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亂局已經誕生
李母這時不知章仇虛何意，眼見章仇虛望著自己，前看後看，看了幾遍。然後淡淡的揮手，讓李母退下。
李衝這時候也不知道章仇虛究竟看出來一些什麽玩意，一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待李母出去，便道：“你究竟在搞什麽，還不如直接說，你要不要與我合作？或者，你到底要的是什麽？”
章仇虛似乎一時也思索頗多，屈指計算，算了半晌。
“李衝，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的母親並不是你的母親，你很有可能也不是河間饒陽人，你的身世可能你並不知道。”
從李衝頭頂雲氣他雖然沒瞧出什麽，但是從李母頭上他瞧出李母法當無子，李衝絕非她所生。
李衝怔住了。
聽章仇虛的意思，他穿越過來附身的這個李衝可能還另有身世。
這事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這和你我合作有什麽關係？”
章仇虛道：“當然大有關係，當今天子氣泄，天子氣周流天下，如今天下玄門正宗都在分析天子氣最終將花落誰家？這裏麵可有不少大富貴。”
李衝還是沒想到這與合作有何關係？
章仇虛接著道：“你一定聽說過楊花開盡李花開這句話了吧？”
李衝點了點頭。
章仇虛道：“這句話就是我們玄門放出來的，如今天子王氣所鍾，不在李氏、便在竇氏，你姓李，所以這件事和你有關係。”
李衝依舊不明白這件事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章仇虛笑道：“還不明白？你姓李，我們合作，我可以幫你製造身份，就像劉備往漢獻帝叔叔這身份上靠一樣。對你有莫大好處，隻要你離開河北，替我去河南，我倆合作就正式開始。”
章仇虛已經想好合作模式，李衝似知道將來，但又不是玄門中人。
如果李衝願意去河南或者關中之地輔助未來的王者？
對自己豈非大有裨益？
而且，這合作對李衝來說也不吃虧。
“而且，我還可以教你一些法術，於你絕對有用。你且考慮吧。”
“未來不是那麽確定的，即便你來自未來。除非我倆精誠合作。”
李衝怔住了，章仇虛這最後一句話說的他還是挺震撼的。畢竟，自己穿越而來，迄今為止，隻有章仇虛一個人點出了他可能來自未來。
章仇虛淡淡的拽住了他的手。
李衝登時大愕，忽然自覺身體之內、識海之中信息紛紛向著章仇虛扣住自己的手奔去。
章仇虛仿佛不用他說，僅憑身體接觸便讀取他腦海中的信息。
他一時震驚不已，努力甩脫了章仇虛的手，道：“你……。”
他甩脫之餘，白士讓也踏步而出，章仇虛見識過白士讓功力，淡淡一笑放開。
李衝心道：“幸好自己擺脫及時，想來他也沒窺探到自己多少機密。”
章仇虛笑了笑，道：“不管你來自何處，在這個世界，你還是小心些為妙，想成預測大師，可是要經曆鐵與血考驗的。”
他看了看桌上的茶水，伸出指頭從茶杯裏取出一支已經泡開舒展的茶葉，捏在手上。
然後他默默念咒，刹那之間，那顆茶葉便跌落塵埃，從塵埃中長出一顆茶樹來。
章仇虛笑道：“眼見未必真實。”
他話音未落，那顆茶樹便如輕煙一般虛無縹緲的消失於塵埃之中。
李衝點了點頭。
心想這些都是幻術。
章仇虛道：“我們合作吧。我希望你能走正道，賺點小錢倒是無所謂，但是天下蒼生，需要我們去維護，我希望你能夠加入。”
李衝這時心想，打不過就加入，這事兒他擅長。
何況章仇虛方才還說過他要教自己法術，章仇虛那個隱身術以及現在這讀取信息術，他都很想學。
不過這時候，他總覺得章仇虛有些事情憂心忡忡，並沒有說的十分明白。
比如章仇虛說玄門正宗，既然有正宗，按照這個世界的邏輯和尿性，那豈非也有魔教？他感覺章仇虛有些語焉不詳。
他想到了黃易小說《大唐雙龍傳》裏麵的邪王石之軒。
既然章仇虛都這麽厲害，那麽那些魔教豈非也是很厲害？
既然章仇虛都盯上了自己，說不定也有其他的玄門子弟盯上自己？
這麽瞧來他確實有些人身風險，原先他以為保鏢，部隊能保護自己，這麽看起來都有點玄。
章仇虛見他神色不定，道：“怎麽？你怕了？”
李衝冷笑一聲道：“我會怕？笑話？”他心中其實有一點擔憂，但男子漢大丈夫，當然不能行之於色。
章仇虛道：“不怕就好，我們合作，還這個天下一個清平世界。我教你一些自保法術。”
李衝道：“合作是好啊，大家有錢一起賺，有妞一起泡。”
章仇虛聽了不由得搖頭，但是想來這兩件事倒也和正邪無關。
未必愛錢愛美人便是壞人。
況且李衝本非玄門中人，愛錢愛美色那便是凡人本分。
他思忖了片刻，便道：“你賺錢、泡美女那都沒問題，不過，到時候你要記得站在我們一邊，幫我，到時候正邪是要有一場大戰的。”
李衝點了點頭。
他其實並不想過多卷入這種玄門之間的爭鬥，但眼下的事情似乎由不得他，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玄學未必一定能決定什麽。
他相信曆史終究是實力和智慧的對決，好的軍事家、好的武力值團體肯定比一切都更加重要。
章仇虛同意和自己合作，說明自己也還是有利用價值。
他倒是也有些事想要找章仇虛幫忙，比如長孫無垢這小丫頭，如果章仇虛能夠像方才變出茶花來那般，在長孫無垢麵前變出自己將來與她同居畫麵。
那可就妙之極矣了。
隻是這個想法太齷齪，他一時恥於出口，而且他暫時也還不明白章仇虛要和他合作的具體內容。
章仇虛的合作意向有，但是將來合作的具體方式？
合作具體體現在哪些方麵？
章仇虛似乎都沒有說。
除了章仇虛說的希望他去河南，別的方麵章仇虛所言寥寥。
章仇虛似乎在思忖一個重大的問題，良久。
“以你的預測，將來會是怎麽樣的一個國家？這場大亂之後，是宇文泰、高歡、蕭衍三足鼎立式的，還是大一統式的。”
他方才企圖在李衝腦海中讀取這些信息，但李衝當時並未想這些事情。
所以，這些事的有關信息並未浮出識海表麵，為章仇虛所抓取。
他隻讀取了一些浮光掠影的信息。
他隻能詢問。
李衝道：“一個盛世，大大的盛世，會有一個不世出的君王，遠邁秦皇漢武。”
章仇虛“啊”的一聲驚歎。
“這樣啊，那很好很好很好。”
他方才在李衝腦海之中已略窺風貌，隻是並不清晰。
如果真是一個如人所願的盛世，那自當努力。
大隋，他覺得已經是風雨飄搖了，其實，現在，章仇虛有不少來自大隋前線的一線戰報，任何時代，玄學家其實都處於核心決策層中。
這次隋煬帝征伐遼東高麗，也有一個玄學決策層跟隨。
裏麵甚至不乏大隋的頂尖玄學家們，章仇虛的父親章仇太翼這次就隨軍征討。
還有大星象家、望氣大師庾季才的兒子庾質都在隋煬帝的核心決策圈內。
但是前線傳來的消息，卻令章仇虛不能安枕。
庾質年輕，先至行在，已經觸碰隋煬帝逆鱗。
隋煬帝親征高麗，當然也需要問玄學大師，這一趟行程吉凶如何。
“朕承先帝遺誌，親事高麗，度其土地人民，才當我一郡，卿以為克不？“
這是隋煬帝第一次親征高麗，又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土地甲兵、勞動天下，隋煬帝正躊躇滿誌，但庾質給的答案並不太好。
高麗國小，不過中國之一郡大小，而且漢代以來，本屬中國，隋煬帝因此而有心奪取。
以大伐小，以強壓弱，隋伐高麗，簡直如同泰山壓頂，隋煬帝自然以為必克。
庾質卻回答：“以臣管窺，伐之可克，切有愚見，不願陛下親行。“
這個回答在章仇虛看來，已經是十分婉轉的回答了，章仇虛學習的是《氣經》，深知天子氣乃是這世間最為不同的一種氣。
使天下慶雲祥和，則天子氣便日益昌隆，天下顛沛流離，則天子氣日泄。
泄之無度，便會傷及天子氣根本，彼時天子氣便會根本溢出，周流天下，新天子或者霸主得之，隋煬帝楊廣如今便處於這麽個天子氣根本動搖狂泄之局。
但這些話，庾質和他父親章仇太翼雖然此刻都在隋煬帝跟前，卻誰也不敢明說。而且，因為玄門紀律，他們也不能明說。
這些話一旦說出，當然是要掉腦袋的。
他們隻能委婉規勸。庾質甚至看出了此行將要潰敗，勸隋煬帝不要親征。
但隋煬帝的回答是：“朕今總兵至此，豈可未見賊而自退也？“
庾質做了最後的勸誡：“陛下若行，慮損軍威。臣猶願安駕住此，命驍將勇士指授規模，倍道兼行，出其不意。事宜在速，緩必無功。“
這段話自然是勸誡皇帝，你就算親征，那麽涿郡這個地方基本也能算前線了，留在這裏，指揮前線將士作戰也一個樣。
不過，隋煬帝還是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