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你不是來自這個世界
李衝無論在21世紀還是穿越之後，都沒見過一個活人真的憑空消失。
不過，他倒是在魔術中見過，所以這時倒也鎮靜。
他深信自己到的並非一個神仙世界，章仇虛憑空消失，這事看上去雖然奇怪，但是術數之中，確實有人有這種能耐，這應該是一種幻術。
章仇虛應該此刻還在這間房子裏，隻不過他用幻術蒙蔽了自己和白士讓的雙眼。
他側耳諦聽。
同時朗聲說道：“章仇兄，拜師我是不可能拜師的。”
“不過，”
他沉吟了片刻，感覺這些方術士後麵說不定有些門道，自己不知虛實，還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比較好，韋小寶同誌有句名言：花花轎子人抬人。
“其實咱們可以合作。”
李衝道：“你的望氣術雖然玄妙，但我對未來知道的絕不比你少，你如果願意，我可以告訴你一個驚天的秘密。”
他話音未落，白士讓已經出手。
白士讓的手探出，嗤啦一聲登時從空氣中撕裂了一片章仇虛的衣裳。
李衝淡淡一笑，道：“章仇兄一聽驚天秘密，便停下身形，可見還是有心。”
章仇虛旋即明白，白士讓定是聽風辨位，一聽自己停下身形，再無走動時候衣袂帶風之聲，從而探聽出了自己的位置，眼不能見，僅憑耳力將他揪住。
這等身手，已經駭人。
他思索片刻，便除了幻術，顯出身形，看了看白士讓。
“閣下身手不錯。”
白士讓淡淡一笑：“那是自然。”
李衝道：“閣下，這是願意合作麽？”
他對術數界並不了解，知道術數界有一些玄虛和法門，不可小覷，即便是方才章仇虛這個幻術，雖然白士讓破了，但那也是章仇虛並無傷人之意。
否則，章仇虛可以趁施展幻術之初，白士讓錯愕之際便出手，多半可以奏效。
一個都能施展幻術隱身的人要搞定白士讓應該很容易。
而且這些玄門中人什麽奇門遁甲，撒豆成兵，什麽貓鬼，什麽搬山移海，下降頭，蠱惑之術，各種旁門左道各種亂七八糟的法術極多。
這些都不容易對付。
他初來這個世界，原本隻是想憑借預測術改善生活，但聽章仇虛說來，玄門隻怕對這次改朝換代早已經盯上了。
這裏麵巨大的利益，可能他們已經布局……
自己無形之中，可能動了這些人的奶酪。
他來這個世界不是找麻煩的，而是找爽的。
錢，他已經掙了不少。
他來自21世紀，知道分享可能比獨享賺錢更多，因此，他拋出合作策略。
隻是不知道這些玄學家，這些術士們最終要的是什麽，對於未來他們又知道多少？他們又想壟斷什麽？他們的合作意願如何？
章仇虛這時已經重新坐下。
“李衝，你知道我們玄門如今在做什麽？”
李衝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章仇虛又道：“那你想怎麽合作？”
李衝道：“很簡單啊，你們如果想憑借知道未來這個優勢整點兒錢，這上麵我們可以合作，我也知道未來，咱們都在預測上掙點錢，改善生活。”
章仇虛聽罷，冷笑一聲。
“你隻是知道未來，我們能改變未來，你確定你還知道未來？”
李衝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對他來說，史書已經寫好了山西太原李家李淵、李世民做皇帝，李密曾經也一度有帝王規模，這些史書早已經確定。
章仇虛信誓旦旦改變未來，他覺得沒那麽容易。
章仇虛淡淡一笑。
“玄門是可以改變天下命運的。”
李衝淡然笑笑，麵有不信之色。
他對所謂改變天下目前並沒多大興趣，現在他想的隻是合作。
怎麽說服這家夥，加入自己的生意經，而不是成為自己的絆腳石。
對方要錢，可以二一添作五，但對方態度似乎有些模糊不定。
章仇虛沒有明確拒絕，但也沒有明確允諾。
他開門見山：“說吧，章仇兄台，你要如何才願意合作？”
亮出條件，接下來才能繼續談。
……
章仇虛淡淡一笑。
他心中之前從來沒想到過合作，隻想讓李衝別在河北礙手礙腳。
甚至是想對付李衝。
但通過一番調查研究，他發現這家夥跟玄門並無關係。
而且，似乎也沒什麽術法。
他感覺李衝對自己在河北的任務應該沒有阻礙。
但是，合作？
他想了想，腦海中忽然驚鴻一閃。
“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有離開河北的計劃否？”
他被玄門固定在河北輔助竇建德成為霸者，無法參與河南洛陽、關中長安這兩個政治中心的霸圖之爭，如果李衝願意代他前往？
未必不能合作。
李衝聽罷沉吟，他難得穿越而來，自然不願意一輩子守著河北這個在隋末大亂中並不熱鬧的所在。
不過，現在就離開河北，感覺有些早。
隋煬帝三征高麗的第一戰還沒徹底打響，現在還隻是前戲。
現在他在河北又安全，又有錢賺，軍火生意，預測生意都如火如荼。
章仇虛見他猶豫，這時便盯著李衝的頭頂看。
他既然有心合作，既然要看看對方頭頂雲氣，是否五衰七絕？
衰絕的話，他考慮拒絕合作，任何生意，合作者須是有福德者。
與玄門中人合作，福德更是基本要求。
他原先隻是略略目睹觀看，這時細看李衝頭頂的雲氣，看了半晌覺得有些怪異，愕然道：“你的雲氣比我們所有人都奇怪。”
李衝在史書上也看過一些預測術，但是以望氣來預測的曆史記載很少，所以他也知之極少。
其他的玄學書籍，比如相術、比如堪輿風水，他多多少少為了自己的預測大業，也買了幾本放在身邊，偶爾裝逼學習一番。
唯獨於望氣，他是真的幾乎一竅不通。
他瞧章仇虛望著自己，這時目不轉睛，仿佛能看透自己的來處，一時不由得也有些毛骨悚然，心道莫非這貨還能看出來我來自未來不成？
那可就太厲害了。
章仇虛看了半天，半晌道：“怪哉怪哉，凡人都是秉父母天地元氣而生，但你的父母氣在你的頭頂雲氣中都不見，你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按照《氣經》所雲：人生來便有五氣，五氣各呈現五種色澤。
金之赤色，源於父氣，木之青色，源於母氣，水之黑色，源於後天所觸之外界，火之紅，源於先天之心中抱負，土之黃，源自於運氣稟賦。
五氣各成五色，五色昌明者為貴人，五色若能渾然呈五彩，衝天而起者，或有天子之分。
更高明的望氣士能夠從五色興衰望見一個人的一生氣運所在，父母休咎。
但章仇虛瞧了半日，見李衝父母之氣，幾乎泯滅。
這在《氣經》中幾乎絕不可能存在，除非是石頭縫中蹦出來的，否則人生而有父母雲氣繞之。
李衝怕他瞧下去會瞧出各種問題，道：“你就當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好了……”
章仇虛道：“我能不能瞧瞧令堂，我聽說令堂如今就和你住在一起？”
李衝如今富裕發達了，早已經把李母接過來一起住，這個農村可憐的婦人，雖然不是他的真母親，但是自他醒來，她對他一直極好。
至少，她是真的將李衝當成了他的親生兒子，而李衝，在這個世界上，暫時還沒有自己的新娘，所以，這個老娘他也不能忘。
章仇虛道：“我要看看你的老娘，確定一些事情，也確定我們的合作。”
李衝見他神色鄭重，一時不知他故弄什麽玄虛，雖說是否離開河北他還在考慮之中，但這時覺來這廝還是有一些本事，為了能夠順利合作。
他還是巴巴的把母親請了出來.……