘傻,她可是萬萬不會讚同,畢竟皇後娘娘此舉,一點都不傻。
表麵上看,她雖然是為太後犯下的錯道歉,實際上,她卻是知道自己一會兒定會為太後求情,而這樣的舉動又對不起受害者,這才道歉的。
對此付疏隻想說,你道歉你的,我不原諒我的,兩不耽擱。
就這樣,一行人進了慈寧宮,熱熱鬧鬧吵吵嚷嚷,剛才在若水苑的肅穆恐懼全然不見,每個人都摩拳擦掌地準備看熱鬧,似乎覺得就算太後是妖邪,但她年事已高又臥病在床,並沒有顯得很嚇人的樣子。
而另一邊太後知道皇上帶人來時,明顯處於一種很驚訝的狀態。
不過她是長輩又生著病,沒有親自出門來接,而是命貼身嬤嬤引他們進來,這貼身嬤嬤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太後合夥陷害付疏的徐嬤嬤。
此刻的她已仍然很傲慢,好像跟在太後身邊久了,她自己也變成了主子似的,連麵對皇上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就好像她也是皇上的長輩一樣。
鍾離鈞向來自尊心重又驕傲自負,看她這副模樣,眉頭頓時皺緊,沉聲問:“太後這兩天身子可大好了?”
“回皇上,太後娘娘被氣得狠了,又因為蓬萊殿的事受了驚嚇,近日病情有些反複,不過太醫說了,好好喝藥再過幾日便能痊愈。”徐嬤嬤回道。
她這話說的,語氣中已經帶了些指責,似乎想委婉地提醒皇上不該因為一個女子就忤逆太後的意思,更不該把太後氣病。
鍾離鈞乃一介帝王,被太後說兩句也就罷了,如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奴才教訓,自然覺得臉上掛不住。
再一想起太後害付疏和汪芷檸的事,他冷哼一聲:“母後成天糾結於這些小事,病隻怕也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可千萬不能耽誤了。”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太後也是擔心皇上。”徐嬤嬤停下腳步,不讚同地看向鍾離鈞,像一個十成十的長輩。
鍾離鈞臉冷了下來:“朕說什麽做什麽,還要你一個奴才教不成?”
徐嬤嬤這才察覺到自己放肆了,連忙跪下求饒:“皇上饒命,奴婢也隻是心疼太後娘娘,說錯了話,情皇上開恩!”
太後到門口迎接兒子,便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出來幫徐嬤嬤解圍:“開什麽恩開恩,怎麽,本宮連教訓自己兒子的資格都沒有了?”
說著,她還咳嗽了兩聲。
眾人看她出來,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渾身充滿了戒備與敵意,因我族類其遠必誅,若眼前的太後真是妖邪,就是不用無為道長提醒,大家也是不願意跟她同處在一片空間下的。
鍾離鈞看著與平日沒什麽兩樣,隻是臉色有些白的母後,心中既是憂慮又是惱怒,若一切隻是楚湘柔胡扯,謀害付疏殺死汪芷檸的人不是她還好,若是了,他這個兒子該怎麽辦?
這樣想著,他心中怨懟更深,臉色也沉了下來:“母後見多識廣,想指教朕自然沒錯。隻是朕很好奇,母後有什麽事不能直接跟兒子說,反倒指教到柔妃那裏去了?”
太後心裏咯噔一聲,從人群中搜尋到滿麵淚容衣著不整的楚湘柔,又看了看優雅自信從容不迫的付疏,頓時更加沒底了。
她咬咬牙,佯裝不解:“皇帝這是什麽意思?本宮雖然老了,但怎麽說也是先皇皇後,又是當今皇後的親姑母,幫皇後打理一下後宮事宜,難不成還有錯?”
“打理後宮事宜當然是沒錯的,這還要謝過母後這麽多年的辛苦。”鍾離鈞冷哼一聲:“可如果母親打理後宮的方式,就是草菅人命罔顧人倫,那就大有問題了!”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皇帝帶這麽多人來,難道是來興師問罪的?”太後沉下臉,猛地一拍桌子:“是哪個愛嚼舌根的胡說八道,本宮吃齋念佛多年,連隻小動物都不忍傷害,怎會草菅人命?!”
“吃齋念佛有血有肉的太後娘娘自然不會,但如若眼前的母後並非母後,而是什麽妖邪穢物,就未必會顧念倫常了。”鍾離鈞冷哼一聲,眼神銳利地盯著太後瞧,似乎想透過她和自己母後一模一樣的皮囊,看透裏麵那惡心的妖邪。
這下太後倒是實打實地困惑了:“皇帝,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本宮怎會是妖邪?”
她這幾天都稱病養在慈寧宮裏,雖然每天都有人跟她匯報外麵發生了什麽,然而也不知是怎麽了,她在宮中不下的暗線動不動就會失聯,消息也沒有之前那麽靈通,雖然不知道妖邪的事情。
鍾離鈞冷漠地看她一眼:“是不是妖邪,太後您說的可不算。”
言罷,他看向無為:“道長,是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